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喝酒，晚上最好

「那你給我跳一段。」墨卿絕說這話時語氣平和，卻不想這句話給我的打擊有多大，在我會的所有項目中，最差的便是舞蹈。但對於皇上，我總不好意思這麼快潑他盆冷水。於是，我扭動腰肢，跳起了以前學過的孔雀舞。

舞畢，我自認表現不錯。墨卿絕鼓了鼓掌，道：「好，活像一隻翩翩的孔雀！」雖然有點納悶這古代人竟然知道孔雀，但我也沒有多想，只是微笑著接受了他的讚美。

「陪我喝酒。」墨卿絕道，把我硬拉去了鳳棲宮的院子里。古代人為什麼都這麼粗魯啊？只見他拿出兩壇桑落酒，順便給了我一壇。「我是女生誒，不能喝酒的！」我抗議道。「放心吧，不會醉的。」墨卿絕信心滿滿地保證道。

「好！」我頗豪爽應道，學著他的樣子拿起酒仰天而飲。

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斗，遠送瀟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

墨卿絕，你有何悲哀需要傾訴？

「酒逢知己千杯少！」墨卿絕突然吟了一句，他是當我作知己么？

「莫使金樽空對月。」我隨意應付著，酒真是個好東西，不愉快的全被拋在腦後。

「人生得意須盡歡。」他感嘆道，我想他平時也是很寂寞的吧。

「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現代人人皆知的對子只是博一幽默、詼諧，墨卿絕笑道：「你個昏君……」說著，他用手戳了一下我的頭，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笑得那麼溫柔、燦爛。

這一夜，算是我來到古代后最為瘋狂的一夜，完全的肆無忌憚，我和他就這麼伏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睡了。一夜好夢。

待我醒來，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印藍？」我本能地喊道，看來自己早就把印藍當作了最親的人。「娘娘昨夜怎麼喝那麼多啊？」原來是墨卿絕去上朝時順帶將我抱回了自己的寢宮。

「高興嘛，不拘這些的。」我道，印藍一臉不悅，像教訓一個孩子道：「娘娘真是越活越小了。」

因為昨天的事，我覺得身體不舒服，便免了各宮的請安。午後，因小廚房的飯菜很合我的口味，便多吃了些，感覺有些脹，便由著印藍扶我到鳳棲宮附近散步消食。

走到花叢邊，忽然聽到一陣傳話，我對印藍擺了擺手，我們二人就站在那裡聽著。

「誒，你聽說了嗎？」

「知道知道，是那個新進宮的秋菊說的嘛，北冥逍遙王爺昨日與人在煙琴湖邊風流，那女子似乎就是與王爺定親的榮寧公主！」

啊？我忍著自己沒出聲，不過也好，大家都以為昨日在煙琴湖邊與某王爺風流的是榮寧公主，自然我惹不上什麼麻煩，可昨日墨卿絕來時，我一時口快告知於他，如果他聽到自己皇后給他帶綠帽子，不知會作何感想，雖然我並非自願。

「還有還有啊，昨夜皇上進了皇後娘娘的鳳棲宮，直到早晨才出來的！」

「你是說皇上其實並不是不近女色？按說這位皇後娘娘魅力可真大的，皇上那種很多年不與後宮嬪妃親近的人都可以征服！」

「我說這是皇后的狐媚妖術吧。皇后都成狐狸精了，不知其他娘娘會怎麼樣，後宮不會變成群妖亂舞的地方吧？」

「還是回去幹活吧，這不是咱們該操心的。」

我忽然有一種想殺了所有人滅口的衝動，先前聽著還不怎樣生氣，可後來聽見她們一口一個狐狸精，卻怒上心頭，印藍知我心思，象徵性地咳了聲嗽。

「皇後娘娘？奴婢……奴婢參見皇後娘娘！」那兩個宮女嚇得連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我對這現狀甚為滿意，本想把她們拉下去打個幾百杖，但礙於皇后的身份，只得忍住怒氣，作平和樣，道：「這皇宮裡的人是不是太閑了？」

印藍會意得對我道：「娘娘，浣衣局少了幾個宮人。」

我看向那兩個嚇得早已哆嗦的宮女，問道：「你們想去嗎？」她們二人低頭不語，我頓了頓，又道：「你們剛剛說是誰告訴你們昨晚煙琴湖之事的？」

「是……是新進宮的……宮女秋菊……」

「好了，你們走吧。」

待她二人走後，我對印藍道：「去查一查這秋菊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