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零四三章 禍不單行
楚歡臉色一沉,問道:「你說什麼?」
媚娘瞥了杜甫公一眼,沒有說話,杜甫公卻是與白瞎子對視一眼,終是道:「大王,就在前天晚上......,如蓮姑娘也......也失蹤了!」
楚歡這才恍然大悟,為何白瞎子剛才會說連連失職,卻原來被挾持的不僅僅只有安容,如蓮竟也下落不明。
「杜總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誰失蹤了?」楚歡臉色冷沉。
杜甫公忙道:「大王息怒,除了安容和如蓮姑娘,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安然無恙,是了,有......有兩名護衛被.....被傷......!」
杜甫公面有一絲慚色,而白瞎子更是低著頭,似乎不敢再看楚歡。
楚歡出關遠征,特意將家眷交到白瞎子手中,可說是對白瞎子最大的信任和器重,如今不但安容被劫,如蓮也消失,白瞎子實在是慚愧不已。
「如蓮.......!」楚歡皺眉道:「他們抓走安容,是為了脅迫於我,抓走如蓮又是因為何故?」眉頭微展,「既然護衛被傷,那麼自然是看到了兇手,是否有他的線索。」
白瞎子這才微抬頭,道:「小姐被劫走之後,卑職不好對外聲張,此事知道的人越少,對小姐的安危越有利,卑職只是派人在城中搜找,一無所獲。因為小姐之事,卑職更是加強了王府的守衛,日夜巡邏不休。便是前天晚上,卑職也是親自帶人巡邏,當時巡邏到如蓮姑娘的院子外面,就發現地上躺著兩個人,是自家兄弟,卑職立時知道出事,叫如蓮姑娘不應,無奈之下,只能進了院子查看。」頓了頓,才道:「院子里十分安靜,屋內還點著燈,我們再三叫喊,不見如蓮姑娘出來,大夫人和......!」抬頭看了媚娘一眼,「大夫人和媚娘夫人也被驚動過來,她們進屋查看,才確知如蓮姑娘不見蹤跡......!」
楚歡看向媚娘,媚娘這才道:「那兩名被傷的護衛,應該是發現了來人的蹤跡,那人怕驚動別人,出手傷了他們,能在瞬間出手擊傷兩人,不讓他二人發出叫聲,此人的武功也極為了得。」
「媚娘,依你之見,劫走安容與如蓮的可是同一個人?」
媚娘立刻搖頭道:「雖然前後兩人武功都是神出鬼沒,但是相較而言,劫走安容的兇手武功應該更為高明一些。那人潛入王府,便是從.....黛兒身邊劫走安容,黛兒竟是沒有絲毫察覺,以黛兒的武功,如果那人武功不是神出鬼沒,黛兒絕不至於一絲察覺也沒有。」頓了頓,向楚歡這邊微微靠近一些,才道:「後來那人,武功雖然不低,但是既然要出手傷人,應該還做不到無影無形,武功比之前面那人應該是稍遜一籌。」
楚歡卻是覺得媚娘分析的極有道理,想了一想,才問道:「劫走安容之人留下了一封信,劫走如蓮那人又是什麼目的?可留下什麼東西?」
「我們仔細找過,如蓮院內的泥土上,卻是有很淡的腳印,腳印時有時無,一直到了王府外牆,不過外牆的道路是石板,便見不到腳印了。」媚娘道:「我們可以判斷他是從何處離開王府,但是離開王府之後往哪裡去,卻找不到蹤跡。」想了一下,才道:「不過院子里那時有時無的腳印都是離開時留下,應該是挾持著如蓮,身體重了,這才踩下了腳印,並無查到他進來時的腳印。」
楚歡心中窩火,暗想真當王府是公共地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過卻也明白,能夠悄無聲息潛入進來,甚至挾持人離開,這兩人自然都是頂尖高手。
「除了腳印,可有其他東西留下來?」楚歡問道:「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麼,告訴咱們他劫持如蓮的目的何在?」
楚歡此時確實是感到異常疑惑。
劫走安容他能夠理解,可是突然劫走如蓮,就實在讓人疑惑了。
如蓮只是自己當年收養的一個小尼姑,自己視若妹子,一直以來悉心照顧,而如蓮為人內向低調,莫說與外面的人,就是與王府之中的家人接觸也不多。
這樣一個與別人全無瓜葛恩怨之人,卻為何被人所劫持?
媚娘搖了搖頭,道:「除了腳印,再無其他線索,不過通過腳印倒也看得出來,那人應該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
楚歡微微頷首,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起身道:「你們這些時日也辛苦了,暫時好好歇息一下......!」看到白瞎子一副難以掩飾的筋疲力盡模樣,心中知道安容和如蓮被劫走之後,他必定是內疚無比,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白瞎子肩頭,溫言道:「白兄,你心中不必介懷,這一次那些人是有備而來,他們武功高強,便是我在王府,也未必能夠阻止他們。我知道如果有機會,你是不要自己性命也會護住他們......!」
白瞎子抬起頭,感激道:「大王,卑職.......!」
「你看看你,定是好幾天都不曾歇息。」楚歡含笑道:「這王府還離不了你,你若是累垮了,這王府的安危由誰負責?」
白瞎子卻是跪倒在地,堅定道:「大王,卑職誓死保護王府,此番失職,還請大王懲處。」
「你真要我懲處?」楚歡沉聲道。
白瞎子立時道:「無論怎樣的懲處,卑職都甘願領受。」
「那好,我懲處你現在下去好好歇息,至少要睡六個時辰。」楚歡肅然道:「若是少睡一刻,本王還要從嚴懲處。」
白瞎子一怔,抬頭看著楚歡,獨眼之中已經有了淚光。
「杜總管,你也先去歇息一番,接下來還有事情要交待你們。」楚歡道:「我現在去瞧瞧黛兒。」
杜甫公起身拱手,與白瞎子先退了下去,楚歡這才輕嘆一聲,轉身看媚娘,見媚娘臉色也是頗不好看,沒有往日的光艷血氣,臉色頗有些蒼白,眉宇間亦有遮掩不住的疲勞之色,心知媚娘這幾日定然也是沒有好好休息。
他回到王府看到媚娘在府中,不用多問,心中就知道媚娘的用意,那顯然是留在王府守衛家眷,府中家眷,雖然黛兒也會武功,但是真要比起來,媚娘的武功自然是首屈一指,白瞎子也是大為不及。
他輕步走過去,將媚娘攬在懷中,柔聲道:「這陣子可辛苦你了。」
安容失蹤,王府上下亂作一團,媚娘卻是始終保持著冷靜,楚歡不在,她自然而然就肩負起王府之中的壓力,此時被楚歡摟在懷中,一直支撐的心頭柱子頓時松塌,不無自責道:「歡歌,我本想好好護住她們,可是.....!」
「我明白,我明白!」楚歡輕輕撫著媚娘秀髮,「無論有什麼事情,一切都有我。我會救回安容和如蓮,媚娘,你也先去歇一歇,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如此辛累,我看著可是要心疼的。」
媚娘幽幽嘆道:「我倒無妨,不過黛兒現在應該是傷心欲絕了,她一直撐著,就是在等著你回來,你快去瞧瞧她吧。」
楚歡「嗯」了一聲,也不耽擱,鬆開媚娘,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這才往黛兒屋裡去。
剛進到黛兒院子內,就看到布蘭茜姐妹正蹲在院中的樹下,百無聊懶,瞥見楚歡進來,布蘭茜立馬站起身來,顯出歡喜之色,叫道:「楚,你......珍妮絲,是楚!」
珍妮絲立刻抬頭,看到楚歡,也大是歡喜,兩人迎上前來,布蘭茜已經拉住楚歡胳膊,焦急道:「楚,你可回來了,都急死我們了,快去看看黛兒姐姐,她......哎,她可是傷心死了。她現在也不說話,只是發獃,我們在她旁邊她就像沒看見一樣......,對了,她一直不吃東西,這樣下去可是要餓死人的......!」
她爽朗明快,三言兩語便將黛兒的狀態說出來,珍妮絲等她說完,才輕聲道:「楚,你.....你快去勸勸她,她很傷心,誰也不理,現在只有你能讓她吃東西了。」
楚歡知道布蘭茜姐妹與黛兒交情很好,自從黛兒生下安容之後,這對雙胞胎更是黛兒這裡的常客,見她們一副焦急模樣,都是在為黛兒擔心,微笑點頭,柔聲道:「這些日子可是多謝你們了,你們先去歇息,我去勸她吃東西。」
布蘭茜還要說什麼,珍妮絲已經拉住了她手臂,示意趕快離開,布蘭茜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跟著珍妮絲離開,只是邊走邊回頭,顯然還是十分擔心。
楚歡這才進了屋子,堂內無人,進入廂房之內后,便見到黛兒不施粉黛,坐在一張凳子上,正獃獃地看著床榻,床上卻是擺放了幾件孩童的衣衫,楚歡一看,便知道那應該是為安容準備的春衣,寒冬過後,初春即將來臨,黛兒這自然是早早準備了孩子的衣裳。
楚歡進到屋內之時,黛兒卻還是動也不動,依舊獃獃看著床上的衣衫,楚歡走到黛兒身前,見到她臉色慘白,比之上次分別時要瘦削一些,眼圈卻是泛著一圈紅,知道定是安容被劫之後,日夜憂心悲傷所致,輕輕在黛兒身前蹲下,伸手握住了黛兒一雙手,只覺得這雙手卻是異常冰冷,心下一酸,更是自責,凝視黛兒,柔聲道:「小孔雀,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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