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恨之入骨
鄭萬江回到公安局,馬上來到技術科,詢問捷達車檢測結果,技術科已得出結果,輪胎印和現場的所留下的輪胎印完全吻合,車輛牌照螺絲處有明顯鬆動痕迹,說明事先將牌照卸下來過,然後又裝了上去。另從車上殘留的泥土和草籽化驗分析,可以確定就是去過現場那輛捷達車。可是捷達車內外包括後備箱經過沖洗,沒有檢測出其他痕迹,可見作案者是個老手。鄭萬江立刻將結果告訴黃麗梅,讓她們繼續對胡繼成進行排查,同時加大排查範圍,包括他的一些社會關係及背景,按照現場分析,受害者應該是和兇手認識,是他們所熟悉的人,不然不可能任由兇手擺布。
黃麗梅她們來到胡繼成家,他老婆杜余雯還沒有回來,撥通了她的手機,得知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回來,黃麗梅便敲開了鄰居的門,主人有六十多歲,黃麗梅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得知主人叫王德芳,是一名退休幹部,提起胡繼成,老人滿臉不高興,顯得很是氣憤樣子。
黃麗梅拿出照片讓老人辨認,老人看后一口肯定這個人就是胡繼成,看來老人對他印象很深。
王德芳告訴黃麗梅,胡繼成純粹是一個社會混混,此人當過兵,沒有什麼正經職業,經常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攪在一起,這些人不務正業,整天在一起尋釁滋事,這還不算,回到家來也不消停,沒事和狐朋狗友經常聚會,喝完酒後大吵大鬧,整個樓道都聽得清清楚楚,真是一點德行都沒有。中午你想休息一會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晚上,他們要是回來。不鬧到夜裡三四點不算完,王德芳的心臟不好,還有糖尿病,需要休息靜養,可是根本無法做到,他就怕吵鬧聲,聽到吵鬧聲心臟跳得特別快,尤其是夜裡的麻將聲,這些人玩牌時不老實,不是牌掉地上了。就是拖動椅子,那聲音在夜裡很是刺耳,弄得他徹夜難眠。
為了這事,王德芳曾經找過胡繼成,要求他們玩時注意點,不要聲音太大了,自己有心臟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按說這個條件不高。誰都可以理解。沒想到這個小子確實是混到家了,不但不說自己的過錯,反而罵他不懂人事,說他的朋友好不容易來了。大家在一起樂樂有什麼不好,嫌吵搬到別墅去住,獨門獨院環境優美,那裡沒有人吵鬧。一個退休臭老頭子,沒權沒勢,屁本事沒有。找碴鬧事倒是蠻在行,要有本事何必住在這裡,早搬到富人公寓去了,這是貧人居住區,素質就這樣,既然沒錢沒本事,那就自己忍著,不行用棉花把耳朵堵上,聽不到不就沒事了,你說氣人不。
為此大病一場,住了好幾天院,回來后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豈能任他這樣下去,於是,聯繫樓上樓下住戶,他們都有著同感,說胡繼成太不像話,簡直無法忍受,集體找到小區物業,讓他們幫助解決,沒想到胡繼成更是霸道,物業的同志去了根本不管事,反而把他們也臭罵一頓,還威脅說再要為這事找他,小心把物業砸了,氣焰如此囂張,弄得物業沒有辦法,只得勸王德芳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這樣的人不好惹,把他們惹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稀里糊塗挨頓打犯不上。
小區本身就是個大雜院,住什麼樣的人都有,素質哪能一般齊,這樣的人即使告到公安局也沒有辦法,不可能因為吵鬧給逮進去,遇到他們只能自認倒霉,盼著啥時候搬走就好了。這不是活稀泥嗎?哪頭都不敢傷,可是沒有辦法,物業說得不錯,這算不上犯法,公安局拿他們沒轍。
「你說這還叫人么,老大不小了什麼事都不懂,活生生一個滾刀肉,天不怕地不怕,簡直連豬狗都不如,我就是歲數大了,要是年輕時候早和他們大幹一場,不把他們制服了我就不叫王德芳!」王德芳氣憤地說,火氣確實不小,胡繼成也真是夠損的,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簡直沒有一點人性,能不叫人生氣。怪不得對胡繼成有著如此深的印象,雖然戴著口罩居然一眼認出他來。
「這幾天他確實沒有回來過?」黃麗梅問。
「是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所以覺得特別消停,他不回來最好,最好死在外面,社會少個禍害,我也能睡個安穩覺。」王德芳解恨地說。
「這個人您看見過嗎?」黃麗梅拿出尤玉明的照片問。
「見過,他們經常在一起鬼混,不過不知道叫什麼,這樣的人躲都來不及,誰會上趕著理他們。」王德芳說。
「他杜余雯老婆咋樣?是不是和他一樣混?」黃麗梅問。
「他的老婆還是不錯,見面時挺有禮貌,曾經多次向我道歉,可也管不了他,讓我多擔當點。他們吵鬧時多次勸說小聲點,不要驚動鄰居,那樣影響不好,可是那幫兔崽子根本不聽,胡繼成還罵她多管閑事。我就是不明白,好好一個閨女怎麼會看上他,要是我女兒早讓他們離了,跟著他受累不說,還得在外面遭著寒饞,背後讓人戳脊梁骨,你小區里訪訪,小區哪有人說他好的,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膿胞破了頂爛透了,人人繞著走的玩意。」王德芳說。
「你知道他父母是幹什麼的?」黃麗梅問。
「不知道,也沒有看見他們來過,來了我也不知道,心裡有那口氣堵著,我哪會關心他的事,巴不得那天搬走,或者死在外面,我的心裡才會踏實,不然總是提心弔膽的,睡不了踏實覺。」王德芳回答。
王德芳說的是實話,整天攪得他不得安寧,對胡繼成恨之入骨,不可能去關心他的事,倒是希望胡繼成出點事回不來,自己過得安穩些。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王德芳開門一看是杜余雯,「大爺,公安局同志是不是在您這裡?」杜余雯問。
「是,快進來,有話進屋裡說。」王德芳說。他對杜余雯的印象還是不錯,說話的語氣比較溫和。
黃麗梅聽到是杜余雯回來,馬上走出了客廳,黃麗梅作了自我介紹,杜余雯看看她們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她們來到自己的家中,黃麗梅理解她的意思,知道胡繼成的影響不好,不想過多在外人面前提起丈夫的事情。
「你們實話告訴我,他在外面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要不你們不會找我,還是外縣公安局。」杜余雯把門關上問。
「胡繼成現在牽扯到一個案子,具體案情還不能透露,我們來調查有關情況,希望你要如實回答。」黃麗梅說著拿出照片讓她辨認,得到確認這個人就是胡繼成。
「你們說吧,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杜余雯回答。
「他是不是經常和尤玉明在一起?他們接觸有多長時間了?」黃麗梅問。
「他們認識很長時間,關係很是不錯,可以說是鐵哥們。十六日晚上七點,胡繼成和他一起回來,告訴我說他們要去南方打工,已經找好了地方,馬上就走,拿了些衣服便開車走了。」杜余雯說。
「他們開的是這輛車嗎?」黃麗梅拿出那輛白色桑塔車照片問。。
「沒錯就是這輛車,這輛車他們已經開了很長時間。」杜余雯看看回答說。
「那這輛車是誰的?」黃麗梅問。
「他說是一個哥們給的,具體是誰他沒說,我也懶得管他的事情,說句實話,他只要不向我要錢就燒高香了,不過這些日子還真沒有要過錢,還給我買了一條項鏈。」杜余雯說。
「你說他這些日子沒向你要錢,那麼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黃麗梅問。
「他們還能幹什麼正事,還不是分些個體戶保護費,要不就是為哪個老闆擺平一些事情,再有就是為那些老闆收些債務,他們從中提成。他們這些人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整天花天酒地,有多少錢都不夠胡造,經常入不敷出,我有一個服裝店,效益還算不錯。我讓她和我一起干,他說太勞累,沒有他這樣省心。」杜余雯回答。
「除了尤玉明,他經常和誰在一起?」黃麗梅問。
看來胡繼成和社會上地痞流︶氓之類攪在一起,這些人好吃懶做,正當職業幹不了,總想不勞而獲,但有他們的生存方式,組織一些人向個體戶收取保護費,所謂保護費,實質就是向個體戶敲詐錢財,不給會派人去搗亂,讓你的生意做不成,沒有辦法只得定期給他們點錢,以求得生意安寧。還有一些個體老闆利用他們在社會上的名望和關係,幫助他們收回一些陳年舊帳,這些錢收回無望,便讓他們去要,並許諾較高的酬金,地痞流︶氓不管這些,會採取不正當的手段去要錢,為了得到報酬,什麼招式都使得出來,暴力威脅、恐嚇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欠帳者迫於他們的淫威,只好把錢給他們,但又不敢報案,誰讓欠了人家的錢,殺人償命欠債換錢天經地義,沒有辦法只得自認倒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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