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柯羅大哥，我不會讓你看不見也聽不見的。相信我，我有辦法。」

恩柯羅擔心：你不要做傻事

「不會，你要相信我才行。」我的信念堅定，就好似我已經有了辦法。

恩柯羅把我抱到岸邊，冷風吹在我濕漉漉的身上刺骨的涼。

我這樣回去到時別人還以為我半夜去打游擊……

結果我本想悄悄地溜回去，被魔遙逮個正著。我想很有男子氣概地說我去游泳了！但是看完魔遙那張笑得陰暗的臉，我沒了勇氣，誰會半夜去游泳，我自己都不相信。

魔遙妖異的眼睛盯著我的瞳仁許久，語氣平靜得反而讓人惴惴不安：「很晚了，早點休息。」

寬敞的寢殿又只剩下我一人，對於我的眼睛，魔遙沒有過多地詢問，我也不做任何無謂的解釋，我需要解釋什麼？魔遙他什麼都知道，我若多嘴便是自討沒趣。

我偶爾會去冥谷的那片花域，那裡所有的花都是魔遙千年前為我種下的，上次逃跑的時候經過，魔遙便在花域處下了禁令，除了我任何人不可闖入。

我站在花海中，過去的記憶又在我腦海里過目，成片成片的矢野車菊隨風搖曳，像翻滾的波浪。魔遙問我還喜歡這些花嗎？我沉默，魔遙腳邊的花漸漸開始枯萎，範圍蔓延，擴大。花海中心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凋謝，最後花域的每朵花兒都相繼死亡。腳下的這片土地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地。

魔遙在千年前親自種下的花海，千年後又親自將他毀滅……

他給我的美好都是虛偽的假象……或許他也說得對，有些記憶想不起來更好，那些幻想就可以隱瞞住千穿百孔的現實。

佐千骨最近似乎變得特別忙碌，我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我覺得自己挺犯賤的，還這般惦記著他。魔遙也好久沒來過，估計上次把他惹毛了，所以不想見我，也好，我還圖個清凈。

倒是顧曦帶著那隻魔獸隔三差五地來騷擾我，還嬉皮笑臉裝腔作勢地給我行禮，喊著安黎閣下。我多半是是不理他，我覺得他在侮辱我。我這不清不楚的身份說好聽點是魔后，不好聽點就是比他人都高一等級的男寵而已，什麼閣下殿下的稱呼安置在一男寵身上不是侮辱是什麼。

小火龍喜歡飛到我的臉上，用它的額頭蹭我的臉，我的臉色就會很難看。

顧曦得意地說：「我給魔獸取了個名字，叫火火，因為它會噴火，所以叫火火。」

我用很無聊的眼神藐視他：「好庸俗的解釋，庸俗的名字。」

那小火龍在我眼前飛來飛去轉圈，弄得我頭疼，我不耐煩地說：「你快把它拿開。」

顧曦一本正經：「讓火火轉一會兒，不要緊，他經常圍著我的腦袋轉。」

然後我就拽起小火龍的翅膀摔到顧曦的臉上。

爆了句粗口。我xx你個大爺！

還有一次顧曦強行把我拉到變大后的火龍背上，他說他騎魔獸的時候最帥。要我欣賞他颯爽的英姿，順便體驗一下飛翔得爽感。結局很悲慘，我從火龍的背上摔了下去，臉朝地的那種。當時顧曦的臉慘白慘白，比他的那頭飄逸的白髮還白。

顧曦絕對是來整我的，他肯定還對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他居然在我身上施了他之前不小心制錯的魔葯，讓我的身體瞬間縮小，變成了小孩的模樣。

我看著我的小手小腳，恨不得把顧曦x個一千遍。那個該死的xx！用這種xx的手段把我變成這副xx的模樣！

顧曦把我的臉揉踐了回去，我用我紫色的眸子使勁地瞪他。

他揉亂我的頭髮：「這樣才可愛嘛！不要老是板著一張臉，跟小老頭似的。」

我感覺我快要被他弄死了，明明也是寶座主人之一怎麼行為舉止弱智得像個傻x！

我忘了，我以前也很傻x……不提也罷……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再見到佐千骨的場面有點古怪，他滿身是血，我的身體還沒恢復原裝，仍舊是小孩的模樣。

他像抱娃娃似的把我抱到他的懷裡，臉上帶笑：「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在他的懷裡也沾到了身上的血跡：「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變成這樣？」

「這些血不是我的。」佐千骨又說，「有一些也是我的。」

「你這樣看上去就像個剛殺完人回來的魔鬼。」我比喻得面不改色。

佐千骨舔舔唇邊的血，笑道：「哦？是嗎？」

我又拐了個彎：「或者是被人千刀萬剮后，衣衫破爛的乞丐。」

佐千骨俊眉皺起：「這說法我不太喜歡。」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詫異：「小黎，你看見我了？」

「嗯，當然看見了，我眼睛好了。」

我感覺這對話毫無意義……佐千骨就是那種在受傷了的情況下還笑得出來的魔頭。

後面每每見到佐千骨，他身上總是帶傷，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我很想抱著傷痕纍纍的他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妥，又是要犯賤的傾向。終於我還是剋制不住地攬著他的肩膀，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拋到了腦後。

「千骨，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佐千骨靠在我的肩頭，眼皮沉重地動了幾下，便睡去。

他背後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冒血，手臂上都是划傷的痕迹，連臉上也有。那一定是經過連續不斷打鬥留下的，這樣的傷真不知道愈不癒合得了。那上面有明顯的毒液……

我挽起袖子，叫侍從準備把刀和杯子來。

手腕被劃破，藍色的血流入水晶制的杯中，仿如藍艷的雞尾酒。

我端起滿滿的一杯血液，自己先喝一口含著，拖起佐千骨的後腦勺，兩唇相對喂入他的嘴中。一大杯血喂完，我也虛弱得快掛了，失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