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九:參軍在即
落宣傾一笑,挽著孔昭墨的胳膊走出巷口:「這就對了嘛,幹嘛那麼頑固不化呢。」一邊帶著孔昭墨去找笑之。
笑之見到孔昭墨,眼睛都瞪大了。落宣傾只是笑笑。
「水各!」
落宣傾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連忙轉身,一看大叫道:「呀,路晴!」
路晴今天穿的是淺青色男裝,收拾得衣冠楚楚。
「師妹,想必你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孔昭墨扶著落宣傾的額頭,笑著輕輕落下一吻。緊接著上馬,離去。
落宣傾卻是盯著孔昭墨的背影,眼神久久不肯離開。
「笑之,那個人……和宣傾是什麼關係?」路晴拉過笑之,低聲問道。
「你說孔公子啊,那是我家公主的師兄……」笑之吃完樣式翻新的銀絲卷,舔了舔舌頭,「也是公主的青梅竹馬,他倆關係好著呢。」
「喲,宣傾,你的眼光還不錯呀,那位公子可是萬里挑一的俊朗貌美呢。看看你們這郎才女貌的,日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別忘了請我吃酒才是。」路晴笑呵呵地打趣。
落宣傾臉上飛霞,伸手就去擰路晴的嘴:「蘇笑,快來幫我治治晴丫頭,她這嘴越發欠管教了!」
路晴一躲,笑著躲在笑之的身後:「哼,人家笑丫頭才不像你一樣呢!」
落宣傾一把從笑之的身後抓過路晴:「行了行了,今兒咱們就要好好的準備參軍的行頭了,就別鬧了。」
幾天之後,這幾個人相約到打鐵鋪領取各自的盔甲。
落宣傾的是銀白的,閃著奕奕寒光;路晴的隱隱可見殷紅之色。只有笑之的鎧甲是內斂的黲色。
三人相互看了看各自的鎧甲,都道笑之的最平凡,隨便扔在軍隊里便認不出來了。笑之卻慢吞吞地瞟了兩人一眼,又慢吞吞地道:「哼,你們知道什麼?我這樣才不會成為敵軍的靶子呢,多安全吶!」
路晴「撲哧」一下就笑了,拿手戳了笑之的腦門:「噯喲,莞丫頭你快瞧瞧這個貪生怕死的,咱們還是別連累她,就讓她去吧!」
「哎,你可別亂說,咱們笑之哪是貪生怕死呢?人家是不敢辜負了心底里的牽挂!」落宣傾笑著打趣,路晴心領神會地忙點頭。
「誒誒,好端端地,怎麼說到我身上了?人家只是想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要是就這麼死在戰場上了,家裡的椿萱定要心急。」笑之言之鑿鑿,顧左右而言他。
路晴朝著笑之扮了一個鬼臉,揚著腦袋:「喲喲喲,你就繼續胡謅吧,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透啦!」
「哼。」笑之哼哼一聲,不去理會。
沒過幾天,三人就滿懷著豪情壯志,一路打打鬧鬧、哼著小調地去參軍了。
參軍當天,笑之一路走著一路嗚嗚咽咽地吃著東西,說是以後再也吃不到了——要是命好點,就吃個好幾年軍糧,要是命不好,就直接歸陰了還吃什麼?
路晴看不下去了:「喂,蘇笑!你個大老爺們,吃個東西哼唧什麼?!」
笑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男兒身」,而且現在,她們站在參軍報名的隊伍里,實在是惹來了不少目光——這全都是笑之的功勞。
「你叫什麼名字?」
「蘇水各。」
「你呢?」
「蘇足各。」
「還有你呢!」
「蘇……蘇笑。」
一行人登記完之後,就算是半個軍人了,剩下的半個,就等著明日將軍親自點兵了。
路晴一心想著道軍營里四處轉轉,落宣傾和笑之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收拾床鋪。
路晴找了幾個士兵問問,終於到了將軍的休息營帳。路晴撩開帘子,看了看專心處理事務的面前之人,含著淚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