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出去時韓斯邪的模樣嚇壞了不少人,我踮起腳尖摸摸他頭上的魔角:「這個東西有沒有辦法拔下來?」

韓斯邪聽明白了我的意思:「疼……」

「不拔不拔。」我給他披上一件外袍,戴上帽子遮住頭頂的魔角,這樣就不會嚇到人啦。

韓斯邪做勢要脫掉,我按住他的手:「不許脫!」

他委屈地耷拉下腦袋,發出哼哼的聲音。

街市的夜晚很漂亮,燈火輝煌,人山人海。我買了根糖葫蘆打算誘惑韓斯邪,但是他一臉的不感興趣,我恨恨地咬了一口,你不吃我吃!

韓斯邪望著水中漂浮的花燈,我問他喜歡嗎?他點點頭,我便帶他去橋頭,讓老闆做了兩隻最大的花燈,放上蠟燭。

他捧著花燈,笑得煞是好看。我蹲在河邊,他也跟著蹲下。隨著放落的動作,兩隻比其他體型都要大上一倍的花燈飄向水中。

「快許願哦!」我閉上眼睛,韓斯邪學我的樣子雙手握住放在胸前。

良久,我睜眼,瞧著滿河的花燈,眼裡燭光明滅。

韓斯邪木訥地說:「小黎……永遠不離開我……」

我望著他:「這是你許的願望嗎?」

他點頭,我無奈地握住他的手:「傻瓜,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韓斯邪蹙眉,反過來緊握我的手,我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我再也不會離開他。

他輕輕地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像個奸計得逞的小孩。

這一幕正好被一個男娃娃瞧見了,她扯扯身旁女人的衣袖:「娘,為什麼那個大哥哥要親另一個大哥哥?」

女人理所應當地回答:「因為那個大哥哥喜歡另一個大哥哥啊!」

「娘,那我也要。」男娃娃撒嬌。

「好好好,到時娘也給你去找一個來,你若不喜歡也可以自己挑。」

「娘親真好。」

男娃娃扯著女人的衣角漸漸走遠。

我暴汗,我感覺我快要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現在的為人父母都這麼教育小孩的嗎?真是開放的社會!

我一轉身,發現韓斯邪已把連帽的外袍脫了下來,怒生呵斥:「誰允許你脫的!快穿上」

「不……」韓斯邪搖頭。

這個兔崽子!我撿起外袍就要逼他穿上,他忽然眉頭緊皺,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模樣。我著急了,後悔不該如此生硬。

「邪!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我觸著他的胸口要查看傷勢,韓斯邪忽然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片刻,我便發現他在詐我。

這回,我真的憤怒了:「如果你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休怪我不理你!」

韓斯邪緊張地拉住我,知錯而誠懇的目光楚楚動人,我本來想板著臉故意裝作不理他,可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目光終於敗下陣來。

我撫摸他如瀑的秀髮警告:「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

「邪……知道了……」

「既然知錯,那就……」我從背後拿出一根棉花糖,笑得十分猥瑣,「獎勵你把它吃光!」

韓斯邪一臉嫌棄。

蘇傾笑知道后也露出嫌棄的表情,他說我喜歡的東西別人不一定喜歡,幹嘛非要逼著人家吃那種低級的東西。我淡定地說,不要看扁低級物品存在的價值,那不僅僅是一根棉花糖,還是百姓辛苦製作出來的成果……蘇傾笑不想聽我廢話直接把我一腳踢了出去。

我覺得他這樣做不厚道,好歹也得等我把話講完再踢出來……

滿地的狼藉讓我警惕起來,看來韓斯邪又有狀況了,我四處尋他的身影,地上偶爾會有宮女慘不忍睹的屍體。

我朝尖叫聲的方向跑去,韓斯邪的爪子正要刺進一名侍衛的眼睛,我立刻抓住他的臂膀對侍衛吼道:「快跑!」

侍衛嚇得臉色蒼白,連滾帶爬地逃走。

韓斯邪血紅的瞳眸盯著我,扯開我的衣領,便咬朝我的肩膀咬了下去。雖然我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會被劇烈的疼痛弄得差點暈厥,體內的血液在流失,加上肩膀傳來的痛楚,我終於如願地暈了過去。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蘇傾笑說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再這樣下去,恐怕我真的得死在韓斯邪的手裡。可我不管,我不希望看見韓斯邪有事,我沒留住翼,但我一定要好好地留住韓斯邪。而且我也答應過翼,不論韓斯邪變成何樣都要陪在他身邊。就算以性命為代價,我也願意。

蘇傾笑認真地問我:「你愛他嗎?」

我的腦細胞遲鈍了一分多鐘,竟回答不上來。

蘇傾笑嘆了口氣:「安黎,你根本不愛他,你只是內疚罷了……」

我不知道,我也分不清楚,我只是想好好地照顧他,好好地陪在他身邊。

蘇傾笑說我這樣做是要受傷的,他還補充了一句,是心口的傷。

「邪,他需要我。」我不禁有些傷感。

「也罷……」蘇傾笑打算回書房批閱奏摺,我叫住他,遲疑地問。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有些事該由你自己明白。」蘇傾笑說完便只給我留下一個金黃色的背影,那身龍袍分外醒目。

我總覺得,蘇傾笑似乎有預知的能力,能通曉過去未來。

我甩甩腦袋,也許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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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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