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練此功，真要自宮
「這裡是外面，真的是外面！哈，奴家終於重見天日了！」東方不敗眼中滿是激動之色，顫抖著伸出手，撫摸一顆大樹，感受樹中的年輪，拂過一片青草，感悟它們的頑強，最後更是摘下一朵紅花，插在自己頭上，從懷中取出一面銅鏡，不斷打量著，好半天才嘆口氣，把紅花摘下，嘆息著說道：「假的終究是假的，自欺欺人沒有半點作用，真希望你能早點找到重生至寶，讓我們離開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是是是，我盡量！」夢蛟點點頭，雖然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但比起黑石空間，還是要亮堂許多，加上天空中月亮的映襯，他第一次能正面觀看東方不敗的模樣，這與他當初看的小說和電視劇里的描寫，完全是兩個極端！
電視內的東方不敗，哪怕打扮再妖嬈，也不過是一個大男人，剃光了鬍鬚，臉上施了脂粉，身上穿著的衣衫式樣男不男、女不女，任誰看到都要作嘔，可現在這位，體態婀娜多姿，秀眉紅唇，整個人未曾擦拭任何脂粉，卻比擦拭了更加誘人，配合著隱約透出的強者氣息，隱約間竟給人一種『女中花木蘭』的驚艷感，不得不說，一個男人能夠變化的那麼徹底，要是讓泰國醫護人員知道，怕是要羞愧欲死，上吊的心都有了！
「方圓百丈內，沒有任何強者氣息。」東方不敗說著，整個人向上飛去，雙腳在一顆大樹枝頭輕點，眨眼就不見了蹤影，片刻后，一團陰影從天而降，看上去恍若萬斤巨石，等落在地上時，卻是輕若鴻毛，沒有濺起一絲灰塵。
「大……姐，這裡就一小山村外的野樹林，要是也能找到強者，那估計母豬都能上樹了！」夢蛟苦笑著，對於東方不敗的偵查結果，直接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指間繡花針輕輕抖動，十丈外一顆碗口粗細的小樹，咔的一聲斷裂開來，「沒有強者更好！奴家帶你溜一圈，讓你體會下葵花神功的威能，記得中途好好記下運功法門，否則，可莫怪奴家對你不客氣呦·！」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不等夢蛟反對，眼前黑影一閃，就被東方不敗夾在腋下，對方口中不斷念誦著葵花寶典的功法要訣，輕移蓮步，原本站在原地的身體微微一閃，似乎她的身子動了一動，片刻后，在百丈之外一顆大樹下，緩緩現出身影，而之前的身體，此刻也模糊起來，好半天才隨風逝去，速度之快，超出常理！
「第一個將奴家召喚出來，可見少俠你眼光不差，知道『世間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奴家手中這一根繡花針，長不逾寸，幾乎是風吹得起，落水不沉，可要是與人爭鬥，在葵花真氣催動下，便是千斤巨石，也能撥動開來，配合神鬼莫測的身法，未戰便可先立於不敗之地！動作起來，如電閃，如雷轟，事先又無半分徵兆，可說修習這門功法的人，都是天生的刺客，誰惹到都要心驚肉跳，寢食難安。」
夢蛟雙手捂著頭，耳邊傳來的風聲嗚嗚直響，讓他腦子裡一片混亂。不過東方不敗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聲音在真氣灌注下，清晰的傳入耳中，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也不知過了多久，雙腳才再度踏在地面上，看著不遠處丟著的三隻野兔，夢蛟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剛才他雖然有些迷糊，卻也能感覺到，東方不敗行動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完全是靠著一股真氣，綿綿不絕在體內運轉，來實現行動如飛的目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打到獵物，不得不說，對方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達到非人的程度，功參造化這四個字，也許用在她身上，最為合適不過。
咚！頭上傳來一陣劇痛，讓夢蛟慘叫一聲。轉過頭看去，東方不敗臉色蒼白，身體已經從實體，變得虛幻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透明的，十分鐘看上去很久，實則真要用起來，根本就不頂事。
「之前我們百餘位強者共同出手，將你的精神牽引過去，這股能量浩大無窮，已經不知不覺間滲入你的四肢百骸。」東方不敗說著，右手虛托，一團白光浮現出來，「這是葵花寶典的修行功法，奴家拼著執念受損，將其凝聚出來，你且拿去參悟。有那些能量洗髓伐經，你的肉身和精神被洗禮了無數次，根骨舉世難求，堪稱武學奇才，只要努力不難成為高手。」
「這個，練功的事，咱們能不能在討論下？其實，我喊你出來，完全是為了驗證，自己之前經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葵花寶典我根本就……」
「根本什麼？」東方不敗的臉色一變，右手虛抓，一片枯黃的落葉，從地上打著卷飛起來，在真氣隔空加持下，宛如神兵利器，呼嘯著沖向夢蛟胯下，雙腿中央的位置射去。「不管什麼原因，既然奴家在此，那就由不得你再去選擇！葵花寶典，你練也得練，不練也得練！」
落葉還沒襲到，夢蛟就感覺胯下開始微微發痛，一絲涼意從脊背升起，想到自己要是真被凈了身，以後哪怕回到地球，也沒辦法給夢家傳宗接代，再想想自己擦著胭脂，身穿薄紗，手持繡花針的模樣，嘔~~不行，受不了了！人妖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還是讓給別人好了，自己不合適！
隨著危險不斷臨近，這一刻，夢蛟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每一塊肌肉，每一根血管的律動，那是他生命在呼吸！一個鐵板橋仰面向後倒去，雙手輕拍地面，連續三個後空翻，等雙腳落在地上，只見他剛才站立的地點，刷的一聲被打出一個小洞，雙人合抱的大樹中央，一道細線緩緩出現，整棵大樹轟然倒下，切口光滑無比。
「什麼？你竟然能夠躲過去？看奴家再……」東方不敗驚呼一聲，對著遠處一招手，正打算再召一片樹葉，身體徹底化為虛無，時間到了，支撐身體的精神散了，她當然沒有辦法繼續存在。
快步上前，接住因為東方不敗消失，而落下來的光球，光球剛跟手掌觸碰到，就化為千萬縷，從毛孔中直接鑽入夢蛟體內，一幅幅神妙莫測的圖畫，一段段玄奧難明的字元，好像在他腦中紮根一樣，從前到后，不斷循環出現，這與王重陽在黑石空間內，把所有武者的名字和功法名稱傳遞過來效果異曲同工，都是灌頂**的一種。
幻妙身法、葵花真氣、萬針穿神手法……也許是因為憑藉這門功夫，成為絕世高手的緣故，東方不敗留下的光球內，幾乎全都是與葵花寶典配套的武功，講解詳盡且附帶諸多用法說明，只要不是傻子，按照上面來修鍊，早晚能有所成就，可難就難在，這門功法，自己真的要修鍊嗎？
「功法大成，千米內瞬息而至，真氣與繡花針合一，三層精鋼盔甲，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破開，這就是東方不敗現在的成就嗎？厲害，真厲害！」夢蛟喃喃著，眼中滿是心動，可看到開頭的一句話，下意識的瞄向胯下，「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算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個就當成經驗吧！」
雙手掐動法決，腦中不斷回憶著，黑石空間內的人物，良久，夢蛟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正打算將自己看好的人召喚出來，太陽穴突然劇烈脹痛起來，然後眉心處，也傳來陣陣撕裂感，這是精神即將枯竭的徵兆。
「不行了，沒想到只是召喚個東方不敗，就讓我精神消耗了近九成，要是再逞強，腦子飛得炸了不可！」每個人精神有限，意志力也有自己的極限，黑石空間內的存在，說是在外面凝聚形體，大部分依靠自己的力量，可他們想要穿越那層空間障壁，少不得要夢蛟精神做引導，試問破開虛空，這種事情消耗能小嗎？也就是他，在施展召喚的時候，吸收了黑石散發出龐大能量的一部分，等同脫胎換骨，洗髓伐經，換做第二個人，不管精神有多堅韌，來一次都免不了腦死亡的結果！
踉蹌著站起身，走到死去的野兔面前，想要把它們撿起來，卻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力氣，只能靠在一顆樹下，把黑鐵盒子拉到身前，看著它就不由得想起，爺爺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是慈祥，是不舍，更多的還是鼓勵和期望！
「神泯精竭，是為大忌，禪心頓悟，歸元化一。」葵花寶典內，關於精神枯竭的描述，立刻被調出來，然後……沒有然後了！禪心頓悟？那自己也得有禪心吧？！歸元化一？沒有半點內功底子，自己真要盤膝而坐一晚上，別說恢復了，明天怕是連走路都困難！
「盡信書不如無書，揮刀自宮？妹的，為了夢家香火著想，我也不能那麼干啊！」在絕世高手秘籍面前，夢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以後用睡覺來恢復精神這條路，而他看著那些葵花寶典大成后，擁有的超強攻擊和速度，心裡不覺升起一股無名之火，「等老子以後厲害了，拉一百，不！拉一千個俊朗小哥，在東方不敗面前顯示肌肉，讓她知道……做男人，挺好！」
「蛟兒！蛟兒！」夢峰的聲音，從村裡傳出來，讓夢蛟精神不由得一振，想要應一聲好讓爺爺別太擔心，卻又感覺渾身乏力，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難受站起身，撿起一塊石頭扔到盒子里，用壞了的青銅鎖扣上，左右打量了一番，不仔細看倒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蛟兒！」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切，顯然是沒有聽到孫子的回答，夢峰心裡著急，從村裡找了出來。
「爺爺，我在呢！」夢蛟應了一聲，看著村口隱約可見的一道身影，拄著拐杖站在那裡，在夕陽映照下，身體越發單薄，似乎一陣風吹來，就會被刮飛。想到明天自己就要離開，不知多久才能畢業，眼睛不覺又干又澀，爺爺，等著吧，有這塊黑石在，我早晚會成為強者，一個頂天立地，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強者！到時候，我再來接您去城裡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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