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初吻那些事兒
自從解除封印之後,蘇靜茹便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這一聲自然也是氣沉丹田,運足真氣的傑作。功效絕對不亞於河東獅吼。
可我們的太子爺穩如泰山面不改色。輕摟在蘇靜茹腰上的手輕輕一帶,蘇小姐整個人便被他帶入了自己懷中,剛好仰躺在他腿上,面面相對。
如此親近的距離,那股撩人心弦的香氣更加濃密,最要命的是,還夾雜著太子爺溫暖的鼻息。輕拂在臉龐,蘇靜茹因惡作劇而稍微緩解的紅臉癥狀,又開始複發,一直蔓延到耳根,延伸修長的玉頸。
她有些慌張地避開他深邃的眼睛,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不料,太子爺俯下身子,用自己的溫暖的唇覆蓋上了她的。兩唇相撞的瞬間,蘇靜茹瞪大雙眼,她打死都沒想到自己的初吻會在這高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被奪走。
她不敢去想四周那些保守的古人見此一幕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就她這樣一個來自幾千年後的現代人,也有些無法接受被人注視著與人接吻。
蘇靜茹貪戀這樣奇妙的觸感,一時之間有些犯暈,漸漸地,她閉上雙眼,一剎那,她本能地想要回應,卻在歐陽楚凡的一聲大驚小怪的抽氣聲中,硬生生被拉了回來。
她掙扎著,想要避開他的唇,可越是如此,口中馥郁香氣越是濃烈。
蘇靜茹身體微顫,為這一個深吻帶來的奇妙反應感到渴望,卻又有些羞澀。最後,她徹底淪陷在了這一再加深的甜蜜擁吻之中。
他感受到了這一瞬間的細微變化,天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麼幸福!
二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彼此享受著來自對方給的甜蜜,仿若置身於桃花紛繁落下的絕妙仙境,心中之火一寸一寸蔓延。他們暫時忘卻掉周遭的一切。
可想而知,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古人們,這一刻深覺有多麼的大開眼界。皇帝始終帶著不明目的的笑意,不直視那對不吝表達愛意的男女,卻有些得意地掃過西楚和夜涼那群人的臉。而皇后,臉色暗沉,戴著護甲的手狠狠地摳進了寶座的鏤空之處,這成何體統,本就不喜歡這個女人,此刻行為更是連累到自己的兒子臉上無光,憤怒地想要出言阻止,卻又看到皇帝都一臉淡然,安之若怡,不敢僭越,也只能默默生著悶氣。
平日里那些一直覬覦皇后寶座的妃嬪們,表面上微微側頭,不忍直視,羞澀地別開臉去,可眼神卻一直不屑地飄忽在惱怒的皇後身上。有個如此膽大妄為的兒子,不守祖制禮法,看你還能有什麼臉面見人!
與太子交好的皇子們倒是沒什麼異樣,心中艷羨著太子爺的率直與大膽。多想如他一般,活得恣意瀟洒。而那些暗地裡嫉妒太子爺的皇子,則嗤之以鼻,為這種傷風敗俗的行為大感不恥。
大多數男人和幾乎所有的女眷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紛紛搖頭,避而不見,卻又想偷偷多看幾眼。那些試圖成為國丈和太子妃的美夢,徹底被擊了個粉碎。如若不是真愛,何以如此忘情。
西楚安陵王與夜涼太子都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夜涼攝政王實在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冷哼道:「本王今日可算是大開眼界了,琉璃太子放浪不羈,這成何體統!本王此番前來,不是為看你們表演,而是為商議大事!」
夜涼與琉璃勢均力敵,雖說現下夜涼佔了頹勢,卻也絲毫影響不到這位向來呼風喚雨霸道無比的攝政王的氣勢。
這一吼,蘇靜茹完全回神了,再加上自己快要斷氣的錯覺,她輕輕地側開臉。而這一次,太子爺並沒有阻攔,放開了她的唇。
看到那被自己吸得略微紅腫的雙唇,太子爺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愛憐地將諾兒摟進自己懷裡。
她嬌羞地將自己的臉深埋在太子爺的胸前,卻聽得他的心著實跳動得很快。適才種種湧上心頭,她紅著臉,將頭在他懷中拱了拱,把頭埋得更深了。
太子爺笑,低聲打趣道:「沒想到,我的諾兒也有害羞的時候。」語氣充滿寵溺,柔軟到擰得出蜜汁來,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得唇貼上她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
試問,世間有哪個女子能抵禦這高貴優雅的芬芳?能拒絕如此完美如天神的男人?蘇靜茹的心仿若一葉扁舟劃過,所起之漣漪更甚。
軟軟地抬起手,輕輕捶打他結實的胸膛,嬌嗔道:「你是壞人!」
「爺才不壞,爺是被人教壞的。」太子爺神神秘秘的在她耳邊悄悄說,吐納出的熱氣拂在耳邊,讓人酥麻不已。
這話有貓膩啊,蘇靜茹好像想到了什麼,坐直身子逼問:「你說什麼?誰教你的?」這不明擺著么,從最開始求婚般地問她願不願意,到求婚成功后的一記熱吻,怎麼想怎麼像是在看韓國、港台連續劇的感覺。這些現代化的橋段,哪是他一個古人能夠想到的!就算他是一個霸氣的君王,不在乎一切的禮教束縛,可這些事,若是沒人指點,他大概也不會照搬千年後的浪漫橋段吧!
蘇靜茹偏著頭,看太子爺為自己說錯話,一臉懊悔的模樣,心中越發狐疑:「是不是無憂那老頭教你的?!」
太子爺一臉無辜,對著空氣中的某處解釋:「爺可什麼都沒說啊!」
自稱長得太帥怕引起現場騷亂,堅持弄死都要拒絕皇帝盛情邀約的無憂老頭,本躲在暗處一百年看熱鬧一邊偷笑,這個臭丫頭總算是開竅了,前世沒嘗過戀愛的滋味,今生必定要給予補償嘛,所以給君宸墨只招,費盡心力想了這麼個轟動的橋段,不想這麼快便被那小子給出賣了。
看那丫頭的神情,他心中有些發杵,獅子又要發威了。誰叫他缺心眼兒呢,在她面前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現在又被自己的蠢招給出賣了。都怪君宸墨這個沒良心的小子,好心沒好報啊!無憂老頭唉聲嘆氣,匆匆在袖袍中取出紙筆,隨便找了顆樹飛快寫下幾句話,凌空拋給同樣躲在暗處的哮天,隔空傳音告訴哮天:「藏好,等那兩人大婚之後給君宸墨!」然後自己飛速溜走!
哮天四下看了看,往後輕輕退了一步,再仔細看了看捂著嘴看熱鬧,根本沒心思管其他事的魔童。自己悄悄用后爪在身旁的榕樹根下刨了個坑,將那張字條埋了進去,又將土掩蓋好,仔細填平,一如當初。
「呵呵,攝政王稍安勿躁,你我都是頭髮半百的老人了,自小便守著這些個宮中禮節,失了自由,今日年輕小輩的想法,和咱這些老輩兒,怕是不同了,老人家嘛,不該越老越慈祥么,寬容些吧!」琉璃皇帝高高在上,看似笑著回復夜涼攝政王的質疑,但語氣之中卻又一種極強的冷漠與不屑。琉璃一統天下,乃天之註定,他也沒必要再像往日那般客氣謹慎了。
畢竟來者是客,攝政王悻悻坐下,有口氣堵在胸口,進退不得!
「小桂子,擬旨,賜婚!婚期就如太子所言,定於三日之後!昭告天下,普天同慶!」皇帝霸氣宣布。這婚結了,他心中的石頭就算落了地,日後到了黃泉之下,也有臉面對列祖列宗了!琉璃將在他兒子的手上開疆拓土,一統天下!
蘇靜茹還在暗自罵著無憂老頭,恨恨道:「看我怎麼收拾他!」
太子爺將她拉了起來,左手依然摟著她的芊芊細腰,身子微躬:「墨兒謝父皇賜婚!」
蘇靜茹轉換笑臉,施施然行了個禮,優雅得體:「諾兒謝過皇上。」
「還叫皇上?你應該同爺一樣,叫父皇!」太子爺及時在她耳邊糾正。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的人都聽得見。
蘇靜茹尷尬,只能用僵硬的面部表情和一句「呵呵」來回應。要不要臉皮這麼厚啊?要不要這麼麻利的逼婚啊!
文樂公主起鬨:「墨兒說得對,諾兒,皇姑姑你都叫了,還不趕緊改口叫父皇!」
蘇靜茹心中暗想,那皇姑姑是她想叫的嗎,她要是不隨機應變,不是賠了狐狸又賠錢嗎!對了,滑頭那小畜生去哪兒了?不是囑咐過它確定自己收到銀子后,就找機會跑回來么!
皇帝樂得哈哈大笑:「長公主說得對,諾兒,改口叫朕父皇吧!從今往後,朕又多了個美麗可人的女兒了!」
蘇玄禮聽得皇上如是說,實覺榮耀至極,急忙站起來對著蘇靜茹道:「女兒,快叫父皇哪!」
冷清寒聽聞這聲「女兒」,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杯中美酒灑出來,濺到手上也渾然不覺。隱忍之色盡現,再看看對面的雅公主,沒有了適才的慌亂,反而越發沉著,看不出悲喜地端坐在位置上。
「諾兒,叫父皇,快叫父皇!要是父皇一高興,那是賞賜不盡的哦。。。。。。」太子爺淡淡地說。這丫頭,再硬派也絕不會和錢財珍寶過不去,這一點,他早就了解到了。
果然,蘇靜茹兩眼閃爍,笑容誇張了好多,喜氣洋洋跟過年似的,行禮道:「諾兒拜見父皇!」這一聲「父皇」叫得那叫一個爽脆!
皇帝聽著也覺得特別過癮,隨即愉快地吩咐:「來人,賞太子妃玉麒麟、南海明珠、血石寶塔!」
皇帝話音剛落,便有識趣的太監將物品用托盤端著,呈到了蘇靜茹跟前。這些寶物,雖未見過,也不知其分量,但想必皇宮之物,也必無俗物。蘇靜茹心中了開了花,,心想著,這些東西,足夠買下前些日子看中的那棟房子了吧!做生意這事兒有了著落。
「諾兒謝父皇賞賜!」蘇靜茹甜甜地一拜,尼瑪,這一聲父皇價值可不低呢!往後有事沒事兒多叫幾聲,只要肯出聲,處處有商機啊!
蘇玄禮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多年的心愿總算達成。太子爺絕非池中之物,這麼些年自己一直擔心自己丞相的位置不夠穩當,一心想謀個皇親國戚來噹噹,太子爺當然是首選!近幾年來著重培養膝下幾位女兒,卻不曾想到,被自己忽略多年的諾兒如此輕易便俘獲了太子爺的心。從此便可高枕無憂了啊!蘇丞相滿面春色,回過頭,握住了雅公主的手。作為諾兒的父母,他們應該同喜啊。這也是個挽回他和雅公主感情的絕佳機會。
雅公主本能地將手收回的同時,卻背後吃痛,瞬間倒地!
正對面的冷清寒反應比身旁的蘇玄禮竟都要快上幾倍,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由於動作過大,桌子上的東西凌亂撒到地上,一片狼藉,自己的衣襟上也已沾滿了垢污。
「沁雅!」冷清寒揮開蘇玄禮,握住雅公主的手,將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
雅公主的後背正中,一根極細的銀針在黑暗之中閃著森冷寒光。一看到這根針,冷清寒馬上明白了一切,憤怒地轉頭,望著離雅公主不遠的丞相府二夫人!二夫人裝作一臉關切,擔憂地看著雅公主。在觸碰到冷清寒目光之時,也不免心中發涼,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