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
「志宏,相信我。我會回到你身邊。」易烊千璽輕聲說,劉志宏怔住了。
劉志宏聲音顫抖:「要我怎麼相信你……」「你要相信我,我只有你了。」這麼一句話,彷彿震到了劉志宏心靈深處。他只有自己了,自己也只有他了。
「好。」劉志宏點點頭,「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兩個人在黑暗的空間里看不到一切,只有對方的呼吸聲。
劉志宏把易烊千璽帶回了家裡,想開燈卻被易烊千璽制止了。黑暗中易烊千璽注視著劉志宏的眼眸,哪怕在黑暗中還是會有他的倒影,很清晰。劉志宏又再一次放縱了自己,他累了,不想掙扎。記得自己把小刀慢慢割破自己的手腕,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空虛又釋懷的感覺,全身被抽空了,一點力氣也沒有。
血被溫水浸泡,盆里的毛巾被浸泡著,顏色是那樣的刺眼,劉志宏不敢看,他怕自己會退縮。他想笑,混亂的意識中他聽到了易烊千璽說愛他,說永遠。
想笑,可是早已筋疲力盡,沒有力氣再笑了。
這一次,拋開了一切,就讓易烊千璽擁有他吧,僅僅一次而已。劉志宏擁有易烊千璽,易烊千璽擁有劉志宏。黑暗的一切,劉志宏不再那麼害怕,因為有光了。
他的光,易烊千璽。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課。劉志宏費力的睜開眼,刺眼的陽光令他有些不適應。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蓋好,低下頭尋找地上的拖鞋。易烊千璽在衛生間里,聽到動靜就出來了。劉志宏蹲在衣櫃邊,找自己需要穿的衣服。
「吃完早餐我們去找王源和王俊凱。」
「嗯。」
剛開門,王源就撲向了劉志宏,嚇得劉志宏愣在原地。王俊凱和易烊千璽在房間里,就留下劉志宏和王源在客廳。王源打開電視,沙發被零食堆滿。「二源,你這樣王俊凱沒有對你進行人身教育?」「咦?沒有啊。」王源說。
「王俊凱可是潔癖處女座啊。」
「哦,他就跟我說吃完收拾就完了。」王源補充說,「說完還湊上來親我。」
劉志宏臉馬上黑了,「秀恩愛死的快。」
「去你的!」
王俊凱和易烊千璽還在說話,客廳外面就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兩個人面癱的對望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話。
「劉羚!」王源驚呼,劉志宏和王俊凱立刻望了過去。只見劉羚沖他們揮了揮手,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拍了拍劉志宏的肩。「哎,劉羚?你怎麼在重慶。」
「很不正常嗎。」
王源搖了搖頭,劉志宏附和著。劉羚突然偏過頭,眼神中閃現一絲哀傷。接著,劉羚淡淡地說:「我父母離婚了,我跟著母親來了重慶。」先反應過來的是王俊凱,劉志宏的眼神更多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算了吧,離就離,和我無關。」劉羚的語氣像是事不關己似的,在王源看起來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羚羚那你去我家吧。」劉志宏說。「就等你這句話!」劉羚轉念一笑,把行李箱又拖了出來。王源不得不佩服劉羚的性格。
「聽說王源和王俊凱在一起了哈,劉志宏……打我幹嘛。」
「讓你閉嘴,今晚想睡陽台嗎。」
「哼……」劉羚看看劉志宏在看看易烊千璽,說:「千璽,你和我哥吵架了?」
劉志宏說:「我覺得你說話就不萌噠噠了。」「沒事我有小蘋果。
易烊千璽沒有應話,他的思緒被劉羚剛才的一句話給愣住了。吵架嗎,他現在和劉志宏在吵架嗎。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況是劉志宏。兩個人只是在維持一種不溫不火的關係罷了。看起來在一起了,其實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層薄膜。
劉羚變了很多,自從父母離婚之後,她和母親來了重慶,儘管如此,自己的母親還是不怎麼待見劉羚。劉羚學會了喝酒,抽煙,去網吧,一發不可收拾。晚上九點,劉羚和劉志宏在陽台,劉羚心情沉重的抽著煙,煙味刺激著劉志宏的肺部,令他不停的咳嗽。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劉羚把煙掐了,用力丟向樓下。劉志宏家在六樓,劉羚無所謂的去冰箱拿來酒,劉志宏看著她沉默。「喏,你要麼。」劉羚遞過去一瓶已經開了蓋的酒,劉志宏猶豫的伸出手。
「劉羚,你學壞了呢。」劉羚左耳的耳釘順著光線反射出一絲淡淡的銀光,劉羚用手摸了摸,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劉羚揚起頭喝了一口酒,手攥著衣角有些泛潮,手心裡的汗頓時被酒瓶的冰冷所掩蓋。「我媽媽她毀了我,毀了整個家庭。」
「她怎麼了。」
「出軌……有個新的家庭,不要我了。」
劉羚手裡的酒空了,像是發泄似的丟出了陽台,罐子和地面撞擊的聲音清晰而響亮。劉羚拿起地上的酒瓶,「噗」的一聲繼續開蓋,不停的喝。劉志宏沒有制止她,他也沒辦法,劉羚的家事他沒有資格去過問,只能看著劉羚,任她自己墮落。
劉羚突然哭了,聲音不是很大,而是一種小聲的抽泣。她把不甘心和不服全都壓在心裡,劉羚低著頭,用手擦著臉,可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不停的流。手中的酒瓶已經被劉羚扔了,劉羚一直哭,劉志宏就只能一直安慰她。
「我覺得好笑,我的出現原來是個錯誤……」劉羚說。
「羚羚……」
「算了,我不想說了……」劉羚用手腕撐住額頭,劉志宏有點擔心,想扶住劉羚。劉羚左手揮了揮,道:「不用了,我回房間了。」劉志宏站在原地,看著劉羚的背影卻有點心痛。劉羚其實很幸福,可是幸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