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病房溫情
醫院高級病房,連辰天坐在手術室外,身邊還跟著沈淑華,連翦和白沁陽,白沁陽一臉自責的站在連辰天跟前,無力說道,「連大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所以南南才會受這麼大的傷害,對不起。」
連大少把南南交給自己就是相信自己,可是她卻沒有辦到,不僅如此,還差點出大事,如果她執意跟著南南進去,或許張泰就不能對她下手,那麼她也不會有危險,想到這,白沁陽懊惱的抓了抓她的頭髮,眼底悔恨無比,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連辰天涼涼的瞥了眼白沁陽,沒有答話,瀲灧發光的眼底怒意難消,如果她不是白慶宇的妹妹,他早就一槍崩了她,一想到顧苡南後背上的傷,連辰天的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痛著,她那樣嬌柔的人,是怎麼咬牙挺過來的?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難道自己真的不能給她安全感?寧願自己承受這份痛,也不願告訴自己。
越想心裡越涼,連辰天把頭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想甩掉心中的思緒,可是越是這樣心裡的想法越跟隨著自己,他討厭這樣的感覺,猜不透,摸不準。
顧苡南,難道你真的看不到我的心?顧苡南,我已經沉淪,那麼你呢?是不是也願意和我一起?
「小辰,你不要太擔心了,顧小姐會沒事的,她是個堅強的人,肯定可以挺過來的,放心吧。」連翦坐在連辰天身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安慰,眼角掃到手術室的大門,心裡也是滋味百態。
當連辰天把顧苡南抱下去,她看見那後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口時,心裡不住的發麻,這樣的傷,這樣的痛她到底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因為這件事,連翦對顧苡南的看法又變了些,以前一直以為她清純淡雅,沒有那麼多的人心算計,可是現在看到的她卻是外表柔弱,內心堅強,再多的痛她也可以獨自承受。
沈淑華沒有說話,臉色也是一貫的雍容高貴,只不過那眼底淡淡的擔憂還有那眼神時不時的瞟向手術室,顯示她的心裡並不像面上那麼平靜。
手術室的門嘩的一下被人推開,打斷了連辰天的思緒,趕忙起身,「怎麼樣?她有沒有事?」然後低頭看了眼顧苡南,由於她是後背受傷,所以只能趴著睡,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是那麼的嬌小,長長的頭髮蓋住了她的臉龐,連辰天俯下身輕輕的撥開她的髮絲,露出那張慘白如紙卻依舊清麗絕色的容顏,她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小手緊緊的揪著被單,她睡得很不好,她在害怕。
連辰天眼底劃過一絲心疼,指腹輕輕摸著她的臉蛋,如若珍寶般小心翼翼。
「連大少,放心吧,手術很順利,她後背上的傷雖然看著恐怖,但是好在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她流血過多,以後要好好補補,不過她神色不好,應該是受到什麼刺激,我已經為她打了針鎮定劑,等她醒來心情會平復許多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取下口罩,看了眼連辰天緊張的神色,暗自好笑,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到他這樣的神情了?
白沁陽走到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起頭,擔憂的問道,「哥,南南不會有事吧。」
白慶宏和白慶宇是孿生兄弟,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白慶宏從事醫療事業,身上自有一股儒雅的味道,而白慶宇則是經營著連辰天暗地裡的勢力,身上更多的是冷厲之氣,瞄了眼自家的小妹,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略帶指責,「放心吧,沒事兒,小妹,你這次疏忽了,以你的身手不可能保護不了嫂子的。」
白沁陽垂下腦袋,點點頭,「我知道,是我沒有保護好南南。」
連辰天挑眉勾唇,自然知道白慶宏的用意,親哥哥都已經開口責罵了,那自己這個外人也不能過多的說些什麼,拍了拍白慶宏的肩膀,「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瞧你緊張的樣子。」
白沁陽是白家的小幺,自然是疼在手心裡的,而白沁陽自小就調皮搗蛋,硬是要跟著白慶宇學拳腳功夫,白家拗不過她,只能答應,沒想到這妮子頗有天賦,學得有模有樣的,所以他才放心讓顧苡南呆在白沁陽身邊,雖然出了這事,但是連辰天知道這不能全怪白沁陽,再說憑藉白家兄弟和他的關係,他也真不能把白沁陽怎麼樣。
白慶宏淡淡一笑,轉身對著身後的護士說道,「你們把顧小姐推到病房去,注意,小心點。」
「是,院長。」
白慶宏年紀小連辰天一小截,是t市有名的外科醫生,更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連辰天選擇這家醫院除了距離最近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白慶宏在,對於白慶宏,他是信任的。
來到病房,連辰天坐在床頭,沈淑華和連翦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白沁陽則是被白慶宏叫去了,估計還在為這件事訓斥她吧。
「媽,姐,折騰了一天,肯定餓了吧,我讓他們送點吃的過來吧。」連辰天看了眼沈淑華有些疲憊的臉色,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媽,你臉色不好,我讓姐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沈淑華搖了搖頭,抬眼看了眼床上趴著的顧苡南,然後才收回視線,「不用了,既然都來了,那就等她醒來再說吧。」看到她背上的傷,沈淑華不得不承認她被震驚到了,望著顧苡南的神色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化著,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是不改初衷,「孩子,我留在這裡並不是因為我接受她了,只是覺得作為一個20出頭的女孩子居然有這麼堅強的意志,我很佩服她,也很欣賞她,她身上有很多的閃光點,只要是男人都會被她吸引著,這一點我不會否認,但是也不會成為我接受她的理由,媽的意思你應該懂的。」
連辰天靠在沙發上,無力的揉了揉眉心,「媽,你還真是操碎了心,我知道,我會處理好的。」這事還遙遠著呢,那妞兒還沒敞開心扉,現在說這些不會覺得太早了么?
「你以為我願意操心啊,要是你省點心我就謝天謝地了。」沈淑華白了連辰天一眼,連翦看到這母子倆彆扭的神色,笑出聲,「媽,你再憂心這憂心那的,小心長出魚尾紋哦。」
沈淑華拍了連翦一下,「去,都是些沒良心的人。」說完保養得宜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摸了摸眼角。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輕鬆不少,連辰天朝顧苡南望去,正巧看見她的睫毛抖了抖,立即起身走到床邊,撫摸著她的臉蛋,「妞兒,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顧苡南趴著睡很不舒服,眼珠轉了轉,看了眼陌生的環境,「這是哪?」
「這是醫院,餓不餓?想吃點什麼?」連辰天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輕柔出聲。
顧苡南搖搖頭,想翻身起來,剛剛一動,後背上就傳來一陣刺痛,「我的背好痛。」然後趴著不敢動,這痛比起之前還要痛上三分,而且後背緊繃繃的,應該是纏的繃帶。
「你不要亂動,後背有傷,剛剛才給你清洗上藥,好好趴著。」連辰天趕忙扶住她,把她輕輕的放好,又在她下巴那墊上個枕頭。
顧苡南點點頭,趴著不動,難怪這麼痛,原來是上了葯的緣故,腦袋一偏就望見對面沙發上的沈淑華母女,展顏一笑,「連太太,連小姐。」
沈淑華起身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虛弱的神色,淡淡說著,「醒了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然後回頭對著連翦,「小翦,你是要在這裡還是回去?」
連翦搖搖頭,「媽,我和你回去吧。」她可是看見自家弟弟的眼色了,如果自己再呆在這,恐怕他的怒火非得燒到自己,她可沒這麼不識趣。
走過去彎腰握了握顧苡南的手,「顧小姐,你好好養傷,我和媽先回去,改天再來看你。」
「好的,路上小心。」顧苡南點點頭笑著開口。
連翦也跟著笑了笑,然後看了眼連辰天,「小辰,那我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顧顧小姐。」
「嗯,我會的。」就算不說他也會照顧好的。
等到沈淑華和連翦走了出去,顧苡南這才扯了扯連辰天的襯衣袖口,釋放出心底的恐懼,白著一張臉,仰頭望著連辰天,顫著嗓音問,「張泰是不是死了?是我推他下去的,是我殺死他的。」
見她神色激動,連辰天也顧不得責備她了,坐在床邊把她攬在懷裡,低頭吻上她的眼,她的鼻,嗓音魅惑,輕柔如雨,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妞,不是你的錯,就算你不推他下去,他也一樣活不了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養傷,乖,我在這,不要怕。」
「不,就算這樣,我也是間接害死他的,我的手上已經染上他的鮮血了,我該怎麼辦。」顧苡南啞著嗓音,如水的眸子此時黯淡無光,把頭埋進連辰天的懷裡,吸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連辰天拍著她的肩膀,撫摸著她的髮絲,「妞兒,在你推他之前,他就已經中了一槍,他會死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你不算殺他,你只是自衛,懂么?如果不是你,說不定我們也會一起掉下去的,所以這不是你的錯,知道嗎,你沒有錯。」
連辰天知道這件事情給她的衝擊太大,讓她一時緩不過神,所以他也沒有著急,而是循序漸進的安慰著她,企圖抹掉她心底的陰影。
「真的嗎?我是自衛?」顧苡南抬起腦袋,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不信我可以打電話叫律師過來,你可以問問他,妞,不要再亂想了,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乖。」連辰天俯下身,望著她逐漸平靜的神色,眼底染上笑意,吻上她的唇瓣,汲取著她淡雅的香氣,微涼的舌頭描繪著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
顧苡南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推開他,喘口氣,「那個連大少,我想起來,趴著難受。」趴著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壓著,更何況上面還壓著個大男人,這更讓她喘不過氣。
連辰天起身,看著她的神色總算是平靜了,暗自吐了口氣,為她蓋好被子,冷冷回絕,「不行。」然後想到什麼,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底再沒有半絲柔情,眼底燃起一團怒火,「顧苡南,你長能耐了啊,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硬是要把血流乾淨才高興?嗯?」先前看著她昏迷不醒,他的擔憂勝過責備,也就沒有去管這件事,只想著快點帶她去醫院,現在看見她平安醒來,強壓在心底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見自己的女人受了傷還強撐著,這樣只會讓男人覺得是自己無能,不能給她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
顧苡南縮縮腦袋,眼眸兒閃了閃,弱弱的回了一句,「我是擔心會攪了酒會,才會想著自己去處理的,哪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想到這兒,顧苡南的心裡還是一陣后怕,原來人被逼急了,什麼事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聽到顧苡南的話,連辰天被氣樂了,「你以為憑你就能攪了帝豪的酒會?女人,你讓老子怎麼說你。」說完嘆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蛋,「妞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冷血呢?為什麼要獨自撐著?難道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不願意把你的心交出來?」
顧苡南趴在病床上,聽到他的話,神色微動,眼瞼微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色,幽幽的話語從她嘴裡說出來,「連大少,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而是我習慣了。」從被顧家趕出來之後,她就習慣了獨自一人承受著所有的事情,久而久之,她也就不願意把心裡的想法說給別人聽,因為這樣,她會覺得自己很無能。
「妞,把你的習慣改改可好?把你的心扉敞開可好?」連辰天修長的手指一遍遍的描繪著她的輪廓,略顯疲憊的神色,略帶祈求的話語,與之前那個處事果斷,行事狠戾的男人有著天壤之別。
改改可好?敞開可好?
顧苡南搖搖頭,自嘲一笑,「連大少,習慣之所以成為習慣是因為它已經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裡了,如何改?心扉早已關閉,那把鑰匙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藏在哪兒了,如何敞開?連大少,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精力,我們之間也就只有那一紙契約的關係了,顧家倒了之後,我自會離開。」顧苡南的話說得很冷血,她知道只有這樣或許才能滅了連辰天的想法,她這輩子不需要愛,有她自己愛自己就足夠了,別人的愛她承受不起。
連辰天緊咬牙齒,眼底神色變化莫名,心底一抽一抽的痛著,顧苡南,你的心為什麼總是這麼硬?就算是塊石頭,那也該捂熱了吧。
高級奢侈的病房裡,寬大舒適的病床上,一人趴著,一人坐著,相視無語,淡淡的溫暖繾綣暈染散開,夾雜著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氛。
「南南。」一聲高呼打斷了倆人之間的不似愉快的氣氛,白沁陽依舊穿著那身火紅色的小禮服,推開門看見顧苡南已經醒了,飛奔過來,沖著顧苡南展開一抹大大的笑容,「南南,還好你沒事,你都不知道你剛剛的樣子有多恐怖,嚇死我了。」想起自己剛剛看到她渾身血淋淋的樣子,白沁陽就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然後垂下頭,低聲咕噥,「南南,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顧苡南揮揮手,然後握著白沁陽的手,笑了笑,「這怎麼能怪你呢,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要一個人進去的。」
「南南,你還是怪我吧,你不怪我我心裡更難受。」白沁陽俯身抱住顧苡南,趴在她的肩膀上,心裡糾結萬分,她不能原諒自己的失誤。
看著這樣親密無間的動作,連辰天坐在床邊,臉都綠了,一把揪住白沁陽的后領,往旁邊一拖,冷著張臉,「你們倆,管好自己的妹子。」
顧苡南再一次被連辰天孩子氣的舉動雷到了,抽抽嘴角,白了眼連辰天,「連大少,小沁是女的,告訴你多少遍了。」
「女的不是人?」連辰天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
顧苡南額頭上滑下根根黑線,不再和他理論,轉頭看向門外,眉頭緊緊鎖起。
這是雙胞胎?
白慶宇和白慶宏倆兄弟一人一手扶著白沁陽,對於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明顯還不能消化,而旁邊的夏佐則是翻翻眼皮,見怪不怪的走了進去,然後看了眼還呆立在門口的他們,招招手,「還愣著幹什麼,進來了。」
顧苡南看了眼幾人,然後有望向連辰天,連辰天斂去心底的神色,指了指白家倆兄弟,簡單的介紹著,「這是白慶宇,這是白慶宏。」
顧苡南抽抽嘴角,這算哪門子的介紹啊,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白沁陽也是無語的看了眼連辰天,然後才補充道,「南南,這是我的雙胞胎哥哥,這個穿黑色西裝的叫白慶宇,是大哥,現在在幫連大少做事,另一個穿白大褂的叫白慶宏,是二哥,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白家兄弟走上前,點點頭,「嫂子好。」然後白慶宏出聲詢問,「嫂子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謝謝你,我和小沁是朋友,白院長還是叫我南南吧。」嫂子聽著太驚悚了。
「這不成,規矩擺在那呢。」不等白慶宏出聲,一旁的白慶宇趕忙截住話語,兄弟倆暗暗對了下眼色,開玩笑,要是真的喊南南,那他們倆真不用在t市待了。
聽到他們這麼說,顧苡南也沒有強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動動有些發酸的腦袋,和白沁陽閑聊著。
「你能分清誰是大哥誰是二哥?」顧苡南歪頭問了一句,然後又想到自己是多此一舉,自家的親人哪有認不出來的。
「可以分清啊,我教你個方法,二哥看著很溫潤,就像冬日裡的暖陽,很舒服,大哥呢,就和連大少差不多,拽的跟什麼似的,就這樣簡單。」白沁陽揚了揚頭,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而剛剛正準備坐下的白家兄弟,聽到自家的小妹這樣形容自家,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冬日裡的暖陽?拽?有這樣形容親哥哥的?
夏佐也是抽了抽嘴角,然後輕咳一聲,止住了笑意,「好了,閑話不扯了,連大少,現在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現在門口聚集著多家記者,都想從這裡扒到第048章團都不能和z&a硬碰硬,他這樣一個小規模的公司,自然更不能相提並論了,所以在連辰天跟前,他完全沒有硬氣的資本。
「安之祥,不要揣著聰明裝糊塗,本少說了,道歉不抵用。」連辰天恍如無聞,低著頭淡淡的拋出一句話,繼續擺弄著顧苡南的小手,她的小手柔若無骨,握在掌心裡軟軟的,嫩嫩的,很舒服,讓人愛不釋手。
「夏佐,白子,把他們帶下去吧,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夏佐和白慶宇相視一眼,他們自然知道連辰天話里的意思,點點頭,然後起身就正準備去拖安之祥父女,安琪猛的尖叫一聲,躲過夏佐的手,跑上前咚的一聲跪在顧苡南身前,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袖,眼裡蓄滿驚恐的淚水。
「顧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麻煩您給連大少說一聲,您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會了。」雙手揪著她的衣袖就不撒手,好似那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符。
顧苡南扯了扯衣袖,發現她用了很大的力,所幸也收回手,趴在床上輕聲說著,「安小姐,如果當時你沒有被小沁看見,如果我真的被張泰推下去命喪當場,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正在幸災樂禍?會不會為我傷心難過?」顧苡南的嗓音淡淡的,柔柔的,臉色平靜無波,好似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安琪臉色一白,動動嘴唇,梗在喉嚨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沒錯,顧苡南說得對,如果她真的發生意外,自己是不會為她感到一絲難過的,顧苡南看了眼她的神色,瞭然的笑了笑,「所以安小姐,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幫曾經想害我的人呢,這件事我不插手,全憑連大少做主,我只能說安小姐求錯人了。」如果她原諒了這一次,安琪沒事,林可心就還會想第二個辦法害自己,她雖然有時腦袋不夠用,但是還不會這麼傻傻的送上門。
連辰天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妞,有仇必報,佛佛衣袖上,「安之祥,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夏佐,白老大,帶他們出去,這件事情由你們解決。」
安之祥慘白著一張臉,他自然知道連辰天嘴裡的代價和解決指的是什麼,神情突然變得頹靡不堪,聳拉著腦袋任由他們帶了出去,他也想反抗,可是他深知連辰天的手段,張泰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沒有了安之祥和安琪的求情聲,房間里頓時清靜不少,醒來就說了這麼多話,再加上後背上還有傷口,身體很虛弱,所以顧苡南有些疲憊,打個哈欠,蹭蹭枕頭,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看了眼睡著的顧苡南,白慶宏也跟著起身,「連少,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連少,嫂子背上的葯等一下就可以換了,我知道你不會讓別人動手的,葯和紗布我已經讓人送來了,等一下你自己換吧。」然後拍了拍白沁陽,「小妹,走吧。」
白沁陽還想再和顧苡南說說話,可是看見她已經睡著了,也就沒有再鬧她,乖乖的跟在白慶宏身後走了出去。
此時已到晚上8點左右,外面燈火闌珊,裡面溫馨繾綣,連辰天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走進廚房簡單的熬了一些粥,他記得白慶宏說過受傷的人要吃清淡點,從下午到現在她都沒有吃過東西,等她醒來肯定會餓的。
連辰天猜得沒錯,顧苡南是被餓醒的,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突然鼻子一動,扭頭望著廚房的方向,吸吸鼻子,好香啊。
連辰天端著碗出來的時候剛巧看見顧苡南憨憨的動作,輕笑出聲,坐在床邊用勺盛了些粥遞到她嘴邊,「餓了吧,吃吧。」
顧苡南就著他的手喝下粥,咂咂嘴,「好香啊,是你做的?」眼底浮現一絲不確定,他會熬粥嗎?怎麼之前沒看他做過?
連辰天點點頭,繼續著手裡的動作,笑了笑,淡淡說著,「很小的時候就會了,只不過懶得做而已,後來你來了,也就更沒機會做了。」她做的飯菜很好吃,自己很留戀那種味道,所以也就沒有提他也會做飯的事情了。
顧苡南又喝下一口粥,抽抽嘴角,他這是在變相的誇自己飯菜做得好?不過想歸想,心裡卻是有股暖流在流躥著,這樣一個高貴如神的男人可以屈尊為自己熬一頓粥,說不感動是假的。
眼前又冒出一勺粥,顧苡南眨眨水一般的眸子,伸出小手把勺子推到連辰天嘴邊,「你也吃。」然後收回手,就這樣趴在枕頭上,歪著腦袋望著他,眼底笑意盈盈。
連辰天勾了勾嘴角,心底竄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異樣,點點頭,「好,我吃。」然後優雅的喝掉勺里的粥,接著又將第二勺粥遞到顧苡南嘴邊,「該你了。」
就這樣,倆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就喝掉一大碗,摸了摸鼓鼓的肚子,顧苡南搖搖頭,「好飽啊。」
連辰天起身將碗放在廚房裡,然後才折回來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托盤,顧苡南一見盤裡的東西,頓時緊張起來,「換藥不是護士該做的事情嗎?」老天,不要告訴她,他要給自己換藥吧?
連辰天把托盤放在床頭櫃,然後拿出酒精,繃帶,聽到顧苡南的話,掀起眼皮,斜斜的看了眼她,「你認為爺會同意?」他的女人只有他自己能看,別人休想。
顧苡南欲哭無淚,「我說連大少,你腦子沒抽吧,麻煩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讓她趴在床上大咧咧的裸著個光背,然後再讓一個男人給自己上藥?老天,這樣還不如來一道雷劈死她。
「尊重?難道爺沒有尊重你?爺親自給你上藥就是給你最大的尊重了,女人,別不識好歹。」連辰天知道這妮子是在害羞,突然想逗逗她,所以忍住笑意,故意板起臉色,有模有樣的哼著,說著就要去掀她的被子,顧苡南趕忙死死揪著,很想一腳踹他出去。
她不要這樣的尊重啊,「連大少,這樣的尊重我受不起啊,您還是免了吧,讓護士給我上藥就好了。」說完動動身子,把多餘的被子全部壓在身下,一臉防備的盯著連辰天。
連辰天看著她好像蠶蛹般,性感薄唇微微抽了抽,揉揉眉心,「女人,你在害什麼羞,你身上老子哪一點沒有看過。」說完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就要去解她病號服的扣子。
「那不同啊,不行,說什麼都不行。」顧苡南搖晃著腦袋,小手使勁兒的抓著衣領,開什麼玩笑,以前雖然和他坦誠相對,但是那都是在晚上啊,又沒有燈,彼此看不見,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可是現在雖然也是晚上,但是這燈可是明晃晃的啊,只差沒閃花她的眼了。
「哦,說說看,有什麼不同?讓爺聽聽,不然爺可要用強了。」連辰天停下手中的動作,抓住她話里的漏洞,頗有興味的挑眉問道。
呃,顧苡南語結,這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
「反正就是不同。」顧苡南用被子捂住腦袋,悶聲悶氣的低吼著,心裡懊惱不已她又被這腹黑的男人吃定了。
連辰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斂起嬉笑的神色,扯開她的被子,「好了,不逗你了,上完葯咱們好休息,妞,我很累。」說完大手靈活的解開她的扣子,不帶一絲商量,速度快得來不及阻止。
顧苡南本來還要阻止的,但是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心裡莫名的漏跳了一拍,想抬手阻止,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就這樣趴著任由連辰天剝了個精光。
快速的脫掉她的上衣,入目之處便是厚厚的繃帶,連辰天拍拍顧苡南的肩頭,示意她不要亂動,然後輕柔的為她解開繃帶,當看到背上那些細細密密的傷口時,眼底浮上濃濃的疼惜夾雜著悔恨,「妞,很疼吧。」說完低頭吻上那些傷口,一點一點,沒有放過一處。
感受到他的動作,顧苡南大吃一驚,眼眸一掙,心底那種異樣的感覺又爬了上來,酥酥麻麻的,「連辰天,你在幹什麼?」
「在幫你止痛。」連辰天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接過話茬,然後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輕輕的為她擦拭著傷口。
「妞,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相信我。」這些傷口在擊打著他的內心,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了,那她又怎麼會遭受這麼大的傷害呢。
顧苡南輕柔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這樣趴著閉上眼,任由連辰天給自己清洗傷口,換藥,然後繫上繃帶。
連辰天眼色一暗,收拾好這些,去洗手間沖了個澡,然後裸著上身出來,關掉燈,鑽進被窩裡,因為擔心顧苡南後背上的傷口,所以他把顧苡南撈起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大手摩挲著她光滑的手臂,聞著她淡雅清新的體香,「妞,你不回答也沒關係,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倆人都**著上身,親密無間的貼合著,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心跳聲,炙熱感燃燒著倆人,顧苡南雙手撐在連辰天的肩頭上,微微起身,幾縷髮絲掃過連辰天的鼻尖,最終落在他的耳邊,黑夜裡,那雙眼眸清亮如雪,閃著灼灼的光芒。
淡淡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映照在這屋裡,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曖昧和繾綣。
「妞,你真香。」連辰天扣住顧苡南纖細的腰肢,避過她的傷口,往下一帶,倆具身子更加的緊緊貼合著,連辰天側頭含住她的耳垂,「妞兒,別動,讓我吻吻你,我只想吻吻你。」說完嘴唇離開耳垂,沿著她的脖子輕輕的啃食著,搭在腰間的大手越來越用力,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滾燙。
顧苡南被他吻得透不過氣,小臉緋紅,宛如天上的雲霞,粉嫩誘人,眼眸兒軟潤迷離,神情嬌媚,眼波流轉之間風情盡現,好似林間的妖精,妖媚迷人。
心,在顫抖,肝,也在顫抖,這樣的激情撩撥著顧苡南的每一根心弦,嚶嚀一聲,小手環上他的脖頸,憑著本能回應著他的熱情,交纏的身影,如火的熱情,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直到顧苡南腰間被什麼東西抵著,她這才猛地回過神,離開連辰天的唇瓣,將眼別向另一處,低聲啐了一口,「精蟲上腦的傢伙。」
「呵呵,只能說你太勾人了,我的小妖精。」連辰天咂咂嘴,還在回想著剛剛的美好,勾起一縷髮絲放在掌心把玩著,愜意的躺在床上,另一隻手還不忘在她腰上慢慢遊離著。
顧苡南輕顫一下,趴在連辰天身上想動也動不了,拍拍他的肩膀,「連大少,把你的手拿開。」
「妞,我想要你。」
顧苡南翻翻白眼,「這位爺,我還受著傷呢,難道你要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
「呵呵,沒事兒,你在上面,爺保證讓你爽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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