第一百二十三章啟程回京城
北冥赫淡然道:「以北冥宇和北冥子賢的狡猾,這件事應該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人知道。」
一寧也贊同北冥赫的想法,伸了伸懶腰道:「赫,我們出發吧!」
北冥赫寵溺的拉起一寧的手,向府外走去。
一天下來,梅城就被他們逛了大半。梅城的百姓不論貧富聽說了王爺親自陪王妃遊玩后,就開始一窩蜂的跟去了,一寧他們走到哪裡,都是用不了一會兒,就來了一大幫的人。一寧沒有不滿的,和跟前的人熱情的打招呼,和一寧說過話的人立即興奮的奔走相告,他和逍遙王妃說話了,好像這是一件多麼讓人羨慕的事。
一寧很無語,北冥赫則是始終面含微笑的跟在一寧的身側。
午時二人去了滿口香,一寧大吃了一頓。臨走還對特穆爾建議道:「特穆爾,你考慮一下,去京城開家分店如何?」
特穆爾一聽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道:「京城那裡那麼好進去,寸土寸金的,我可買不起房子。」
一寧一笑道:「我們可以合作,我來提供地方,你負責經營,利潤我們五五分如何?」
特穆爾沒答反問道:「王妃為什麼幫我?」
一寧不以為意的說道:「當然是為了隨時隨地的能吃到烤羊了,你沒看到我的火兒那麼喜歡你的烤羊嗎?」
特穆爾瞥了眼桌上至從進了門就和羊腿奮戰的火兒,嘴角一抖,這理由很強悍,想了一下道:「下個月我和綠蔭成親后,會去京城看望她的舅舅,到時我們再定吧。」
一寧點頭道:「好。」只要特穆爾去了京城,看到京城的繁華,一寧就不相信特穆爾會不動心。
吃的太飽了,一寧和北冥赫慢慢的走回王府去。路上一寧聽很多人都在議論武林大會的事,不禁好奇的問道:「赫,真的有武林大會啊?」
北冥赫好笑的道:「當然有啊!」
一寧眼珠一轉道:「武林大會在哪裡開啊?」
北冥赫詳細的解釋道:「武林大會每五年舉行一次,勝出者就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今年在永固城舉辦。」
一寧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幽光。
聽梵宇說,好像現在的武林盟主是黛兒心上人江昕然的老爹江世傾。而清離探得江世傾好像和某位大人物接觸頻繁,一寧心裡有了計較。
晚上,王府里舉辦了送行的宴會,雪老和琳琅明日要回雪山去了。
宴會上,楚雲開還是一如既往的看著琳琅,琳琅則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一寧看著二人嘆了口氣,她也無能為力了。
北冥赫握著她的手道:「別操他們的心了,如果有緣,他們自己又有心,那無論是什麼阻力也擋不住。」
一寧一想也是,就釋然了,感情的事是最難掌控的,其實她心裡只是想看著琳琅幸福而已。
第二日,一寧、北冥赫送雪老和琳琅出城,一寧看雪琳琅一直往城門的方向看,知道她是在看楚雲開,忍不住拉著雪琳琅悄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雪琳琅神色黯然道:「昨日他說,他要去京城一趟,然後就回家族,讓我回雪山等他,他會去找我,到時任何事和他都沒有關係了,他以後就是我一人的。一寧,你說我該相信他嗎?」
一寧看著血琳琅困惑的樣子道:「你不是已經相信了嗎?那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雪琳琅看著一寧欣慰的道:「謝謝你,一寧。」
一寧嗔了她一眼道:「謝什麼,我們不是金蘭姐妹嗎!」
雪琳琅一笑道:「是,謝你幹什麼,那是你應該做的,別忘了,回來時去雪山看我。」話落和一寧擁抱了一下,上了馬車。
雪老臨上馬車時,又對一寧道:「玉鈴鐺的威力你已經知道了吧?」
一寧確定的點點頭,不由得想到了被她轟倒的書房的牆。
雪老看了看風采瀲灧、獨特的風姿的一寧,一笑道:「話我也不多說了,相信你有分寸。」
一寧也回以燦然一笑道:「義父放心,寧兒明白,不會濫殺無辜的。」
雪老欣慰的看了眼一寧對北冥赫道:「王爺,好好的珍惜寧兒,她是上天給你最好的恩賜。」
北冥赫一笑,把一寧攬進懷裡道:「我一直都知道。」
雪老沒在說什麼,轉身上了馬車。
一寧看著遠去的馬車對樹林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送她?」
楚雲開從樹林里走了出來,看向就要消失了的馬車神情沒落的道:「我會捨不得,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寧無語的看看楚雲開,又看向北冥赫,心裡幸福極了,她是很幸福的,感情上,赫主動出擊,沒有給她絲毫反對的機會,又給了她自己全部的愛;在婚事上,赫把什麼事都打理好了,沒讓她感到絲絲為難。
北冥赫把一寧眼中的幸福看在了眼裡,冰瀾如仙般的一笑,把一寧攬進懷裡,擁著她上了馬車,回府去了。明日他們就要離開了,今天還有很多事。
回到王府里,依心四人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早上她們忙著收拾東西時,一寧告訴他們,反正三個月後還要回來的,就不要都帶上了,只帶隨身必用的就行了。這樣就好收拾多了。
暖香開心的道:「主子,你都沒看見苗夢嬌走時的那個臉那,顏色變的真是多啊!」
清逸在旁邊也抿著嘴輕笑道:「王妃,我們把她大張旗鼓的送到李府,那看熱鬧的人都把小巷擠滿了,還一個勁的誇王妃大方,送了程夢嬌那麼多的禮品。不過我們走了沒一會兒,苗夢嬌就出來了,直到現在也沒回去。」
一寧一笑道:「她不會再回去了,我果然沒猜錯,她和李德也只是假夫妻。」
北冥赫道:「她那麼喜歡夢無雙,又是苗家的嫡出大小姐,怎麼可能**於李德那樣的人。」
「主子,夢少主和楚少主來了。」暖玉稟告道。
一寧和北冥赫相視一笑道:「請夢少主和楚少主進來吧。」
夢無雙臉上帶著笑意,鑲著金邊的黑色錦袍穿在他的身上,盡顯出他的冷傲於尊貴。不得不承認,不論是容貌還是本身的氣質,他都是一個很難讓人移開眼的男子。
楚雲開還是那一身的白袍,只是那俊美的容顏已經沒有一寧第一見到時的雲淡風輕了。
夢無雙開門見山的說道:「聽說逍遙王和王妃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城了?」
北冥赫語氣平淡的道:「是的,明日早膳后就起程。」
夢無雙看了眼從他進來就一直和火兒玩得不亦樂乎的一寧道:「我也不拐彎了,我想要王妃手上的紫珠手鏈,逍遙王開一下條件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完成所願。」
北冥赫怎麼會聽不出夢無雙的言外之意。北冥赫和北冥宇勢必是難免一戰,夢無雙言外之意是只要北冥赫開口,他就會相助其問鼎寶座。
可夢無雙還不了解北冥赫,北冥赫壓根就沒想揮兵相向。北冥赫淡漠的看了眼夢無雙道:「很抱歉,那是母妃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又是我送給寧兒的定情信物,無論是什麼條件,都是不可能給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不給你,任何人來了都不給。
夢無雙眉毛一挑,他沒想到北冥赫會這麼說,連他這麼大的助力都不要,難道是他也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夢無雙斂下神色道:「感情也不是用一樣物件來衡量的。這手鏈的作用相必逍遙王也知道,它留在王妃的手裡就是一個物件,而且還是一件會惹來殺身之禍的物件,不如用它換一個有利於逍遙王的條件來得實在。」
北冥赫冷下聲音道:「夢少主這是威脅本王,還是懷疑本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夢無雙神色一變道:「逍遙王多心了,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無雙也就把話挑明了,對於那手鏈我勢在必得,但我會拿到一個逍遙王願意交換的條件時再來。今晚無雙就會離開,這幾日多有叨擾,多謝了。」夢無雙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時沒有轉身又道:「無雙還要多句嘴,可不是無雙一人想要王妃的手鏈。」話落大步離去。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也許心裡還是不希望那個囂張的女子出事吧!
楚雲開起身離開時對一寧道:「王妃還是小心點吧,無雙說的是真的,不光苗家盯上了王妃的手鏈,還有很多養蠱的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想必不久,金海國也會派人來了吧?聽說他們的巫醫藍海可是個不一般的人呢!」
望著楚雲開離開的身影,北冥赫走到一寧的跟前,執起她的手,看著手鏈輕輕的揉捻著。
火兒跳到一寧的肩上,狐狸眼滴溜溜的轉著看著北冥赫。
一寧嘆了口氣道:「難道逍遙王連自己都沒信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了?」
北冥赫手一滯,忽地一用力,話語中帶著幾分惱怒道:「小狐狸不相信我的能力?」
一寧一皺眉,抽出被北冥赫握疼的手甩了甩,走到門口舉起手腕,對著陽光細看著裡面的蠱蟲道:「你惱怒什麼?是擔心金海國會派誰來吧?」
北冥赫瞥見一寧的動作,知道自己弄疼一寧了,懊惱極了。快步走到一寧跟前,伸出修長的手把一寧的手拉下來握到手裡,輕輕的揉著道:「疼了吧?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惹怒我。」
一寧笑看著北冥赫道:「原來赫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啊!」
北冥赫無奈的道:「我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慾的。」
一寧好笑的盯著北冥赫,半響道:「誰來有什麼關係,順心而為就好了。」
北冥赫眸中一亮,小狐狸總是能知道他的心。傾城的俊顏頓時雨過天晴,明亮的雙眸含笑的看著一寧。
一寧知道北冥赫是沒有做好見到母妃家人的準備,有點不知所措了而已。淡笑著道:「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要起程回京城了。」
北冥赫聞言攬過一寧道:「好。」向內殿走去。
次日清晨,一寧醒來時,依心四人已經都收拾好了。見一寧醒了一臉鬱悶的問道:「主子,真的不讓我們隨行?」
一寧和北冥赫商量過,要喬裝而行,所以他們只帶著魔煞,飛龍十衛和於文書七人暗中隨行。其餘的人都化整為零的前往京城,這樣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一寧邊起身邊道:「幾日而已,很快我們就會在京城見面的。」
依月不放心的道:「主子,這樣太危險了,讓四護法和五護法跟著吧?」
一寧調笑道:「放心吧,依月是不相信你家主子的實力嗎?」
依月一本正經的道:「主子的安全最重要。」
一寧拍拍依月的肩對四人道:「放心吧,你家主子的命硬著呢!誰也拿不走的。」
四人見勸不動,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北冥赫的書房裡更是激烈,葉盛和蕭隱、武元強烈的反對,理由也是安全的問題。
「這些年王爺那一次出去不會遇到刺殺的?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們不想王爺回京城,會用盡辦法要王爺的命的,王爺居然連蕭隱和武元他們都不帶,魔煞可不可靠還不一定,絕對不行!」葉盛分析著事情的根由說道。
蕭隱也擔憂的說道:「王爺,葉盛說的對,現在的確很危險,還是帶上我們吧?」
北冥赫一擺手道:「正因為現在的確危險,所以我和寧兒才會如此決定,易裝上路,人越少越好,遇到情況我們可以隨機應變,也方便行事。人多了目標就大,一旦有事傷亡也就越大,都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不想他們做無謂的犧牲。更何況暗中還有清風和寧兒的暗衛呢。」
蕭隱和武元齊聲道:「王爺,我們就是為王爺而生的,怎可在這種時候龜縮一旁,任王爺和王妃去犯險?」
北冥赫起身走到他們的身旁拍拍他們的肩道:「你們有你們的事要做,一會葉盛會告訴你們怎麼做的。再說這天下有幾人是我和寧兒的對手?」
幾人都不言語了,葉盛先打破了沉寂道:「就聽王爺的吧,各司其職,我們十日後在京城的城門口匯合。蕭隱、武元你們跟我來。」跟著北冥赫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了解北冥赫的性情的,一般他決定的事是沒有轉換餘地的。
蕭隱、武元看了眼北冥赫,見北冥赫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就無奈的和葉盛出去了。
葉盛臉上是從沒有過的嚴肅道:「王爺,你和王妃要小心,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們京城見。」
北冥赫點點頭道:「我知道,京城見。」
葉盛起身向外走去,又道:「王爺,我不會離王爺太遠的,有事發信號我就會趕來。」然後邁步出去了。
一寧來到書房就見北冥赫一個人站在書案前,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
一寧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抬頭看著他。
半響,北冥赫淡淡一笑道:「這次離開,再回來就是我們大婚後了,小狐狸就是我真正的妻了。」
一寧眸光內流光一閃,大婚要年後呢!便道:「赫是不打算兵戎相見了?」
北冥赫手一伸,一寧就被他攬進懷裡,在一寧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我籌謀這麼些年就是為了能兵不血刃的報仇。」
一寧環抱著北冥赫的腰,嘆了口氣道:「我的赫還是太善良了。」
北冥赫鳳眸中如幽潭一樣的深邃,望向門外的遠處道:「這是母妃一直希望的,她不希望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所以父王就放棄了攻打各個小國的心思。」
「所以你也才隱忍到現在才報仇?」一寧抬起頭看著北冥赫道。要是憑武力和威望,北冥赫早就可以報仇了吧?
北冥赫點點頭,說道:「如果,他是為國為民的好皇帝,我也許就會放棄報仇的,皇家就是這樣的,那裡允許有親情在?哪個皇帝坐上龍椅時不是雙手染滿親人的鮮血的?可他自私自利,收刮民脂只為滿足自己貪婪的願望,國庫現在已經被他揮霍一空,如果現在邊境他國來犯,他連軍餉都拿不出來,何以當一國之君?」
一寧愣住了,她沒想到北冥赫的心胸是這樣的寬廣,即便對方是他的殺母弒父的仇人,更是時刻算計想要他命的人,他也願意為了天下百姓放過他,條件是只要他做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
一寧環著他的腰的手又緊了緊,為他生在皇家的無奈而心痛。
「赫,不要傷心了,為了他那樣的人不值得。」一寧輕拍北冥赫的後背低語道。
北冥赫抱著一寧的手臂也緊了緊,忽地長出一口氣道:「沒事,只是厭煩了這樣的生活。等事情了結后,我們就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寧兒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呢?」
一寧想都沒想道:「只要有你,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
北冥赫薄唇一勾輕笑道:「我還不知,小狐狸這麼容易滿足。」
一寧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一撅嘴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很貪心?」
北冥赫在一寧的紅唇上吻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小狐狸會立志怎麼把我的銀子花光呢!」
一寧眼睛一亮笑道:「這個志向不錯,我可以考慮一下。」
北冥赫笑著拉著一寧的手向內殿走去,邊走邊道:「小狐狸可以慢慢的考慮,現在還是去把我們的肚子餵飽然後好啟程。」
二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內殿,吃過早膳后就喬裝易容的帶著魔煞離開了王府。
君離和月離、清離、落雨、落雪也按照一寧的吩咐趕往京城。李承安和梵宇帶著一寧新安排下來的任務離開了梅城。葉盛也按照北冥赫的計劃去執行了。
一寧和北冥赫則慢悠悠的一路欣賞著風景一路往京城而去。
魔煞很是吃驚一寧的決定,他們居然只帶了他一人隨行,是相信他的能力,還是相信自己的實力不懼任何人?看著一寧肩上的火兒,魔煞撇撇嘴。雖然一寧和北冥赫都易容了,但有火兒在,這不是明顯的告訴人家我們就是北冥赫、霍一寧嗎?憑她在北郡的折騰,現在有幾人不知道,血狐是逍遙王妃的寵物的。但魔煞明智的沒有問,據他這些日子的觀察,一寧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的。
趕了一天的路,前方到瞭望北城,魔煞看到城門口正要進城的騎著馬的二人眼神一緊,怎麼是他們?瞥了眼他們身旁的馬車低下頭。
一寧和北冥赫隨意的順著人群,悠然的往城門口走去,仿若就是來遊玩的一樣。
北冥赫看見了城門口正準備進城的端木炫和秋楚生護著一輛馬車正往城門裡走去,便傳音給一寧道:「小狐狸,前面那兩人是勝月國的太子端木炫和駙馬秋楚生,車內的人應該是公主端木馨玉。」
一寧順勢望去,只見他們簡裝輕車隨行,想來並沒有暴漏身份的打算。太子端木炫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神情很是嚴肅,冰冷的面容和蕭隱有的一拼。旁邊的駙馬秋楚生可就斯文多了,面容始終是溫和的,眼神不時的看向馬車,一眼就看得出他很在乎車內的人。
一寧腦海里浮現出有關端木馨玉和秋楚生的事。端木馨玉雖然貴為公主,又和太子都是皇后所生,但從小並不是在皇宮長大的,三歲時就拜勝月國有名的蒼山老人為師,直到十五歲及笄才下山回宮。駙馬秋楚生是她的同門師兄,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但因為秋楚生的身世,皇上和皇后強烈的反對,感情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的才修成正果。現在勝月國未婚的男女都以他們堅貞的愛情為榜樣。
一寧想到這兒,靈透的眸中溢滿笑容,不禁對二人有了些好感。在一寧看來,感情就應該是忠貞的,如果因為所謂的外因阻擾就放棄了,那也不是真正的愛了。
北冥赫知道一寧想到了什麼,嘴角一笑,暗道:自己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果斷的把小狐狸搶到手,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是現在,讓那些傢伙看到如此光彩奪目的一寧,他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力才能把小狐狸拐回家。
隨著人流,一寧和北冥赫、魔煞三人進了城。望北城山地偏多,從梅城一路而來大多也是山路。三人在郭家鎮也只是簡單的吃了口午飯,沒有休息。經過一日的奔波三人也累了,進了城直接就奔城內的如意樓而去。
到了如意樓的門口,看到端木炫幾人也來到如意樓歇息。
端木炫跳下馬,把韁繩遞給身後的侍從,轉身正好看到一寧和北冥赫、魔煞三人,正要收回眼神,瞥見一寧肩上的火兒眼神一閃走了過去看著北冥赫道:「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故人。」
北冥赫也沒有隱藏身份的打算,一笑跳下馬道:「既是故人,就裡面聚吧。」邊說邊把手遞給一寧,一寧把手放進北冥赫伸來的手裡,借力一個漂亮的姿勢跳下馬。
端木炫眼神在一寧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應聲道:「好,炫在天字一號間準備酒席,恭候故人的大駕。」又看了眼一寧身後一直低著頭的魔煞,先一步走進如意樓。
後面的魔煞始終低著頭,見端木炫幾人進去了才抬起頭。
一寧見了並沒有說話,只是對魔煞的身份好奇了點,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進了樓里,北冥赫直接拉著一寧的手向三樓走去,和京城的如意樓一樣,北冥赫的房間還是在三樓的最裡間,同樣的擺設,同樣的簡單而奢華。
北冥赫道:「已經準備好沐浴的水了,我們先洗下一路的風塵,再去會端木炫不遲。」
一寧看了眼守在一旁的如意樓的掌柜,知道北冥赫還有事,就先進了內間去沐浴了,洗完出來后,北冥赫已經交代完了事。
掌柜的引著魔煞,去給他安排房間了。
北冥赫接過浴巾,給一寧擦拭著頭髮道:「小狐狸也發現魔煞不對勁吧?」
一寧點點頭笑道:「看來,我這個護衛的身價不低啊!」
「我第一次看見魔煞的時候就覺得他和某人想象,但沒有仔細的想,原來是和端木炫有些相像。」北冥赫接著道。
「說來聽聽。」一寧知道北冥赫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北冥赫點點她的瓊鼻道:「十年前勝月國的皇宮傳出,皇上最寵愛的錦妃下毒謀害皇上,還是錦妃所生的五皇子親自端著錦妃親手做的有毒的糕點送給皇上吃的,卻被皇后先一步發現,皇上一怒之下就判了錦妃腰斬,還賜給五皇子一杯毒酒,錦妃的家族也因為錦妃的牽連而隨之被滅了九族。」
一寧嘆口氣道:「又是一場後宮爭寵奪權的戲碼。」
北冥赫用內力把一寧的頭髮弄乾,給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道:「不見得,當時錦妃的家族勢力很龐大,已經讓勝月國的皇上有所忌憚。」
一寧一怔隨即明白了北冥赫的意思,要是沒有一國之君的授意和庇護,誰又能這麼大膽的陷害他的妃子呢?而且連求證都沒有,就判了腰斬,還隨之滅了她的九族。
「別想的太多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北冥赫知道一寧在想什麼,叮囑了一句后,就進了內間去沐浴。
一寧看著北冥赫進了沐浴間,便斜靠在窗前的軟榻上,想著難怪魔煞會有這樣的性子了,十年前他也就十歲吧,還是童真爛漫的年紀,卻經歷這樣的厄運,他一定知道是誰害他的吧!可是他卻不能去報仇,心裡該有怎樣的糾結和恨意呢?
北冥赫出來后,二人就下了樓來到天字一號房。端木炫已經備好了酒菜等著。公主端木馨玉和駙馬秋楚生也在。
一寧打量了一下端木馨玉,見她沒有一般公主的驕傲,柳葉眉,大大的杏眼,細膩、白皙的皮膚,一身的隨意和洒脫,很是自然的坐在那裡。見一寧和北冥赫進來了,三人都站了起來。
北冥赫坦然的牽著一寧的手走到桌前。
端木炫看向北冥赫的眼神中有一閃而逝的懼色,一施禮對著一寧道:「一晃五年不見了,這位一定就是被逍遙王捧在手心裡的逍遙王妃了吧?」
一寧並沒有錯過端木炫那對北冥赫一閃而逝的懼意,大方的一施禮道:「一寧見過太子殿下。」
端木炫還禮道:「逍遙王妃不必客氣。」隨即又介紹道:「這是小妹馨玉和妹夫楚生。」
一寧淡然的對二人點點頭。五人落座後端木炫對北冥赫道:「想不到堂堂的逍遙王居然會這樣子回京城?」
北冥赫溫柔的看著一寧笑道:「寧兒喜歡,怎樣都好。」
端木炫看了眼一寧道:「都說逍遙王寵愛王妃,看來還真是不假。」
一寧笑看著北冥赫,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端木炫眼神一閃又道:「都說侯府的小姐天生痴傻,今日一見,看來這傳言的確是不可信啊!」
一寧嫣然一笑道:「太子也說是傳言,傳言有幾句是真的。」
端木馨玉此時道:「皇兄,這逍遙王妃也是性情中人呢!」
一寧看向端木馨玉道:「一寧聽過公主和駙馬的愛情傳奇,對公主和駙馬也是很欽佩的。」
端木馨玉和秋楚生對視一眼,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飾。「我們只是不想向命運屈服而已。」話落眼中卻有一瞬的黯然。
秋楚生拍拍端木馨玉的手道:「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想了,玉兒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別的都不重要。」
一寧聽著秋楚生那別有深意的安慰話語,漂亮的鳳眼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他們還有什麼遺憾?
端木炫看了眼自家的妹妹和妹夫嘆了口氣道:「王妃有所不知,當年小妹很是倔強,在父皇和母后的逼迫下,跳進寒冰池,如果父皇母后不同意她和楚生的婚事,就是死在裡面也不出來,後來雖然父皇母后在無奈下同意了,可小妹卻也落下了病根,成親三年來一直都沒有身孕,母后也因此事常常自責。炫請便了天下名醫,也沒有辦法。」
端木馨玉黯然的垂下了頭。
端木炫接著道:「這次也是想借給天朝皇帝賀壽之便,請神醫紫夜給小妹醫治。不想這麼巧,在此遇到了王爺和王妃,還請逍遙王和王妃看在小妹、妹夫一片痴情的份上出言讓紫夜神醫相助,炫必當重謝。」
一寧看了看端木炫,想不到這張冰冷的外表下卻也有一番情意,這在皇家也是很難得的了。隨即抬頭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看著一寧知道她心軟了,無奈的道:「紫夜這次沒有和本王同行,不過本王的王妃也懂醫術,如果公主信得過就讓寧兒給公主先看看如何?」
端木炫一皺眉,他請了那麼多的名醫都沒有辦法,難道這個看上去還是小女孩的王妃有辦法?還是逍遙王太寵愛她了?
一寧看到端木炫眼中的懷疑,心裡不舒服,心道:你當我是隨便出手的,要不是看在他們一往情深的份上我還不屑出手呢,你居然還懷疑。便不悅的道:「紫夜會在京城和我們相聚,公主身份金貴,還是讓紫夜給看吧。」
北冥赫聞言,看了眼端木炫搖了搖頭,你完了,我本來是看小狐狸願意出手,想助你一臂之力,這回你可要吃點苦頭了。
端木炫看著北冥赫的表情,心一滯,難道這個王妃的醫術還真很厲害?轉念又一想,再厲害也不會有神醫紫夜厲害吧,還是皇妹的病要緊便道:「那就多謝王妃成全了,到了京城,炫會攜小妹和妹夫去護國侯府拜會。」
一寧沒有應聲,垂下眼帘,夾些肉喂火兒,然後自己安靜的吃著飯。
端木炫有些訕訕,知道自己惹了這位逍遙王妃的不快,暗自擔心的想著到了京城,一寧不會故意找茬,不讓紫夜給馨玉看病。
駙馬秋楚生看了眼一寧,又看了看端木炫沒有言語,但是卻暗自的為錯失了良機而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個大舅子是急中生亂,連逍遙王都出言推薦他的王妃了,想來這位小王妃的醫術一定是了得的,也許比神醫紫夜還要高明。
端木馨玉也聽出了北冥赫的意思,本想說讓一寧先看看,見皇兄已經謝過人家了,就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她看著一寧的表情就知道一寧不高興了。
秋楚生握著她的手,安慰的笑了笑。她也就不糾結了,隨遇而安吧!有些事是要靠緣分的。
端木馨玉想了想拿下戴在手上的一串佛珠遞給一寧道:「馨玉從小上山學藝,師傅又只有我一個女弟子,所以馨玉沒有什麼手帕之交,今天和王妃一見如故,想和王妃做個手帕之交,這是我國的佛教聖山彌陀山主持方丈清塵大師贈與馨玉的佛珠,今日送於王妃,希望王妃不要嫌棄。」
一寧看著馨玉公主手上的佛珠,是罕見的暖香木所制。馨玉公主的不孕,是因為她泡過寒潭,看她穿的又比平常人厚實,一定不是一般的畏寒,不孕最大的可能就是宮寒,但尋遍名醫都沒有辦法,那就一定是寒氣深入骨髓,這暖香木隨身帶著有驅寒的功能,對她有些好處的,她居然要送於她。一寧知道馨玉一半是對他皇兄不信任一寧的道歉,一半也是真心想和一寧相交的。
一寧一笑道:「公主的盛情一寧心領了,這佛珠乃暖香木所制,帶在身上對公主有好處,公主還是自己留著吧!」
馨玉見一寧很識貨,本事很高興的,但是聽到一寧的拒絕,眼神一暗,難道她真的生氣了,不想和她相交。
一寧看著馨玉公主的眼神知道她誤會了又道:「公主可以在另選個禮物送於一寧,一寧會很高興的收下的。」
馨玉公主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好,我會在另選禮物送於王妃的,到時王妃可不要再推辭了。」
一寧笑著點點頭道:「既是手帕之交,我們也就別公主、王妃的叫了,就叫彼此的名字可好?」
「好啊!我叫你一寧,你就叫我馨玉吧!」
一寧對馨玉公主的爽快很是讚賞,也不彆扭的叫了聲「馨玉」。
秋楚生很是感激的看了眼一寧。
端木炫見一寧居然識的稀有的暖香木,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眼界高了,小看了逍遙王妃,但是好在王妃並不討厭皇妹,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馨玉公主卻和一寧越談越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看著一寧的臉道:「人家都說霍一寧是天朝第一美女,我們相識一場,一寧不會讓我下次見到一寧認不出來吧?」
一寧一笑道:「這個易容很難弄的,到了京城就憑我的名聲,馨玉想認錯人都很難的。」
馨玉公主無奈心道:只好等到了京城在看一寧的真顏了。
北冥赫輕抿了一口酒道:「勝月國在天朝的東面,炫太子何以到了天朝的北面來了?這路也繞的遠了點吧?」
端木炫看了眼聊得正歡的馨玉公主和一寧道:「聽說神醫紫夜和王爺回到了梅城,就早出來幾日想繞道梅城讓神醫紫夜給皇妹看看病,可是不想就在快到梅城的時候,聽說你們已經離開了梅城回京城去了,就只好又轉道想先去京城在求紫夜神醫出手相助,可是不想在這裡遇到了王爺和王妃,去和紫夜神醫錯開了。」
北冥赫一笑道:「炫太子此行不光是要給公主求醫吧?」如果要是單單來求醫的,直接去京城等就好了,馨玉公主的病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也不急於一時,何必繞這麼大的圈來梅城。
端木炫眼身一閃,看了幾眼北冥赫道:「什麼事也瞞不過逍遙王,的確不光是給皇妹求醫,炫也想看看天朝的國土是如何的繁榮昌盛,取取經,回國后也好借鑒一下。」
北冥赫收起了笑意道:「炫太子不會忘了五年前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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