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生之約

校圖書館，冰山王子四處走著，不耐煩地找著每一個角落，惹得圖書館里的女生一陣竊竊私語，「四點鐘方向。」袁雯雯發現了那個惹事的小伙，發了條簡訊。

鄒然走到袁雯雯身邊，擠走王左拉，殷勤地諮詢午餐的事宜，周圍見證冰山王子秒變暖男的人一齊石化。也只有袁雯雯處變不驚，其實她內心也是愧疚的，離高考越來越近，她一心撲在學習上，一有時間就往圖書館奔，整天都是和王左拉膩歪在題海里，對鄒然是冷落了許久，有的時候她會後悔答應鄒然在一起，每次拒絕鄒然的約會，鄒然表面裝的洒脫，但是她是知道他心裡的失落，但她卻也無能為力，她現在的成績別說紫大，就是本市的重點大學也上不了，她怎能不心煩，再加上家裡爸媽一心想讓她經商，她只有考到別市，才能擺脫父母的安排，才能去學她想學的醫學。她的未來她沒法掌控，又如何留得住這份愛情。

終於，她還是打算和鄒然坦白。鄒然看著欲言又止的袁雯雯，他想抱著她，想輕撫她的頭髮，想讓她毫無顧忌地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她之間始終有一段距離，他們一直逃避著這些問題，卻是讓這段距離越來越遠。服務員遞上鄒然點的紅酒，鄒然看了眼酒標對服務員點了點頭，又憂慮地看著袁雯雯，袁雯雯專註地看著服務員對待上帝般地對待那瓶紅酒，又轉頭看著鄒然，兩人無言，默默對視，服務員的任務完成，退出了這場無硝煙的戰場。鄒然閉著眼睛，愜意地品著酒，袁雯雯無法忍受這種不知所由的無力感，「鄒然。」對面的男生似乎如夢初醒，紳士地放下酒杯。

「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么？」袁雯雯無言，只是看著這個跟平時那麼不同的鄒然，「兩個月前，我和鄭展來這裡見白與翌的時候，遇見了夏今兒。」從高三開始，夏今兒除了上課時間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其餘時間都在忙別的事，他們在這碰到她，袁雯雯似是明白了什麼卻又被驚到，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拿起眼前的酒杯，淺淺地含了半口，放下酒杯，示意他繼續說。「她們的位置在角落，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桌上擺著幾瓶紅酒，桌邊站著幾個服務員，服務員讓那個男人一一試酒，夏今兒就那樣自信地坐著。」鄒然看著窗外，「那是我們都沒見過的夏今兒。」袁雯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她見過。「男人品完酒，點了點頭，夏今兒打了個電話，送男人離開，又回到店裡，看到我們，看到白與翌，她沒有半分驚訝，她跟白與翌點了點頭就離開上了二樓。」鄒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故意留下了空，袁雯雯嘆了口氣，坦白之前滿足下他的好奇心也無妨，「那個男人應該是拍賣會的總監，夏今兒說過想讓他們的拍賣宴會用她的酒，至於這家店，應該是她投資的其中一家」「她的酒？」鄒然追問，「對，收藏酒一直是她的興趣，從初中起，她就從她爸爸那裡敲詐各種酒，只是，我也是三個月前才知道她一直在計劃投資葡萄酒。」難怪他們的酒單被免了，原來如此。鄒然對於這些信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翌知道應該會後悔吧，那個自信的樣子才是真的她吧。

「三個月前，她跟我說了她的打算，卻沒有告訴我詳細的規劃，她讓我為以後的路做點規劃，如果可以，你和我應該坐下談談，不能總躲避著關於未來的問題，大學里會有很多變數。」說完，她又拿起酒杯，啄了一口。「我思考了她的話，也考慮了我自己。」鄒然看著袁雯雯，剛才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夏今兒的影子，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感覺有種漸漸遠去，可望不可即的心痛。

「停。」鄒然打斷了袁雯雯，「雯雯，聽著，你跟夏今兒不一樣，我跟白與翌也不一樣，我們的未來都在自己手上，不是么。」

「不，我的未來……」袁雯雯吞了大大的一口酒，苦笑地看著鄒然，鄒然被這種陌生的眼神看的發慌，卻又深深地心疼著，她的倔強他一直都知道，她想要的他一定能給，只要她說出口，而他一直等著她說，但是等到她真正說出口，看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力，看著她那一根根倔強的刺被硬生生拔掉的樣子，他又如何忍心。

「今兒能義無反顧地闖蕩，我沒有她那樣魄力，我只求自由地選擇我想選的。」一串淚滑落臉頰，鄒然走到袁雯雯身旁，把她抱在懷裡，任她打濕自己的襯衫，「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剩下的我來處理，相信我。」袁雯雯止了抽泣，仰起頭看著抱著她的男生，這算是承諾么？鄒然低頭看著哭紅了眼的小女人，又摟緊了幾分，既然認定了，那這輩子定會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