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誰在身後
我一邊撕著那隻死兔子的毛皮,一邊替葫蘆默哀:去吧,去吧,壯士,別跟主人討價還價,我這一個閨女還得在這殘害生靈呢。
葫蘆這才忍著淚水,再一次在風中蕭瑟地走出了搖曳的木門。
我清理著手上的雪兔,一會兒看向鐵皮冰箱,一會兒看著我手中血淋漓的雪兔變成了紅兔,開口道:「主人,生吃?」
他睫毛顫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冰凍著吃?」
行啊,還真沉得住氣不回答我。我腦海里已經很悲憤地將手中的兔子狠狠摔在地上,大罵「愛吃不吃,既然你愛吃生的,我就給你吃!」而現實卻是,我仍在畢恭畢敬徵求意見:「不吃?」
這殺手鐧放出來,終於引起了鐵皮冰箱的重視,他緩緩睜眼:「你當我叫葫蘆去撿柴火是拿來睡覺?」
「……」我忘了葫蘆去撿柴火了,或許我真以為那柴火是拿來墊著睡。
當我看到葫蘆身上背著幾根木柴,嘴裡咬著一根木柴回來,我很想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這麼高難度動作,雖然我很想誇它,可是這幾根木柴貌似不大頂用。
還是鐵皮冰箱厲害:「再去。」
知道什麼叫一句話把你打入萬丈深淵不,葫蘆吃的肉都不一定夠拿來消耗它這次大掃除所需的能量。
……
經過我和葫蘆的努力,加上鐵皮冰箱的監督,我們終於把一隻白兔烤熟了,烤得嘎嘣脆,嘎嘣香,對著兔肉分屍之時,鐵皮冰箱將兩隻兔腿分給了我,然後將屁股丟給了葫蘆。
我暗暗笑著,葫蘆那幽怨的眼神可以去拍深夜驚魂了,也只有鐵皮冰箱能夠視若無睹了。
最後,我們吃剩下的骨頭也丟給葫蘆作為最後的處理……又是撿柴、又是吃骨頭,我已經開始懷疑到底是我錯把葫蘆當貓,還是鐵板冰箱錯把它當狗了。我很難想象曾經作為人,穿越到了貓身上要吃人剩下的骨頭是什麼滋味,可我覺得應該是妙不可言。
吃飽了,我就在想著回去的方法。賈馨怡若是知道鐵皮冰箱也困在這裡,應該會想辦法派人來救助我們,只要保證這幾天不被凍死餓死渴死就行。
想著,我就自我滿足地傻笑起來。
鐵皮冰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淡淡說道:「他們不知道我在這兒。」
一句話把我打入了萬丈深淵,賈馨怡和甄無缺若是不知道鐵皮冰箱在這,誰會來救我!氣得牙都酸了,我努力鎮定,平息了氣流,溫順地說道:「那請問主人,您為何會在這。」
「我一直都在這,只不過一覺醒來屋旁邊多了一個人一條貓。」他忽然停下,「為何葫蘆也會在這兒。」
死了,死了,他生氣了,他已經警告我,沒他命令不可隨意出來,我非但不聽,還把他的愛寵連累其中。
我無辜回答:「葫蘆它……是跟我殉情。」
「……」
「……」
我試探性問道:「既然主人你一直住在這,應該知道回去的辦法。」
「封了,那裡雪塌。」
他的意思就是,我們只能自生自滅了。
我在心裡鬼哭狼嚎了好一陣,才隨遇而安地想:既然我們是走不出去了,索性就當是在這度假。
鑒於這雪地里只有雪兔可以填飽肚子,總不能老是空著手去撲騰吧。
於是在第077章里所有都已經乾枯的樹木,長得綠蔭茂盛,除了樹頂上方蓋了一層雪,哪裡都是綠色的。
「葫蘆,上面似乎還長了果。」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個透明的圓形物體掛在樹枝下,晶瑩透亮,泛著純凈的光,果身上還冒著屢屢輕煙。
「我摘一個下來看看。你在這等著。」
說罷,攀著叉出來的樹枝,沿著老樹皮慢慢爬了上去。摘下離得最近的一個類似與人蔘果的東西,握在手中,竟然有些暖意。
難怪果身周圍會有輕煙,那是因為這裡的寒氣與果子身上的暖氣相碰汽化成煙。我欣喜地衝下面的葫蘆說道:「這果子還可以當暖寶寶用。我在上面摘,你在下面堆好。」
摘好后,就得要試毒,才敢進口。可怎麼試毒,我沒有電視劇里那些拿著銀針隨便一插,就能知道有沒有毒的技能。
這種果子我真還是第一次見,顏色透明有光澤,捏了捏,偏硬,有些像削了皮的雪梨。既不是雪蓮也不是人蔘果,在我的知識範圍內,我還真認不出來。
想象這裡冰天雪地的,或許是這裡的特產,別地是沒有的。
「葫蘆,要不你先來嘗嘗?」
遭到它的又一記白眼,我只好打消了可以哄它上當的念頭。它可不是一般的貓啊,是穿越過來的貓,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我騙。
拿著果子灰心喪氣坐著,好不容易找到吃的了,卻又不敢吃。
眼前一亮,天不負我也。另一頭又跳來一隻雪兔,我試探性的將手中的果子滾了過去,雪兔愣愣地看著那果子滾到面前,用紅鼻子嗅了嗅,嘴邊的鬍鬚也跟著顫動。
待會若是這隻兔子沒吃死,不僅有好果子吃,還能順便抓回一隻雪兔。拿回去后,鐵皮冰箱也無需再去找吃的,雖他沒說,可以我敏銳的觀察力,還是發現他的右臂受傷。
一開始想鞭笞他的惡行,後來記起他當時射箭之時,用的是左手發力。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他總是極力避免用右手乾重活,不是因為受傷還有何緣由。
等了大概一刻鐘,那隻雪兔也津津有味把那隻果子吃完,滿足地伏在雪地上,我和葫蘆面面相覷,然後我抬起下巴,示意它將雪兔撲倒。
貓的靈活性總是要比兔子的高些,我也不擔心葫蘆會拿不下雪兔,也就安心地拿起一隻果子,在袖口上來回擦了兩遍,這才放在嘴唇出,張口咬了一口。
這第一口剛放進嘴裡嚼著,葫蘆已經將雪兔撲倒在地,聽得雪兔怪凄慘的聲音,我有些於心不忍地扭過了邊。
手在扭頭的一瞬間放下。
有其他人在這雪地里?
我伸手招呼後面還在撲著雪兔的葫蘆:「誒,前面那是不是有個人?」
雪還在持續飄著。
我打了個噴嚏,抬頭,那像人的東西已經不見。
幻覺?難道是被凍得眼睛都有些損傷了?
這麼想著,回頭喚葫蘆,葫蘆已經不見了蹤影。
「葫蘆?」跑哪去了,剛才還在,怎麼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
我將手中只咬了一口的果先放到懷裡,走過去,看著那躺在地上昏迷的雪兔,嘀咕著:「這葫蘆肯定是不想善後開溜了。」
彎腰提起地上的雪兔,手在碰到那白茸茸的毛時頓住了。
我屏住呼吸,身體內的血液彷彿凝固般不能流動。
地面上投映出一片陰影。
這麼長,這麼大一片的影子,不可能是葫蘆的。
鐵皮冰箱,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除去所有可能,那就說明方才我見到的不是幻覺,的確還另有人在,這影子的主人就是那個不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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