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回:她被騙了,能退婚嗎?

第157回:她被騙了,能退婚嗎?

「你要是不信,本宮可以給項鏈你看的。」說著,微低下頭,解下戴在脖子的項鏈,伸手遞給炎妃然。

炎妃然遲疑了一會,才伸手去接,皇貴妃的侍女怕光線暗看不清楚,於是把已點燃的燈籠往她側邊移近。

項鏈除了圖案,其他真的與她那天戴的一模一樣,雖是這樣,可她對納蘭靜彤的過往並不清楚,不能判斷皇貴妃所說的故事是否真實,再說,她並不是軒轅臻,不管故事的真實性有多高,她都不能動揺。

因此,她急中生智,胡扯了一個理由來推倒皇貴妃的說詞:「娘娘您可能誤會了,那條項鏈是母妃留給臻兒沒錯,可母妃曾跟我父皇說過,項鏈是她年輕時一位結拜姐妹送她的禮物,因為母妃生前把它視如珍寶,所以臻兒才會將它作嫁妝留在身邊。」

聽了炎妃然的話,皇貴妃微微皺眉,「據我所知,你母妃並不是納蘭清雲的女兒,二十歲那年被納蘭清雲收為養女,送進宮作秀女時,才被你父皇看上而冊封為妃,而她二十歲之前在什麼地方生活卻無人所知,再者,她的畫像與我的堂妹是一模一樣的。」

說完,她又拿出一張卷畫遞給炎妃然。

顯然她是有準而來。

炎妃然接過打開,其實她只在看過一次納蘭靜彤畫像,可記憶比較好,一眼就看出來,手裡畫像的五官與納蘭靜彤有八分相似。

當然她不要能照初說,裝模作樣的仔看一會,同時已想好如何作答,便道:「是有幾分相似,可娘娘您並不了解,我父皇與母妃相識並不是在進宮后,而是進宮前幾年就認識,當時母妃只是一個民間藥師之女,救了出遊受傷的父皇,兩人因此相愛了,但由於身份懸殊的關係,父皇才請求納蘭清雲收養母妃。」

頓了一下,又繼續編:「父皇疼愛母妃,怕以後有人會查出她的身世,拿來攻擊她,所以派人故意封鎖了她二十歲之前的生活記錄。」

謊言要讓人相信,必須摻些真話。她的話里,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她編的,反正納蘭靜彤死了,就算皇貴妃懷疑她所說的,再查也要十天八天的,到時周濤已被判刑了。

皇貴妃見炎妃然一直不肯配合自己,不由得著急了,要不是情勢緊急,實在沒辦法可想了,她又怎麼從宮裡偷偷溜出來,低聲下氣請她所恨的人的妻子幫忙呢。

原本以為只要拿出卷畫和項鏈,讓軒轅臻相信她身上流著周家的血,即使她身份敏感,多少都會幫點忙,那知道這個妮子並非所想的容易相信人。

「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周家的血脈。」皇貴妃語氣有些急道:「臻兒,你大伯是無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周家被滅門嗎?讓你外祖母和表兄姐妹受罪?」

大伯?這個皇貴妃未免太自以為事了吧,竟然不管她的願意,硬要讓她承認身份,別說她現在無法弄清軒轅臻的身份,就算她身上真流著周家的血,她也不會替周濤父子說半句好話。

何況她口中的二叔早在五年前過世,其妻子也在隔年跟著去了。二房人口單薄,在他們夫妻去了后,只留下一個姨娘和一個庶女,而庶女也遠嫁他城。這些資料不用查,當年炎家還沒出事時,她就知道了。

炎妃然心中卑鄙他們千百遍,然後看著她說:「娘娘,周丞相所犯的事罪大濤天,你要我如何求情?弄不好我也會惹禍上身。」

敢情是這樣,若她承認了母妃是周家二房所生女兒,那麼,她必然會受到連累,她才不會那麼笨呢。

「本宮並非要你向皇上求情,只是想你想個法子,讓拓跋藺在皇上面前拖延幾天判刑,到時我們會找到辦法讓皇上輕判的。」

原來她想打這個主意,想拖延一些時日,好讓他們想到辦法救周濤父子。

想及此,炎妃然冷然地拒絕道:「娘娘,臻兒真不能幫您。別說我身上是否流著周家的血,就算身上真流著周家的血,我也不會幫一個三番四次想殺我丈夫,連帶讓我也受了傷的人,憑什麼我要幫他?他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更要為那些被他的貪財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贖罪……」

「軒轅臻!凡事留一線,做人別做得太絕了!」皇貴妃搶奪炎妃然的話,冷著一張臉開口說:「風水輪流轉,說不定你會有需要求本宮的一天,別給臉不要臉!」

她的意思是叫她不要不識好歹,今天求他們周家,下次若她有事求她也會幫忙?周家人的承諾會是真的嗎?不,除非她腦袋被門夾了,才答應她的請求。

「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皇貴妃,時候不早了,臻兒就不耽誤你回宮的時間,請吧!」言下之意,她們的話題就此結束。

「軒轅臻!你真不答應幫忙嗎?」皇貴妃握緊拳頭,再問她一次。

「抱歉。」語氣堅定。

「你要記住,別後悔今天的話,回去跟拓跋藺說,本宮就不信他能得寵到什麼時候,本宮等著看他摔下來的一天,以後……走著瞧!」皇貴妃見說不動她,狠狠地撂下這幾句話,拂袖而去。

聽著皇貴妃這麼說,炎妃然微微蹙著眉,周濤父子都被打進天牢了聽后發落,皇貴妃還有什麼資本說出如此威脅性的話呢?炎妃然想叫住她,但最後還是沒叫出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皇貴妃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浮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回到棲霞閣,剛踏進院門口,就見到嚴仇和那俊急匆匆的走過來,一見到她,兩人都驚喜萬分,隨後又像鬆了口氣般告訴她拓跋藺也回來了,叫她趕快進去。

聽到門口傳來的響聲,坐在窗前的拓跋藺轉過身來,橘黃色的燭光為這個表情沉靜的男人鍍上了層特殊的光芒。

「你回來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蘊含著無限的溫情。

「嗯,回來了。」炎妃然淺笑著脫下外衣交給彩靈,然後往他的方面走去,而彩靈掛好外套,帶著其他人退下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獨處。

室內很溫暖,與外面冰涼不一樣,原來是點燃了室里的壁爐。

壁爐一般冬天才用的,而今天是月圓夜,她的體溫越是接近子時,越是寒涼,如今有了壁爐,室內就不怕被寒氣充塞,讓她內外受寒。

炎妃然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感動,彎腰張開雙臂,沉默無聲地摟住男人的脖子,避開他受傷的肩胛,將臉埋他頸間,吸著屬於他的獨有男性氣息,但同時,清亮的瞳眸微微黯淡下來。

上次跟師傅見面時,師傅說過,若拓跋藺給自己驅寒會很傷元氣的,然後說過會給她藥丸的,可傍晚的時候問芊蔚,她說這幾天都聯絡不上師傅。

莫非師傅反悔了,還是她出了什麼事沒聯絡上?

拓跋藺起先被炎妃然的擁有弄得有些懵了,只是很快他也反應過來反手擁住了她的後背,那種全然保護性的姿勢帶著男人的霸道。

「怎麼了?跟誰見面了?」他回來時,她的丫鬟告訴他,才知道她獨自一人出去了,但沒說去哪裡,他擔心是拓跋凜派來的人,於是讓嚴仇和那俊去找人問問,他們剛離開,她就回來了。

「皇貴妃。」

拓跋藺原本輕撫著她背脊的手突然一頓,然後問:「她找你有什麼事?」

炎妃然原本打算不跟拓跋藺提這件事的,可一想到皇貴妃離開時的威脅,於是就跟他說了。

聽后拓跋藺幽深的黑眸叫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麼,手裡輕輕拍撫的動作未停,帶著令炎妃然感到可靠的沉穩,不過她覺得自己這個姿勢不舒服,便索性改側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勾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未受傷的肩膀上。

「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沒有以後了。」軟香在懷,拓跋藺俊美的五官線條變得溫柔,就連深邃的眸同樣也是。

「我就是怕狗急跳牆,像他們這些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最喜歡來陰的。」若非之前他們有準備,不然早就被暗害了。

拓跋藺微微眯了眯雙眸,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銳利的寒光,冷冷切齒道:「放心吧,今天退朝後,馬上就有人聯名彈劾他,三十多宗罪證,這次無論如何都脫不了身,誰也幫不了他們。」

「三十多宗?」炎妃然乍舌。

「之前很多人都受到他的壓制,現在有機會了還不告他嗎?」

聞言,炎妃然垂眸想了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拓跋藺輕輕挑眉看著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炎妃然咬了咬唇,然後側眸看著他,啟唇問:「有沒有一宗叫誣陷忠良罪?我想藉此替炎家翻案,現在刑部不再受他們掌管,這類案件不會再被阻撓。」

拓跋藺臉色忽然嚴肅起來,見此,炎妃然急了,輕推了他一下,「怎麼啦,是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謀害忠良那是極大的罪,而是我們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周濤肯定不會承認的。」

「現在找證據也不難,周濤倒台了,根據他被定的罪證順藤摸瓜,肯定會找出一些線索來。那時他們誣告叔叔謀反的證據是捏造出來的,只要讓皇上相信,那些證據是他們捏造就行。」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你叔叔被害謀反的事,並不是周濤一人所為,他不會獨自攬上身。但你要相信我,我會想盡辦法為炎家洗雪冤情,還你炎家一個公道。」

拓跋藺知道她心念念都是如何替炎家平反昭雪,可此事與楊立萬的案件不一樣,因為這案件涉及的不是個人榮辱問題,而是權力的競爭和皇室的醜陋。因此,在兵符下落未明前,再說,絕不能讓那位若是知道有人想替炎家平反,否則那位肯定會趕盡殺絕。

可這些事情他又無法跟她解釋,說了怕她會有過激的反應,讓人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唯有讓她自己一點一點去發現,再慢慢引導,因為前幾次的經驗,想她安靜待在王府里當個閑妃是不可能的,那隻好讓她參與進來。

「我相信你。」經過今天的事,她對他再沒有懷疑了,她相信他的能力。

「那就好,我們現在要沉住氣,收集多些對炎家有利的證據等待時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悄無聲息的在她柔軟的腰際線游移著,隔著衣衫,削瘦卻又柔軟。

炎妃然只覺得酥麻觸感沿著背脊游躥到後腦,陣陣戰慄再清晰不過,急促的倒吸一口氣,側眸看著他。

拓跋藺深沉眼瞳內有絲毫笑意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因她的信任心情似是不錯。

「什麼是好時機?」炎妃然的臉有些發燙,他指腹的粗糲雖是隔著衣服,可還是清晰無比,更何況這個男人太過於清楚她的敏敢帶,此時更是故意惹她失態。

就在炎妃然想要將拓跋藺故意惹亂他的手拍開時,拓跋藺卻率先一步的收回了手,扶著她的腰讓她站起來,轉動輪椅向床榻走去,快要靠近時,他離開輪椅,雙腳落地,一個轉身就坐在床榻上,朝著炎妃然招手。

眼底有著隱隱睿智的光,似乎還摻雜著些許其他的情緒在當中,剛才他的動作太俐落了,一點都看不出受過傷的。

炎妃然心中閃過疑惑,卻又見他沖著自己眨眨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暗示的意味很明顯,心中的疑惑豁然明朗。由知道他雙腳受傷后,她一度擔心萬一就此殘廢了,他會不會接受不了,可現在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差點被他騙了。

沒有回應他的招手,走到一邊把醫藥箱找出來,然後來到他跟前蹲下來,拉上他的褲管,伸手正想脫下他的靴子時,驀然有一股大力,揪著她領后,將她整個人提起來,被橫放在拓跋藺繃緊的大腿上。

「至少現在是我倆最好的時機。」拓跋藺沉黑的眸隱隱帶著耐人尋味,指尖輕撫著她姣美的臉龐,慢慢沿著臉部線條往下滑,下頜,脖子,鎖骨,賁起的曲線……引人遐想。

起初炎妃然被他逗弄得有些混亂,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拓跋藺話里的意思。

「我聰明的娘子,難道你不覺得**一刻千金,如此良辰美景怎能破壞美好的氣氛呢?」拓跋藺此刻的聲音里充滿了蠱惑,甚至是刻意湊到她耳垂邊說的,說話的同時薄唇微微抿起,將她薄薄的耳廓抿於唇際當中。

幾乎是同時,炎妃然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再這樣下去恐怕有失控的趨勢。

「現在不好吧。」騷擾短暫的被制止,炎妃然才仰頭看著拓跋藺,卻見他目光深邃,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凝著她。

「有什麼不好?」

炎妃然舔了舔唇,有些羞澀地撇開眼,「你現以受傷啊,傷口還沒痊癒呢。」

拓跋藺不許她逃避,抽回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捏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過來與他面對面,他眼帶著戲謔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若我的傷好了,就可以了嗎?那我……」

「不是!」不待他把話說完,炎妃然立即打斷他的,聽到他失望的嘆了口氣,心裡有點愧疚的,並不是自己矯情或矜持,而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問他,剛才被他弄得有點意亂情迷,差點忘記了。

她坐正身體,低頭看著自己握著的大手,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手背上幾條划傷已經結痂,然後又轉而扒開他的衣服,露出結實精瘦的胸膛,白布纏著左邊的肩胛染有少量的血。

炎妃然睨了他一眼,語帶責備的說:「你看,你想讓我以後守寡嗎?」明知道有傷在身,還要呈強的調戲她,還好她經得住誘惑。

「沒讓你名副其實前我怎啥得讓你守寡呢,我只是想解解饞。」說著,黝黑的鳳眸往她微微起伏的胸部瞄去,喉嚨上下滑動了兩下。

覺察到她的意圖,她隨即低下一看,發現自己衣領不知什麼時候鬆了,露出嫩白的小半圓,她白皙的小臉唰地紅得火燙。

「你……色狼!」炎妃然趕緊輕過身背著他,把衣領拉緊。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拓跋藺越是心猿意馬,蠢蠢欲動,嘴裡卻忍不住戲謔的說:「我看自己的娘子有什麼不對,再說,你全身上下那裡我沒看過摸過……算了,我去洗個冷水澡好了。」

說著,他作勢欲要下榻。

「啊?」炎妃然驀然轉回身,訝然輕叫,驚得顧不得衣領未弄好,伸手壓著他大腿,不讓他起來,他瘋了么?外面雖然月朗星稀,可到底是快入冬了,他怎麼能洗冷水澡?何況身上還帶著傷。

拓跋藺擰緊眉,倏地湊近她的小臉,深深看著她的雙眼哀怨委屈的切齒道:「你又不給我看也不給我摸,我不去降火,難道你想憋死我嗎?」

他真可憐,明明是香玉軟懷,可因為身上帶有傷,現在連看看解饞都不行。

聽他如此骨露的話,炎妃然的小臉又唰地紅得滴血,其實他能理解他的感受,只是他的情況……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理沒準備好。

「用冷水洗澡會感冒的……」她垂著小臉,聲音輕輕的喃喃,小心翼翼的偷瞟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欲求不滿的委屈模樣,心底劃過一絲愧疚。

「那你有什麼好建議?」拓跋藺頓時挑眉,眼底劃過一抺邪惡的光芒,心裡泛起一絲興奮與期待,像只飢餓了千年的狼一般,一瞬不瞬的盯著粉嫩嬌羞的小女人,一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的模樣。

「要不……」炎妃然局促的舔了舔唇,垂著小臉欲言又止。

「嗯哼?」拓跋藺唇角勾著慵懶邪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凝睇著她,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鼻音。

炎妃然狠狠咬了咬牙,緩緩抬起小臉看著他,然後一本正經的對他說:「要不你回雲歸閣!」只要他們分開,那麼他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拓跋藺臉上的邪笑頓時一僵,無語的綳著俊臉冷冷盯著眼前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女人,竟然要他離開,難道她不知道,有她的地方就是他該待的地方嗎?

「你忘記了嗎?今晚是月圓夜,沒有我你能熬到明天嗎?」

「……」炎妃然語塞,的確,她今晚需要他的體溫和真氣,可是……偷偷往他那地方瞟去,當視線劃過他那雙黑色靴子時,驀然,她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疑問未解決。

都怪他啦,從他坐在床榻上開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一直挑逗她,企圖引開她的注意力,害得她幾乎忘記問他腳傷的事。

於是她開口說:「你的腳是不是能走路……」

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彷彿洞悉她心內所想的拓跋藺,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小手,將其摁在被她一眼勾起的痛苦源頭,手上詭異卻不陌生的觸感驚得她本能的尖叫出來。

「啊——」

「幫我,我晚上就幫你。」在她剛才偷瞟自己一眼時,原本打消那念頭的他,不由憶起了前天晚上那極致的感官享受……所以,忍不住又想逗逗她,只因看到她嬌羞著臉就很有成就感,因為女人只有對自己心動的男人,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呃……怎麼幫?」炎妃然慢半拍的未反應過來,羞怯的瞅著他泛起朝紅的俊臉,心跳彷彿要停止,室里的空氣彷彿一下子被分薄了。

「你懂的,就像前天晚上那樣……若是你不願意,想用這裡更好!」他低頭,輕輕含住她的唇,一邊曖昧的吮著,一邊說著邪惡至極的話。

什麼?他他他……

炎妃然被他的話刺激得整個人像掉進火爐似的,慌忙垂下小臉羞憤的嘟嚷:「你自己不也有手嘛……」

「那感覺能一樣么?你用自己的手戳戳你自己試——唔——」

「xià流……」

這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逼得炎妃然驚慌的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羞憤的罵他。

那天晚上,他曾跟她說,他沒碰過府里任何一個女人,里裡外外都是她一個人,極乾淨的,她可以放心使用,可是由這些日子接觸看來,他分明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她是不是被他騙了,他那裡像里裡外外只屬於她一人的?

想起他以前曾左擁右抱的風流模樣,心像被人捏住一樣,難受極了!

這種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以前聽說拓跋藺和別的女人走得近,成天花天酒地,她只會失望和恨鐵不成鋼,為什麼會這樣呢?莫非是她現在越來越在乎他?

拓跋藺趁她失神時拉下她捂住他嘴的手,並往她身上蹭,像只賴皮的小狗似的蹭啊蹭,頭靠在她的肩上,嘴對著她的脖子吹氣,可憐兮兮的哀求:「然然,我難受……」

若非炎妃然沉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留意他稱號她的前世名字,不然一定會發現此時的他臉上那有半點難受,嘴角上揚那抺微笑和雙眼閃動的光芒,分明是邪惡至極!

炎妃然只沉在自己的哀傷里,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夫君,我能退婚嗎?」

「退婚?」這時輪到拓跋藺愣住了,不解的問:「退什麼婚?」

「你騙我!」她咬著牙,切齒的說:「你說自己是乾淨的,跟其他女人清清白白的,可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這、這麼xià流的話你都能說得那麼自然,你……」

「然然,冤枉啊!我跟她們真的是清白的。」拓跋藺聽懂她的意思,急忙解釋說:「我發誓,我只對你才會這樣,也只有對你才有感覺,再說,有經驗不好嗎?若像毛頭小子一樣什麼都不懂,等我們正真洞房那時,你就不能享受到膠漆相投、魚水……」

「住口!」見他越說越過分,炎妃然急急捂住他的嘴,氣急的說:「不準說下去……」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拓跋藺摟住她,稍一用力,兩人便一起倒在柔軟的床褥上,他側著身,讓受傷那邊肩胛向上,手擱在她腰間,手指輕挑又放肆起來。

炎妃然見他嘴巴安分了,雖然手指還不安分,卻沒出過分的事,便以為他放過自己不再鬧,就閉眼睡覺。

安靜了下來,不須她再分神,慚慚感覺到體內有股寒氣衝擊著她的奇經八脈里,怎麼今天來得這麼早?前兩次都是子時過了才發作的。

她正想跟拓跋藺說,那知他摟著她,故技重施,又開始蹭她,使勁兒蹭,撒嬌耍媚無所不用其極,「然然,我難受,可不可以……」

「……」炎妃然狠狠蹙眉,在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可她不回應,他蹭得越起勁,蹭著蹭著,開始心慌意亂了,連帶剛發寒的身體慚慚有股暖流入,在經脈里散開來。

雖然被他蹭的有點口乾燥熱的,可她知道,即使他不再蹭自己,此刻她是離不開他。

那知有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唉,算了,我還是去洗個冷水澡。」其實她並不知道,前兩次他費了很大的定力,才把持住自己沒有對她亂來,可現在卻不行了,跟她相處得越久,對她的渴望就越強烈。

趁著她體寒未發作前,他要先讓身體冷靜下來,否則,等會脫了衣服跟她抱在一起,他無法保證自己能不能把持住。

意識到他要起身下榻時,炎妃然突然張開雙臂,從身後摟住了他,緊緊的,把臉貼住他厚實的背部。

「別走……」

拓跋藺身體突然一顫,低啞的嗓音響起,「你確定?」

「我需要你!」細如蚊鳴的聲音由背後傳來,那四個字就像是從喉底擠出來似的,卻像是平地里的驚雷,徹底令拓跋藺大腦里的理智崩斷。

夜,越來越深,枕霞閣主卧室里,柔情四溢。

床榻上,男人從背後抱著睡得香甜的女人,他輸了很多真氣才讓女人體內的寒氣散去,又花了不少時間讓她寒涼的身體慚慚恢復了正常的體溫。

好不容易熬到寅時,小兩口身心都疲憊了,他打算擁著心愛的女人安然睡到天亮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竹笛之音,笛聲清脆哀怨,似有無盡的衷腸未及人前傾訴。

淺眠的他倏然睜開眼,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見並未被笛聲吵醒,才暗暗的鬆了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下床穿衣服,直到他離開,床上的女人都未曾醒過來,不然,一定會看到他的腿除了有點微破外,根本不需要坐輪椅。

出了門后,他躍上屋檐,離開雍王府,沿著王府後側的街道,往京華園的方向走去,這時,笛聲時斷時續,忽高忽低的,直到他進入京華園,笛聲終於停止下來。

京華園雖大,可他曾在這住了五年多,即使沒油燈,他亦能輕易找到剛才笛聲出處。

在望煙樓與碧波樓間,拱木橋上,一個絕色女子昂然孤立,一襲黑色的衣衫,身上沒什麼配飾,長發只挑幾撮梳了個髮髻,剩下的披散背後,絕美的小臉上,隱含一股肅殺冰冷的傲氣。

女子看見他,那張冷傲絕美的臉上綳得極緊,隱隱浮現怒火,譏笑道:「還以為你美人在懷,不會來了。」

拓跋藺散淡地勾著薄唇,深邃的鳳眸迎上她的目光,不顯絲毫波瀾,慢悠悠地開口道:「若不是為了她,我真的不想來。」

女子聞言神色陰沉,嘴角浮起一絲冷冽的笑意,「她?你指是誰?死去那個炎妃然還是你現在娶了的軒轅臻?」

拓跋藺撇唇,無論那一個都好,都是他心愛的女人。當然,這句話他只在心裡誹腹著,並沒有說出來。

見他沒有回應,隨即想起自己今晚見他的目的,女子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教誨,還有這許多人對你寄予的厚望,你都當成馬耳東風了嗎?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把我們全部計劃都打亂了?」

「我很感激你的教養,也謝謝你和那些人對我抱著期望,但是母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那片江山,誰想要誰拿去便是,我不在乎,所有一切都是被你們逼的。」

沒錯,眼前這個女子就是拓跋藺的母親澹臺明嫣,當年太子拓跋耀殉國后,傳聞她因悲傷過度,拋下幼兒跟隨而去。可現今她還在世,那麼只能說明,當年的傳聞是假的。

「你不在乎?我們逼你?」澹臺明嫣憤怒道:「那原本就該屬於你的,是他們合謀害死了你父王奪去的,我們只是搶回來而已!」

「屬於我的嗎?」拓跋藺嘲笑:「母親真的認為由我做皇帝,會比其他人更好嗎?沒有了炎妃然等於是一具沒靈魂的軀體,這樣一個無魂無心之人,於國家社稷究竟有何益處?」

那根本不是重點!無魂也好,無心也罷,他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成為皇帝!必須的!怎麼就不懂她的苦心呢?!

澹臺明嫣狂怒,血脈擴張,全身顫抖。「又是炎妃然,你到底為了她要頹廢到什麼程度?難道你父王的仇也不報了?」

拓跋藺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譏嘲的冷笑:「母親難道你忘了,我的父王是武承帝。」

澹臺明嫣的怒火驟然冷降下來,解釋道:「那是權宜之計,如果當時我不這麼說,他們會放過你嗎?」

先帝對拓跋耀十分疼惜,連帶也喜歡他唯一的幼子,而當時拓跋藺雖只有五歲,可早慧聰穎,論時事朝政均不輸當今皇帝,先皇總笑著對皇太后說道:「假以時日,藺兒定能帶領北越走向空前的繁華盛世。」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番玩笑的話卻擱在當時皇后(也就是現今的皇太后)心底,當拓跋耀去世后,聽聞先帝有意冊封拓跋藺為皇太孫時,便開始暗中加害他們母子。

先是她被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囚禁起來,再查出她真實的身份,以前朝餘孽謀害太子之名將她母子倆打進天牢,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她只好跟拓跋衍(現今的武承帝)說,拓跋藺是他的兒子。

拓跋衍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一直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在她與拓跋耀成親前天,對她下藥強要了她,從而想阻止她嫁給拓跋耀。然而他不知道,她嫁給拓跋耀是必須的,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阻止她的決心。

幸運的是,拓跋藺是在她成親后兩天有的,曾經拓跋衍質問過她懷的是不是他的兒子,當時她沒有否認也沒承認,所以她落難不能保護兒子,只好跟拓跋衍說拓跋藺是他的兒子,以保他的安全。

不管他會不會懷疑,由以前他種種表現看出來,他是真心喜歡藺兒,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她相信他不會傷害他。

事實證明,她當時的決定是對的,這些年來,拓跋藺在爾虞我詐的宮中,能一次次的逃脫險境,有一半是因為拓跋衍的庇護,使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胆的陷害,可那又如何,殺害她丈夫,奪她丈夫之位,讓她骨肉分離的是他和他的至親。

這二十年來,她在外面受盡各種苦難,忍辱負重的,眼看她就要成功了,她的兒子卻為了一個女人,欲把所有一切拋下不顧了。

原本以為那個女人死了,會激起拓跋藺心中的仇恨,從而返回朝堂奪回自己一切,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卻說不在乎,罔聞她這些年所受的苦難。

思及此,澹臺明嫣心中陡生恨意,幾乎想去把那個女人屍體挖出來鞭打,但她警告自己,眼下不是時候。

她深吸了口氣,由懷裡掏出一隻白瓶子,朝拓跋藺揮了揮。「雖然不清楚你對軒轅臻是什麼感情,但由你甘願折損元氣來替她驅寒看來,她有望會成為第158章可能會寫一個人物番外,然後再接前一章,繼續寫下去,藍盡量保持更新,但不會棄它而去,繼續支持藍的請繼續支持,並謝謝你們的不離不棄!因有你們的堅持等待,藍才能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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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繡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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