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宮主失蹤
狂風怒吼,夾雜著一片風雪燦燦生輝。
天山共為一白,人跡罕至。僅餘下巍峨白山在同樣顏色的天空硬抹上一道淺灰。
白色雪山山頂在太陽輝映下反射著白光,無比刺眼,在狂躁的風雪中影約可見。
一座座宮殿,透著瑩亮色澤,儼然是冰雪宮殿。厚厚的冰牆在太陽之下折透出灰亮,掩住了殿內的景況。
一座座矗立在冰山之上散發著長者的威嚴,古樸,宏偉。如同花瓣一般一層層向內推進,如同花朵包掩著花蕊一般保護著最內,也是面積最廣雕飾最精細同時又最矮的冰宮殿。
冰做的宮殿,就是冰雪初融,將之小心翼翼的冰冷結冰,精血誠聚凝成的冰牆,細細磨融,調出古樸氣息,一根根冰柱如同搖曳樹枝蜿蜒而下,給這裡添了一絲更本不存在的生氣。
白色蓮花小心的布植在宮殿周圍,被養在一圈圈冰池中,池水不結冰,白色蓮花開得正茂。
根根莖脈衝破淤泥筆直向上頂上花梗,花梗奮力的托著飽滿嬌嫩得快滴出水來的白色花瓣幾近搖搖欲墜,花瓣又一層層輕掩著翠色蓮蓬嬌羞可人,生機勃勃。沉綠的荷葉靜靜的伏在水面,微晃幾下,推起一層微波,推向蓮花。這是冰宮殿唯一的綠,如此傲然,勢不可當。
這彷彿是冰宮殿唯一的生機。
不,不然。
虛掩的冰門中,這個故事的前頭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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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宮主不見了?」冰漣宮副宮主冰依珺瞪大了美眸,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宮主不見了?冰依珺真想仰天大吼,宮主,您老就回來吧,呆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有什麼不對,怎麼就耐不住寂寞私自出走了呢?
「是,屬下剛剛去檢查宮主所在的寒漣殿,卻發現蓮玉沒有升起。」寒漣殿,宮主呆的地方,只要那位所謂的冰漣宮宮主還在裡面,那塊玉牌就絕對會升起,但是——宮主不在。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兒,絕對會奇怪,這稱為天下第一宮,經久不衰,地理位置壞得出奇,全都是女人,武功強得要命,卻又十分神秘的冰漣宮宮主到底是幹什麼的。
疑惑起來十分簡單,因為這些冰漣宮的人,除開宮主以外,全部都是由副宮主管的,這到底是想奪權還是怎麼的?偏偏人家宮主走了,她還十分驚訝,萬分後悔自己怎麼沒有守在寒漣殿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如此奇怪的冰漣宮讓人摸不著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不知道死哪兒去的冰漣宮宮主是不能回答了。而那個忠誠的冰依珺閣下,則依舊堅守著自己身為冰漣宮副宮主的中心任務——誓死忠於冰漣宮宮主。
她神色凝重,想了半響,嚴肅道:「這件事先別聲張,你派人私下去找。」
「是。」瓏水應了聲,淡青色裙擺在空中輕劃過一道弧,欲轉身離去,忽的,她纖細的腰身一頓,又轉了過來:「副宮主,您知道宮主長什麼樣嗎?」年齡?高矮?是第幾任宮主?這都是迷啊。至今為止,她連宮主的一套衣服都沒看見過,連人家穿過什麼衣服都不清楚,還去找人,這希望實在渺茫,而且要找的還是他們自家的宮主!她只能說,no。
不過——瓏水轉念一想,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說什麼也是個淘氣的性子吧。
冰依珺大眼裡滿是思索之色,秀氣的眉毛擰成一團。
想不出來啊,她的記性太差,真么想不出來,再說關於宮主的事情她能知道的也只有一點點,她能在這一點點裡抽絲剝繭真的很難。
「副宮主,您不會也連宮主的影子都沒見過吧?」
影……影子?冰依珺腦容量並不大的大腦在奮力思索之時,順便將這兩個字給帶了進去。
影子……影子——影……背影!
當時,快要死的上一任副宮主板著一張已經八十歲多卻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的臉看起來頗為嚴肅地對她說道:「宮主看起來不超過八歲,長著一張……」後面的內容實在是不記得了,總結起來,就是很漂亮的意思啦。對了!除了這個,還有一個線索的,她剛剛想什麼來著?到底是什麼呢?
正當她思緒進入一個無底無頭緒的洞時,一道聲音將她拉了回來:「副宮主,您剛剛老念叨著什麼?什麼背影?您見過宮主的背影?」
一道光在冰依珺腦中一閃而過,還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不見,冰依珺猛地抓住瓏水的肩膀:「你剛剛說什麼?什麼?什麼東西?」
「啊——」瓏水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嚇住了,說話有些結結巴巴:「背、背影啊……副宮主你……」到底怎麼了。
還沒等瓏水反應過來,冰依珺雙手一松,腦中靈記憶忽現:「她穿著白色的衣服,身上的氣質,很……很——」她腦袋裡的辭彙量確實不多,最終憋出了幾個字:「很好啊……」
得知了宮主的消息,瓏水不再做停留,轉身走出大殿,副宮主他惹不起啊!太嚇人了。
「喂!」她還沒說完呢,宮主看起來大約六、七歲的樣子,咦?這句她好像說了吧,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真想問問上一任副宮主啊。
對了!每一屆副宮主都將在死前將自己一生內力傾注於寒漣殿寒漣潭的冰蓮花內,那朵蓮花將升起,不同於寒漣殿外的蓮花,冰蓮是死物,用來保存內力,聽說是有用處的,咦?她想到哪裡去了?這個需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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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小美人。」趙才眼裡透著淫穢的邪光,口角疑有不明透明液體。
噁心,好噁心。
縮在角落裡的郗雨琳渾身顫抖著,嬌小的身子上布滿青紫,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衫。她眼裡透著驚恐與恨意,除此之外,還有一絲讓人意料之外的冷靜!她十分明確地知道,她的娘親已經被眼前這個人給折磨死了,只有她一個人了。她要活下去!逃出這個地方。
趙才眼裡透著興奮,朝她一步步走來,手上拿著一根馬鞭,沁著道道紅褐色的血跡。這身子小是小,但是命硬,經得玩,而且,那張臉不知道是有了哪個男人的種子,比她娘還要好看。
突地,郗雨琳不再顫抖,順勢往旁邊一滾,朝門外跑去。
「好啊你這小野貓,想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趙才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鵝毛大雪紛紛飄下,輕的如同羽毛,對郗雨琳來說,確是十分沉重,每一片飄到她的身上,都意味著長久的刺骨冰寒。在雪地里,她幾乎難以行走,每踏出一步,腳都會深陷下去,要拔出來十分艱難,更何況是在這樣的環境里。
郗雨琳眼中陰霾一閃而逝,總有一天,她會十倍奉壞!她可不是什麼七、八歲的小孩,從出生便住在這個身體里的是來自二十一世紀,郗家的大小姐,郗雨琳。被父親算計,被姐妹勾騙,最終在恥辱之中咽下了氣。她不甘心!沒想到老天竟然讓她活了下來,來到這個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或許,她就是那個什麼小說里的女主角,但為什麼上天要讓她落到如此境地?活下去,活下去就會有明天。郗雨琳堅信的同時,心中不免有些不甘。
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寒風刺骨,如刀般割過她細嫩的皮膚,生疼生疼。麻木了。沒有力氣了。她開始半走半爬的往前,一路上腳印深深淺淺,大雪紛紛覆下,掩淺了足跡。
等趙才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之中。
他本就長得不怎麼樣的臉扭在一起,顯得十分猙獰:「追!追!給我抓回來!」可惜,當僕人趕到的時候,那些作為路標的足跡也失去了蹤跡,那群僕人,只能在那不遠處象徵性的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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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遍地一片素色,大雪紛紛而下。真是應了這一句詩。
天寒,人少。馬蹄在冰面上極速點著,嗒嗒作響,踏出一行蹄印。
「夫人,前面雪地里有人。」馬車夫微微撩開厚簾,小心翼翼不敢多說,兩隻綠豆眼十分小心的盯著這位主人,生怕她有什麼不高興,把他職位給撤了。
那夫人輕皺了下眉。馬車夫心裡咯噔一跳,糟了,鬧出事來了。卻聽那夫人道;「下去看看。」
馬車夫連忙應了聲,小心的掩好厚簾,立馬下了馬車去查看。
那馬車裡頗為年輕的丫鬟捂嘴輕笑,這馬車夫倒是怕事,小心的好像夫人是個脆瓷娃娃,一碰就倒,一倒就生事。事殊不知夫人其實是個挺善良的人。
半響,那車夫又盯著一雙綠豆眼探進了車內:「夫人,雪地里的,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而且……」他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
「說。」即便是這夫人下達了命令,他也不敢加大音量:「他躺在雪地里,居然還有體溫。還……」還真是個挺俊俏的娃。這些話他倒是不敢說,於是就埋在了心裡。
只見那夫人黛眉微皺,僅思索了一下,對身邊的丫鬟說道:「翠竹,去把她帶上來。」
「是。」翠竹應了聲,下了馬車去,同那馬車夫一起去將那女孩抬上來。
這夫人呼吸微微一滯,雪地里的女孩兒冰雪玉顏,清稚的面容十分純凈,惹人憐愛。看起來也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小小細嫩。雪白的衣服沾著雪濕了一片,體溫——溫的?!
究竟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哪裡送來的內奸?細想一下還真有可能。亦或者是哪個人家走丟了的孩子?或許……可能性不大。
如果,帶她進君府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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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雪白,郗雨琳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抬步,落足,再走一步。沒有方向點,沒有目的地。只知道,只要走遠了,走的更遠了,就可以了。只要走的更遠,就可以擺脫這樣的命運,或許,真的可以稱霸天下,一世榮華。腦袋昏昏沉沉,刺骨寒意卻因此,而更加清晰。
身體重重的砸到雪堆里,郗雨琳雙手已經彎成鷹抓狀,死死地摳著雪,想要在往前一點。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動不了了。
腦袋還有些清醒,嗡嗡作響,是要死了么?不,她還不能死,沒有人,郗雨琳卻並未放鬆,她逃出來了,但是,她沒有力氣了,該怎麼辦?
即使寒冷,郗雨琳眼皮還是重得不行,強撐著沒有閉上,她怎麼能死?好不容易穿越,她要做女主,她就是女主。
按道理來說,不是應該有什麼人來救她的嗎?她那個死去的娘不過是個花魁,還有什麼身份能讓她傲然?她還有個不知名的爹,現在,是不是應該來救她了?是不是要來認她了?郗雨琳有些恍惚,雪白的一片有些刺眼,實在撐不住了,腦袋有些刺痛,她閉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中,郗雨琳好像聽到有一個聲音再說:「找到了。」找到什麼了?腦袋裡昏沉的有些痛,像一團糨糊一樣粘稠,不能再過多思考,只覺得身上一暖,全身不由自主的放鬆,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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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有些冰涼。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眼前明艷的臉上布滿了焦急,見她醒了,小臉上染了一絲喜色。也至於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宮主怎麼會被凍暈。
「宮主你醒了!」公主?她微微一愣,難不成她又穿越了?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公主?口中有一絲清甜,連帶著她的思想都美化了。
「我剛剛喂您吃了一顆冰蓮丹,您才醒來的。您——我是第一次看見您的臉呢,果然是天人之姿!」郗雨琳被她說的一愣,瞧見對面的鏡子,頭一偏,一張稚臉出現在了她眼中。
烏髮如瀑,細膩白皙的皮膚賽雪,長眉彎彎,眸波流轉,小巧鼻子有種嬌俏的意味,菱唇嬌紅絕美,一張標準鵝蛋臉更是勝人一籌。這的確是她的臉啊!下顎微抬,白皙的脖子上有幾道紅印,這是她本人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本身就是公主?郗雨琳默默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女,服飾看起來並不樸素,難道是她的下屬?
「宮主,您怎麼就這麼出去了,也不啃一聲。」出去了?看來是認錯人了。郗雨琳打消了疑慮。可是她怎麼沒見過她也把她認為是公主呢?真是奇怪。
承認自己不是公主?這算盤打的好像不太好。或許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
她蹙起長眉,故作疑惑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宮主?」
「啊?」郗雨琳也是一愣,宮主怎麼了?怎麼連自己是宮主這件事情都不知道了?難道是傻了?
「我——怎麼不記得了?你是誰?」既然她沒有見過自己,那麼自己也不見得見過她吧?郗雨琳搶先一步問。
冰依珺腦子一蒙,馬上冒出一個詞:難不成是失憶了?
果然是失憶了,要不然怎麼連自己是宮主都不記得了?不過——怎麼會失憶呢?冰依珺粗大的神經完勝了細緻的疑惑,直接忽略了後面這個問題。
大腦粗略的轉一下,就下了定義。
「宮主,您一定是失憶了。」冰依珺的語氣非常肯定。
「失憶?」郗雨琳心中暗笑,本來還愁著怎麼說出這個詞呢,沒想到她自己就說出來了,又裝作疑惑,連忙道:「是這樣嗎?什麼叫失憶?」
看吧,連什麼叫失憶都不記得了,果然是失憶了。冰依珺心中越發確定,解釋道:「就是忘記以前的事情了。」忘記以前的事情了,那為什麼沒有忘記說話?冰依珺依仗著粗神經的大腦,順利地幫郗雨琳躲過了這個蹩腳的問題。
郗雨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又道:「我失憶了,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呢?」以郗雨琳的腦袋,早就從冰依珺的話里聽出了這傢伙根本沒見過她的樣子,當然也發現了冰依珺粗神經這個問題,她這麼做不過先過渡到下一個問題而已。
「我……」冰依珺不好意思的咧咧嘴:「宮主,我沒怎麼和您接觸過,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您長什麼樣,以前的事情……」
「那……」郗雨琳『寬慰』一笑,「不記得好多事情了,你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面對著如此嬌俏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宮主,冰依珺怎麼會拒絕?此時的宮主需要,她能拒絕?於是,她噼里啪啦的說了出來。
郗雨琳這才了解到,原來是宮主,而並非公主。
「我失憶了,一定會驚動很多人,這件事就不要說出去了。」
見郗雨琳一副為廣大群眾擔憂的樣子,冰依珺想都不想就如放鞭炮一樣噼啪應了。「好!」
對了,不是天下第一宮么,那麼,姑且試一試好了,就算說錯了,想必這個粗神經也不會有多在意:「藏書閣在那裡。」
「宮主要去嗎?」冰依珺不怕事,喜歡事,尤其是為宮主辦事:「我帶您去就是了。」同時,她心裡暗喜,宮主果然還是有點記憶的,假以時日,肯定能恢復!
緩步漫過蓮花池,郗雨琳輕捻了一片晶瑩透亮的花瓣,冰的!一股涼氣直衝大腦,她倒不覺得冷,反而神清氣爽。
抬步走入藏書閣,她雙眼狀似無意的飄過書籍,餘光盯上了『武功』這一欄。
「你修鍊的什麼功法?」
「《漣月訣》。」冰依珺腦袋一蒙,如實回答。
「是最強的嗎?」郗雨琳眼中意味不明。
「不是。」
「那最強的是什麼。」郗雨琳挑眉。
「那個我的體質練不了,叫《冰月流珉訣》,要寒冰體質的人才練得了。」冰依珺也不明白宮主為什麼要問這些,不過問了她也就答了,而且,她又是個喜歡說話的人:「方才,我替您檢查身體,發現您就是這種體質的人呢。」她還順帶提了一下,宮主應該練的就是這個吧。
郗雨琳美目微垂,眼中意味不明,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在輕輕抬眸,視線緩緩的劃過一排書籍,定格在那一處。
《冰月流珉訣》。
忽的,她眸光一轉:「我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誰有權利給宮主起名字啊:「宮主無名。」
是嗎……真是可憐呢:「那日後我便叫郗雨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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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如潤澤墨玉般的眸子微有碎亮,長長的睫毛鴉羽樣覆下,掩了一片陰影。纖細秀氣的脊背挺得筆直,整個人粉粉嫩嫩的,活像一個白瓷娃娃。
「孩子,你可有爹娘親人?」
「沒有。」
「你為何會躺在雪地里?」
「睡覺。」她靜靜坐起,臉上沒有表情。
腦子真的沒有問題?
「你……」你一個小姑娘,在雪地里……睡覺?這也太荒唐了吧?莫不是哪裡派來的細作,來此故意為之?
「你可願當我女兒。」
「和我住,吃穿用度隨我。」君夫人脾氣頗好的解釋了一遍。
「好。」
身份卻是得調查一下,但不管她是什麼地方來的,是『女兒』也總得起個名字吧:「你就叫君一江吧。」叫起來挺順溜的,她與這孩子又是在冰江面相遇,她兒子又叫一帛。一江一帛,也挺不錯。君夫人隨意想了一下。
「哦。」她聲音淡淡的,有孩童的稚音,音質空靈,一時半會讓人聽不出什麼感覺。
一襲粉邊白裙,墨發披散,墨黑透亮,黛眉彎彎,密簾般的長睫覆下,瓊鼻微翹,紅唇瑩亮,象牙白的皮膚光滑剔透。
郗雨琳靜靜地盤旋在蓮潭中心的蓮座中,蝶翅般的密睫輕輕抖動,睜開雙眸,藕臂在空中輕抬,瑩白纖指結出繁複印跡,收功。
她不禁大喜,這寒蓮潭真是好東西,她不過練了幾天,就小有所成,不用多久,她必將練就絕世武功!這《冰月流珉訣》是真的好功法,練了之後,這寒漣潭中的寒氣也漸漸對她造不成什麼傷害,已經開始強大,還應該再做些什麼。她美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