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是否要留下寶寶?

120 是否要留下寶寶?

章節名:120是否要留下寶寶?

當方碧藍找到一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門主,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談談。」方碧藍看到一凡的身邊有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蒙著面,她看不清楚是誰。

一凡對那個黑衣人擺了擺手,黑衣人便離開了,院子里只剩下方碧藍和一凡。

「什麼事?」一凡的語氣依然還是淡淡的。

方碧藍深吸一口氣,雖然她懼怕著他,但是,現在也不得不說,鼓足勇氣道:「小白懷孕了。」

一凡輕嗯了一聲,而在手中把玩的枝條一下子分成了兩截。

清脆的聲音嚇了方碧藍一跳,看來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否則,他怎麼會在自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動了怒,再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小白也知道這件事了,我覺得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自己去刑堂領罰!如若再出現這樣的事,自己走人!」一凡的語氣倏地變得冰冷起來,不似方才的淡漠樣。

聽到這句話,方碧藍的心都寒了,她以前到底是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對,他們毒門的人向來都不是善良的,只是,她以為門主會不一樣。

「我知道了。」方碧藍低下頭輕咬著嘴唇,她知道門主的意思了,看來,門主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只是,門主一直沒有動作,怕是也在猶豫著,但是,今天她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或許會讓門主心裡做出了決定,不好!

她得帶小白逃離這裡!

她不覺得門主會真的對小白好,如果他真的對小白好就不會讓她失憶,更加不會想要打掉小白肚子里的孩子。

唯唯諾諾的離開了院子,她沒有立即去刑堂,而是去了小白的院落。

只是,當她趕到的時候,沒看到小白,卻看到了石榴。

「藍姐姐,不要讓我為難,門主吩咐了,你不能再見綠蘿姑娘。」石榴歉意的說道。

「石榴,讓開!」方碧藍怒氣大盛,沒想到他已經做好了防備,那就是知道她會過來找小白,也知道她的叛變了吧,也就是不能讓她再留在他身邊了吧!

「藍姐姐,別讓我為難,門主的命令,我們是不敢違抗的。」石榴這次的話中雖然也有歉意的成分在,但是,更多的卻是堅持。

方碧藍二話不說,直接動了手,今晚要是不將小白帶走,還不知道門主會怎麼傷害小白,她一直都以為門主是個溫潤的公子,就算是心裡藏了人,也從來不會為難誰,但是,如今,她卻發現,她看到的都是假的,她壓根就不了解門主,他的內心,或許比他的眼睛還要恐怖。

「藍姐姐!」石榴一邊還擊著方碧藍,一邊勸說道:「藍姐姐,你再不走,門主的人過來了,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要帶小白一起走!」方碧藍堅持道。

「藍姐姐,綠蘿姑娘你帶走不走的,門主既然派我在這裡等著,就知道了你的目的。」石榴本不是方碧藍的對手,幾個來回便落了下風,但是,朝著這邊跑來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大膽方碧藍,竟然不來刑堂領罰,來人,把她帶走!」一身玄黑色作戰服的男人沖了進來,臉色鐵青,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十多名穿著統一制服的男人。

石榴的身子往後一倒,故意倒在地上不起來了,朝方碧藍的方向做了個口型,『快跑!』。

方碧藍也想要逃出去,既然她不能救走小白,那就讓雷北捷來救。

早知道上次見到雷北捷的時候就把小白的事和他說了,只是,當時她沒想到這一點。

而且小白也跟她說過,如果身上的毒沒有解掉的話,不想讓雷北捷見到她現在的樣子。

但是,現在小白的毒已經解了,只是失去了記憶。

「抓住她!」玄黑色作戰服的男人親自上場。

方碧藍本是門主身邊的護衛,所以身手也是極好的,剛才那些個來逮捕她的人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現在,玄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上場了,她就沒那麼好了。

逃,最後倒是逃掉了,只是,肩膀上中了一槍,人也掉進了大海里。

邢飛奉了雷北捷的命來找方碧藍,知道方碧藍是維西帝國的人,他們尋找的方向便從維西帝國開始。

此時,在海上,邢飛站在船頭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腦海中閃過那個藍衣女子的身影。

那個藍衣女子的身上雖然有香味,但是也有大海的味道,應該是常居住在海邊的人。

這裡已經是維西帝國的海域。

「老大,那邊有人。」站在邢飛身邊的一名穿著便裝的男人拿著望遠鏡說道,手已經指向了遠方的一處。

邢飛拿起望遠鏡往手下指出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人趴在一根有桶粗的木頭上,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對方穿著一套藍色的衣服。

「開過去。」邢飛開了口。

「是。」

當船艦距離目標越來越近的時候,邢飛也看清楚了趴在木頭上的人是個女人,雖然看不見女人的容貌,但是,那套衣服,怎麼看怎麼熟悉。

「去,把她帶上來。」邢飛放下望遠鏡。

船上的人員放了一條救生艇,便下了船艦,載著昏迷的女人上了船。

當邢飛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些,「找個女兵給她清洗一遍再換上乾衣服,船往回開。」

「額,老大,不是要去找那個姑娘嗎?」說這句話的便是剛才指引邢飛的那個穿著便裝的士兵,他的名字叫高陽。

高陽並沒有見過方碧藍,所以也不知道方碧藍的長相。

「找到了,開船回去,以防維西帝國的人發現了我們。」邢飛指向被女兵抬進去的那個女人。

高陽這才反應過來,欣喜的道:「太好了,真是太湊巧了,我靠,我早就知道我的運氣很好,沒想到這麼好!」

邢飛瞥了他一眼,便進了船艙。

等方碧藍醒來的時候,她看到的便是邢飛的臉。

「你……你救了我?」方碧藍吃力的坐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的望向坐在床邊的男人。

怎麼會是他?

不過,也好,是他救了她,那她就不用再費時間去找雷北捷了。

還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竟然沒死。

「你上次給的血清有缺陷,我要完整的血清。」邢飛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方碧藍先是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過了好幾分鐘之後,她才理清頭緒,「你的意思是我上次給你的血清有缺陷?什麼缺陷?」

那是門主讓她去交給雷北捷的,起初她還以為門主是好心,但是,經歷過小白失憶和懷孕的事之後,她渾身突然一冷,又想到那缺陷,她就更加的肯定門主讓她把血清交給雷北捷必然不是什麼好心。

「救治好的人會失憶。」邢飛一字一句的道,眼睛一直是盯著方碧藍的,自然沒錯過她臉上的神色,「血清是誰給你的?」

他看出來她對這份血清也不了解。

方碧藍卻沒回答他的話,雖然她對門主如今的做法持反對意見,但是,門主畢竟是她喜歡的男人,她自然是不會背叛了門主的。

只是,那份血清會失憶,卻讓她想到了小白的失憶。

難不成先前小白也是感染了那種死神病毒?

不應該啊,以她對那種死神病毒的了解,感染了那種病毒的人在一天之後就會死去,但是,小白卻活得好好的,忽然,她腦海中浮現出小白那張猙獰的臉。

那張臉不就是和感染了死神病毒之後的人的臉大致相同嗎?

這麼說,她誤會門主了?

門主確實是研製出了這種血清,但是,這種血清卻是會讓人失憶,所以才會讓小白失憶,而門主並不是故意不讓小白恢復記憶的?

還是說,門主留下小白,只是想要研製出真正的解藥,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種因為愛上了小白才將小白留在身邊。

那麼,門主沒有和小白說懷孕的事,是不是怕孩子也感染了病毒?

畢竟,懷孕的時候小白的臉已經是猙獰的了,也就是說小白懷孕的時候已經感染了病毒,所以,門主才沒有將懷孕的事和小白說,怕小白歡喜之後又憂傷。

而門主不讓她在小白面前提雷北捷的事,是不是不想讓小白立馬離開,因為門主要繼續研究小白的特殊性?來找到一種更加有效沒有缺陷的血清?

一時間,她的大腦飛速的運轉,這些想法一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就根深蒂固。

讓她忍不住對自己一番鄙視,是她錯怪了門主。

而門主不想讓雷北捷現在帶走小白,那她得支持他,不能再給他添亂,先前將小白懷孕的事告訴小白,就已經亂了他的計劃了,她不能再做亂他計劃的事。

她就說嘛,門主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做壞事。

想想,她對門主就越發的崇拜和喜愛了。

「你在想什麼!問你話,血清是誰給你的!」邢飛看到方碧藍陷入自我的想象中,用力推了方碧藍一下。

方碧藍也隨之清醒過來,皺了皺眉道:「這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雖然那份血清有點缺陷,但是,至少可以救人,而且,死神病毒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研製出完美的血清,總是要給點時間的嘛,等研製出來了我再給你。」

★◇

白洛的對面坐著的是一凡。

「一凡,我懷孕了,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孩子的爸爸是誰嗎?」白洛在院子里沒等到方碧藍,而是被一凡的人請到了一凡的院子里。

一凡沒立即回話,過了半響,才開了口,「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懷孕。」

只說到這裡,便沒往下繼續說。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白洛愣了愣,怎麼會這樣?

她還以為孩子是她和一凡的,卻沒想到,竟然不是。

也還好不是,因為她對一凡沒那種夫妻該有的感覺。

只是,孩子又是誰的?

她的心裡是不是曾經住進來過一個人?仔細想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等以後你恢復了記憶就知道了。」一凡望著遠方沉寂的天空說道。

「那我要怎樣才能恢復記憶?我也想,可是,我發現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法找回失去的記憶。」白洛抱著頭痛苦的說道。

「順其自然,你的身體狀況還沒達到最好的狀態,你確定你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要,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留下這個孩子。」白洛堅定的說道。

一凡點點頭,「好,只要你想留下,我肯定幫你。」

這句話出來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

白洛忽而開口問道:「一凡,我們認識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

白洛一驚,還真沒想到她和他才認識一個多月,可是,為什麼她有種感覺她和他認識很久了呢?

只是很多關於她的事情,一凡也不清楚,就連方碧藍對她的事情也不清楚,都只喊她為小白,看來,她和他真的沒認識多久。

「那我還是離開這裡吧,我想去南方。」白洛起身說道,原本以為一凡是她的親人,所以,她才放心的留在這裡,但是,如今,一凡說他們才認識一個多月,這麼短的時間,她真不好意思再在這裡打擾。

而且,南方對她有種號召力,很強,她的親人肯定也是在南方。

「你現在懷有身孕,外面又病毒肆掠,你難道想在孩子還沒出世之前就被病毒感染而身亡嗎?」一凡的語氣突然帶上了責備。

「額……」對於外面,她也知道了點,確實是病毒肆掠,戰爭不斷。

兵荒馬亂的時候,她一個弱女子,孤身出去,確實是自尋死路。

摸了摸肚子,「那我怎麼辦?」

「留在這裡等孩子生下來再說,而且,這段時間我也會給你查看,看能不能讓你最快的恢復記憶。」

白洛想了很久,最後才妥協道:「好吧。」

「嗯,現在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一凡淡淡的揮了揮手。

白洛在離開前,迴轉身來,關心的道:「一凡,你把眼睛治好吧。」

一凡沒回話。

白洛也沒再說,便走了。

她不知道一凡到底是經歷什麼,會讓他明明可以把眼睛治好卻不治。

回到院落里,她渾身突然警惕起來,因為她聞到了血腥味。

「綠蘿姑娘,你回來了。」石榴迎了過來,看到白洛緊繃著的臉,她低下頭。

「石榴,是不是有人來過這裡?」白洛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

石榴抬起頭,望向的是白洛的後背,呆愣了幾眼,繼續跟上去,「是,刑堂的人在抓人,那人剛好路過我們的院子,還好姑娘當時不在,否則要是嚇壞姑娘了就不好了。」

她本是門主的貼身護衛,但是,自從方碧藍去了古夏國之後,門主便讓她過來照顧白洛。

「哦,原來是這樣,空氣中的血腥味不好聞,拿些香草出來燒燒。」白洛警惕的心也鬆了下來。

「好。」

「小藍來找過我嗎?她說要來找我,我當時去見一凡,也忘記和你說聲。」白洛隨口問道。

石榴手裡正端著茶杯,聽到這句話,『砰』的一聲,手中的茶杯掉落,掉在地上,還在地上鋪了地毯,瓷杯子沒有摔碎,茶卻是流進了毯子里。

「怎麼了?」白洛回過身,疑惑的望向石榴。

石榴連搖頭,而後低身收拾茶杯,「沒事,我的手抖了一下,我今天沒見到藍姐姐。」

白洛多看了石榴幾眼,最後才『哦』了聲表示知道。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白洛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小手放在小腹上,雖然孩子還只有一個多月,並沒有胎動現象,但是,她卻好似已經感覺到了孩子的跳動。

「寶寶,你的爸爸會是誰呢?是個英雄?還是個大壞蛋?或者只是個平民百姓?」白洛望著天花板,一邊摸著小腹,一邊自言自語。

「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該不會是他壓根就不喜歡媽咪,所以,才不來找媽咪的吧?」白洛又說道。

想了想,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這些日子一凡陪她經常在毒門走動,她也發現毒門其實是位於一座島嶼之上,四周都是大海。

「或許你爸爸找不到我們,等媽咪恢復了記憶,就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你爸爸肯定是個大英雄,肯定也是愛你媽咪的,只是找不到媽咪而已。」白洛這般的自我安慰著。

這一夜,她做了個夢,夢裡面,她見到了孩子的爸爸,她想看清楚點,卻在湊近的時候,醒了。

睜開眼,看著房間里不變的擺設,她有點失落的道:「原來是個夢。」

當她再次見到方碧藍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隱隱若現了,而她,也從方碧藍的臉上看到了幸福的顏色。

「小白。」方碧藍還是不想改掉這個稱呼。

「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都兩個月沒來看我了。」白洛對方碧藍還是印象很深的,因為只有方碧藍喊她『小白』,而她知道,『小白』應該和她的真名有關聯。

方碧藍的眼睛亂瞟,吃吃艾艾的道:「我有事離開了毒門,到今天才回來,我剛回來,不就是來看你了,嘻嘻。」

「這次去外面見了什麼,看你一臉幸福的樣子,掩都掩不住。」白洛笑道,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肚子,她也還記得那天方碧藍離開前對她說要做孩子她乾媽的事。

「這個……哪有……」方碧藍羞澀的道。

白洛噗嗤一笑,「還說沒有,說吧,什麼喜事?也讓我來聽聽。」

方碧藍這才開了口,「我帶了個人回來。」

「男的女的?」白洛眨了眨眼睛笑問道,心裡倒是有了答案。

「男的。」方碧藍的聲音小了很多。

「你的白馬王子?還是你的護花使者?」白洛笑道。

「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嘛。」方碧藍害羞道,原本,她一直以為她愛的是門主,但是,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她才發現,其實她只是仰慕門主,並不是愛門主。

而她,真正愛的人,此時正在院子外面等著她。

白洛見方碧藍害羞,笑道:「帶來給我瞧瞧,我得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擄走了小藍的心。」

「你真要看他?」方碧藍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的看了一眼白洛,說真的,她回來的事也和門主說了,門主只說了一句『隨你』。

她原本還以為門主會對她那天逃掉刑堂的責罰而生氣,沒想到,門主竟然沒生氣,而且,也沒對她下驅趕令,還是允許她回來了。

她自小就是在毒門長大,毒門是她的家,這次她帶著心愛的男人回來,自然也是被毒門當做了娘家,帶心愛的男人回娘家,讓娘家人好好看的。

也是想讓小白看看。

有些話她雖然不能說,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了一份盼望,盼望小白自己能夠發現一些事。

「你要是捨不得給我看,我不看也罷。」白洛笑道,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的朝方碧藍擠了擠眼。

「給你看就是了,他又不是什麼寶貝,我還藏著掖著啊。」方碧藍羞澀的道。

隨後便跑出去了。

等方碧藍進來的時候,後面跟這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男人長得還是俊秀的,只是一張臉擺著,讓人不容易靠近。

白洛看到他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熟悉,有種熟悉感,可是,仔細翻找卻找不出來。

「小白,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邢飛,邢飛,這是我的好朋友綠蘿,我經常叫她小白。」方碧藍笑著介紹道。

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掃視著,有點期待。

尤其是看到白洛的眉毛皺起來的時候,她就更期待了,可是,白洛的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

「邢飛,你好,做了小藍的男朋友,可得好好的照顧她,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可是不饒你的。」白洛笑道。

想不起來,她也就不想了,就好比,她見到一凡也會感覺她和他認識了很久,可是,一凡卻說他和她認識還沒多久,如今,看到邢飛,她又有了同樣的感覺,只是,對邢飛的這種熟悉感並沒有對一凡的多,或許,她和邢飛曾經遠遠的見過一面。

邢飛打量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女人的肚子微微的隆起,看得出來,是懷有身孕,而在過來的路上,方碧藍也和他介紹了這個女人,包括長相還有其他。

如果方碧藍沒在之前給他打預防針,猛然間看到這個女人這張臉,他也會驚住的。

女人的臉已經不能用臉來形容了,臉上不僅有猙獰的疤痕,還有凹凸不平的疤,一塊一塊的,是可以將小孩子嚇哭的人。

「邢飛,說你呢,你看到哪裡去了!」方碧藍推了邢飛一把,才將邢飛給推醒,邢飛這才說道:「放心,我會照顧好藍藍。」

「嗯,小藍,我有點困了,想先休息了。」白洛擺了擺手說道,語氣有點疏離。

她沒有錯過男人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睛里閃過的驚意。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這張臉有多嚇人,房間里沒有一塊鏡子,而院子里也只有石榴一直在照顧她,除了石榴和一凡,其他的人,見到她不是低下頭渾身發抖,就是趕緊跑開裝作沒看見她。

她不是沒想過要將臉上的疤痕去掉,只是,看到一凡的雙眼都沒治好,她又不好和一凡說她的臉的事,再者,不知為何,她也沒特么的想過要將臉上的疤痕去掉。

只是,今天見到邢飛眼睛里的驚意,卻讓她開始動了想將臉上的疤痕去掉的心意。

★◇

夜裡。

邢飛在房間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少爺,我已經進了毒門。」

「嗯。」

「少爺,我今天見到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她的臉猙獰得很,好像和感染了病毒的人的臉相似,但是,她的臉又有所不同,感染病毒的那些人的臉上只有爆裂的疤痕,而這個女人的臉上還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疤痕,像是被腐蝕了之後而形成的疤痕。」

「你在毒門只見到這麼一個?還有沒有別的?這血清是毒門的人研製出來的話,那他們那裡應該有不少的感染了病毒被救活的人。」

「暫時還沒見到,而且,我看到那個女人已經懷有身孕了,我還打聽到,有三個多月的身孕。」

『三個多月』這四個字給了雷北捷用力的一擊,白洛失蹤也有三個多月了。

他和白洛都說過要早點要個孩子,沒想到,還沒要到孩子,她就不見了。

「如果只有那一個女人感染過死神病毒的話,好好的盯著她,看她有沒有失憶的現象。」雷北捷沉聲打了一串字過去。

「是。」

為了避免被方碧藍發現他的真實目的,他沒有和方碧藍請問太多關於綠蘿的事,如今要確定毒門是不是有完美的血清,只要確認一下那個綠蘿有沒有失憶就可以了。

而且,從方碧藍的語氣中,他聽得出來,毒門的門主對這個綠蘿很是關照。

如果毒門有完美的血清,肯定會先拿出來給綠蘿使用。

第二天,白洛在海灘邊走動,偶遇到了邢飛。

「綠蘿姑娘好。」邢飛大步走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已經正常,不再見昨日的驚意。

「嗯。」白洛淡淡的應了聲,歸結起來,她對邢飛的印象並不好。

如果他不是小藍的男朋友,她是不會理他的。

「綠蘿姑娘怎麼一個人在海邊走?要是有海浪什麼的,豈不是很危險。」邢飛打開話題,也是為了探知下綠蘿的老公是誰,這樣方便去探知綠蘿到底有沒有失憶。

其實他是可以直接從方碧藍那裡得到消息,只是,如果讓方碧藍對他起了疑心,那他就不能再待在毒門,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撕破臉。

「危險嗎?今天艷陽高照,海面上風平浪靜,怎麼可能會有海浪。」白洛對邢飛更加不喜樂,她本能的從他的話裡面探知到他是想從她這裡打聽到點什麼。

邢飛平時就不是愛說話的主,現在來套綠蘿的話,反被綠蘿反擊了一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繼續。

這時,方碧藍的聲音傳了過來,「邢飛,原來你在這裡,害得我找了你大半個毒門。」

「剛好路過在這裡見到綠蘿姑娘,就和她聊了下。」邢飛幾步朝著方碧藍走過去,將她迎了過來。

「哎呀,你別綠蘿姑娘,綠蘿姑娘的喊了,我都聽不習慣,你還是和我一樣喊小白啦,小白,你不介意吧?」方碧藍挽著邢飛的胳膊來到白洛身邊,笑意盈盈的,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幸福笑容。

「名字只是個代號,怎麼喚都行。」不知為何,突然間,白洛就想到了那日在湖畔一凡對她說的這句話。

她知道,或許是她猙獰的外觀讓邢飛感到好奇了吧,才會想來探究她,想想,還是一凡好。

她心裡卻也不再想去掉臉上的疤痕了,如果一張丑顏能夠看清楚很多人的心,那麼,這不是最好的試金石嗎?

孩子的爸爸如果看到了她這張醜陋的臉,會不會不認她呢?

石榴和她說過幾次,讓她去找門主把臉上的疤痕去掉了,但是,她一直沒去。

「額,小白,你怎麼了?你的心情有點不好。」方碧藍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換上關切。

這時,邢飛開了口,「藍藍,還不是你。」

「是我?怎麼會是我?」方碧藍很奇怪的道。

「也不是能全說是你,我也有份,我們在這裡秀恩愛當然會影響到小白的心情,我還沒見過小白的老公呢,他是不是不太關心小白?否則怎麼會讓小白一個孕婦出來散步。」

邢飛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必然會引起綠蘿對他的不滿,但是,為了探知消息,做個壞人,他認了。

方碧藍聽到這些話,臉色顯然也極為的不好,甩開抱著邢飛手臂的手,生氣的道:「你說什麼話呢!小藍,我陪你散步。」

白洛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發生過變化,但是,心裡卻是對邢飛的不喜直接上升為討厭。

方碧藍抱著白洛的胳膊直接走人,也不理會邢飛。

邢飛卻已經得知了答案,綠蘿和她老公相處不好,看來,他得從其他人那裡再探聽點消息了,否則,引起方碧藍對他的不喜就不好了。

「小白,你別傷心,我也不知道邢飛今天是怎麼了,以往他是不怎麼說話的,整一個悶葫蘆,但是,今天他卻一開口就說出這樣難聽的話,我也討厭死他了。」方碧藍一邊小心的看著白洛的臉色一邊罵著邢飛。

她知道孕婦在懷孕的時候心理是很脆弱的,她真擔心邢飛的那番話會讓白洛想不開。

「確實是很討厭,小藍,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老公是誰嗎?」白洛一腳將沙灘上的石子踢開,後面那句問話也是隨口問出來的。

因為連一凡都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誰,小藍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這個……」方碧藍移開視線,望向大海,眼神有些躲閃,如果白洛此時盯著她看的話,會看出她的異樣,只是,白洛此時正低著頭磨腳下的石子,也就錯過了方碧藍躲閃的眼神,「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會讓他來接你,照顧你。」

「我也知道你不知道,哎,小藍,你說,如果孩子他爸看到我的現在這個模樣,會不會被嚇跑?」白洛抬起頭望向方碧藍。

方碧藍的視線也拉了回來,望向白洛,「怎麼會!現在技術這麼發達,你臉上的疤痕只要你想去掉,很容易就去掉了的,倒是你,真的不打算把臉上的疤痕去掉嗎?」

她先前一直不敢和白洛提這個,也是怕白洛自己傷心,現在白洛提到了這裡,她就問上一句。

畢竟,女人都是愛漂亮的,而且,她對雷北捷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個冷冰冰的人,不知道如果雷北捷真的見到白洛這個樣子,會不會真的如一般膚淺的男人一樣不要白洛。

「先看看吧,我現在還不想。」白洛搖了搖頭。

忽然之間,她有點明白一凡為何不肯醫治好眼睛了。

難道真的只有這樣才能看得到人的真心嗎?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好吧,你什麼時候想了,就和門主說,我想以門主的醫術肯定是可以讓你的臉完好無整的恢復過來的。」方碧藍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你陪我很久了,你去找邢飛吧,你們倆不要因為我的事而鬧彆扭。」白洛笑著拍了拍方碧藍的手背。

「我不是見色忘友的人啦,他今天說了那樣難聽的話,我才不想見他。」方碧藍嘟著小嘴道,她早就給邢飛打過預防針,讓他別在小白的面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她知道小白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再被人刺激,更可憐,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底線的。

「那你就陪我都走走吧。」白洛也沒再催方碧藍去見邢飛。

不知為何,她總是感覺邢飛這個人不好。

但是,這些話她又不能和方碧藍說,方碧藍臉上漾著的幸福的笑可不是假的,她不想在還沒了解到真實情況的條件下就破壞了方碧藍臉上的幸福笑容。

直到傍晚,白洛和方碧藍共用了晚餐后,方碧藍才離開。

而白洛也去見了一凡。

每天她都會去一凡的院子里待待,待在他的院子里會感覺到一種與世隔絕的寧靜,這份寧靜對她來說很好。

毒門能和她說話的人,也不過三個,一凡、方碧藍、石榴。

「你來了。」一凡正坐在月下獨飲。

「嗯,你怎麼在喝酒?還從來沒見你喝過酒呢。」白洛熟絡的坐在一凡旁邊的石凳上,石凳上放了一塊柔軟的坐墊,她知道,那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是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喝酒了,這酒的滋味,還是一點兒沒變。」一凡又拿過酒壺打算倒酒,只是,倒酒的時候,酒壺的口子卻沒有正對著酒杯。

白洛接過酒壺,「我來給你倒。」

一凡沒說話,白洛倒好酒,他拿過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也不說話。

「一凡,你心裡住著人嗎?」白洛忽然開口問道。

今天的一凡和往日里的一凡有些區別,尤其是喝酒的時候,他的眉間攏了一層淡淡的愁。

「怎麼問這個?」一凡淡淡的道,視線卻落在白洛身上。

白洛望著他凹下去的眼眶,道:「就是想問問。」

在一凡面前,她偶爾的會撒點嬌。

「有。」說完這個字,一凡的視線便從白洛身上移開,望向了黑幕般的夜空。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現在覺得我的心好像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白洛有點發愁的說道。

難道在失憶之前她沒有喜歡過人嗎?要不然,現在的心怎麼會是空蕩蕩的呢?

一凡聽到這句話,臉色卻有些微微的變化,只是白洛沉浸在自己的感覺里,沒有注意到。

過了半餉,一凡才開口,一邊飲酒一邊說道:「等你心裡住著人之後就明白了。」

「你一直不肯治療眼睛,是不是和你心裡的那個人有關?」白洛又問道。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樣。

「或許吧,你呢?怎麼一直都不跟我說要把你臉上的疤去掉?」

白洛笑了,笑得很釋然,「我想啊,上輩子我們肯定是最知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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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之早見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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