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萬事開頭難 不嫌尿臊屎臭
銅錢山廢鋼市場買賣興隆,生意火爆,令很多有識之士垂涎三尺。二期承包前,曾有個別人不惜重金打通區里個別領導,妄想拿到土地使用權或市場租賃權。由於歷史和現實中一些錯綜複雜的微妙關係,這些人折騰來折騰去,最終也沒有人能取代財大氣粗的秦老闆,秦老闆不但又一次取得承包權,由於贏得牛區長的充分信任,承包期也由過去的三年改成五年。
虎威集團董事長吳法對銅錢山區廢鋼市場暗戀已久,多次在朋友面前暗示,他看中廢鋼市場的理由,不是因為它能日進斗金,吳法不差錢。他不能容忍的是,一個不見經傳的小廠長,憑的啥手段贏得了區政府的託庇,買賣做的在區里有爭當領頭羊的苗頭,他感到臉上無光。私下,他多次派人到市場找秦老闆商榷,欲招其到自己麾下,都被秦老闆婉言回絕了,氣的吳法立馬就要剷除這個眼中釘。當得知秦老闆的靠山是自己老丈人,攝於老丈人的威嚴,多多少少也是礙些情面,實在是不好對其公開發難,記恨之情只能耿耿於懷了。
吳法老丈人牛區長又高升了,調市裡當了副市長,也就沒有時間再來關照銅錢山廢鋼市場的發展和壯大了。
用得著是寶,用不著是草;從此,秦老闆也開始有心疏遠曾經幫他創造過輝煌的牛大領導了。他認為,既然現在借不上力,就沒必要再往牛大官人身上貼錢,腦門上長瘤子——額外負擔,該剔除就不能留著。過去每個月應該孝敬的紅利不但免了,最受牛家歡迎的座上賓,今兒也只有在節假日偶爾能露露臉。既便如此,空口說瞎話的時候多,來點實惠的——牛大官人,你想也別想嘍!
「忘恩負義的小人,在奉陽市咋能做買賣,早晚會碰的頭破血流。」不滿秦壽升為人的牛副市長對來家撞門的姑爺子吳法說。
「我早就想收拾他,看你面子才讓他混到今天。」吳法對憤憤不平的市長老丈人說,「你放心吧,這口氣早晚我替你出。」
「念他和我私交這麼多年,就算了吧!」牛副市長絕不是大人大量,他是信不過好捅婁子的姑爺子。牛副市長溜達到窗前,望著頭頂的太陽自言自語到:「今兒陽光明媚,又是一個難得好天氣啊!」突然,轉過身看著吳法若有所思的說:「做事情一定要事先設立好自己的底線,強盜也清楚,有些人的東西絕對不能搶。所以說,事情萬萬不可做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背後算計你的小人吶!」內心的矛盾,通過遊離不定的眼神外泄無疑,「中國特色的小人多,小人又不能得罪,但是,也決不可饒恕,決不可以叫小人得了便宜賣乖,為所欲為,忘乎所以!明白我的話嗎?」見吳法點頭,牛副區長板起臉,遊離不定的眼神換成爭風鬥狠的刀子,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對待這種人要講穩、准、狠;你可以裝做什麼也沒發生,天下太平,萬事大吉,然後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毒攻毒;要讓小子知道,小人也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做好人要有付出,做小人同樣有難度,整他一次,要叫他一輩子刻骨銘心:成年人怎麼能犯幼時的低級錯誤!」
吳法看著老丈人,雖說連連點頭稱是,心裡不服哇!按自己的實力,宰了他也就等於拍死一個蒼蠅,至於要「明修暗度」嗎!
在奉陽市,吳法還坐不到社會老大的位置,在銅錢山區可是一手遮天的道中之魁。雖說借力於老丈人在銅錢山區經營多年的關係網,更有他敢作敢為的幾件大事,實實在在的震懾住一批好逞強爭鬥的主。
幾年前,吳法通過巨額賄賂、不付利息等違規手段,從金融機構獲得上億元貸款,要在銅錢山區黃金地段搞商業地產開發。當時,保你一吃就靈大藥房等單位因拆遷補償和吳法發生爭執,吳法命令手下持砍刀、槍刺等兇器,在光天化日之下砸毀了保你一吃就靈大藥房,砍傷值班經理和多名員工,臨走還把附近幾家店鋪的門窗玻璃砸壞,嚇得保你一吃就靈大藥房和臨近被砸的店鋪趕緊給吳法騰地方。
樂逍遙大酒樓附近有家外地人開的大酒店,他硬說人家搶了他的客源,叫人家改行開旅館,外地人不服哇!吳法馬上喊來十多名打手,湧進酒店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派出所接到報警趕到后,行兇鬧事者早已逃之夭夭,唯一能接受處理的只有酒店經理了。
「行兇鬧事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逮著后一定嚴懲不貸。」在派出所執法人員對酒店經理說,「但是,酒店容留三陪小姐陪酒**,嚴重擾亂社會治安,主要負責人勞教三年,罰款二十萬。」
行兇者逮著逮不著那是兩說,勞教三年,罰款二十萬可不是虛言。酒店經理聽了派出所的處理決定,腦門立刻變成紫茄子色,不服氣的抗辯說:「容留三陪小姐陪酒**是事實,這年頭沒有小姐的買賣不好做呀!何況樂逍遙……」
「樂逍遙我沒抓住,現在我抓住的是你……」
事後,還是酒店經理主動託人說情,答應搬走並向派出所交了幾萬元的罰款,這才免去了勞教之災。
還有一次,吳法和拜過把子的小老弟,刑警隊的劉永、慕向東在自己開的樂逍遙大酒樓喝酒,與奉陽市另一黑勢力團伙首領李俊岩等人發生爭執;互不服軟,劍拔弩張,拉開了一決雌雄的架勢。吳法從身邊民警劉永的提包里拿出手槍,對著李俊岩連開數槍,將李當場擊斃;聞訊而來的打手一擁而上,又將李俊岩手下砍成重傷……
「幾次逃過公安機關嚴打的黑勢力團伙頭目李俊岩,因行兇拒捕,被我公安幹警當場擊斃!」晚間新聞如是說。
一件件浸透血腥的業績,使吳法的名氣在奉陽市成了一些能人縱橫捭闔的名片。想整垮銅錢廢鋼市場,叫秦壽升傾家蕩產永無翻身之日,顯而易見,對吳法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令吳法頭痛的是,老丈人不許他動橫,這可就難為他了;不動真格的,別的能耐他沒有啊!
吳法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好辦法。無奈之下,只好招集黑白兩道的朋友共計。
**朋友,某拆遷公司的老總,外號「不怕天」的主張打!他說,「打死人、有天遮著;打不死、有地托著;必須要打的市場人人心驚肉跳,誰也不敢在再銅錢山廢鋼市場做買賣。」
「這是不負責任的話,啥年頭了?動不動還打呀殺的!」首先反對的是區公安分局綜合治理辦的劉向黨副主任,「老弟,用點腦子,這年頭再玩那套不好使了,你這是想把老闆往監獄里送啊!」
「劉主任說的狠了點,誰說了要把老闆往監獄里送?」區城建局的章局長馬上反駁說,「奉陽市有吳法老丈人在,銅錢山區的天下就是吳法的!」
「凈說些沒用的,哥們之間來點真格的。」吳法真瞧不起胡說八道的人,他用眼神掃了掃在座的各位,說,「當務之急、我是叫你們拿出搞垮銅錢山廢鋼市場的好辦法,不是叫你們鬥嘴來了。」
「我提個小建議,」y銀行的王副行長說:「能否在建個廢鋼市場?通過市場操作擠垮它。」
「這倒是個正當手段,靠競爭擠垮它;可惜的是,建市場需要大筆資金,還必須有懂經營的人來操作。」章局長看了看吳法說:「老闆,你有閑錢建市場嗎?」
「我現在的資金都囤地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挪不出來。」吳法回答說。
「做大買賣的人哪有說等有了錢再做,等你攢足錢商機早跑了,這輩子也就別想發家了。」王副行長說,「想發家,就得有借雞下蛋的本領,就得有超前意識。你們想想,幾年前,不論是企業還是事業單位,人均收入不過百八十元,一搞改革開放,突然之間有人能拿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搞房地產開發,或者買斷了他想要的工廠企業;人之常情不可理解。其實,有個別人的錢是靠損公肥私得來的,但大多數人的錢,是靠銀行貸款;只要有機關或企業給你擔保,貸多錢都可以。這些人比周圍的人先走了一步,現在不是都發了嗎?」王副行長說到這,瞅著吳法問,「老闆,你應該是最有感受的了?」
「是呀,是呀;想當年我剛下海的時候,身無分文,也不知道幹啥買賣賺錢,跟我老丈人到南方沿海一帶的城市取了一趟經,才真正算開了眼界呀!我還記得老丈人的朋友頭一次領我考察酒店,是一個叫夜**的酒店,面積不大,也就有五百多平方米;一進門,中間是個舞廳,圍著舞廳是一圈的包房,包房的前臉都掛著白紗簾;透過紗簾,包房裡面的事你看的是清清楚楚:有摟著小姐又摸又親的;還有把小姐按在凳子上,讓小姐撅著屁股打炮的;那時,在咱們這兒叫公安逮著,不槍斃了你那才叫怪啦。」
「人家那兒的領導思想開放,不像咱們內地假正經。」章主任悻悻不樂的說。
「那時還沒有卡拉ok,歌女一人唱,你只有聽的份;有意思的是,歌女唱著唱著就會跑到你包房去,這時,你就開始賞錢了。賞錢,你可以塞到她褲頭裡,讓她夾著;也可以放她乳罩里,那才叫過癮!」
「回來你就開了個酒店?」章主任問。
「真是一本萬利呀!弄兩條魚給你燉吧燉吧,在咱們這來說太普通不過的菜了,成本也就幾塊錢,在它那就能賣你百八十塊的,我老丈人朋友說,你要是在奉陽市玩得轉,就照夜**的模式搞一個,我保你一年就能發大財。回賓館我跟老丈人學他還不信呢,他說,『咱們奉陽才改革開放,有錢的人少,恐怕不好使吧?』你猜人家怎麼說,十有**花的都是公家的錢,個人有幾個掏腰包的。」
「當時你搞這個酒樓投了多少錢?」章主任問。
「我一分沒有投什麼錢?王行長知道,我找銀行貸款叫我找保人;五百多萬,那時個人哪有這個實力,萬八的給你保得起,五百多萬對咱們內地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後來我老丈人出頭,叫區財政局擔的保。」
「現在國家有令,不允許政府機關再給個人或企業擔保了。」章主任擔心的說。
「憑我現在的實力,還用政府擔什麼保?」吳法不屑的說。
「這是小事,在咱們國家,朝里有人也就是幾句話的事,很多事都是很好變通的。現在你要建廢鋼市場,只要能租到場地,貸款沒問題。」王副主任滿有把握的說。
「建市場是個好主意,要靠它整垮銅錢山廢鋼市場,來的是不是有點慢?」吳法不情願的說。
「這好辦,」不怕天說,「國稅局有朋友跟我嘮過,這兩年銅錢山廢鋼市場偷漏的稅款就有上千萬,找人罰,立馬就能罰黃他。」
「高!這才是一步好棋,為了國家的利益,就得這樣整他。」劉副主任興奮的喊了一句。
「這到是一招妙棋!就怕他把稅務局的人喂足了,你想拱又拱不動,到把事搞夾生了!」章主任說。
「能抓到他的事就好辦!」吳法滿有把握的說,「就這麽定了,市場要建,我從稅務局找人收拾他;雙管齊下,整不死他,我吳法在社會就算白混了。」
「吳老闆,我不是好潑冷水,」章主任又接著說,「正事你都忙不過來,哪還有閑功夫建市場?」
「是這麼個理。建市場不是什麼難事,總得有人跑前跑后張羅著。」吳法點點頭說:「做買賣就離不開政府的支持,我沒有時間跑,能找一個在政府玩得轉的人替我張羅就好了。各位想想,在咱們這個圈裡有沒有這樣的人。」
夜深了,任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簡單沖洗一下,到床前看了看一絲不掛、倒在床上等著他服侍的妻子,心想,「老婆,今晚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有那份閑心!」隨後,順手拿毛毯給妻子蓋上,一個人坐沙發上愣愣的出神。
幾天來,吳法要建廢鋼市場,想找個替身代他在市場行使權利,圈裡人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任前的好友劉向黨找到他說:「老弟,機會難得,下海吧!」
「我倒是想,就怕沒有發財的命。」
「跟著吳法一起做買賣,只有賺沒有賠,好多哥們不都借光發財了嗎!」劉向黨振振有詞的說,「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將來尋死路;自古到今說的都是一個理!」
「可惜我的工作了!」
「給區長開車是令人羨慕,你不會想開一輩子車吧?不想開一輩子車,憑你的條件想在仕途上謀求發展,可不大容易。」
「是呀!」任前明白這些道理,自己文化基礎差,初二沒讀完就輟學了,在仕途上謀發展,想都沒想過。他看重的是目前工作,雖說是個開車的,薪水並不高,那可是給區長開車。拉虎皮做大旗,就憑日常撈到的好處,一般科長級別的不見得有自己撈的多,更別說普通的科室幹部了!沒有強硬的靠山,不是圈裡人,想給區長開車?做夢去吧!
吳法老丈人剛當上副市長就因工作操勞過度住進了醫院,恰好任前老婆在這家醫院做護士。為護理吳法老丈人,任前老婆在吳法老丈人住院期間很少回過家。對此,任前也曾有過抱怨。
「你的班你護理,我沒意見,工作嗎;可到好,家都不要了,成天成宿守著他,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任前好不容易盼著老婆回家一趟,毫無遮掩的就想把事問個明白。
「別人咋說我管不著,院長安排的,市長需要特別護理嗎。」任前老婆有些不忿的說。
「我就納悶了,醫院裡比你護理經驗多的有,比你年輕漂亮的也有,院長咋就選中了你?看你能說會道?」
「算你猜對了!」任前老婆美滋滋的在室當中做個偉人指點江山的造型,然後操著男人的腔調說:「你善於把握病人心態,有捨己為人的高尚情操;護理工作中,不嫌尿臊屎臭,操作上,蠻有人情味的嘍!」
「院長說的?」任前蹙著眉頭問。
「屁!」任前老婆不屑的呸了一口,「市長說的,他親自點我的將,只要我一人護理,其他閑雜人員,一律不準出入他的病房。」
「你說過市長沒啥大病,就是想在醫院休養一段,咋還叫你屎尿伺候著?」迷惑不解的任前真的不願往壞去處想。
「我的好老公,不要瞎猜了好不好?」任前老婆坐他身上撒著嬌說,「他能排尿,就是不排,你有啥招?他是病人,我是護士,護士幫病人排尿,是工作,還值得你大驚小怪的?」任前老婆送他一個甜蜜的吻,「放心吧,你老婆心裡有數,不會吃啞巴虧的。」
「這點我到放心。看你現在的衣著打扮,精神面貌,跟過去比判若倆人,肯定是沒有吃虧了!」這會兒的任前還真的有點叫老婆整迷糊了。
「老公,這樣好不好?」任前老婆收起嬌態,蠻認真的說:「你在區里開麵包車,苦累不說,到哪兒都叫人瞧不起,我和市長說說,給你換個地方弄個官噹噹?」
「人得有自知之明,就我這文化水平,是當官的材料嗎?」任前苦笑著搖搖頭說。
「這叫啥話?這年頭,只要有錢,有靠山,弄個處長科長噹噹,太容易了!」
「你就饒了我吧!市長能聽你的話,你不如求他安排我給咱區長開車?」
「媽呀,你咋就這麼點出息,這輩子咋就認準開車啦?」任前老婆從他身上蹦下來,吃驚的看著任前說。
「你真老外,給區長開車,就能了解到區長生活中的另一面,像收受賄賂,包養小二、小三,有了證據,也就等於駕馭了.......權力!」任前也瞪著眼睛對老婆說,「這麼跟你說吧,區里這個長,那個員的,有解決不了的事,找別人不好使,找區長的司機就好使!」
「一個司機就有這麼大的道方,人們還爭著想當官幹什麼?」任前老婆是懂非懂的又坐到任前身邊問。
任前拉過老婆的手,輕輕撫摸著;獨守空房的孤寂,此刻該有多少想說的話,這會兒到了嘴邊不得不咽回去,因為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能給區長開車,自己付出點犧牲還是值的。任前把大領導的司機,是靠何能為民請命的一些壯舉,耐心細緻地說給老婆聽。
「上訪別找信訪辦,裝腔作勢事不辦;甩錢就去小車班,籠絡領導事不難!」任前最後非常肯定的對老婆說,「這是同事之間的傳言,信不信由你。」
有付出才會有回報。
吳法老丈人病癒出院,重返工作崗位時間不長,任前老婆就被調到市衛生局工作,任前也如願以償的成了區長的專職司機。
一次重大的抉擇,一年來讓任前受益非淺,別的不說,打給區長開車,任前倆口子的工資過日子就沒動過一分錢,都存進了中國人民銀行。
今天,同樣具有改變自己命運的重大抉擇,又擺在面前;何去何從,該是自己做出決斷的時候了。
「吳哥,叫我跟你干吧?」任前找到吳法說。
「你是郎區長面前的紅人,我想用人也不敢到區長身邊掏地溝哇!」吳法婉轉的拒絕了。
「算個什麼東西!沒有老丈人撐腰,都不如一條狗值錢!」任前也來了氣,心裡罵著……
「老公,你今兒是怎麼啦?」始終等著他回來上床撫慰的妻子,這會兒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抬起身子問:「幾點了還不睡覺?」
「你睡你的,我心裡有事還不想睡。」
「你不睡我睡得著嗎?好老公,求你了,快來吧。」
任前站起來看了看妻子,突發靈感,「老婆有靠山,這個靠山正是吳法的老丈人,現在不充份利用吳法老丈人的光和熱,有愧於列祖列宗啊!」他麻利的脫光衣服,就像賭紅了眼的賭棍,一心要在老婆身上討個輸贏。
呼呼的喘息聲,老婆滿足的低哼聲,使兩人的心瞬間就融化為一體。
「你想做買賣,你就做買賣;買賣做賠了想回區里上班,咱們照樣能回去;有牛市長做靠山,咱們怕個啥!」任前老婆聽了任前的講述,給他鼓勁說。
「還是我的老婆好,擺弄擺弄,再伺候你一次。」說著,任前又一次趴到老婆身上。
這一晚任前可是豁出去了,摟著老婆翻過來倒過去的折騰,樂的老婆哼叫了一宿。他老婆心裡美滋滋的想,「新婚之夜老公也沒這麼賣過力氣,要不是有事求我,還真看不出他有這麼神的功夫。還得感謝牛副市長,沒有他在自己身上罩著,老公可沒這個精神頭,成宿伺候著不說,花樣百出,弄得你心裡痒痒的,渾身舒坦……牛副市長可沒這個功夫,跟他在一起竟叫我伺候他;那能趕上咱的老公,年輕有為一發而不可收哇!」
天亮了,任前睜著惺忪的睡眼爬起來。
老婆還在睡;用手握著自己的ru房,臉上呈現出一層暈紅,嘴角掛著笑。任前想,「她又做夢了,一定又是個浪漫、甜蜜的夢……夢的肯定不是自己,一定又是那位……管她夢見誰?只要是為了這個家,夢見誰都該謝謝她。」想著,跪到老婆身邊行個大禮,在心裡虔誠的禱告說,「只要讓自己今後有錢賺,你愛夢誰就夢誰,只要心裡還有我,還有這個家,我就會真心實意的待你一輩子。」
沒過兩天,任前就被吳法找去,希望他能辭去公職,踏踏實實、一心一意的去組建廢鋼市場。任前對吳法說,感謝大哥的提攜,跟著大哥在一起,自己絕不會有二心。現在叫他辭去公職,得回家和老婆商量商量。吳法說,辦事不要拖泥帶水,越快越好,我可在聽你的信。
「我就拖泥帶水,我就不快,你還敢安排別人?」任前有了靠山,心裡有了底,這回也託大了,心裡說,「小子,你著急了,求到我時再說吧。」
幾天後,任錢開車送區長到市政府開會,路上接到吳法打來的電話。
「任前,你在哪兒呢?」吳法電話里問。
「老闆你好。我送郎區長到市政府開會,路上呢。」任前一邊開車,一邊回電話。
「你把郎區長送到市政府,馬上到我這來一趟。」
「這樣不好吧?我要等區長開完會......」
「哪來那麼多廢話!」電話里,吳法不耐煩的打斷任前的話,「你把電話給郎區長。」
郎區長接過電話,沒等對方開口,自己先爽朗的笑起來:「哈哈哈,你小子挺會找時間,什麼事比我開會還重要哇?」
「你好,我的父母官,打擾你了,實在對不起,我個人有點急事,任前把你送到會場,馬上叫他到我這兒來一趟。」吳法說的客氣,言語中卻夾雜著不容回絕的口氣。
「你老闆發話了,這個面子我是要給的嘍。」
「謝謝,改天再好好請你,讓你玩個痛快!」
「哈哈哈,」郎區長又笑了幾聲,馬上又改用揶揄的口吻說,「太小的我可承受不起嘍,懵懂的少女,是不懂關愛地!」
「小的沒經驗,還不是任你隨便禍害!你想得到的無外乎是刺激、享受。」
「得了吧,昨晚折騰我一宿,她到是享受了,累的我差點背過氣去,」郎區長無奈的笑了笑,又說,「鸞鳳顛倒,這一宿我到真成了人民的公僕,凈服侍她啦!」
郎區長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話,把電話里的吳法也逗樂了。
「你是想找娘們啦?那好哇!及過了癮,又省下我們這些小百姓們的納稅錢,我舉雙手贊成。」
「不是娘們,是少婦;豐滿成熟、女人味濃的少婦!哈哈哈......」
「二奶、三奶養著,還嫌不過癮,咋說這些領導好呢?寧可自家良田撂荒,一年投資幾百萬去躬耕別人家的貧瘠地,改革開放的大好局面,美得一些當官的簡直要發瘋了!」任前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聯想到自己的媳婦……一腳油門,小車朝前猛地竄去,沒提防的郎區長身子前傾,不小心磕了下吧,任前看都沒看一眼就加快了車速。
吳法辦公室里,劉副主任正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只要任前辭去公職,把咱們的廢鋼市場搞起來,明天我就能把銅錢山市場業戶拽過來。」
「別說大話喲,談點具體的嗎。」章主任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不緊不慢的插上一句,「讓老闆放心,這是我們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弟兄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啦!」
對章主任的無禮,劉副主任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因為,他太了解章主任了,爺爺奶奶都是搞政工的老革命,爹又當過區委書記,雖說老媽現在從婦聯退了下來,那也是拯救下一代雜誌社名譽社長。所以,擺官架,拿官腔、張口就教訓人,他生來就有;何況現在官職上,他是正手,自己才混到個副手。
劉副主任看都沒看章主任一眼,見任前進來,笑著迎上去,拉任前坐身邊關切地說:「天降大任於君也,老弟,這些天,你考慮的咋樣了?老闆可在等你回話呢。」
任前沒有馬上回答劉副主任的問話,只是笑著拍了拍劉副主任的手,然後轉向吳法吞吞吐吐的說:「我和你弟妹商量了,她說,現在辭職,是不是有點冒險。」
「唉,老弟,你咋犯糊塗了?」劉副主任見任前說怕冒險,沒等吳法答話他先急了,「這點事,咱們分析透透的,哪有險可冒?」
「你是沒有轉過這個彎的啦,」章主任接過劉副主任的話頭,對任前說,「你再想想好不好,奔三十歲的人了,在仕途上肯定是沒有出息的嘍!給區長開車,你還能開上幾年嗎?」
「章哥說得對,當官我不是那塊料,給區長開車我還能開幾年?」任前端起劉副主任跟前的茶,喝了一大口,抹抹嘴站起來動情的說:「老闆的事業如日中天沒人敢比;章哥……區長的苗子;劉主任的發展盯住了分局局長的位置;你們誰願意把自己的前程當籌碼?捫心自問,這裡沒有傻瓜!當官的名利雙收,不比做買賣賺的少!我是幹啥的?就是一個開車的,大夥抬舉我在人前還有點面子,回家在老婆面前我還是個開車的;工作十多年混到今天的份上,慚愧呀!」說到這,淚水是乎潤濕了任前的眼角,他掏出手絹擦了擦,又狠狠的把手絹摔在茶几上,「想出人頭地,發家致富,我有別的選擇嗎?老闆,有這些官爺做後盾,我沒啥可猶豫的,我就跟你幹了!」他說的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說的好!」劉副主任率先鼓起了掌,「人生能有幾回搏,老弟,我服了你這個勁!」
章主任倒杯水給任前,也拍了拍任前的肩:「我們都是為你的前程著想嗎,在咱們這幾個哥們里,廢鋼市場這根大梁,由你挑是最合適的嘍。」
吳法看看任前,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說,「竟然想好了,就痛痛快快的該幹啥就幹啥,你想著等我都安排好了,再三顧請你出廬?」
「大哥,這兩天區長事多,我脫不開時間……」
「啥也別解釋,你要是想好了,明天就開始張羅,是辭職,還是停薪留職,馬上辦;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干,儘快打個招呼,我馬上安排別人。」吳法對任前下了最後通牒。
「一切聽老闆安排。」任前說完,輕輕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吳法又試探著說:「我老婆說的,也不是一點兒道理沒有;我工作丟了,到時候地皮搞不到手咋辦?有了地皮,銀行不給貸款又咋辦?」
「憑你和老闆的能力,銅錢山的地皮和你家大勺里的美味有啥區別?想叨那塊還不是來那塊。」章主任胸有成竹的說。
「市場搞起來了,沒有經營業戶又咋辦?我老婆說,你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辦這麼大的事可不能出現絲毫的紕漏。」
「婆婆媽媽的你啥意思?一點風險沒有誰都願意當老闆!」吳法不滿的沉下臉說。
「大哥,你別介意,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老婆。」任前見吳法來了氣,連忙解釋,「我老婆也沒有別的意思,她說、事呢,咱們先辦著,辭職我也跑著,雙管齊下,既不冒險,又不誤事,一舉兩得。」
「天底下就你老婆精明,別人都是傻帽!」吳法無奈的說,「沖你老婆的面,我不好意思說啥,工作不丟又不影響你跑買賣,這是你的能耐,我沒意見。」
其實,吳法和任前心裡都清楚,地皮和貸款的事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他們真正擔心的是經營業戶。市場建立起來能否招攬到經營業戶,可不是靠權力所能左右的,這才是讓他們感到頭痛的事。
「劉主任,你剛才說有把握把業戶拽過來,談談你的理由?」吳法面向劉副主任問。
劉副主任點上支煙,狠狠吸上兩口,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顯得有些興奮,只見他『啪』的一聲,拍下茶几站起來,說:「我叫他們過來,他們敢不過來。」
這一聲『啪』,把章主任嚇一跳,他穩了穩神,不滿的瞧著劉副主任說:「老闆是叫你說理由,不是叫你拍桌子。」
不是冤家不聚頭,劉副主任最看不上章主任好打官腔的派頭,章主任也最瞧不起劉副主任盛氣凌人的架勢,遇到機會,哥倆準會相互掐兩句。
「你就別擠兌他了,」吳法對章主任說,「劉主任,你談你的,有什麼好辦法把這些業戶拽過來。」
「道理很簡單,」劉副主任沒理章主任的碴,他彈了彈煙灰說,「經營廢鋼,是三百六十行中比較特殊的行業,很多業戶都難免逃脫收購過贓物的干係,在成堆的廢鐵堆里想找點贓物,是很容易的事。所以說,有實力的業戶為了避免麻煩,都會主動和我們聯繫感情,日常煙酒『研究』,他們只能從我這兒得到一張笑臉;你們說,他們敢不聽我的嗎?」
「你能聯繫多少業戶?」吳法問。
「十來戶吧。」劉隊副揚揚得意的說。
「我的劉大主任,上千業戶你只能拽十來戶,你入的這一股不夠分量吧?」章主任嘲弄的口吻說。
「五百戶還差不多,十來戶的買賣還咋做?」任前不由得也憂慮起來。
「不了解情況,就別亂插言。」劉隊副不滿的白了章主任一眼,又面對吳法說:「在廢鋼市場經營的業戶,百分之九十都來自外地的農村,你看有上千業戶,其實就那麼幾大家,一個大家百十來戶,都是村裡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咱們只要掌握領頭的幾個大戶,其他小戶就不用考慮,大戶到哪經營,他們小戶就會跟著到哪經營。」
劉副主任像說書似的把幾大戶的來龍去脈,一一說給幾位聽,其中有位叫梁菜粥的sd人,引起了任前濃厚興趣。
為啥取名梁菜粥?據說,他出生時,母親營養不良,乾癟的ru房擠不出奶水,是母親從吃的菜粥里(用棒子麵和野菜煮的粥)用小勺舀到嘴裡,一口一口把他喂大的。
他爹說:「這孩子生下來咋和菜粥一個色?」
他奶奶說:「托菜粥的福,沒有菜粥哪有他的命。」
他爺爺說:「那就給孩子取名『菜粥』吧。」
梁菜粥小的時候,家境貧寒;十五歲前,不知道穿鞋啥滋味。已過了上學的年齡,他只能找空閑時間趴著學校的土牆,眼睛瞪得大大的,張著小嘴,細心咀嚼著課堂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一臉的迷茫,令人見了心酸!
曾經有老師找過菜粥的父親:「讓孩子念書吧,你只要把孩子的學費交了,書本錢我拿。」那時,鄉村老師掙的也是工分,勉勉強強能養家糊口,能力實在是有限。
「謝謝老師,」梁菜粥父親感激的說,「他們兄妹幾個都想讀書,我要有錢,想法讓他們先填飽肚皮;吃不飽飯,怎麼能有好身體?沒有好身體,大了怎麼跟著**去解救天下受苦人?」
有一天,梁菜粥堂房兄弟家來了一位老人。聽大人講,在萬惡的舊社會,窮人吃不飽,穿不暖,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老人不堪忍受,憤然離家出走,跟著**去為窮人打天下了;那年還不滿十五歲。一晃五十多年過去了,已經在奉陽市做了大官的老人,帶著夢想和希望,第一次回到久別的家鄉,讓他萬萬沒有想到是,解放這麼多年,鄉親們還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窮日子,實在是他始料不及的事。面對貧窮的父老鄉親,他無話可說,他的心碎了!
老人臨走時對梁菜粥父親下了死命令:「孩子們都沒有文化,長大了怎麼去建設社會主義?馬上安排孩子上學,需要的費用,我月月給你寄過來。」說完,又拉過梁菜粥關切的說:「要記住**說過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大了到爺爺哪兒去,爺爺給你找個好工作。」
梁菜粥上學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懂的事越來越來多。每當坐在教室聽老師講課時,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總是叫他靜不下心;想當初,父母為什麼不叫他讀書,今天才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吃不上飯的人,不配有讀書的權力,有的只能是對溫飽的渴求啊!終於,在他十四歲那年輟學回家,背著父母,捲走一家人晚上要吃的乾糧(幾個棒子麵和野菜做的窩頭),朝著關東奉陽市,離家出走了;因為那兒有一個做大官的堂房兄弟家的爺爺。
這是一條艱辛的尋親路,也是一條改變一生命運的路,更是他喚醒貧窮落後的家鄉,走向脫貧致富的路。
老師講地理課的時候,他記得非常清楚,只要找到去關外的鐵路,沿著鐵路線就能走到奉陽市。
頭兩天,他就像一隻脫離樊籠的小鳥,無憂無慮、自由歡快的在白雲下飛翔。不論是颳風下雨,不分白天黑夜,餓了,他就啃上兩口乾糧;渴了,他就趴在河溝邊喝上兩口;困了,他隨便找個地方,倒頭便睡;第三天,心裡犯了合計,沒有認真籌劃,也不知幾天能走到奉陽,所帶的乾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耗殆盡,以後怎麼辦?他心裡有些發毛了。
當走到一個小鎮時,他已經是兩天沒有吃到東西了,晃晃悠悠的感到心疲力軟,頭昏腦脹。在火車站附近,找到一處堆垃圾的地方,扶著垃圾箱慢慢坐下,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迷迷糊糊的合上眼,睡著了。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不知是睡了多長時間,一位撿破爛的大娘喚醒了他。
梁菜粥無力的睜開眼,渴求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無奈。他看了看這位大娘一眼,又無力的把眼睛閉上。
「孩子,你是病了,」大娘摸了摸梁菜粥的額頭,說,「發著燒呢!孩子,你在這兒等著,大娘給你買點葯去。」
好心的大娘給梁菜粥買回了葯,還給他買回幾個白面饅頭。「孩子,撿破爛一天也能掙十元八元的,年輕輕的要飯吃,叫人瞧著笑話。」大娘拿他當要飯的了。
善良的大娘隨後又把自己的撿拾經驗,講給他聽;臨走又給梁菜粥扔下五塊錢。當時,一個普通工人辛苦一天,也不一定能掙到五快錢吶。
梁菜粥吃了葯,休息一會兒,感覺輕鬆不少。他捧著手裡的白面饅頭,啃幾口,還沒等下咽,一行行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下來;是感激的淚,還是思家的淚,他說不清楚;在他的記憶中,只見過村支書的孩子吃過白面饃,自己想都不敢想。今天,自己病卧它鄉,卻吃到了白面饃,還是一個素不相識,撿破爛的大娘給的,他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人----啊!身在水裡知深淺,路到絕處方領悟!
他狼吞虎咽吃了大娘送的饅頭,晃晃悠悠站起來......精神的動力,往往能激發人內在潛藏的能量;只見他扒著垃圾箱,雙手在垃圾箱里,上下左右翻個遍;他要從中找到大娘送他的美好希望。
那個年代,撿破爛是最被城裡人瞧不起的,城裡很少有人涉足這個行業。豈不知,垃圾堆里凈是寶,尤其是那些國營企業出來的垃圾,廢銅爛鐵多得是;運氣好的話,一個人一天就能從裡面撿到百八十塊,幾乎趕上一名普通工人的月工資了。
從此,梁菜粥開始了撿拾生涯。每到一個城市,先拾荒掙錢,有了積蓄,再坐車趕往下一個城市,兩年後來到奉陽市。
八十年代的奉陽市,給外來人的第一印象:天是灰土土的天,空氣**辣的嗆人。重工業區的工廠,一個挨著一個,林立的大煙囪,都在呼呼冒著黑煙;在街上,你要是深深吸上一口氣,又苦又辣又麻又澀的滋味,總會刺激的喉嚨發痛;就是呆在屋裡,喉嚨也總是痒痒的呀!
梁菜粥一到奉陽,就喜歡上這座中國著名的工業城市。到處有工廠,對他來說,意味著到處是黃金。他本意是來投親,一家家的工廠,透著巨大的誘惑,投親的打算,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他在城郊租了間小屋,又買台倒騎驢;一年四季,不分黑天白晝,冒嚴寒頂酷暑,穿梭於各個工廠之間。兩年後,他開了家廢品收購站,又買輛132汽貨車;憑藉優厚的回扣,結識了幾家大企業的廠長經理,貨源有了充分的保障。
梁菜粥靠撿破爛起家,通過十幾年的艱苦拼搏,辛勤的汗水,終於換來豐厚的回報,如今已是擁有一百多萬的富翁了。他的兄弟姐妹,千里迢迢投奔他來了;七大姑八大姨,不畏千里也投奔他來了;七里八村的父老鄉親,不懼路遙,沖著他,也來到了奉陽市。當元寶山廢鋼市場成立伊始,梁菜粥領著這幫人,是第一批入市經營的業戶。
第四節提示:兩個女人,一個心裡有數,一個蒙在鼓裡,反倒容易相處。時間長了,倩女從秦壽升老婆的言談舉止中,影影綽綽的還是感受出,秦壽升老婆是在有意把自己擺在正房的位置,自己也不知啥時候成了秦壽升的二房,心裡說不出是個啥滋味。她??夜?厥偕??諧〉氖榧遣幌氳綳耍?厥偕?掀哦搶鋶っ懷ち鮃丫?恢匾?耍??虢星厥偕?兜闋首約撼鋈ヅ艿グ鎩q鄄患?牟環常?肟??竊皆對膠謾g厥偕?裱曰鼐?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