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流年,自私的選擇,何止傷人5
「媽媽,你怎麼生病了?」十四歲的男孩一身白藍色的休閑裝,提著一籃水果進了潔白的病房,門還未來得及關上,他就迫切地對病床上的女人開口了。
「謙兒?人吃五穀雜糧,那能不生病,怎麼從杭州跑過來了?」豆繁華靠在枕頭上看一份文件,見到來人她有些不相信,謙兒怎麼來了?
安依倩手捧著病人登記表來到八零八房,看到一個男孩就要進入八零八房,她微怔了一下,清爽道:「你是小繁的兒子?」
室里傳來病態卻親和的聲音,「小依來了,我沒事,一個小感冒而已,葯我一會兒自己吃。」
「這位姐姐,是的,我來看媽媽,我媽媽身體沒什麼事吧?」
聽小繁說過她的兒子十四歲,今日一看,是個五官很帥氣的男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高大不失魄力的男人,他的爸爸一定也是少有帥氣的男人,因為男孩帥氣的外貌一點都不像小繁,特別是一雙人間少有的丹鳳眼,他稚嫩臉上的陽光隨了小繁有些調皮,此刻掛著滿眼的孝心,擔心媽媽的身體。
安依倩微笑的真摯,翻了翻病例本,看了一下,「你叫謙兒對嗎?謙兒,你媽媽身體無大礙,只是感冒了,休息個兩三天就好了。」
「現在都第二天了,明天我媽媽就會好嗎?」謙兒擔心自家媽媽的身體,追問道。
安依倩和謙兒進了病房,安依倩在一旁瓶瓶罐罐的托盤裡,配起了藥丸,「謙兒真是有孝心,你媽媽有你這個兒子,真好!放心,姐姐保證你媽媽明天好。」
聽到醫生的保證,謙兒明顯放心不少,「謝謝姐姐了!媽媽那裡不舒服,醫生在這裡,你要說。」謙兒擱好了水果籃,拿出小刀割一個火龍果。
「水果放在那裡吧,媽媽不想吃,你還沒說從杭州過來,你爸爸知道嗎?」
「媽媽莫非糊塗了,今天星期六,學校不上課,那些培訓班不去一次,你兒子的實力還是大大的,是爸爸不放心媽媽,怎麼一個感冒就住院了,就叫我這個小男子漢過來瞧瞧。這不,我一接到爸爸的電話,丁叔就到家門口接我了。」謙兒把手捂了捂自己的額頭,又捂了捂媽媽的額頭,叫道,「挺燙的,兒子現在叫爸爸過來!」
豆繁華拉著謙兒的手掌,好笑呵斥道,「謙兒別添亂,丁叔不是一直在北京嗎?怎麼到杭州接你了,媽媽這小病,不要勞煩你爸爸大老遠過來,雖然飛機方便,來回也費事。」
「媽媽不知道嗎?今天早上爸爸從英國到了北京,他現在就在醫院的前台。」謙兒,很是奇怪,從來爸爸去那裡,媽媽就和爸爸在一起,媽媽現在卻不知道爸爸的行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而且爸爸電話里有說,是丁叔叔說媽媽病了,那麼說媽媽病了,是丁叔告訴爸爸的。
「就是一點小病,你們怎麼全都跑過來了?這是誰告訴你們?我生病了。」豆繁華把文件壓在枕頭下,往上挪了挪,看著謙兒的眼睛,明顯有些不悅。
現今的孩子都是敏感,不亞於狗仔隊的撲風抓影,「媽媽,你老實說,你和爸爸怎麼了?」謙兒悶悶不樂,把火龍果擱在桌上,手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他不喜歡單親家庭。
豆繁華不是沒有想過和離后,她會和兒子說些什麼?是她不合格背叛了婚姻家庭,移情別戀了,可是話到了喉嚨,組織了三年的話,卻一句妥當的都拿不出來,她真的不想傷害在幸福快樂之中成長的兒子。
結束這一場十五年的婚姻,對博海和她來說是好事。
安依倩配好了葯,聽到謙兒的問話,她拿起葯和開水時,腰肢僵硬了一下,臉色失了微笑,看著謙兒年少帥氣的臉失去活潑和笑容,她覺得自己很殘忍,三秒后,她強顏一笑,「小繁,葯好了,吃藥。」
謙兒看著醫生配藥紙上的藥丸不少於二十粒,擔憂掛上了純真的丹鳳眼,「姐姐,我媽媽真的沒事嗎?吃那麼多葯?」
「生病了,當然吃藥了。」安依倩把葯,開水遞給豆繁華,「吃了,就好的差不多了。」
「謝謝,小依要是沒事,你先去忙吧。」豆繁華抓著葯準備倒入喉嚨,看了一旁的謙兒,對小依道,她一會有話對謙兒說,小依在現場,她不太好說。
「謙兒,你先出去,我給你媽媽檢查一下身體。」安依倩笑得很無害,反客為主,輕聲對謙兒說。
「嗯,姐姐麻煩你了。」
安依倩拿著聽診器放在豆繁華胸口,專心聽著,謙兒一步三回頭開門出了病房。
「小依,博海在北京,事情順利的話,一個月內就辦妥。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看看你感冒就非要住院,他們都來了吧!」安依倩埋怨道。
「誰叫你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十二個小時有餘。」豆繁華的怨氣比安依倩的還要大。
「和離,等謙兒十八歲后在說吧,謙兒這孩子很有孝心。」
「你不急?」
「都三十四了,急也急不來,我媽那裡,還要你給我擋擋。」
「這個我放心,方圓千里,你媽這個圈子的,那個不知道你幹嗎的,他們都怕那個赤條條的擺在你眼裡,毫無隱絲可言,為了面子裡子,那個男人敢招惹你。」
「哼!」
「生氣了?」
「我在想謙兒的爸爸到底是什麼樣子?他一定不差勁,為什麼我就勝了他?」
「愛一個人沒有理由,不愛一個人也沒有理由,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我就這麼乾脆,哈!」
「看來,吃了葯,你好多了,我走了。」
「再陪我一會。」
「不!」
「一會!」
「不陪!」
「就一會了,小依依!」
「不行,他在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