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決斷
同樣不可避免的還有李建城這邊,從二十一世紀來到這個時代的李建城天生就是和這裡的人與事是不一樣的。
時代和人,人與時代,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關係。李建城不是一個天生的大人物,但是他成為了一個人與時代的典型代表,是主題也是中心。在李建城心中判斷時代的好壞就是自由自在,自由自在的選擇和生活,沒有任何階級的壓迫和干預。他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幸福才是美好的。於是他就想把時代和人變成這樣,這是典型的理想主義者,感同深受的將自己所愛所想賦予別人。
這或許很幼稚很愚蠢,但是我們卻不能說他是不好的,因為有時候人生來本就是一種理想的過程。做與不做都與我們自身的選擇有關,沒有選擇的人只能被別人的理想貫徹。21世紀難道不是過去那些理想主義者創造的世界嗎?我們都活在別人的理想中。
金壁輝煌的市政府辦公廳,李建城專門的辦公室內,李建城穿得一身休閑禮服,外面一件黑色的風衣套著,手裡還拿著一種漢白玉貼造的鋼筆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麼。李建城的這幅樣子倒是顯得靈質彬彬、氣質卓卓。這種外觀倒是創造了李建城的歷史新高。
但是今天李建城卻沒有閑心去炫耀這些了,李建城停筆望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先說說事情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吧!」
李建城一開口,沉默了大半天的室內終於有了聲響。李建城的辦公桌前站了四個人,這四個就是王安、魏朝、李進忠還有駱思恭,他們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了。
魏朝首先鬆了一口氣,不知道何時起李建城就帶給了人們一種別樣的壓力。就這麼干站在他面前不說話實在是太憋屈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來個痛快。當然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建城突襲學習未來領導學所裝出來的假象,不過管他是不是假象李建城確實一臉的享受。
首先魏朝就第一個跪了下來,他說道:「是屬下協查不利,屬下該死請陛下賜罪。」
魏朝首先擔當首責。李進忠自然也跟著跪下。魏朝說協查不利,他就說:「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皇上賜罪。」
魏朝和李建城忠一說王安這個大太監自然也沒有閑著,他道:「老臣監督不善也有責任,請陛下責罰。」
王安、魏朝、李進忠三人這麼一來,一旁的駱思恭也不能獨善其身了。他說道:「陛下,此事一直都是由微臣監辦,如今出了這種事微臣也難辭其就,請陛下責罰!」
就這樣四人跪在了李建城面前,這還真是同氣連聲啊。李建城看著他們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居然這麼團結了。這不由得讓李建城眼中一寒,他冷聲道:「你們倒是一損俱損,和氣的很啊!」
李建城的話中帶刺。四人瞬間背生冷汗,自古帝心難測,帝王的制衡之道講究的可不是這麼個同氣連枝,四人無形中就犯了大忌。這回四人是真正的說道:「屬下知罪。」
在明朝派別體系不絕,一個派系大多同氣連肢。二十一世紀看古代宮廷電視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一個大臣犯了錯皇帝要罰他這時候好多大臣都一起跪下求情,懇求皇帝饒恕。李建城以前在看電視的時候覺得這樣的場面很正義很有愛,那些電視里的皇帝要是不聽這個,李建城就會覺得這皇帝太不近人情。可是這樣的事情真在他面前搞了這麼幾次他就不這麼覺得了。
李建城親身當了皇帝才知道帝王言出即法;一言不改的重要性。一個帝王治理國家全憑的就是這些。那些大臣們一個不對就集體求情看上去很和諧,實際上從根本上來說這對皇權是一種極大的衝擊,這不斷影響了皇權的決斷性更加是對當權者的一種集體反抗。這也難怪很多歷史上的皇帝越是遇到這樣的事情越是要一意孤行。
李建城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隊伍里也是這種風氣,他看著四個跪地的人也沒有叫他們起來,他說道:「在開墾工作之前朕有吩咐過一定要清查好所開墾農田土地的歸屬吧?那麼為什麼居然會出現侵佔公侯土地的情況?而且這還不是一兩處的問題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人呼吸都是一頓,王安說道:「陛下,歷代先帝分封獎賞的田畝都由朝廷專員記錄,在農墾之前臣等已借閱卷宗查實過了,當時已經拿出了全部卷宗。可沒有想到如今他們又拿出一批說是已經遺失的卷宗出來,我們尋求解釋他們並說這些土地都是沒有打理一直荒廢有得還是成祖年紀所賜,歷史都有上百年故以前是分開放的,但又是放久了遺失了方向,現在才找出來!」
李建城聽得眉頭緊鎖,以前找不到忽然就找出來了,跟著那些王公大臣們就來找他李建城要說法了,這是那些大臣早就給他李建城下的套嗎?難怪他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行動,原來不是不動是早就挖好了坑啊!
李建城又說道:「難道這種事情宮裡就沒有記錄的嗎?」
王安又回答道:「陛下這個宮裡確實有記載,但是卻只有宮內封賞。外野情況確實很少,而外野這些事大多掌握在朝廷官員手裡,很多時候只要朝廷有字據記載,就基算是真實情況!」
王安這番話說的有點意思,李建城聽懂了合著土地管理掌握在朝廷的那幫人手裡,他們只要有字據就算是有根據是合法的了,誰讓他們是中央的呢?想想看很多達官貴族自己私開田地,他們自然是有辦法走門路輾轉一下就能搞到地契,然後時間久了那地指不定就又慌了,但是地已經是他的合法權了。
看著手邊一摞告狀的帖子多半估計都是這種情況,李建城沉默半響他說道:「這件事情朕就暫時不追究你們,目前以解決問題為最優先。王安、駱思恭、魏朝、李進忠等,你們是追隨朕登基而來,是朕最信任最親近的人,也是第一批跟隨朕革新的力量,是朕最用來改變國家最仰仗的基石。朕所做的一切想來你們都應該懂,朕在求變,在求新,這個過程是及其艱難的。作為朕手腳,朕希望你們能夠解決更多的問題。而在這些之後你們的好與壞,對與錯朕自有判斷,你們明白嗎?」
李建城這一席話敲擊在幾人的心中,即是警告也是心意。幾人跪在地上正聲說道:「臣等願為陛下馬首是瞻,粉身碎骨。」
不管李建城的話如何他現在表明的這份重視就足以讓幾人表忠心了,他們這些太監士衛本是皇家家臣,皇帝說怎麼樣他們就怎麼樣這就是本分,做家臣的就是不管黑白越聽主子的話,越符合主子的思想就好處越多。
李建城說道:「嗯,你們起來吧。通過這件事朕希望你們能夠擺清態度,這件事情不可能完全沒有端迷,手下有些不明所里的人就別讓他們幹了!你們在朕的戰車上,你們應該知道朕在幹什麼,馬虎大意會要了你們的命。這一次針對的不少你們,下一次可能就是了。記住朕的話,朕不救蠢貨。」
李建城最後的話讓四人一震,碰到什麼樣的領導做什麼樣的事,不幸的是他們幾個碰到的是一個要幹活的領導。
四人都十分端正的說道:「是,陛下!臣等明白。」
接著李建城就說道:「好,那麼駱思宮聽令,即刻派人將葉從風、周明、心瀾三個主華北開發計劃的人抓付刑部大牢,明天一早召集群臣朕要公開審理此次關於侵犯王公大臣田地之事!」
李建城的命令一下四人都是大驚失色,難道皇帝要用這三個人的命來平息那些貴族的憤怒嗎?這簡直顛覆了四人的印象,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皇帝下的命令,駱思恭說道:「陛下,這並非是葉公子他們的錯,陛下不可…」
李建城根本不等他們把話說話他冰冷的說道:「怎麼,朕的話不好使嗎?朕的命令你聽不懂嗎?」
駱思恭被李建城的語氣堵得說不出話來,魏朝和李進忠看著皇帝完全不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王安這個見慣帝王家冷熱的老太監也是閉嘴不說話。駱思恭這個和葉從風他們這些人共事過一段時間的人,最後只能咬牙說道:「微臣尊旨!」
「嗯,去辦吧!你們都退下吧!」李建城最後說完這些話並背對著他們走向了窗口,看著外面的落日不在說話。駱思恭等徐徐退出,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駱思恭看著皇帝消**影想道:或許正如皇帝所說這一次針對的不是他們,下一次或許就是了。皇帝的做法是否下一次犧牲的就是他們呢?皇帝說不救蠢貨,難道昨天葉從風他們所做之事真的是愚蠢的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皇帝一開始就這麼帶領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