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下無免費的眼福
鳳羽躲在河邊樹叢後面,看著從河水裡面走出來的蒙烈王,月光下的出水美男,身材一級棒,皮膚一級棒,不看白不看,反正她沒有半分害羞閉眼的自覺。鳳羽淡定地飽著眼福,一時間都忘了傷口的疼痛,看來美色不僅可餐,有時候還有麻醉劑的功效。
就在這時候,蒙烈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琥珀色的眸子忽然抬起,銳利的目光掃向鳳羽藏身地方。多年習武以及無數次生死邊緣的掙扎,讓他有著驚人的直覺,雖然周圍環境沒有半分異樣,可是他卻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
鳳羽一動不動,目光平靜,就好像一尊雕塑般坐在樹叢後面。
蒙烈王收回目光,此時他緊緻的窄腰已經露出水面,烏髮散在腦後,水珠沿著緞子般的頭髮不斷滾落下來。
鳳羽外表沒有半分波動,但是大腦已經開始運轉,正在考慮她接下來是收回目光還是只把目光停留在某部位以上呢?還沒有來得及得出結論,她的眸光就猛然一凜,黑眸死死盯著蒙烈王身後的水面,右手已經握緊了腰刀刀鞘。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一道水線無聲無息的向蒙烈王身後靠近,露出水面的三角形蛇頭,吐出一條細細的,舌尖分叉的紅色蛇信子。鳳羽甚至能看見小小的蛇眼反射著陰冷的光。
是劇毒的水蛇!
鳳羽來不及思索,低吼一聲「別動!」,身體已經躥出樹叢,雪亮的長刀出鞘,朝蛇頭的方向狠狠擲去。
白光如閃電般,幾乎是貼著蒙烈王的身體劈向那三角形的蛇頭。
「嘶」的一聲,水蛇發出喑啞如倒吸一口涼氣般的細細聲音后,那還吐著紅色信子的三角形蛇頭瞬間被鋒銳的刀鋒劈斷,細長的蛇身還在水裡翻騰,斷開的蛇頭卻因為慣性直接衝到了蒙烈王的後背,順勢咬了上去。
蒙烈王背部肌肉瞬間繃緊,那蛇頭尖細的毒牙剛刺穿薄薄的一層肌膚,就好像碰到了鐵塊一樣,再也無力繼續往下。就這樣,一截三角形的蛇頭掛在他的後背上,綠色的血液還在從蛇頭斷裂的地方望往下滴答,這情形異常詭異。
鳳羽人已經到了蒙烈王的身邊,左胸處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痛起來,剛才用盡全力的一刀,毫無疑問震裂了她的傷口。可是此時鳳羽已經顧不得許多,抓著蒙烈王的手臂把他拖到岸邊,手指閃電般扯掉那還掛在肌膚上的蛇頭,甩進水裡。
只不過刺破了一層皮膚,可是那兩個比針孔大不了多少的小洞處,一圈青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向外蔓延開來,轉眼間手巴掌大小的地方都變成了青黑色。
鳳羽隨手抽出腰間的短刀,刀尖在那變了顏色的肌膚上劃了一個交叉的十字,青黑色的血液汩汩向外流出。
一直到最後,眼看血液已經流不出來,可是顏色卻依然沒有轉紅,鳳羽也顧不得許多,俯下頭,開始用嘴往外吸毒血,吸一口,往旁邊上吐一口,好不容易見吸出來的血液顏色轉為鮮紅,她才停下來。
這個時候,鳳羽才發現自己手腳發軟,頭昏眼花,感覺到包紮傷口的繃帶有些濡濕,看來傷口又開始往外流血了。她忍不住苦笑一下,慢慢坐倒在地上,靠著塊石頭,大口大口喘著氣。
本來被她推倒在地上的蒙烈王,單手撐著地面,緩緩坐起來,盯著身前這個矮小粗壯,臉色蠟黃,喘著粗氣的小兵。他剛才被蛇咬了之後,身體瞬間麻痹,竟然無法動彈,可是他的頭腦一直很清醒,這個小兵幫他處理蛇毒的過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是喬統領的親衛?你叫什麼名字?」蒙烈王覺得眼前的小兵有幾分面熟,再看他身上的衣甲,隱約記起這個人一直跟在喬統領身側。
鳳羽心裡暗自佩服蒙烈王的記憶力,喬統領身邊十幾個親衛,蒙烈王也只是在集合的時候,隨意掃過一眼罷了,卻還記得她的身份。
「屬下叫蕭十一,是喬統領的親衛。」鳳羽放粗嗓音,像一個普通的士兵那樣,垂下眸子,不敢看蒙烈王,略帶點誠惶誠恐的樣子回答道。
她也確實不敢看眼前的男子,剛才忙著救人解毒,也沒覺得什麼,此時才意識到,尼瑪眼前的男人可是沒穿衣服呢。這人好像也沒注意到這點,正伸著兩條長腿,半靠著身後的樹,琥珀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看他那從容不迫的氣勢,和盛裝華服,出席晚宴沒什麼區別。
「蕭十一,本王看你的刀法和身法都不錯,你既然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准你提一個賞賜。」蒙烈王收回目光,催動真氣在傷口處流轉一周,見毒傷無礙,對這小兵處理蛇毒的手法和迅捷,又多了幾分欣賞。
雖然垂下眸子,可是依然避不開在她目光里晃動的兩條長腿,小腿修長,小麥色的肌膚緊緻光滑,凸起的肌肉線條結實卻又流暢,把修武者的粗壯和貴公子的精緻完美結合在一起。
鳳羽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只到某人膝蓋部位。
不得不說,這還是鳳羽第138章。她趕緊支支吾吾地說道:「喬統領,屬、屬下做了王的親衛以後,保、保證不和別的親衛打架,不、不惹事……」
喬副統領立刻聽出了鳳羽的意思,趕緊說道:「你知道就好,能成為王的親衛,那可是天大的榮耀,你要是敢亂惹事,我也保不了你,你好自為之!」
原來這蕭十一是個惹事精,難怪喬副統領不願放人,是怕蕭十一惹事後牽累到他身上。蒙烈王的疑心雖然暫時被打消,但是心裡卻思忖著,到時要派人把這蕭十一的資料調來,查查清楚。
鳳羽收拾了自己不多的行禮,被帶到蒙烈王親衛住的帳篷里,這下就沒有在喬副統領那裡的優待了,統統都是兩個人一頂帳篷,當然,這比那些十個人一頂帳篷的士兵好多了。鳳羽看也不看旁邊行軍床上坐著的同僚,若無其事的解下外衣,把發來的衣甲換上。
她從肩膀到腰上都裹了一圈布條,穿著裡衣,顯得身體頗為粗壯,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破綻。跟她同帳篷的親衛叫石定,身材高大,神情彪悍,只是掃了一眼矮壯的鳳羽,眉目間透著不屑。
跟著蒙烈王多年的親衛,自然有理由看不起新來的親衛,更何況這人雖然看著粗壯,但是個頭只到他的肩膀,更讓石定多了幾分輕視之心。軍營這地方,本來就是靠實力和拳頭說話的地方。
光看個頭,鳳羽顯然就有多少說服力。
鳳羽也不理會石定輕蔑加挑釁的目光,自顧自換好衣服,靠在行軍床上,閉目調息,暗中催動真氣溫養傷口。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已經是夜半時分,帳篷外面有人叫道:「石定、蕭十一,輪到你們換班了。」
一直合目養神,和衣而卧的鳳羽聽到聲音后就起身出了帳篷,石定見這小子為了表現,居然跑的比自己還快,頓時心裡又多了幾分不爽。
鳳羽和石定一左一右站在蒙烈王帳篷門口,防止別人靠近帳篷,同時也可以讓蒙烈王隨傳隨到。雖然已經是夜半時分,可是蒙烈王的帳篷里還亮著燭火。帳篷裡面除了蒙烈王還有兩個馭風軍的將領。
鳳羽站在門口,又是夜深人靜時分,所以她能清楚聽到帳篷裡面的聲音。
「王,那處土城廢棄多年,地形複雜,前前後後又盤踞過七八股馬匪,剛得到消息,真氏叛軍,還有被擊潰的金蒙國大軍,也是往這個方向逃竄,就這樣帶著一千多人馬跟上去,實在是太冒險了,還是在這裡紮營,等古將軍的大軍到了再行動。」聽聲音應該是馭風軍的校尉正在勸說蒙烈王。
「明天一早,本王帶二百馭風軍前去察看情況,你們帶著這一千城防軍,就在這裡駐營,等候古將軍大軍,等大軍匯合后,再隨古將軍推進。」蒙烈王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王,不可,二百馭風軍……」
「本王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王,就算天鳳姑娘真在他們手上……」
「下去!」蒙烈王的聲音突然多了一絲暴怒,那兩個校尉身體一顫,當下不敢多說,急忙躬身退出帳篷。
鳳羽聽到「天鳳」兩個字,頓時警覺起來,難道蒙烈王這次突然調兵出黑石城,是跟她有關?就在這時候,那兩個校尉走了出來,就在帘子揭開的一瞬間,鳳羽看到蒙烈王站在案幾邊,手裡正把玩著一柄彎刀。
門帘重新垂落下來,遮斷了鳳羽的視線。
鳳羽心裡震驚,蒙烈王手裡的彎刀,正是她的那把新月彎刀!
蕭然掉下那大裂谷以後,這把彎刀就到了蒙烈王手裡,鳳羽曾經問他要過這把刀,但是蒙烈王卻沒有給她。後來,在那次秋宮事變中,鳳羽卧病養傷的時候,蒙烈王把新月彎刀還給她,卻又被蕭然收起來,說等她傷好了再給她。
再後來,一行人急急忙忙離開烈城,蕭然還沒有把新月彎刀還給鳳羽,鳳羽就被蕭越帶走。是誰,把新月彎刀送到了蒙烈王這裡?難道說,有人用這把刀設局,要引誘蒙烈王步入陷阱?
蕭然?鳳羽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蕭然是絕對不會用她的名義和她的刀來誘騙蒙烈王,蕭然有蕭然的驕傲。鳳羽想到這裡,心裡一凜,蕭然是絕對不會把新月彎刀交給別人的,新月彎刀出現在這裡,難道蕭然那裡有什麼變故?
鳳羽心中暗暗擔心,可是這種情況下,擔心也沒什麼用。她打定主意,明天要跟著蒙烈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設下的圈套。
既然那人拿出了新月彎刀,難怪心機深沉的蒙烈王,會帶著一千多人孤身到此,要知道再繼續前行,就進入了茫茫戈壁,那裡氣候多變,地形複雜,水源奇缺,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一把小小的彎刀,竟然就讓蒙烈王不管不顧,急行軍到此。一時間,鳳羽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天蒙蒙亮的時候,蒙烈王帶著他的二百馭風軍已經賓士在了戈壁上。二十多個親衛把蒙烈王拱衛在其中,鳳羽就在蒙烈王的左後側。她離蒙烈王是如此之近,甚至能聞到風裡帶來的,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薔薇香,透著血與火般的味道,暗紅披風獵獵作響,如一團跳動的火焰。
鳳羽半垂著眸子,盡量不去看那個高大的身影,她全身的細胞,都調至最警覺的程度。暗中包紮敷藥的傷口,也被她用真氣強行護住。這茫茫戈壁中,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出現不可預知的陷阱,等待他們跳進去。
明明知道前方是陷阱,還要飛奔而去,對鳳羽來說,這種感覺又是難受又是彆扭。可是她又不可能出言提醒蒙烈王,只能默默跟在隊伍里飛馳。
就在太陽躍出地平面,耀眼的光芒撒到茫茫大地的時候,鳳羽看到前方出現了高高矮矮的土丘。在土丘中間,還有一些黃土石塊壘成的高牆,雖然是殘桓斷壁,可是在茫茫戈壁背景的襯托下,倒也有幾分悲壯的感覺。
盯著那越來越近的殘桓斷壁,鳳羽心裡猛然湧起警覺之感,真氣開始在經絡里緩緩涌動起來。雖然前方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多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經歷,讓鳳羽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她雙眸微縮,眸光在陽光的照耀下,銳利如針。
顯然,並不止她一個人有這種感覺,整個隊伍的氣勢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當先的蒙烈王速度未減,但是身上的威壓開始不斷往四周擴散,隊伍在行進中開始改變隊形,以蒙烈王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楔子,似要撞破所有擋住他們前行的障礙!
土丘最外面的一截高牆上,突然出現了數百個人影。他們手中的弓弩反射著陽光,散發出森冷的光芒,鋒利的弩箭箭頭正指向蕭然這一行人的方向。
這在數百人中間,站著幾個一看就是領頭模樣的男子。他們的前方,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身形單薄纖細,烏髮披散,遮住了大半個臉頰,垂著頭,雙手被繩索反綁在身後。幾個大漢站在女子身側,手裡握著繩索的另外一頭。
蒙烈王在弩箭射程之處停了下來,衝鋒的隊形瞬間停下,連馬嘶聲都不曾響起,這樣精湛的騎術,讓鳳羽暗暗佩服,不愧是最精銳的馭風軍。
蒙烈王靜靜立在最前面,琥珀色的眸子盯著高牆上的紅衣女子,眉眼冷厲,一言不發。
鳳羽仔細打量著城牆上的紅衣女子,身高體形都和自己十分相似,在長發的遮掩下,只能看到若隱若現的五官。如果不是因為鳳羽知道那少女絕對不是自己,這麼遠的距離還真不好分辨。她用眼角餘光看了下旁邊的蒙烈王,見他滿溢殺氣的目光中,還有掩飾不住的怒意和憐惜。
看來他真的把那紅衣少女當成自己了。鳳羽有些著急,也有些感動,不管怎樣,蒙烈王是真的很關心她。她心念急轉,怎樣才能揭穿土牆上那些人的陰謀詭計?
「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從牆頭上傳來,被戈壁上的風送入到眾人耳中。笑聲異常熟悉,鳳羽已經認出,站在紅衣少女身後的,正是金蒙國的攝政王圖豪,另外一邊站著的面目陰沉的老者,就是真丞相。
在兩人身後,沿著城牆一溜排開,那數百個端著弩箭,拉著長弓的士兵,則是穿著各色衣衫,顯然既有金蒙的士兵,也有真氏的私兵,還有些穿著馬匪的衣服,神情俱都彪悍冷靜,這些顯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想來也是,能夠從蒙烈王大軍手底逃脫的人,顯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戰鬥力。
「真沒想到,蒙烈會為了這個美人兒趕來,哈哈,我圖豪還真想看看,冷酷無情的蒙烈,能為這個美人做到什麼地步?不愛江山愛美人?」圖豪笑聲越來越大,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仇恨和殺機。
「你想怎樣?」蒙烈王冷冷地說,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土牆上的諸人只覺得像是在自己耳邊響起,竟然一陣氣血翻湧。
「想怎樣?蒙烈,你殺了圖爾恭,我的二十萬大軍只剩下這點人,你說我想怎樣?」圖豪陰測測地說,隨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閃著寒光的鋒銳刀刃,已經擱在了那個紅衣女子的脖子上,慢慢來回移動著。
「她若死了,我就把這裡夷為平地,你們統統給她陪葬。」蒙烈王淡淡的說,但是鳳羽分明看到飄起的斗篷下面,緊緊握住的拳背上,根根青筋綳出,有鮮血一滴一滴從曲起的手指縫隙里落下來,滴進乾涸的沙地上。
「想要她活命,很簡單,你一個人,過來這裡。放心,我保證不傷你性命,真丞相會帶你回烈城,請你下旨洗清真家的叛逆之名,然後嘛,你就可以帶著美人遠走高飛,如何?」圖豪又是一陣大笑。
馭風軍眾將士面露憤怒之色,緊緊握住刀鞘,死死盯著城牆上的眾人。只等蒙烈王一聲令下,他們會像最兇猛的餓狼,衝上去把敵人撕成碎片。
蒙烈王琥珀色的眸子銳利無比,掃過高牆上弩箭上弦,嚴正以待的士兵,他若是下令衝鋒,以他們的速度再加上馭風軍的身手,那些弩箭未必能租住他們的沖勢,只是……
他目光停留在紅衣少女的身上,只怕他衝到牆下的時候,就是這少女一命嗚呼的時候。一想到她變成冷冰冰的屍體,蒙烈王的心就像瞬間被人掏空。沒有心,怎麼活下去?
「呔!你少來哄騙我們的王,隨便找個人,就說是天鳳女官,你以為我們英明神武的王會相信你不成!」鳳羽粗著嗓子,大吼一聲。
蒙烈王眸光一閃,回頭看了眼剛被他提拔成親衛的矮壯小兵,許是這小子剛到他身邊,不懂規矩,才敢在這當口亂喊亂叫。不過蕭十一的話顯然也提醒了他,他沖著高牆上的人說道:「本王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天鳳?」
「那你就到跟前來看個仔細吧!」圖豪忽然伸手把那紅衣少女往前一推,少女雙腳凌空,整個人往下墜去。一頭系住少女身體和手腕上的繩索,一頭拉在壯漢手裡的繩索瞬間綳直,吊著少女纖細的身體在高牆上飄飄蕩蕩,就像一片隨時會墜下的落葉。
「蒙烈王,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過來,我立刻砍斷繩子!」圖豪鋼刀對準系住少女的繩索,作勢欲砍。
蒙烈王鞭子一揚,催動馬匹,就往高牆下奔去,眾親衛大叫:「王,不可!」七手八腳的去攔蒙烈王。
「都給我滾開,原地待命!」蒙烈王臉上殺氣一閃,怒吼一聲了,積威之下,本來衝動的親衛立刻僵在原地。
「一!」圖豪的聲音響起,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然能看到他猙獰的笑。
蒙烈王打馬沖開眾護衛,往高牆下馳去,眾親衛想繼續上前攔阻,卻又不敢,混亂情形下,沒有人注意到鳳羽已經消失在了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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