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安德魯傻了?
「哥哥?哥哥!」安格烈喚著。
我們一行人正吃著雲澈跟雲浩打回來的野味,聽到安格烈在喊著安德魯,便望了過去。
只見安德魯手上拿著一塊肉,卻不吃,正望著我的方向發愣。
我回頭望望身後,發現甚麼都沒有,可安德魯卻完全沒了反應,不管安格烈怎麼喚他,他都沒有回應……呃……也不算是完全沒反應,只是他的反應似乎不是回應安格烈的,而這反應也是很微小的一個小動作——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翹了!這安德魯竟然在笑?而且還在傻笑?
「哥哥!」安格烈生氣了,喊的沒耐性了,一巴掌去拍安德魯的頭。
我以為安德魯會避開,沒想到安德魯這發愣還真太入神了,加上安格烈這年紀小小的真元九段修者氣力也不小。於是,安格烈這麼一拍,就直接把安德魯的頭按到他手上的肉去。
那塊肉還是剛烤好不久呢,用手拿著還好,因為習武之人手掌的皮都比正常人厚,可臉嘛……這次可證明了安德魯的臉皮不厚!因為……
「啊——」安德魯慘叫了一聲,手上的肉就丟掉了,似乎是燙著了,就忍不住用手去抓臉。
「喂!哥哥別抓啊!」安格烈也沒想到他這一向睿智的哥哥竟然真被他一巴掌給拍中了,還如此丟臉地燙著臉了。
鳳銘澤見狀,也急忙勸說道:「真不要抓!會長水泡的啊!」可他見安德魯像沒聽見的樣子,只好伸手去抓住安德魯的雙手。
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看到安德魯燙傷了就馬上去拿水壺了,當鳳銘澤抓住安德魯的時候,我就急急拿著水壺走到他們面前,打開水壺,輕輕托住安德魯的下巴,抬起了他的頭,便緩緩向他的臉上倒著水。(注)
大概過了三分鐘,我才停止了倒水的動作,鳳銘澤也放開了安德魯。
我從空間鐲子里取了手絹,便輕輕地抹著安德魯臉上的水珠,問道:「安德魯,你還好吧?臉還疼嗎?還要淋水嗎?」
安德魯看到我的動作,先是愣住了,聽到了我的詢問后,他才抓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抹去他臉上的水的動作,向我展現了一個溫柔的微笑:「謝謝,我很好。」
呃……有點奇怪啊……安德魯會說謝謝已經夠奇怪了,他還會微笑?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安德魯臉上的笑容沒了……變臉變得真快啊……還是我眼花了呢?
「那就好。」我只好向他微笑,便轉身回到我的位置打算繼續吃,卻再次聽到了安格烈的叫喚聲。
「哥哥?哥哥!」
我望了過去,發現安德魯又愣住了,還是望著我的方向。
安格烈沒好氣地伸手在安德魯面前揚了揚,安德魯才回過神來,回頭問安格烈:「小格,怎麼了?」
安格烈聽到安德魯這樣回話,差點沒倒在地上。
「我喊你很多遍了呢!哥哥你醒來以後就怪怪的。總盯著弗洛雅姐姐發愣,剛才還被我給打中了呢!」
安德魯聽完了,思考了一會便黑了臉,一拳打在安格烈頭上:「原來剛才是你小子打我?」
安格烈一臉可憐巴巴地抱住自己被揍的頭:「原來你還不知道是我打你啊?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你還不知道錯!」說著,安德魯就要再打安格烈一拳。
安格烈可不會站著等揍:「啊~~哥哥打人了!」
「你還走?」安德魯追了上去。
別說安德魯的速度很變_態,光是他跟安格烈的真元差距就已經註定了安格烈會被安德魯抓住。
鳳銘澤見狀,急忙勸道:「別打了,若是鸞尊怪罪了,可不好了。」
雲澈也勸說道:「對啊,安德魯。他始終是青鸞閣弟子,被外門弟子打了,鸞尊必會怪罪的。」
雲浩也一臉不屑地說:「你一個外門弟子,可不要欺人太甚啊!」
安德魯本來就因安格烈害他出醜而生氣,如今還不能教訓親弟弟?
安德魯忍無可忍了,便說道:「他是我親弟弟,我是他親哥哥。兄長打幼弟,天經地義!養不教,父之過!長兄如父,我這個兄長不教他還有誰教他呢?」
此話一出,三人都驚訝了,愣住不動了。
尤其是鳳銘澤,跟安德魯和安格烈相處了大半年時間,竟然現在才知道他們是兩兄弟?
我見安格烈可憐的嘟嘴,眼眶紅紅,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奈何鳳銘澤等人卻還處於驚訝之中,無法替他脫身,我怎麼說也於心不忍,便從安德魯手中拉過了安格烈,把安格烈護在身後了。
「安德魯,別這樣。安格烈也不過喚不著你,一時心急才打了你。你在他心中是個厲害的哥哥,他一直以為自己怎麼都傷不了你,其實他也不想傷你的啊。你應該在他的角度去想想嘛,再說作為長兄,你也得讓讓他啊。別打了好嗎?」我這樣說著還能感覺到身後的安格烈感激著抓住我的衣袖。我瞄了他一眼,看到他流著鼻涕,便一臉嫌氣地甩開了他,暗中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別貼著我。別開玩笑,我可是個愛乾凈的姑娘!
安德魯看到我護著安格烈,臉上的怒氣竟然在瞬間化為無。許是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了,一臉尷尬地回答:「呃……嗯。讓你們見笑了……我去散步……」話落,一個閃身,他的身影就不見了。
我被安德魯的反應給嚇住了,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冰塊今天的表情怎麼這麼多?一時發怒,一時發愣,一時傻笑,一時尷尬的……
此時,鳳銘澤一臉疑惑地問安格烈:「那個……安格烈,你跟他……真是兩兄弟?」
安格烈點點頭,既然這是他哥哥說漏口了,那他也不用隱瞞了。「當然了。同父同母的呢。」
鳳銘澤三人見安格烈親口承認了,只好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
雲澈看到我剛才的反應,便好奇地問我:「鍾……不,弗洛雅小姐。看你剛才的樣子,你早就知道了他們是兄弟?」
我這才回過神來,既然被看破了,我也不會掩飾:「是。原本他們就長得很像嘛。抱歉,因為安德魯想要隱瞞我就沒跟你們說過。」
安格烈說:「是啊是啊,都是因為哥哥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才沒跟你們說過。三位大哥彆氣我才好。」
雲澈點了點頭,卻又疑惑地問:「那……為什麼安德魯剛才又?」
我想到了這裡,也覺得奇怪。都隱瞞了十年了,說衝動啊,這十年也不可能沒衝動過吧?怎麼可能突然就這樣說出來了呢?
該不會是……
我突然汗流浹背,害怕的抱住了雙臂,回頭去望著伏在地上的楓葉:「楓葉!安德魯傻了!怎麼辦?」這叫我怎樣跟師傅交代啊?
聽到我這麼說,眾人差點就沒摔倒地上去。
安格烈汗顏了,不禁捂臉說:「弗洛雅姐姐,傻的是你吧?我哥哥才不會傻了呢!你看他剛才多正常啊?大不了就是發發愣而已嘛!你怎麼就說他傻了呢?」
我還是一臉急著要哭的樣子:「不是不是。你沒看到嗎?他發愣,就望著我的方向,可我後面都沒甚麼啊!他還傻笑呢!我告訴你!他從來不會像剛才那樣對我……呃,就是他從不會用正眼望我。若是我跟他對著干,他應該是會一臉冷冰冰像冰塊那樣說我,可他剛才竟然妥協了!我說啊!他一定是剛才被那個魔法師打傻了!」
安格烈聽完我說話,一雙清澈的冰綠色眼睛眨了眨,思考了一會,說:「對啊!弗洛雅姐姐你似乎說的有點道理,哥哥他一向對你就是凶啊。怎麼突然就像怕了你的樣子?你叫他不要打我他還真不打了呢!怎麼會如此聽話?」
我點點頭,擔心地說:「就是啊!你說他是不是傻了?怎麼辦啊?」
安格烈就去了拉住鳳銘澤的手袖:「鳳大哥啊,你得要幫幫我啊!我就這麼一個哥哥啊!他要是傻了我該怎麼辦?」大概是擔心安德魯吧?安格烈的眼眶又紅了。
這次鳳銘澤汗顏了:「呃……你們冷靜點……我看安德魯剛才說話有條理,一點都不像患了失心瘋的人嘛……」
安格烈卻是一臉要哭的樣子:「不是嘛,鳳大哥。你不了解哥哥,他平日不會那樣的。那他性子哪會不凶弗洛雅姐姐啊?他一定是傻了。」
鳳銘澤沒好氣地回答:「我是郎中啊,安格烈小弟,你得相信我。」
雖然鳳銘澤這個醫仙的徒弟這樣說,可我還是擔心著安德魯,便說話不經大腦:「鳳大哥啊,你到底行不行啊?大夫不都要望聞問切才能斷症嗎?你怎麼就一口咬定他沒傻?」
還好鳳銘澤的脾氣還算好:「鍾離小姐……你得相信我的專業啊。」
我跟安格烈卻是擔心得口不擇言,異口同聲道:「我才不信你!」
鳳銘澤:「……」
*****我是可愛的分隔線*****
某日,路上。
安德魯:「弗洛雅,你小時候住哪裡?家裡有甚麼人?」
我:「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啊。你忘了?」
安德魯恍然大悟:「是啊。抱歉,我忘了。」
糟了!安德魯不但忘了我沒有加入蒼天盟前的記憶,還會跟我道歉!他一定是傻了!
*****我是美麗的分隔線*****
某某日,在野外用餐。
安格烈:「哥哥?弗洛雅姐姐就這麼好看麼?讓你看的眼都不眨一下?」
安德魯黑臉,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我哪有望她?」
完了!安德魯又發愣了,還不知道他在望我!他是傻了!
*****我是優雅的分隔線*****
某某某日,路上。
安德魯:「弗洛雅,你累了嗎?用不用歇一會?你的眼睛有點迷濛了。」
安德魯:「弗洛雅,你餓了嗎?我們趕了一個早上的路了。」
安德魯:「弗洛雅,你冷嗎?看,下雪了。你快點添衣,小心別著涼了。」
……
嗚……安德魯怎會這麼關心我?他肯定是傻了!師傅,你兒子傻了,怎麼辦?
*****我是完美的分隔線****
一天傍晚,我跟安格烈去打野味。
安格烈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嘆氣連連。
自從安德魯跟我被那個a。級法師陰過以後,安德魯那大冰塊就變得很奇怪。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最近臉上都會不時展現出喜怒哀樂,還有就是,他的目光總是放在我的身上,一路上還對我異常關心……
我應該高興?不,我一點都不高興,我非常擔心,安格烈也一樣。
怎麼說……我們一向清楚安德魯是大冰塊,他對我也儘是冷淡,可他如今卻一反常態,性情大變,還真像被鬼上身呢!
可我偏偏看不出安德魯哪裡有陰陽失調的狀況出現,不知道他到底是生病了還是被惡靈纏身,可萬一真被惡靈纏身還是有甚麼絕症,而我們又沒及時發現,對症下藥的話,一不小心,安德魯就可能一命嗚呼了,這叫我們怎麼不擔心?
「安格烈,安德魯若是好不了的話,那可怎麼辦?」
「唉~~」安格烈又在嘆氣了。
「唉~~」我不自覺就跟著安格烈嘆氣了。
「唉~~~~」就這樣,山林中我跟安格烈就奏起了嘆氣二重唱!
與此同時,正在生火的安德魯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鳳銘澤看到了,便問道:「安德魯?你沒事吧?需要我給你看看嗎?」
安德魯一副冷酷的樣子,擺了擺手:「不用。」
鳳銘澤見狀,不禁低聲自語:「這不就是沒問題嗎?鍾離小姐想太多了……」
雖然鳳銘澤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安德魯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鳳兄?你說甚麼?」
鳳銘澤連忙否認:「沒有,沒說甚麼。」
安德魯頓時就明白到鳳銘澤在隱瞞些甚麼,眼神變得更冷了,那冰綠色的雙眼似乎有種深不可測的味道:「沒有?我剛才似乎聽到了你在說弗洛雅呢?她有甚麼問題嗎?」
鳳銘澤頓時發現了些甚麼似的,眼瞳一放,認真地想了一會,才說:「你近日似乎對弗洛雅小姐特別上心呢?」是吧?這明明就是聽到了他說『鍾離小姐』才追問吧?
安德魯被鳳銘澤一語道破,不禁心中一悸,卻還是淡淡地道:「是嗎?」
鳳銘澤也淡淡地說:「是,弗洛雅小姐都被你近日的舉動嚇壞了呢。」
安德魯猛然一抖,略帶著急地問:「真的?她怎麼說?」
安德魯的緊張,讓鳳銘澤都收盡眼底了,他淡淡地微笑著回答:「弗洛雅小姐啊,很可愛呢。她近日在催促我幫你看看,看你是不是傷了頭,傻了呢。」
以安德魯平日的性格來看,他一定會黑臉吧?
可現在的安德魯卻是一臉緊張地追問:「她真的這樣說?」
鳳銘澤見狀,直接問出了心中疑問:「你……喜歡上她了吧?」他的表情有點冷,眼神望著安德魯就是有點憤怒。
安德魯聽了,愣了一會,輕咬下唇:「我不知道。」
鳳銘澤聽到了,那憤怒就爆發了,一手揪住了安德魯的衣襟:「你再說一遍!」
安德魯沒想過一向談笑風生的鳳銘澤會突然出手,顯得有點錯愕:「你……」
鳳銘澤似乎瞬間冷靜下來,放開了安德魯,深呼吸了一下:「抱歉。」
安德魯只是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鳳銘澤又一臉不甘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弗洛雅小姐了?」
安德魯想了一會,平靜地回答:「不……也許吧……」也許吧……其實他自己也真的不太清楚。
鳳銘澤問:「那是怎麼一回事?是甚麼時候開始的?」鳳銘澤有點悲傷,他喜歡弗洛雅很久了,因為她的可愛。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喜歡她的人也很多,可他都不在乎。因為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其他人……可是,如今她那一直討厭她的意中人竟然突然喜歡上她,他就有點接受不來了。
安德魯搖搖頭,淡淡地說:「不知道。我連那是不是喜歡也不知道。」
鳳銘澤問:「甚麼意思?」
安德魯說:「幾天前,那個魔法師襲擊我們,他製造了一個幻境,讓我迷糊了。」
鳳銘澤並不知道他們那天在黑霧中到底遇上了甚麼事情,便問:「甚麼幻境?」
安德魯回答:「暗系法師製造出來的幻境,應該是某人心中暗處的某段記憶,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在幻境里,我看到了小時候的我在跟一個小女孩一起玩。那個我對那個女孩無微不至,非常溫柔甚至是寵溺。我望著那個女孩,也覺得女孩很熟悉。然後,我發現那個女孩就是弗洛雅。」
鳳銘澤疑惑了,問:「那就是說,你小時候跟弗洛雅小姐相處過?」
安德魯回答:「應該是吧。那應該是根據我的記憶製造出來的幻境,可我真的不記得我小時候有見過弗洛雅。」
鳳銘澤帶著一點悲傷地問:「就因為一個幻境,你就?」喜歡上她……
安德魯明白鳳銘澤的悲傷,知道他想問甚麼。便搖搖頭:「不是。只是那個幻境似乎勾起了我心中的一些甚麼的,然後我就不自覺地親近弗洛雅。」
鳳銘澤低下了頭,似乎明白了甚麼的:「你在很久以前就認識她了……」話落,他便沒精打采地向一處偏辟的角落走去。
安德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我站在他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陷入了驚訝的狀態。
我跟安格烈分抓到了一隻野雞,安格烈就讓我先把野雞帶回來,我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安德魯說幻境的事情。
我跟安德魯從前就認識?我們一起玩過?
這是真的嗎?難怪我小時候第一眼看到安德魯就覺得他很熟悉,難怪我會對他產生好感……可是,既然他以前認識我的話,他怎會沒有印象?若是他小時候認識我,他媽媽我師傅也應該是認識我才對,可他們都沒有說過認識過我啊!
若是安德魯記得就好了,我沒有四歲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讓我感到了滿滿的不安。我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甚麼人,家中有甚麼人。雖然我很喜歡師傅,可我還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甚麼人,他們又在哪裡?
我好想知道,我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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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紫月溫馨提示~若有燙傷請馬上找水淋傷口處,大概淋個兩三分鐘。切忌用冰敷傷口處~)
最近太忙了,都是一周一更,望親見諒啊~~要知道紫月下年就要考dse了,功課一大堆,各科測驗一大堆,補課啊~學校那強制性的破拔尖課程啊~破義工訓練課程啊~簡直是把紫月搞的快瘋了!
話說還有兩個星期就要統測了!恐怕下個星期跟下下個星期就要被禁用手機了,這個月應該不會再更文了。可是紫月保證,11月7日就更文,11月8日二更補嘗,儘可能11月9日就多加更。11月14是星期五,那天放學紫月就跑路,不去上義工課程,爭取11月15日二更~~
紫月保證絕不棄坑~親們千萬別丟棄紫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