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
本想站起來去問王賀為什麼會在這,可是旁邊的女子還在聲情並茂的訴說,只好先作罷。外面的王賀依舊是那副詭異的面孔,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那名女子說著說著突然站起來,對著我喊「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就是你勾引我男朋友,害的我們要分手」說完還朝我打過來,錄音棚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傻了。
我沒有一點預防,那名女子用力抓著我的頭髮亂晃。女人打架好像只有抓頭髮吧。我像一直受傷的小羊,絲毫沒有的還手能力,只是縮成一團,任人宰割。在我最無力最絕望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我拖起來,我睜開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是韓明哲。沒想到在我最需要安慰,最害怕的時候在我身邊的竟然不是洛陽而是韓明哲。曾經的我以為,不管我遇到什麼事,遇到什麼困難,擁抱我的只有洛陽那雙手。
「你是誰啊,憑什麼在這裡胡鬧」韓明哲把我拉在他身後。
「她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三,勾引我男朋友」那名女子依舊還是那副蠻橫的嘴臉,不容許侵犯。
沒等她說完,韓明哲打斷她「不管怎樣,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人身傷害,如果你在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聽到韓明哲說報警,那名女子瞬間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只是心虛的丟下一句「哼,不要臉」然後就走了。
韓明哲轉過身對我說「怎麼樣,沒事吧」
頭髮被她拽的散落的亂七八糟,我把散落的頭髮稍稍整理了一下「我沒事」心中卻是無比難過。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聽到又要去醫院,自己剛從醫院逃出來,說什麼也不要在進去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我想休息一下」拖著沉重的身體舉步維艱。
他在我身後喊「明明就很需要,為什麼一定要故作堅強」
這句話洛陽也說過,當時聽到他這句話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卸下自己的盔甲,不在故作堅強。可是真正不在堅強的時候,卻被傷的體無完膚。「不故作堅強,又能怎樣呢」
在辦公室自已一個人靜靜的坐著,沒有人打擾。抬頭看外面已經天黑了,到洗手間整理了一下頭髮,好久沒有照過鏡子了,才發現臉上已經掛滿了滄桑,異樣的慘白。對著鏡子苦笑了一聲,時光匆匆流逝,我們來不及向他問好,急急掠過的身影留下了皺紋和悵惘。
走出台里大門,門口的記者看到我蜂擁而至,相機的閃光和犀利的問題嚇得我直往後退。
「劉愛子小姐,請問今天節目中的女嘉賓對你的指控是真的嗎?你真的是小三嗎?」
「劉愛子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而他的女朋友又怎麼會來到節目現場呢?」
「劉愛子小姐,這是你的計謀嗎?利用節目來炒作」
請你給我們一個回答好嗎
記者們一步步的逼近,我卻一步步嚇得往後退,之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這些記者想象力有多天馬行空,今天見識到了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後面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韓明哲和隨行的司機從車上下來。司機在記者中間擠出一條路,韓明哲快步走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肩膀說「各位記者朋友,劉小姐也是受害者,這件事根本是子虛烏有,請各位不要在逼問了」韓明哲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我的肩膀被他弄得有點疼,不過這種疼轉換為一種安全感。上車之後後面的記者還在後面追,原來你的痛苦對別人來說只是拿來消遣的話題,沒有人去理會揭開你的傷疤你會不會腐爛,只要有利益價值那就毫不猶豫的被選中。
我和韓明哲都坐在車子的後面,氣氛有點尷尬。我按下玻璃,風在耳邊呼呼吹過,所有的驕傲被撕得粉碎。「謝謝你」沒有看著他,輕輕的對他說。
「你還好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雖然沒有看他的臉,但是我相信他的臉上一定有讓我想哭的溫暖。
家?我有家嗎?原來也是自己一個人租房,後來洛陽說我有家了,可是現在還是無家可歸了。正在考慮要去哪,凌飛就打來電話了。
「愛子,怎麼回事,我從網上看到你被記者圍攻,還說什麼小三到底怎麼回事啊,語氣很急但是我聽得出來更多的是擔心。
「沒事,都是一些無聊的人」沒有太多的力氣解釋。凌飛也聽出了我語氣中的疲憊。
「你在哪呢?」
「凌飛,我可以去你家暫時住幾天嗎?」我想也只有去凌飛家了。
「你沒有地方住嗎?」韓明哲試探性的問我。
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有嗎?應該是沒有吧!
「我在東直門還有一套房子,要不然你先住著,反正那裡也空著」
「不用了,謝謝你」一路上便沒有在說話。下車的時候我對他說「謝謝,今天兩次都幫我解圍」
到了凌飛家,李偉也在。她們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李偉剝開一根香蕉遞給凌飛。畫面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抬起頭把要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
凌飛從沙發上起來「怎麼了」
記得有人說過:一隻動物受傷后可以躲在山洞裡自己舔舐傷口,但是如果在這時有人噓寒問暖,他會瞬間受不了。
我躲進凌飛的懷裡放肆的哭,那一刻什麼都不想想,只想好好的在凌飛的懷裡盡情的哭,不在控制。李偉有點尷尬,和凌飛筆畫了一句就走了。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露露打來電話我才從凌飛的懷裡出來。
「怎麼回事,那個瘋女人憑什麼打愛子,丫不想活了」露露這暴跳如雷的性格有的時候還挺讓人感動的。
過了一會兒,露露也來了,進門就說: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說愛子的,這些記者也太沒職業操守了,隨便亂髮不實消息。
「算了,隨便讓他們寫吧,有些人拚命想出名都出不了,我什麼都沒做就出名了也算好事」
「你到現在都不生氣,真服了你,是我的話早就告他們了,對了洛陽呢,他怎麼沒幫你出氣,平時對你那麼溫柔體貼,一點委屈都不讓你受」
再次聽別人口中說到洛陽心還是狠狠疼了一下,平時的溫柔體貼,真是諷刺,原來的溫柔體貼應該不是對我吧。
那晚我們三個聊得很晚也聊得很多,我看了手機有洛陽發來的簡訊「我在網上看見你的消息,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在哪?我很擔心你」
沒有回復他,也沒有必要。
露露和凌飛都睡了,我卻睡不著。坐在床上仰望外面的夜空,北京的夜空永遠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就像看不到希望一樣。這裡有太多太多的不好的東西讓我煩惱。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孤獨的木偶一樣,台上演近了悲歡離合,身後卻被無數銀線控制著我的一舉一動,蒼涼卻又無法逃脫。我累了,是真的累了,也許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