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鸞羽不和
跟安格烈走出練武館,我原本真的想回天羽閣修鍊,可安格烈卻記起今天是外系三月一度的比武大會,硬是要拉著我去看。
這個比武大會只限外門弟子參加,目的是訓練外門弟子,因為外門弟子沒有師傅教導,只能自我鍛練,為了讓外門弟子加強鍛練,盟主便規定外系每三個月進行一次比武,勝出者不但會有豐富獎品,還有可能被四尊收為內門弟子。
可我卻不喜歡看這比武,由於外系的一些變態規定,外門弟子都渴望脫離外系,而脫離方法外了死以外就只有在比武大會中脫穎而出得到四尊賞識成為內門弟子,所以參加比武的外門弟子多半都會拼了命,雖然比武大會有規則不讓參賽者殺人或把人打成殘癈,可正因為這些參賽者多不顧自己性命,多半比賽會出現頭破血流的場面,死人的次數也不罕見。我最討厭血,所以我很討厭這比武。
為此,我拒絕過安格烈,可他卻像個長輩一樣嘮叨的跟我說:「我說啊,弗洛雅姐姐,我們早晚得跟皇國開戰,你到時候不也要上戰場和見血嗎?」然後就死死的拉著我向進行比武大會的競技場走去。
來到競技場,比武已經接近尾聲了,擂台上正準備進走決賽。當我們進門時,只見所有外門弟子都跪在地上。
向他們跪拜的方向望去,只見四個高高站在比擂台更高、只有四個座位的觀看席上的身影。
四人分別為兩男兩女,看上去全都是二十歲左右。
一男穿黑衣,衣服上綉有白雲圖案,腰間系著一塊刻有『雲』字的黑玉。
另一男穿紅衣,衣服上綉有火鳳圖案,腰間系著一塊刻有『鳳』字的紅玉。
一女穿青衣衣,衣服上綉有鸞鳥圖案,腰間系著一塊刻有『鸞』字的青玉。
另一女身穿白衣,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雙眼纏上白纏,腦後白纏的兩端正隨風飄逸,腰間系著一塊刻有『羽』字的白玉。
這四個人就是內系四閣的領導——四尊了。
看到四尊於外門聚首一堂,我不禁感到驚訝。原因是,天羽閣領導,我的師尊『羽』尊可從不出現在外系!外系三月一度的比武大會,四尊的觀看席上,『羽』尊的位置一直是空的,可如今……
為甚麼?為甚麼師傅今天會來這裡?以前的外門比武大會只有『雲』『鳳』『鸞』三尊會來,都是來尋覓合心意的弟子收歸門下。難道師傅也想……想到師傅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我的心便不舒服……那可是養育我、教導我、疼我、寵我的師傅啊!師傅……
同時間,安格烈也為我師傅出現在外門的事實而震驚。
此時,一臉溫柔親切的『鳳』尊向我倆的方向望了過來,笑意更濃:「子格和洛兒也來看比武啊?」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
跪在地上的外門弟子們聞言都想抬起頭望我們而蠢蠢欲動,可卻又因為規矩問題,始終沒敢抬頭……我會告訴你他們想抬頭望的是我嗎?大概是因為我是惟一的內門女弟子,不但被內門那些『戒色』已久而餓渴的內門弟子們捧為內門的掌上明珠,更有傳言說我的樣子美得傾城……這傳言還傳到了外系呢……
聽到『鳳』尊的話,『雲』尊『鸞』尊和師傅都向我們的方向望來了。
我和安格烈連忙低頭拱手:「內門天羽閣(青鸞閣)弟子,鍾離洛雅(安子格)拜見四尊。」
四尊一同點點頭,我們這才抬起頭,我這頭一抬,只見『鸞』尊的臉黑著,望著我的眼中儘是不滿。
四尊在高台上坐好,『雲』尊這才叫了外門弟子站起來。
『鸞』尊便馬上黑著臉說:「子格,過來師傅這邊。」聲音傳到我倆耳中。
「好的,師傅。」安格烈便向我展現了一個微笑,便走向高台。
我可以感覺到自『鸞』尊發出冷冷的氣勢,望向『鸞』尊,只見她的臉全黑了……
自重天高手發出的氣勢,儘管我一個初入真元階的修者如何用真元和精神力抵抗也不行。我感覺非常不適,甚至透不過氣來。正當我快要因缺氧而昏倒的時候,一股溫和而熟悉的真元和精神力包裹了我,把我護著,悅耳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洛兒,過來吧。」
我望向台上的師傅,師傅微笑了一下。
果然還是師傅待我最好。
走到高台上,站在師傅身後,一陣淡淡的桂花香飄進我的鼻子。
師傅的氣味……最讓我安心的氣味……
『雲』尊向外系的負責人示意讓決賽開始……我似乎沒有說,四尊之中,『雲』尊跟隨盟主的時間最長,所以表面上四尊地位相等,實際上,不論是『鳳』尊『鸞』尊還是我的師傅『羽』尊都以『雲尊為首。還好,四尊之中,『雲』尊不但親切,而且喜歡說笑,全沒架子,但做事十分認真,以他為四尊之首,無人會感到不妥。如果是笑容滿臉而溫柔的『鳳』尊為四尊之首,我也不會感到不妥。可要是換著無禮自私、小氣無知的『鸞』尊作首,我覺得蒼天盟能不滅已是天大的奇迹了!
我對『鸞』尊印象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差,為甚麼?她說話刻薄、態度惡劣吧?要看例子?回第004章看看。
此時,『鸞』尊輕笑著說:「怎樣的師傅教出怎樣的徒弟,比如師傅喜歡勾三搭四,那徒弟也……哼哼。」
『雲』尊與『鳳』尊聞言,把放在擂台上的目光移了回來,而我師傅『羽』尊則是輕笑,散發出冷氣……我能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顯著下降——師傅使出了冰系初級魔法寒氣術!而且是師傅心情不佳時不自覺使出來的。
高台上除了安格烈,我跟四尊都知道『鸞』尊剛才所說的是我和師傅。
為甚麼『鸞』尊要那樣說?在內系有誰不知『鸞』『羽』兩尊不和?但實際原因就只有我和四尊知道。人所皆知,『鳳』『鸞』兩尊是夫妻,可師傅身體常有毛病,而『鳳』尊作為蒼天盟醫術最高明的醫者便負責幫師傅調理身體,往往三天不到兩天兩人便會見面,由於四閣事務繁多,『鳳』尊與『鸞』尊見面的次數比見師傅的次數更少,『鸞』尊漸生妒忌,指師傅意圖勾引『鳳』尊。師傅原本為人隨和,只向『鸞』尊解釋說自己早已嫁人,更育有三兒,只是亂戰時失散了,可『鸞』尊就是不相信,每每針對師傅,師傅也沒怎樣理會。師傅態度轉壞的轉折點是近幾年安格烈總愛把天羽閣當成自家後花園,天天往天羽閣來找我不只,還經常找師傅不知道跟師傅做些甚麼,可也十分討師傅喜歡。安格烈是誰?是青鸞閣第一大弟子,最受『鸞』尊寵愛的弟子。於是小氣的『鸞』尊便變本加厲,有一次罵完師傅,又說我是不名來歷的野孩子,又說我勾三搭四。師傅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徒弟,自然疼我疼的不得了,師傅聽到她如此辱罵我,終於惱羞成怒,結果就演變成兩尊不和。
『鸞』尊這一句明顯是沖著我倆來的,你說師傅怎麼不生氣?
四周的氣溫一直降低,我即使我已用真元包裹自己也感到陰冷,不禁顫抖起來。
許是師傅看到了我的表現,她的氣勢突然收斂起來。溫度稍為回升。
師傅淡淡的說:「我看未必,比如說有個師傅妒忌心重,但徒弟的性格還是挺討人喜歡啊。」
『鸞』尊聞言,兇巴巴的瞪著師傅:「你說我小氣?」
師傅淡淡的一笑:「清者自清。」
『鸞』尊緊握了椅子的扶手,眼看不是『鳳』尊及時把手搭上去就差點要站起來了。
『鸞』尊咬牙切齒的低吟:「鍾離凝雨!」
『雲』尊馬上低聲說道:「鸞,這裡不是青鸞閣。」
『鸞』尊雖然不服氣,可『雲』尊都開口讓她不要亂來了,她也只好忍了。
此時,台上的一位選手被對方一擊擊中胸口,噴出一口血來。
那鮮紅讓我不禁低下了頭,甚至開始微微的顫抖。
師傅似乎察覺到我的狀況,站了起來:「身手不怎樣,告辭了。」
鸞尊「哼」了一聲。
『雲』『鳳』兩尊點了點頭。
我便感到一股強大而溫和的精神力包裹著我,我的眼前突然一片蒙糊,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眼前的景像完全不一樣了。這就是空間傳送術。在別人的眼前就只是我們突然地出現或消失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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