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廿四:斷袖先鋒
「你是誰,怎麼不經通報就擅自闖進來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伸手指著落宣傾,大聲嚷叫著。
落宣傾瞪了一眼那人,揮著手中的玉佩道:「怎麼,我拿著師兄貼身的玉佩,隨時都能來看我師兄,還需要告訴你么?呵。」
看樣子都是來看師兄的。呵,現在來裝好人,晚了,先前怎麼讓師兄去應對那兇猛無比的鐵獨錄?落宣傾揚著下巴,頗有些不屑地瞥了那些人,鼻子里哼哼一聲,繼而撲向榻邊。落宣傾看著孔昭墨虛弱無力、顏色蒼白的樣子,嘆著氣,握了握他的手:「師兄,你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疼么?讓我看看吧……」
說著落宣傾就要去掀被子,但被孔昭墨攔下了。孔昭墨看著榻邊的一干人等,略帶歉意地笑笑:「將軍、軍師,我的師弟不懂禮數,還請見諒……」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便打擾,你們師兄弟就說說話吧,我們就先出去了。」路未歸看了一眼落宣傾,對著孔昭墨如是說道。
「我問你,你何時,有個這般俊俏的師弟?」落宣傾坐在榻上,挑著眉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孔昭墨抿著嘴笑,伸手勾了勾落宣傾的鼻子:「幸好沒有,要不,我得吃多大虧呢。」
「算你這話說得對!」落宣傾得意地笑,冷不防掀開孔昭墨的被子,「讓我看看你的傷。」
孔昭墨掙扎著不讓,只道:「你一個大姑娘的,羞不羞?」
「我是你師弟,師兄讓我看看又何妨?」落宣傾低頭一看,孔昭墨的腰上被纏了厚厚實實的一圈,潔白的紗布上還微微滲出些血跡。
「好丫頭,竟敢拿我的話噎我,看我傷好了不收拾你。」孔昭墨一手支榻,一手給自己蓋好被子,「你就等著吧,我這傷雖然長,卻不深,沒幾天我就可以復原。到時候你可要小心著!」
「你呀,有本事就別光用嘴說,趕明兒好個讓我看看。」落宣傾苦笑著嗔怪,「你這樣子,我看著心疼也不是,責怪也不是。」
笑了笑,孔昭墨伸手捏捏落宣傾的臉:「師妹——」
「嗯?」
「我多想這麼喊著你,這一輩子就能過去……」
「一輩子哪夠?你和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在一起。」
「好,師兄答應你。」
門外滿臉橫肉的大漢愣住了,鐵獨錄愣住了,軍師、軍醫、各位將領都愣住了。
事情還要從最開始說起——
大漢出了營帳,一臉憤憤:「哼,那小兵如此心高氣傲,他還當他現在在自家的府里,我們都得讓著他呢?」
鐵獨錄道:「那小子,我本就看不慣他,要不是看在孔先鋒的還歇著,不好大聲嚷嚷,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軍師輕搖羽扇,笑道:「算了,我們一會兒再來也是一樣的……」
「不行!還真給了那小兵面子了!我豈能容忍?!」說著那大漢就往回走,氣沖沖地伸手想要打開門。軍師一干人等怕他性子魯莽,又要壞事,急忙去阻攔。
結果……結果就聽到了帳內兩人最後的兩句話!
大漢嚇得一連退後好幾步,臉上的肉抖了兩抖,不可置信地道:「咱們的孔先鋒……竟然……竟然有斷袖之癖!」
還用得著他說?那些人一個個早就全部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衣冠楚楚、正氣凜然的「白袍潘安」竟然有這斷袖之癖!
霎時間,幾個大男人都是啞口無言,只是獃獃地站在營帳外。
「喲,這麼一大班人馬都站在這兒,合著是要迎接我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落宣傾出來了。看著他們一個個筆直地站在營帳外,要不是看他們個個呆若木雞,像是受到驚嚇,落宣傾還真以為他們是來迎接的。
大漢緩過神,看著落宣傾,像是看到了瘟神災星,哪顧得上去看望孔先鋒呢?早就跌跌撞撞地撥腿就跑。落宣傾納悶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自己出來了就變成這幅模樣?落宣傾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其餘人,結果那些人也是一個個臉色蒼白地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