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二 楊昭之死

三百一十二 楊昭之死

「住口!住口!那個賤婦!賤婦!」

楊昭麵皮漲紅。

那時候,趙青瞧著也是輕佻,可楊昭卻也是迷戀她,迷戀她的高貴,迷戀她的魅力。

為了個趙青,區區玉慧娘,自然也是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金生卻也是處處點中了楊昭心虛之處。

楊昭也是冷笑不已:「那等賤婦,若不是她是唐國公主,我又何至於如此委屈求全?不錯,當初是我去招惹,可是我如何知道,她居然是這般貨色?我也算是對唐國忠心耿耿,只是有些賤人逼我,讓我今日不得不,做那麼些個忤逆的事情。」

玉慧娘聽得一皺眉頭。

她可謂最不了解,卻又最為了解楊昭的人,如今聽了楊昭的言語,她內心之中忽而升起一股莫名懼意。

玉慧娘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卻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楊昭比她所想象的更不堪,更何況,已經到了這般時候,自己又還能說個什麼?

只能瞧著他,如斯墮落,萬劫不復,再也無可挽回。

玉慧娘忽而僅僅捏住了手掌。

「所以今日,我便瞧著唐國就此覆滅就是,又能如何?」

楊昭擲地有聲,一雙眸子帶著幾分恨意掃過了眾人。

這些人,將自己的不堪盡數聽到了耳里,既是如此,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不能留。

只他目光落在玉慧娘身上時候,忽而微微有些異樣。

可那些許良知,卻也是迅速被淹沒。

他被蹂躪的自尊,誰能相賠?

只能是將眼前這些個人一個個除去。

楊昭面上,卻也是已經露出了幾分癲狂之態。

陳長史卻也是勃然作色:「大膽,楊昭,你害死公主,已經是大逆不道,想不到你竟不知悔改,說了這些個大逆不道的言語,實在是可恨,實是該死!」

也是料不著,這個楊昭平日里也是看著溫文爾雅,實則卻也是如此瘋狂。

楊昭那面上,反而流露一絲極為詭異的平靜,靜靜說道:「可我便是反了,那又如何?」

那馬蹄聲,似由遠及近,的的而來,最後宛如急雨,十分密集。

楊昭唇角,卻也是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隱隱有些淡漠之意。

本來,他也並未想到一個反字的,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更何況,趙青那等賤人,偏巧又身份尊貴,楊昭也是已經受不了。

馬如黑龍,上頭騎士俱也是黑色玄甲,好生有氣勢。

聽了楊昭言語,在場眾人,心下亦是生出了一絲不妙之感。

姚雁兒身在屏風之後,卻忽而禁不住捏住了手中柔潤的玉珠。

似那柔潤的玉珠,方才能讓姚雁兒心安幾許。

那些個黑衣玄衛,衣衫服飾,居然俱也是前朝服飾。只是那所謂的前朝餘孽,可不是已經被李競盡數除去了不是?

既然如此,這些人,又是忽而就出現的?

「聶紫寒聶統領,何不取下面具。」李競忽而揚聲說道。

聽者無不駭然,那個聶紫寒,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又是那德雲帝的心腹,誰又能想得到,聶紫寒居然會是那前朝餘孽?

為首之人咯咯一笑,卻也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揭破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那張面容,可謂極為英俊,只是皮膚十分蒼白,眉宇細挑,眼中似有寒水流轉。一股淡淡的邪肆之意卻也是緩緩滋生,令人不寒而慄。

李競卻忽而冷笑:「前朝餘孽,好生厲害,借著陛下掩護,居然用著朝廷的銀錢,栽培自己的勢力。陛下暗中蓄養暗衛,千挑萬選,選中的人居然是前朝餘孽的領袖。聶紫寒,這些年來,你一邊取得陛下信任,一邊慢將暗衛里的人盡數換成前朝餘孽吧。每年出出任務,死的也人不少,一邊死人,一邊補充新血,多年經營,終於在陛下眼皮子地下功成不是?」

德雲帝手段陰狠,私下養了那麼些個暗衛,甚至私下讓這些暗衛冒充前朝餘孽,行那麼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若是知曉,自己眼皮子下卻養虎為患,可不知道該如何動怒才是。

「侯爺果然聰明,如今一想就透,可不似那些個庸才,那真是如今還雲里霧裡。」聶紫寒只一笑,眼睛里卻也是全無笑意,甚至隱隱有些個冰冷之意。

那是冰冷的殺意!

只要有李競在,他就如芒刺在背,簡直是難受之極,渾身也是極為不自在不舒服。

他與李競,自然也只能活一個,否則又怎生能心安?

姚雁兒卻覺得手心一片潮潤,驀然唇角勾起了一絲似是諷刺似的笑容。

她忽而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兒,那時候,自己年紀尚幼。

那一日,天下著雨水。不知怎麼的,自己見聶紫寒時候,總是下雨的。

她深一腳淺一腳,踩了不少泥水。

快要到了那院子了,她忽而身子不穩,跌了一跤,卻並沒有落在了地上。

聶紫寒扶住了她,卻亦是隱隱有些不耐的模樣。

他鬆開了手臂,忽而嘀咕了什麼言語。

姚雁兒聽了,卻只覺得奇怪。

那時候,聶紫寒嘀咕的乃是:「總來尋我,是不會有什麼好事。」

自然,能有什麼好事,那可不就是因為他是前朝餘孽?

前朝門閥林立,那些個前朝之人,自然將商人視為低賤。

所以聶紫寒縱然是落入了泥地里,自己的示好,自然也是一種羞辱。

只是這一次,姚雁兒心裡忽而淡漠了不少。

從前自己每次想到了聶紫寒,總是說不盡憤怒,說不盡難受。

可是如今,她除了覺得淡淡諷刺,竟亦是不覺得什麼。

「昌平侯可謂狡詐如狐,實在是令人頭疼。而為了應付侯爺,我可也是費了些個苦工的,不但折損了不少人馬,並且還將老巢舍了去。否則,又如何能讓昌平侯心中鬆懈。」

聶紫寒挑挑眉頭,如此言語。

李競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聶紫寒的身上,並且生出了幾分興緻:「聶統領倒也確實有幾分心思,想來那個死去的前朝少主,並非真的不是?」

「不錯,我自幼流落在外,不得回歸,所以家臣為了安穩軍心,挑了個旁支奉為少主。只我那堂兄,實在是體弱多病,也處不得事兒。他背上的紋身,倒也是真的,身邊也是養了那神蛇。」

李競冷冷一笑:「更何況,你要在陛下跟前做事,總是要個傀儡,應付一下蜀中的人。那一日,我好生大陣仗,最後除掉的不過你所留下的傀儡。正是那壁虎,斷了尾兒,再趁機脫身就是。」

「我們前朝後代,何嘗不是在蜀中經營多年,又豈容你這般毀掉?只要今日,借著這所謂的堂審,將諸位一併除去,那蜀中又豈非是我等天下?故此,倒是迫不得已,讓侯爺沒了性命。」

聶紫寒冷冷說道。

雖然是輕描淡寫,可是在場之人無不駭然,不少人更從其中聽到了濃濃血腥之氣。

聶紫寒卻也是禁不住掃了那屏風一眼。

一想到姚雁兒,聶紫寒的心裡,卻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幾分遲疑。

他心裡挂念的那個女子,那就早就死了,而如今這個昌平侯夫人,是他難得有興緻的。

楊昭眼底,卻也是升起了一股子亢奮!

「將這些人,盡數給我殺了就是了!」

他冷冷看著李競,對李競恨意滋生,好生不是滋味。

楊昭雖然富有心機,卻也是並非一開始,就生出謀逆的心思。

若不是李競,他又何至於如此?

然而當李競目光落在了楊昭身上時候,卻也是頓時讓楊昭心裡生出了幾分寒意。

李競冷冷含笑:「殺就殺了就是。」

楊昭有些愕然,還未及反應,那空氣之中,似乎忽而有了個什麼響動。

好似蜜蜂,輕輕震動了些個翅膀,在空氣之中劃過了一絲顫音。

刷一聲,一枚箭,輕巧的射過來,刺透了楊昭的身軀。

那鋒銳的箭頭,就透出了楊昭的胸口。

箭頭染血,也是閃閃發光。

楊昭喉頭咯咯做聲,卻也是根本不可知悉,他的身子輕輕掙扎。

還沒有等楊昭沒反應過來,一隻只箭飛快的飛舞過去,扎在到了楊昭身上。

那些個射出的箭,就好似一道道的長虹,在空氣之中流轉美麗的弧度,最後扎在了人身上時候,卻也是頓時血花飛舞。

鋒銳的箭頭,卻也是毫不留情的刺透了血肉之軀。

眼前的身軀,好似射箭的靶子,頓時也是顯得密密麻麻。

甚至連楊昭的臉頰,也是被洞穿。

原本俊美的面容,已經是極為猙獰可怕。

而楊昭已經是死了,他身子搖搖晃晃,也許插了太多的箭,轟然一下子倒下去。

聶紫寒忽而就眯起眼神,嗅出了空氣之中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楊昭死了,他倒是並不心疼。

一個並沒有太多重要的棋子,死掉之後,那也是不算什麼。

可是,聶紫寒隱隱有些不對。

忽而,數道黑影就飛快涌動,那屋頂之上,更密密麻麻布滿了弓箭手。

迅速流竄的人影好似飛快流轉的水流,迅速從不同的小巷子之中飛快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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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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