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安排鄭黛兒
鍾離錦沒有了之前在仙霧鎮相見時的隨意,一臉的冰霜,冷意十足。想來這才是他在眾人面前的樣子,難怪武仙說他們兩個不可愛,這樣子有人覺得可愛才怪。不過他的眼神卻在打量著一寧。
「寧兒,這是剛吃過午飯,如意又請你吃了什麼好吃的?我可是聽說如意樓來了新師傅,做的一手好菜。」北冥赫當然知道一寧來如意樓吃飯的事,否則也不會這麼巧的遇上了。
「好吃的是吃了不少,還喝了夢鄉呢!只是不是如意哥哥請的,是安平郡主請的。」一寧挽著北冥赫的胳膊指著寒弱水歡快的說道。
寒弱水很矜持的款步上前,很規矩的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微微垂下頭道:「安平見過逍遙王。」
北冥赫一擺手讓她起身,都沒正眼看她。攬著一寧的腰對一寧道:「寧兒,這幾位是南離國、勝月國、北襄國的太子、皇子,他們都想來如意樓,品一下如意樓的名酒夢鄉。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再去別的地方玩玩?」
看著北冥赫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寒弱水眼神一閃,隨即垂下了眼臉,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不看自己一眼,還沒有一個男人見過自己后捨得如此對自己的呢!不但如此,連他身後的那幾位太子王爺也沒有在意自己,目光都在霍一寧的身上。寒弱水手緊緊的攥住娟帕,細看手在微微的發抖。
司空昕瞥了眼寒弱水,還沒等一寧說話他就笑著道:「都說逍遙王寵愛王妃,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如就一起坐坐吧?」
北冥赫眸光驟然冷了下來。一寧握了握他的手,收起笑臉對司空昕道:「我約了朋友一起,就不打擾你們了。」
司空昕沒想到一寧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面色陰冷了許多。
一寧沒有管他的臉色轉過頭對北冥赫又是笑顏如花的道:「赫,清逸把衣服取來了,你先去換上吧,記得我說的話哦!」
又轉過身對蕭隱和剛取來衣服的清逸道:「你們要守好王爺,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這輩子就都不要穿衣服了。」
蕭隱和清逸渾身一凜,雖然知道一寧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但是對這樣的處罰還是都不禁抖了抖嘴角,只有王妃想得出來啊!但還都躬身應聲「是」。
「還有,把王爺換下來的衣服處理掉。」一寧嫌惡的看看北冥赫身上的衣服又說道。
蕭隱和清逸臉都一黑,這王妃戲演得還挺真。其實他們誤會了,一寧這可沒有演戲,對北冥赫被別人碰過的衣服,她是真的從心裡厭惡。
大家看到一寧居然對逍遙王的侍衛訓話,而且他們還這麼的聽話,顯然是平常一寧也如此了。都感嘆果然逍遙王是非常寵愛這個王妃的。
「呵呵,果然傳言是不可信的,是誰把如此睿智的女子傳成個傻子的。」旁邊的司空旭一笑說道。
一句話大家都猛然醒悟,是啊,這霍府的小姐不是個傻子嗎?眼前的女子那裡有半分傻氣。
一寧原本也不準備再裝下去的,不說北冥宇已經知道她不傻,在梅城的一切想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也沒有必要裝下去了。其次,現在來了這麼多的桃花,再傻下去怎麼砍桃花啊!
「二皇子不也說是傳言嗎?自古以來,傳言有幾句是真的,就算現在,我們用眼睛看到的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一寧明亮的雙眸一一掃過幾人。
「張山,如意哥哥不在,你可要好好的招待諸位,他們可都金貴的很。」一寧轉過身對身後出來的張山吩咐道。
「是,小姐放心。」張山恭敬的答道。然後恭敬的把幾位讓進如意樓。
一寧又對北冥赫道:「赫,我先走了,你去把衣服換了再去就好,雖然如意哥哥不在,但張山會安排好的。」
司空昕和司空旭都不好再說什麼,一撩衣袍進了如意樓。端木炫和秋楚生很禮貌的對一寧一抱拳。鍾離錦走在最後,對一寧點了下頭,然後若無其事的進去了。
那個女子則不甘的轉身回去了,沒有進如意樓。
一寧看到司空昕給那個女子使了個讓她離開的眼色,明顯的不想讓她進去。也因此知道她是南離國的公主。只是南離國這次來了兩位公主,不知道她是哪一位?
一寧轉身向外面走去,看到寒弱水還沒有離開上前道:「安平郡主,我和朋友還有事,就不相陪了。」
一直被忽略的寒弱水收拾好心情,一躬身道:「好,就此拜別,改日安平定會到府上拜會。」
一寧心道:還不死心,居然還要追到家裡去,那就看看你還有什麼把戲吧!便笑著說道:「好啊,歡迎安平郡主隨時來府上玩。」
二人說說笑笑,好像真的是朋友一般。
寒弱水看著一寧上了馬車離開了,心裡卻不平靜。看來她還是小看了霍一寧,沒想到她在北冥赫的心中這麼的重要,看來要改變一下策略了。想著便向自己的馬車走去,面上沒有一絲受挫的痕迹。
一寧上了馬車,沉下了臉色,陷入了沉思。今天的事看似簡單,但處處充滿玄機,每個人都不好對付。各國的來人一寧到是不擔心,北冥赫會處理好的。只是這寒弱水可不像她面上那麼簡單。想到這兒,對落雨道:「落雨,你去通知君離查一下寒弱水這個人,要詳細的,不要漏過任何細節。」
落雨答應了一聲,就閃身離開了馬車。
雲逸騎著馬緊跟在馬車的一側,看著一寧毫不避諱自己,心裡不禁暗自高興一寧把他當成自己人。
一寧吩咐馬車向城外的桃花苑走去。半個時辰后,馬車到了桃花苑。
一寧下了馬車,看著那滿園依舊盛開的桃花,不禁心生感慨。清風上前叩響了門。
雲逸和魔煞看著桃花卻瞪大了眼睛,這已經是初冬季節了,怎麼會有桃花,而且還開的如此嬌艷?
一寧看著二人的疑惑道:「這是原本的主人不知在哪裡弄來的品種,一年四季的花開不敗。」
雲逸收起了驚訝道:「有一利,就有一弊,不知它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永保這驚世繁花?」
一寧聞言不禁對雲逸有了深一層的了解,這雲逸其實是個通透的人呢!倒是讓一寧想起了龍睿也從曾說過這樣的話。
「的確如此,這嬌艷的桃花仿若在告訴世人,人生有著無儘可能,你看這本該二三月開的桃花卻一年四季的開著。也同樣的告訴世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而它們付出的代價就是永遠都不會結果。」一寧看著眼前的桃花,卻沒有了以前欣賞時的歡喜心情,心裡卻升起一股哀傷,不知是為這桃花還是什麼!
「雲逸,你說這些桃花在經歷的這麼久后,有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是否覺得失去的才是它們最想要的呢?」
雲逸看著一寧忽然黯淡下來的臉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選擇也是自己做的,即便現在它們後悔了,如果回到當初,它們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當時,這個選擇就是它們最想要的,即便付出的代價很大,有可能是以後它們所承受不起的。」一寧忽然笑了,心裡也舒服了許多。
一寧轉過頭看看雲逸又看看魔煞,它們的人生都經歷了坎坷,卻都沒有放棄,離開了原本的生活,現在依舊好好的活著。也許這不是當初想要的,但卻是一步一步自己的選擇走到了現在,正如雲逸所說,這就是當時他們最想要的。
趙管事打開門一看是一寧,高興的道:「昨日聽到小姐回來了,還想著小姐什麼時候會來這院子,這不小姐就來了。」
一寧邁步走進桃花苑,笑道:「許久不見這桃花了,想了,就來看看。」
雲逸和魔煞、清風、落雪跟在一寧的身後。
一寧信步向桃花林中走去,桃花林中君離頎長的身子,筆直的負手而立。見一寧來了一躬身道:「見過主子。」
一寧擺擺手道:「我要的銀子準備好了嗎?」
君離道:「準備好了,不知主子做何用?」
一寧笑道:「去年大旱,許多的地方顆粒無收,今年春城又鬧水災,你把銀子以肖氏的名義,到時響應逍遙王的號召捐出去。」
「啊,主子,那麼多的銀子都要捐出去啊?」君離不解的說道。
一寧道:「要銀子幹什麼的,不就是用來花的,可花銀子也是一門學問,這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眾人豁然明了了,雲逸和魔煞不禁佩服的看向一寧。原本他們以為一寧只是單純的幫助北冥赫,不想最重要的目的在這裡呢!既響應了北冥赫的號召,又幫助了百姓,最重要的是讓肖氏的善舉名揚天朝,一舉好幾得。
魔煞灼熱的眼神看向一寧,有這樣胸懷的女子,是很多自稱男子漢大丈夫的男子也自愧不如啊!
相比較雲逸和魔煞的驚訝,清風和落雪比較淡定,一寧做出什麼事情,他們也不意外了。
一寧一路上聽到各地的災情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今天。各地的災情這幾日上報朝廷,依北冥宇的陰險,這個苦差一定就會落到赫的頭上,所以昨日一寧才給北冥赫出了募捐的注意,但是銀子是自己的,誰捨得拿出來,首先就的有人出頭,如果連肖氏和如意樓這樣的商家都捐了大量的銀子,那些商家富戶就沒有推脫的理由了。這樣北冥赫就好籌集銀子了,也讓北冥赫的威望紮根在百姓的心裡。
北冥宇想利用災情給北冥赫難堪,讓他名譽掃地,一寧可不會讓那個他如願,反而會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逸和墨煞都看著那風采瀲灧的一寧,如此的自信,如此的豪邁,那抹絕美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心裡。
「那件事怎樣了?」一寧又問道。
「回主子,昨日無影已經如主子所說,去刺殺了北冥宇,已經讓北冥宇升起了戒心,也猜想是誰想要他的命。」君離答道。
「嗯,派人安排讓三皇子知道皇后對皇上的恨意,極力的想營救太子殿下出來,還有讓三皇子知道,皇后的心腹張太醫手中有一粒無解的毒藥,讓三皇子覺得自己多一份勝算。」
「是」。
「還有,三皇子要是去天牢,配合一下,讓三皇子好能如願以償。」一寧想了想補充道。
君離嘴角一抽,一寧瞥了眼君離,好像知道了君離心中所想,君離一驚,趕緊應聲「是」就一閃身沒了影子。
一寧拉著黛兒進了小樓,她要繡的香囊還沒開工呢!
黛兒明白一寧急的是什麼,進了樓里落雪找出針線、絹布,黛兒就開始教一寧繡起荷包來。
一寧拉著黛兒坐到桌前,認真仔細的和黛兒學著各種針法。
落雨沏了茶給二人端來,看著一寧那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主子越來越像個賢妻了呢!
一晃一下午就過去了,一寧已經把針法都學會了,雖然沒有黛兒繡的好,但只是時間的問題,一寧打算這段時間好好練練,一定要綉出個滿意的香囊來。
一寧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坐了一下午,腰都酸了,一寧晃晃腰,對黛兒道:「黛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黛兒低頭眼中神色暗了下來,想了想道:「主子,我……」
一寧看著黛兒的表情就知道黛兒是在想江昕然,就拉長了語氣道:「我看某人追妻追的那麼辛苦,本來想幫一把呢,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吧!」
黛兒聞言眸中亮光一閃連忙問道:「主子,是不是昕然來了?」
一寧戲謔的道:「昕然是誰啊?」
黛兒臉一紅,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主子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和昕然的事,失望的垂下了頭。
一寧看著黛兒嘆了口氣道:「你還真不禁逗,好了告訴你吧,江昕然已經追到京城來了,滿京城的找你呢!估計現在京城差不多被他翻了個遍了,不過他不知道你們和我的關係,到是沒有上侯府找人,我想我是不是該主動把人送去呢?」
黛兒聞言一喜,聲音顫抖的道:「主子,你說昕然來京城了?」黛兒心裡很激動,她原本以為江昕然已經忘了她,她也只是留存意思希望留了口信說自己要來京城而已,沒想到他真的來找她了。
一寧確定的點點頭,北冥赫告訴她的準保錯不了。
黛兒嗖地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昕然在那兒?」
一寧看著激動的黛兒道:「你先別激動,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黛兒冷靜下來道:「主子請說。」
「你要和昕然見面可以,跟他走也可以,但不能說出傲天和我的關係,即便你們成親了,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嗎?」想到江昕然的家族,一寧雖然不怕他,但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覺得還是要跟黛兒說清楚。
黛兒聞言嚴肅的說道:「主子放心,傲天也是哥哥的心血,我不會為了自己而陷哥哥於不義之中。」
一寧點點頭道:「那你就等我消息吧!我會讓君離去安排你們意外的見面,會在城裡以你的名義買一處宅子,用的東西一併準備全了,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妝。」
黛兒聞言驚呆了,連忙推脫道:「主子,這怎麼可以,我什麼都沒做,怎麼能接受主子如此厚重的嫁妝呢?」
「你教了我綉工啊!更何況我們傲天的女兒出嫁,怎能寒酸了。」一寧拍拍黛兒的肩道。
黛兒感動的熱淚盈眶,都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一寧無奈的道:「黛兒,以後你只要好好的、快樂的生活下去,讓梵宇放心就好了。」
黛兒明白,一寧所做的一切,大多都是為了哥哥,哥哥還真的找了好主子呢!
一寧跟黛兒把事情說好後門就出了小樓,清風幾人都在桃花林外的石桌前坐著,看到一寧出來了,都走了過來。
看著就要落山了的夕陽,一寧就出了桃花苑。
雲逸和魔煞這一天跟在一寧的身旁,看到的、聽到的都讓他們很意外。梅城的事已經讓他們很驚詫了,一路上回京的事更是讓他們佩服不已。一個女子是怎麼做到這些的,她武功高強,醫術無人能及,除了這些還聰明的讓人害怕。她只是一個還沒及笄的女子啊!讓他們這些男人還活不活了。想想自己遇到的事,比起一寧來算什麼?那自己都解決不了,心裡不免有些挫敗。
一寧看看天,叮囑車夫快些回城裡去了。再晚些,家裡人該擔心了,北冥赫晚上回來看不見她也會炸毛的。
一寧讓雲逸坐進她的馬車裡,和他聊了一些隱世家族的事。天黑前,馬車進了城,剛進城門不遠馬車就停下了。一寧撩起車簾看向外面,見北冥赫的馬車等在那兒。
一寧無語的下了馬車,吩咐他們先一步回侯府去。自己走到北冥赫的馬車跟前,見沒有什麼動靜,北冥赫不似以往挑簾伸手拉她,一寧眉頭一蹙,輕輕的一躍,跳上了馬車,掀開車簾見北冥赫歪在靠墊上,一臉的抑鬱。
一寧不解的進了馬車,坐到北冥赫的跟前問道:「赫,你怎麼了?」
北冥赫看了眼一寧,沒有說話,繼續沉默著。
一寧見狀問外面的隱道:「下午又發生什麼事了?」
蕭隱冷汗直流,他能說王爺本來聽到王妃在桃花苑學了一下午的綉工,要給他綉香囊,高高興興的來接王妃的。可是到了城門這裡聽暗衛說王妃和雲逸坐一輛馬車時立即黑了臉,再沒說話。就是現在這樣,明顯的吃醋了,能說嗎?不能,絕對的不能。
一寧見半響蕭隱也沒回話,又看看北冥赫。
這時蕭隱來了一句道:「下午什麼事也沒有,王妃還是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的原因?下午就去了趟桃花苑,一寧不明白自己又那裡惹到北冥赫了?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乾脆直接問道:「赫,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北冥赫看著一點自知都沒有的小人兒,還認真的問他原因,不面又氣上幾分。
一寧看著北冥赫明顯又黑了幾分的臉,不禁納悶了。坐下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下午都做了什麼,一樣一樣的一點也沒落下,可就是沒想出那件事讓北冥赫不高興。頓時泄了氣,依偎到北冥赫的懷裡,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討好的道:「赫,我真的不知道那裡讓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吧,我一定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到一寧用那純良無害的表情,低聲下氣的哄他,北冥赫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這次要是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再犯怎麼辦!堅決的不能妥協,但不說看來這個小狐狸是想不出來的,便抿了下唇提示到:「你今天和誰坐一輛馬車了?」
一寧聞言一愣,使勁的眨眨大大的鳳眼,恍然大悟。目瞪口呆的看看北冥赫,原來是吃醋了,這算哪門子的醋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醋也吃?
「赫,咱能不能什麼醋都吃啊?」一寧無語的問道。
「我就是不喜歡看你和別的男子親近。」北冥赫好不妥協的說道,語氣中那濃濃的不悅很明顯。
一寧看著小孩子似的北冥赫,嘆了口氣道:「好,以後我絕對不會和除了赫以外的男子坐一輛車,好了吧?」
北冥赫還是沒理她。
一寧一拍額頭,咬了咬牙道:「不坐車時也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行了吧?」
「行。」北冥赫這回可是痛快的答應了。一轉身把一寧抱進懷裡,臉上哪還有抑鬱。
一寧白了他一眼,窩在他的懷裡,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說明赫在乎她,要是能讓赫高興,哄哄他又有何妨。
外面的蕭隱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好王妃妥協了,王爺心情好了,他也好受點,要不王爺這寒氣放的,都恨不能把他凍成冰了。雖然他自己本來也很像冰塊,但不代表他願意凍成冰塊啊!
「你沒事了?」一寧見北冥赫心情好了問道。
「嗯,今晚去侯府陪老侯爺用膳,我已經讓人去告知我和寧兒一起回府。」北冥赫答道。
一寧想到今日午時,爺爺留北冥赫用午膳的事,想必赫是放在心上了。
馬車沒一會兒就到了侯府的門前,北冥赫握著一寧的手,走進府門。
二人牽著手進了侯府,早已等在那的小廝趕緊引著二人向飯廳走去。
剛到飯廳,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煙早已聞訊來等在了飯廳。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邊聊天,邊吃著飯。霍青天明顯的心情非常好,中午北冥赫剛說過改日有空來侯府吃飯,可沒想到這麼快,晚上就來了。
一寧看著高興的家人,心裡也特別的舒心。要是這樣的快樂每天都有該多好啊!
晚飯後,北冥赫又陪著霍青天喝了一會子茶,才離開,臨走的時候悄悄的告訴一寧今晚他有事,就不來陪她了。
一寧也沒有多問,剛回到京城,北冥赫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忙。
第二日,霍慕凡從早朝回來就來到了霍青天的院子,一早就來陪霍慕凡下棋的一寧,看見霍慕凡陰鬱的臉,心裡明了,怕是事情真如她所料一樣了。
果不其然,霍慕凡看看一寧,便把早朝上皇上和幾位他的心腹大臣把北冥赫恭維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好像只要有北冥赫在,一切的難事都會迎刃而解似的。然後就順勢把天朝受災的事交給北冥赫解決,而且推說國庫不足,拿不出銀子救災,要北冥赫自己解決。
皇上還笑著說以北冥赫的聰明才智一定會解決的很好的。各位大臣心裡都明白,有幾位正直的要臣據理力爭想要為受災的百姓爭取點銀子,先緩解燃眉之急,都被皇上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掉了。
一寧看著霍慕凡胸口急劇的喘息著,看來還真是被氣的不輕。便道:「赫怎麼說?」
霍慕凡看了眼鎮定的一寧道:「逍遙王一直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最後看著爭執不下的眾人,才說了一句,安撫災民的事交給他就好了,但是皇上要給他處理此事的絕對的權利,各地的官員要全力配合他的,不得以各種理由拒絕配合,否則耽誤了救災,他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皇上答應了?」一寧心裡卻肯定北冥宇會答應的。北冥赫之所以一開始不出言,而是等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讓北冥宇不能在推脫他提出的要求,有了這先斬後奏的權利,辦起事來方便的多了。
「皇上雖然不想,但還是答應了,否則也無法在眾臣面前交代了。」霍慕凡眼中的擔憂很明顯。
一寧一笑安撫道:「大伯不用擔心,赫早已做好了準備,早就知道皇上會把這差事交給他的。」
霍慕凡聞言還是擔心的道:「可是自古也沒有一例救災一兩銀子也不給的啊?這拿什麼去救災啊?」
「國庫沒有銀子,可是不是還有很多商戶很富有嗎?」一寧淡淡的一笑道。
霍慕凡和霍青天二人都看向一寧,這是要大家捐銀子?可是誰願意捐那,這可是很難辦的。
一寧知道他們的疑惑,笑道:「到時候只要有人帶個好頭,朝廷在許以獎勵,不會很難,只是在朝廷上募捐時,還要大伯帶個頭才好?」
霍慕凡聞言道:「那有什麼問題,到時我會帶頭捐的,可是這銀子捐多少合適啊?」
一寧想了想道:「少了起不了帶頭的作用,多了會讓人懷疑銀子的來源,就一年的俸祿吧!」霍慕凡是護國侯又是護國將軍一年的俸祿是一萬五千兩白銀,捐出一年的俸祿已經不少了,在外人的眼裡少了一年的俸祿影響了不了什麼,可一萬五千兩也不是誰都捨得拿出來的,如果百官都如此捐出銀子的話,那光朝廷上的百官卷的銀子就已經很可觀了,跟何況還有全國各地的富商呢。
霍慕凡眼睛一亮道:「好,如果這樣的話,事情不但沒那麼的糟,還對逍遙王的名望很有幫助,這回皇上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話落霍慕凡和霍青天相視哈哈一笑。
霍慕凡來時的擔憂一掃而光,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霍青天繼續和一寧下著棋,絲毫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道心情。
一直到用過晚膳,一寧才回到香竹苑,懶懶的靠在軟榻上。
暖香出去了,一寧讓依心拿來一塊紅色的雪緞來,自己拿起剪子裁好香囊的樣式,拿出早就選好的花樣,綉了起來。
依心把放置夜明珠的燈台挪到軟榻前的小方桌上,讓一寧看的更清楚一些。
落雨和落雪進來時就看到一寧認真的在綉香囊。
落雨一笑對落雪道:「看來只有逍遙王能讓主子露出這麼小女兒家的樣子來。」
落雪嗔了一聲落雨道:「亂嚼舌根,小心主子割了你的舌頭。」
落雨白了眼落雪道:「主子才捨不得呢!」
一寧當然聽見了二人的話,看都沒看二人道:「再不進來我可真的要割了某人的舌頭了?」
落雨吐吐舌頭,連忙和落雪跨過門檻,進了去。
「主子,叫我和落雪來是有事吩咐嗎?」落雨討好的說道,生怕一寧會生氣一樣。
一寧看了眼落雨好笑的道:「剛剛誰說我捨不得的了?怎麼這會兒就小心翼翼的了。」
落雨一聽就知道一寧沒有生她的氣,立即長出了口氣道:「主子你嚇我?」
落雪咯咯一笑道:「就你那點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難怪主子也想逗逗你了。」
落雨白了眼落雪,看了眼一寧繡的香囊驚訝道:「主子,你不是沒有綉過綉品嗎?」
「是啊!」
「那主子怎麼繡的這麼好,宮裡的綉娘也不過就如此吧?」落雨頗受打擊,她學了許久都沒綉出一個像樣的綉品來。
落雪調笑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笨啊,學了快一年了,還沒綉出一個成品出來,我看某人要急死了!」
一寧聞言放下手中的香囊,好奇的看向落雨:「難道落雨有喜歡的人了?」
落雨臉一紅,狠狠的剜了落雪一眼,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落雪一臉你不識好人心的樣子道:「主子知道又有什麼關係,要不就你們這樣,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想到那人,落雨眼神一暗,落雪說的不錯,這麼久了,他也沒有對她提起成親的事。
一寧看看落雨,又看看落雪,知道落雪是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這事,看來是想讓自己幫他們一把。可是這男方是誰啊?想來自己這個主子還真是不合格,都不關心下屬的個人問題。宮裡的五護法和她的貼身暗衛的婚事,是要她這個宮主親自決定才可以的。
一寧看著落雨道:「也是,你們都還要比我大幾歲呢,我過了年都要成親了,你們也該成親了,說說看,我們落雨的心上人是誰啊?」
落雨支支吾吾的臉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落雪嘆了口氣道:「主子,是清離。」
「清離?」一寧疑惑的看著落雨,見落雨點點頭。一寧想著清離那一臉正經的樣子,難怪這麼久了她都沒發現。不過還真沒想到,落雨那麼活潑的性格居然會喜歡上清離。
一寧愣了一下,故意板著臉道:「你們隱藏的可真好啊!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發現,讓我想想怎麼懲罰你們好呢?」
落雨一愣,有些怕怕的看著一寧。
一寧看著落雨愣頭愣眼、又有些害怕的樣子,一拍桌子道:「就罰你們年前成親吧!」
落雨還沒有從愣神中醒過來,又被一寧的話刺激的呆住了。
落雪用手指戳了戳落雨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謝過主子啊?」
落雨才回過神來,害羞、激動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想了好久的事就這麼的成了,讓她都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寧看著落雨的表情,擺擺手道:「不用謝了,不過回去還是趕快綉香囊吧!別到了洞房花燭夜拿不出來。」
落雨原本就紅的臉這會兒是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忽地又抬頭道:「主子,我們還是等主子出嫁了再成親吧?」
落雪也贊同的點點頭。
一寧想了想道:「這樣也好,倒時我們若水宮要好好的熱鬧熱鬧。」
一寧又打量了一下落雪道:「落雪可有心上人?」
落雪聞言,眼神一暗,想起那個人,可是他只把她當成患難與共的朋友吧!便搖搖頭。
一寧瞥見落雪的黯然,心裡有了計較便道:「落雪,很多事都要自己去爭取,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落雪看了眼一寧眼睛一亮,隨即應了聲「是」。
「好了,叫你們來是有正事的,讓君離通知宮裡,調派兩個高手來,去監視西門浩的一舉一動,不要打草驚蛇,有事也不要輕舉妄動,隨時通知我。」一寧想到梅城陵墓的事,總覺得那個人是西門浩的可能性大,還是知己知彼的好。
落雨和落雪應了聲是,趕緊出去辦事去了。
一寧推開窗戶,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經很黑了,涼涼的風調皮的吹了進來,身上泛起一陣涼意,一寧攏緊雙臂。抬頭盯著竹梢處那半圓的月亮,淡淡的餘暉縈繞在月亮的周圍,冷冷的光輝映著漆黑的竹林,讓人倍感孤獨。
依月端著新沏好的茶一進來就見一寧開著窗戶吹著冷風,趕緊拿來一件外衣給一寧披上。「主子,現在已經入冬了,雖然京城是南方,但晚上的風也很涼,別吹久了。」
一寧點點頭,見依月把床鋪鋪好了便道:「你去歇息吧,困了我就睡下了。」
依月出去后,一寧倚在窗沿上,想著北冥赫今晚可能有事不來了,自己又要難以入睡了,便拿起香囊繼續綉了起來。
不多時,竹林的上方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白衣翻飛著,遠遠的看著敞開的窗戶那窈窕的身影,是那麼的嫻靜。風輕輕的撩起她的秀髮輕撫著她的臉龐,認真的她絲毫沒有感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神一凜,是在綉香囊嗎?是要在新婚夜送給他的吧!
一寧沒有抬頭,那人一來她就感覺到了。只是他沒有進來,一寧也沒有動作,也阻止了暗處的於文書七人。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個白衣的身影忽然一閃,來到一寧的窗前站定。
一寧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的意外和驚慌,又低下頭繼續的綉著,「南離國的太子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啊?」
司空昕負手站在窗外,看著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的一寧,眼神一沉道:「很好奇霍小姐,就來看看。」
一寧頭都沒抬道:「不知小女子有什麼地方讓堂堂的南離國的太子好奇到要夜晚來訪?」
司空昕低頭看了眼一寧手中的香囊,圖案雖然只綉了一半,但已經能看出那上面繡的是墨蓮,和北冥赫衣擺處的墨蓮一模一樣,只是北冥赫的衣擺處的墨蓮是一朵,而香囊上的是兩朵而已。
司空昕眼神挪到一寧的面部,雖然是側臉,但在夜明珠發出的光映照下,是那麼的柔和。挺翹的瓊鼻下,櫻唇嫣紅如脂。司空昕不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一寧眉頭一蹙,放下手中的香囊冷下臉看向司空昕。
司空昕一怔,立即垂下眼臉,收拾一下異動的心情,片刻又看向一寧,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勾魂的笑容道:「霍小姐那裡都很吸引人,這樣的一個妙人一個小小的王妃豈不是太委屈了。」
一寧眼神一寒,冷聲道:「冷暖自知,小女子委不委屈自己當是知道的,還不勞煩太子殿下操心。」
司空昕原本淺笑的面容聞言一僵,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壓下心中的不爽又道:「怎麼說皇后的位置也要比一個小小的王妃要高貴的多吧?」
一寧聽了司空昕的話本就冷著的臉又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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