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山谷連環殺
安然頓時覺得有些無趣,自從遇到這男人便見他永遠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難得見他發怒一回竟然沒什麼表情似的不當回事,想到此她不僅也沒了行樂的心情,安安穩穩的駕著車向前方駛去。
馬車行駛過寂靜幽深的山谷,沿途而過的優美風景不僅讓安然心情大好,她一邊駕著車一邊哼著曲子欣賞著美麗的景色。
「你那哼的什麼曲子,難聽死了。」車簾被撩起,楚曜探出半個身子皺著眉道。
安然回頭白了他一眼,憤憤的道,「這位爺,難聽你就不能堵著耳朵不聽嗎,又沒人叫你聽。」
「不能。」楚曜笑眯眯的道,放下帘子又坐回車中。
安然哼了哼,這男人腦子有毛病啊,說她唱歌難聽他還偏要聽。
馬車漸漸行駛過山谷,因安然出宮秘密微訪赤水一事,只有清風和幾個親信知道,可因杜文仲一案,終是漏了行蹤。
安然當為一國之皇,平時在朝處理政事基本上都不出宮,若是有什麼事也是讓清風等人代勞,即使真的要出宮身邊也常常有大批高手進行暗中保護。可這次去赤水卻是秘密行動,除她身邊幾個親近之人外朝中大臣幾乎沒有人知曉,她在皇宮時按照慣例本該天天上朝,可因安然三年前獨特狠厲的手段作風讓朝中大臣望而生畏,即使她隔三差五才上朝一回也沒有人敢有半句怨言,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她離開皇宮這麼久也絲毫不曾擔心會有什麼事發生,即使有事她相信李碩也能處理好,雖然那老頭子平時古板嚴肅了點但卻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國。
四國自獨立以來,有野心想一統天下之人何其多,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刺殺皇帝,國之無首天下必將大亂,安然心裡明白最想要她命的人其實不是別人,而是東楚、南燕、北齊這三個國家,若今日不是她換成這三國任意中的一位皇帝也必然會找來暗殺。
馬車碾過綿軟的土地,車軲轆轉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響,寧靜的山坳一陣鳥語花香,安然轉過頭看了看四周,清淡如雪的眸子里是徹骨的冰冷,細微的山風吹過夾雜著滿天羽箭直直的飛射過來。安然眼眸眯了眯,猛地一拍馬背凌空飛起,與此同時車內的楚曜也身形極快的閃了出來,鋪天蓋地的箭雨瞬間就將那輛馬車射成了刺蝟。兩人的武功都是極高,即使身周箭雨陣陣他們也能應付自如輕鬆化解,原本寂靜幽深的山谷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了大批黑衣人,他們蒙著面巾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武藝精湛,招招狠辣,身形手法快如鬼魅,一會兒突然出現在身前和你纏鬥,一會兒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不知不覺的偷襲,饒是一向冷靜自持的楚曜也不得不嚴陣以待。
安然不敢掉以輕心,這些人訓練有素,武功高超,若是今日沒有這男人在身旁就僅憑她一己之力恐怕很難應對。日頭漸漸西斜,兩人背靠著背合力而攻,安然伸手一劍結束了面前黑衣人的性命,泛著鮮血的劍尖在落日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駭人。楚曜皺著眉頭揮手就是一招,掌風凌厲剛勁,震得那黑衣人口吐鮮血應聲倒地,他一腳踢開面前的屍體瞬間整個人飄飛了出去,更加激烈的和那群人打鬥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待到打鬥結束,已是日薄西山,兩人滿身是血,都消耗了不少體力,已是有些疲憊。
「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那些人下手狠絕,招招致命,分明是想置你於死地。」楚曜看著滿地的屍體沒好氣的問,這女人真是個麻煩。
安然癟癟嘴昧著良心說話,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你怎麼不說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
楚曜微微一笑,眼眸里彷彿是可以洞穿一切的犀利目光,「那些人明顯著是想要你的命,同你過手時招招狠絕,直取要害,殺我只怕是想殺人滅口。」
安然不做聲,雙眸只望著遠方微微有些出神,她道,「把東西給我,就不會連累你。」
楚曜望著她,黑色如深潭的眼眸就像一汪湖水,似乎能把人整個吸進去,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忽而,他懶懶一笑道,「你想得美,東西我不會給你。」
「不給我,那你只能每天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安然瞥了他一眼,笑著挑眉道。
「是嗎?」他低低的笑了起來,仿若懸崖上料峭的春風,「這天下還沒有能讓我怕的事。」
安然看著他迎風而立,細微的山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袍輕輕飛舞,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清冷高雅,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想要殺你的人究竟是誰。」楚曜回過頭,看著靜靜而立的安然淡淡開口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安然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的道。
「你這女人脾氣又臭又硬,難怪有人想殺你。」楚曜一臉鄙夷,趁機落井下石。
安然白了他一眼,雖然這男人平時說話老是惹她生氣,甚至有時候恨不得塞塊布條堵住他的嘴,但這次也幸虧了他,若是沒有他在恐怕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幽深的山谷里有風輕輕吹過混合著一陣難言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楚曜走到那輛四分五裂的馬車前,很是幽怨的瞪了前方站著的女人一眼。
安然只感覺後背涼意滲人,彷彿地獄里刮過的一陣陰風,讓人不寒而慄。她艱難的轉過身子,看著那散落一地的珠寶首飾綾羅衣裙,有些不自然的道,「那個,也不能全怪我啊。」
楚曜悠悠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涼涼的道,「不怪你,難不成怪我?」
安然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雖然心裡很想說不怪你怪誰,但奈何事先理虧,她可沒有勇氣在老虎頭上拔毛,不過話說回來這買東西的錢還不是她出的,說來說去也應該是她比較虧好不好。
「攤上你這麼個麻煩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楚曜揉了揉眉心,有些嘆氣的道。
安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誰讓你不肯將那份東西給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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