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投懷送抱?

035投懷送抱?

正當安然愣神的瞬間,那人好聽的聲音傳來,語氣帶著些笑意和淺淺的揶揄道,「莫不是這麼久不見,想我了,千里迢迢跑來這楚國就是為了見我一面吧,只是這見面的方式也太特別了些。」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依舊眉眼如畫,不減半絲尊貴風華。

安然被這人眼前的笑意一晃,不僅亂了亂心神,她連忙穩住自己的情緒,但卻沒有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劍,她心裡早就清楚這人的身份地位不簡單,想著可能是燕國,齊國人也不無可能,卻沒想到在這楚國重重深宮,兩人再次相見。

看著眼前男子宛如新月般的笑容,她不僅突然回想起去年在赤水和他相識,兩人一路走來期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僅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道,「許久不見,你好嗎,你那十八房小妾還好嗎?」

聞言,楚曜一臉笑意僵在嘴邊,他的聲音仿若地獄里飄過的一陣寒氣,幽幽的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像是好嗎?」

安然看著他盯著自己的幽怨眼神,不僅愣了愣,隨即自己也是心下一驚,她怎麼會關心起他那十八房小妾?她們好不好關她什麼事,應該是這男人操心才是。

想到此她再次抬頭盯著他,目光冷冽,周身仿若冰凍之雪,讓人遍體生寒。

「帶我出宮。」安然再次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楚曜深深的看著她,眸底星光流轉,好笑的道,「為什麼要幫你?上次遇到你害得我整天提心弔膽的,沒過上一天舒心日子。」

「況且,你是秦國人,你說若是抓了你我會不會升官發財。」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淺淺笑意自他嘴角溢出,似乎心情極好。

聞言,安然眼睛眯了眯,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突的用力了幾分,只見楚曜白皙光潔的脖頸瞬間滲出細細血絲。

「你這女人有沒有良心?」楚曜看也沒有看脖子上的傷一眼,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他深邃的目光盯著面前的女子,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安然看著他的眸光冰冷,嘴角扯開一抹笑意,仿若夜空里獨自綻放的曼陀羅花,冷艷,妖嬈,魅惑到極致,只聽她淡淡的聲音道,「我若出不去,你也別想活命,雖然我武功不及你,但如今你受制於我,誰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楚曜盯著她的神情變幻莫測,一時間只覺得眼前神情冷酷的女子和他以往所見的彷彿不是同一個人,半晌,他才回過頭,淡淡的道,「你這女人,真狠。」

「就算我幫你,難道你要一直把這劍擱在我脖子上?」楚曜瞟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聲音帶著些鬱悶,從前一直都是他把劍擱別人脖子上,戰場上殺伐決斷已成習慣,這次換了他自己那感覺說什麼也不好,雖然是故意而為之,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安然看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僅有些好笑,她伸手極為優雅的收回手中的劍,冷傲的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一臉鄙夷,殊不知楚曜比他高出一個頭,這樣的表情看在他眼裡一時間只覺得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次見面,但安然相信這個男人說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站在高處的人要麼不會輕易許諾,一旦說出的話便會做到,無關其他,只單純的一種本能而已,很顯然面前這個男人就是這種人,即便身處危險也能冷靜自持,讓人望而生畏。

楚曜抬頭看了看天,明明剛剛還有一輪明月此刻也隱藏了起來,沒有繁星滿天,整個夜空黑暗得沒有一絲光亮。

夜,靜靜的,遠處星火點點,有人影浮動,想必是一路搜尋過來的人,楚曜和安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躲到了不遠處的宮牆背面。

因為沒有一絲光線,兩人的身影很難被人發現。待那群侍衛走過之後,安然突然轉身,飛身而出,將落在最後面的侍衛無聲的扭斷了脖子,那人還沒來得及慘叫,便沒了氣息,她悄無聲息的把人拖到暗處,前面的領隊依然繼續巡查,絲毫也沒察覺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發生了出令人驚悚的一幕。

「你還不笨嘛,知道要想出去首先也得換身衣服。」楚曜笑著道,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安然知道他肯定笑得很讓人想抽他的衝動。

「轉過去。」安然冷聲道,雖然暗夜無光,但她也不能在一個男子面前換衣服。

楚曜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鄙夷的道,「又沒有什麼看頭,誰稀罕。」話雖如此,但卻背轉過身,動作極為優雅。

聞言,安然盯著他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抽,隨即也不多做糾纏,動作麻利的換上那侍衛的衣服。

一切整理完后,安然跟著楚曜一路走,寒風瑟瑟,吹在人臉上還是有些刺骨,楚曜回頭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隱隱有些笑意。

兩人穿廊而過,兜兜轉轉,路上雖也遇到好幾批侍衛,但都沒有被發現,黑暗沉沉,皇宮裡燈光明亮,窸窸窣窣到處都是搜查的聲音,在這樣讓人膽戰心驚的夜裡,安然卻沒有絲毫緊張,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上楚曜並沒有開口說話,安然也懶得搭理他。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估計離著宮門口也不遠了,安然正覺得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面前這男人權利過於強大,以至於一路上沒碰到什麼人,即使碰到了也沒讓人起疑,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她能安全出宮,別的都不重要。

正當她這樣想著時,背後卻想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不僅後背升起一陣涼意,「喲呵,這麼晚了,七弟這是要去哪兒?」

楚曜腳步一頓,那人已走至身前,安然抬眼偷偷打量了一番迎面而來的男子,面前之人長發高冠,五官柔美,和楚曜有幾分相像,但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陰鬱之氣,讓人看了便想到陰雨綿綿,而楚曜雖然飄逸出塵,但他身上不時透著一股陽剛之氣,偶爾流露出的笑意仿若萬里晴空,讓人看著他的笑容便覺得心情很好。

「本王在這宮中待得久了悶得慌,想回府休息。」楚曜看著來人挑眉,面上依舊是清清淡淡的笑容,但口氣卻有些不善。

「看七弟走得如此匆忙,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呢。」那人陰測測的笑了笑,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忽而轉頭看向他身側的安然,眸光冷厲,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生吞活剝一般。

安然心下一驚,好敏銳的洞察力,只得將頭垂得更低,裝出侍從該有的惶恐和懼怕,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楚曜皺了皺眉,剛要開口,那人卻道,「七弟跟前什麼時候換人了,往常可都是玄素跟著你的。」

聞言,楚曜看了安然一眼,笑著道,「今日叫他出去辦事了,這侍衛是新來的,一點用處也派不上,膽小如鼠。」

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安然不僅嘴角抽了抽,她要是膽小如鼠這天下恐怕就沒有膽大的人了,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貶損她一番。

那人聽聞「呵呵」笑了兩聲,陰寒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愈發清晰,安然身子抖了一下,被那冷颼颼的笑聲給驚得抖了一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七弟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瞧這新來的身材多好,長得也如此好看,比玄素那個木頭人好多了。」那人將安然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眸里燃燒著興奮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什麼齷齪之事。

安然身子再次抽了一下,被這樣赤果果的目光盯著,饒是一向冷靜自持的她也覺得噁心,胃裡不僅一陣翻江倒海,這個人真變態。

楚曜眸色暗了暗,眼底暗潮湧動,臉色有些陰沉的道,「二皇兄莫不是太閑了?竟然這麼關注本王跟前的人,若是沒事閑得慌,本王可以向皇上說說將你調到北疆好好歷練一番。」說完盯了安然一眼,毫不猶豫的繞過他大步離開。

聞言,安然一時無語,只覺得面前的男人簡直不是一般的黑心啊,天下誰人不知北疆乃是蠻荒之地,蟲蟻沼澤甚多,若是待在那種地方哪還有命可活?

想到此,安然連忙跟上他的腳步,這個人她討厭得很,一刻也不想多待,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兩人走後,只余那人獨自站在那裡,他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臉色陰狠,猶如狂卷的暴風雨,他死死的盯著楚曜的背影,像是要將他的後背生生盯出一個洞般。

楚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肆意張揚。

兩人行走在廊道里,腳步輕輕淺淺,頭頂上的宮燈偶爾被風吹起,明明滅滅,燈火昏暗。

楚曜沒開口說一句話,但安然看得出來他臉色不好,本來還有一肚子話想說,但看見他這個臉色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不說。

楚曜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她,涼涼的道,「你想說什麼便說吧,看你憋著的模樣,我都替你難受。」

安然和他走得極近,又在心裡想著事,沒想到他突然停下來,一時間沒來得及收住腳步,竟然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懷裡。

「哎喲」,安然從他懷裡抬起頭,正看見楚曜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頓時來了火氣,揉著額頭狠狠的道,「你走路就走路,幹嘛突然停下來啊?」

楚曜看著她挑眉,「是你自己沒長眼睛,誰叫你走得那麼近?」話完轉而盯著她,眸子里有著戲虐的笑意道,「再說了就算你要投懷送抱,我也不介意」

安然瞪著他,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實在佩服這人的想象力,不僅恨恨的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剛剛那人是你兄長?真變態!果然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弟弟!」

楚曜瞥了她一眼,眸底流轉著莫名的波光,面色淡淡的道,「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聞言,安然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心裡不僅堵得慌,抬頭望天,突然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她怎麼就這麼倒霉,自從遇見他每次都是被吃得死死的,往常清風笑她都是被她毒舌,她欣賞著清風臉上不停變幻的神情,只覺得心情極好,如今竟然風水輪流轉,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么,呸呸!她才不是什麼惡人。

楚曜回頭看她一臉鬱悶的神情,不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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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秀江山傾國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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