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皇上遇刺,有喜了
二人才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了,洛思瑤翻了個身繼續睡,她這些時間可是睡眠不足,得好好的補覺才行。
南宮寒給她掖了掖薄被,這才起身往外走,看著要進來搜房間的領頭侍衛,一腳便踹了過去,「放肆,爺的房間也敢去搜,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侍衛捂著被踢到的肚子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忍著劇痛道:「啟稟世子爺,皇上遇刺了。」
南宮寒瞳孔收縮了一下,微眯著眼睛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皇上遇刺了?」
「皇上在剛剛前不久遇到了刺客偷襲,幸好皇後娘娘發現的早,擋了一刀,這才沒事。」侍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南宮寒卻聽的心裡怒火翻騰。
「娘娘現在有事沒?」說完才發現跟前的是侍衛,並不是宮人太監,自然不會知道皇后的情況,連連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我這裡不會有刺客的。」
洛思瑤也被筱竹喚醒了,聽到這個消息,她也睡不下去了,披了件外衣便起來了,看著愁眉不展的南宮寒道:「你是在想什麼?」
南宮寒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事和段太妃那伙人沒關係。」
「為什麼?」洛思瑤心裡有著疑惑,如果她是段太妃或是端清王,那麼現在除掉皇帝,一舉佔領了皇宮,對他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的直覺。」南宮寒心裡也覺得自己好笑,這種事除了段太妃他們,還能有誰做的出來,他什麼時候也相信直覺了,「也有可能我感覺錯了,總覺得這事可能和段太妃他們無關。」
洛思瑤挑了挑眉,「就算不是他們自己出的手,也是他們底下的人乾的,否則誰會那麼大膽?」
「罷了,咱們去看看姑姑怎麼樣了吧,聽侍衛說她受傷了。」
「嗯,好!」
到了皇后住的萬襄閣,這才發現太醫還在這裡,南宮寒順勢就抓了一個太醫的胳膊問道:「娘娘怎麼樣了?」
太醫恭敬的行了個禮,「啟稟世子爺,皇後娘娘沒有大礙,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敷點葯就好了。」
「那就好。」南宮寒的心漸漸的回歸了原位,別讓他查出來是誰幹的,要是查出來了,必定將那人碎屍萬段。
洛思瑤到了內屋看到皇后一臉蒼白的樣子,心裡也嘆了口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萬安,現在可是做不到萬安了。」皇后低聲的笑了笑,不過看到洛思瑤過來,她還是很高興的,「現在你們怎麼樣?」
洛思瑤點了點頭,「我們很好,對我們來說,只要您和太后安好就夠了。」
皇后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天空,嘆了口氣道:「從這裡和皇宮中望出去的天空總是四四方方的,一點也不像以前看到的天空,是那麼的湛藍和寬闊。」
洛思瑤眼神動了動,「那或許和人的心境有關係吧。」住在皇宮裡,看見的的確只能是四四方方的天,在外面雖然有外面的自由,但誰能保證沒個禍福呢。
「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先回去吧,讓寒兒那小子不用擔心了。」
洛思瑤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知道皇后的真性情,只怕她也會覺得這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但是看她一直穩坐皇后之位十多年,這其中除了太后的庇護外,她自己的能力怕是也不弱吧。
走在綠蔭小道上,南宮寒明顯的心不在焉,洛思瑤停佇腳步的看著他:「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能告訴我么?」
南宮寒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道:「怕是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剛剛得到的消息,端清王已經率軍一路殺上來了,一路上已經破了好幾個城池,再這樣下去,只怕不日就要到皇宮了。」更嚴重的他並沒有說,這避暑山莊本就離皇宮遠,而且端清王他們過來,必須要路過這邊,只怕還未殺到京城,他們這些人就得奮起反抗了。
洛思瑤也臉色也沉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
「思瑤,我想去兵營……」
他的話才出口,心裡便有了些許的悔意,如果他這個時候將思瑤放在這裡的話,那和置於險地有何分別。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端清王那一伙人篡朝奪位。
洛思瑤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只是垂著頭想了許久才道:「你先讓我想想。」
「嗯!」
在用晚膳之前,二人就一直沒有說過話,洛思瑤也是坐在書桌後面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到了用晚膳時,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宮寒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就去吧,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謝謝!」他想不出什麼感激的話來說,只能以這兩個字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
「你我夫妻,何談謝謝?」洛思瑤也是笑嗔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去呢?」
南宮寒沉默了一會兒,「過兩天就去。」
「好,到時候我幫你收拾行李。」
到了晚上,二人自然是天雷地火般的火熱了一夜,到了臨出去前的一夜,二人也是纏綿了許久才睡下。
南宮寒並沒有說要去多久,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洛思瑤也不知道他去的是哪個兵營,但是估計也朱子喬所在的地方吧。
皇上的情況並沒有眾人想的那麼美好,南宮寒都離開了好幾天了,他卻一點清醒的意思都沒有,太后和皇后都急的嘴角燎了一圈的水泡。
這日洛思瑤特地收拾了一番去見太后,看著太后比以前更蒼老的臉龐,心中嘆息,「生在皇家本就有許多的無可奈何,然這些都是沒法子的事。」
「太后,思瑤見過太后,祝太后萬壽無疆。」現在說的這話,聽起來有些諷刺,但卻也不得不說。
太后苦笑了兩聲,「你來了,賜坐吧,你來這裡可是有什麼事么?」
洛思瑤搖了搖頭,「思瑤只是來看看太后的。想著太后這些時間辛苦了,所以特地熬了燕窩粥給您喝。」她還真沒有什麼事要做的,自從到了這裡,她除了待在院子里不出來,就是到沈蘭那邊坐坐,二人談談心聊聊天什麼的。
每當看著沈蘭跟前那些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妾,洛思瑤就想著刺她兩句,不過想著人家懷孕,刺激了她也不好,只能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太后,皇上他吐血了!」
太后才接著洛思瑤遞過來的粥,還沒喝上兩口,那碗便摔在了地上,太后受到這般驚嚇,頓時就暈厥過去了。屋中一片的驚呼聲,洛思瑤忙奔了過去,「太后,太后您醒醒啊!快傳太醫啊……」
等到約一時辰后,太后才悠悠轉醒,待回過神來,掀了被子就要往外走,「來人,快給哀家更衣,哀家要去看看皇帝。」
雲若帶著一眾宮女跪在了她面前,「太后,您現在自己的身子都如此虛弱,還是先休息吧,皇上那邊還有皇后照顧呢。」
太后絲毫聽不進去她的話,厲聲喝道:「讓開,否則別怪哀家不近人情。」
眼瞧著雲若等人還要再說勸阻的話,洛思瑤忙搖了搖頭,「太后,您要去見皇上,也得先梳洗一下才是,總不能這樣子出去吧?」
太后聽到她的聲音,轉身看著她,猶豫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著,最終點了點頭,「行吧,幫哀家更衣。」
雲若等人倒是苦著張臉幫太后更了衣,備了轎攆這才往皇帝住的屋子過去,一進屋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洛思瑤只覺得聞著胸口悶悶的,有種想吐的感覺。
太后焦急的走到了皇上床前,看著太醫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你們不是說皇上躺幾天就會好么?」
「太后贖罪!」太醫院一眾太醫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他們也是首次遇到這種病症,雖然睡著與常人無異,但是實際上卻是喚不醒的。
太后氣的胸口跌宕起伏不止,怒喝道:「沒用的庸醫,你們除了求哀家饒恕你們還能幹什麼?哀家要是把你們砍了,誰來救皇帝?」
此時她倒是有些後悔讓南宮家的人去軍營了,自己的侄兒和侄孫都被調到了兩方軍營,就是為了預防端清王等人進犯時做準備,誰知道現在皇帝卻出了這等事,她比誰都無比的心焦。
不知道何時陸馨蘭走了進來,看著一直皺著眉捂著胸口的洛思瑤輕聲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這裡藥味大,你身子本就不好,免得弄出了什麼毛病來。」
洛思瑤只得和太后皇后告罪,這才離開了屋子,一出屋子,聞著外面清新的空氣,這才把心口的那道噁心感給壓了下去。但她的臉色卻蒼白如紙,看的筱竹湘月等人擔心不已。
回到暫住的地方,洛思瑤便躺在了床上,這些日子她除了偶爾有些頭暈外,還有些嗜睡,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胸口老是悶悶的。
睡到迷迷糊糊之際,額上附上了一隻柔軟卻帶著冷意的手,洛思瑤低聲的唔了一聲,眼睛緩緩睜開了,看著坐在床沿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陸馨蘭,洛思瑤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容道:「母妃怎麼會在這裡。」
陸馨蘭嘆了口氣道:「我要是不來,你這都快轉成重燒了,這些丫鬟都是怎麼伺候的,害你都生病了。」
洛思瑤不用看都知道此時屋中必定跪了一大片的丫鬟,搖了搖頭道:「母妃無需擔心,我睡會兒就好了。」
「這還不用擔心?你這孩子,當真是讓人心疼。」
「王妃,林太醫來了。」
陸馨蘭看到門口站著的太醫,忙站起來道:「林太醫,快給世子妃把把脈,到底是什麼情況。」
林太醫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床邊,一切準備好之後這才開始把脈,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臉帶笑容的,沒一會兒便撤了手道:「回王妃的話,世子妃這是有身孕了。只是孩子月份還小,胎像有些不穩,所以才會這樣,再加上夜間受了點涼,母體身子虛弱,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聽了這麼一大堆,陸馨蘭聽的是迷迷糊糊的,只能問道:「那要怎麼做?」
林太醫飛快的寫了幾張藥方,笑道:「這是幾張葯膳的做法,王妃只需要按照這上面的法子給世子妃做幾日吃了,到時候再來找老夫換幾張別的葯膳方子。」
陸馨蘭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這老頭在太醫院名聲極好,她真想撓死他來著,這懷孕了不吃安胎藥,只吃這葯膳有啥用?
看她一臉嫌棄的模樣,林太醫笑道:「王妃莫覺得它沒用,這幾張紙可是一個寶呢。」
「哦!」陸馨蘭把這幾張紙給了筱竹等人,吩咐道:「好好的把葯膳弄出來給世子妃吃,日後世子妃要吃什麼,你們就給她做什麼,聽到了沒?」
林太醫捋著鬍鬚道:「嗯,最好是清淡點的,她這些時間肝火旺來著,趁著這個時候,敗敗火。」
陸馨蘭斜睨著眼看著他,忍住了心中要撓死他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塞了個東西過去,「有勞太醫了。」真不知道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太醫,老是喜歡說話說一半。
看著正昏昏欲睡的洛思瑤,她心裡的氣又上來了,低聲罵道:「死老頭,這發燒還沒治呢。」
一旁的筱竹和湘月面面相覷,忽然也覺得這老頭不靠譜了,拿在手裡的幾張葯膳方子忽然覺得有些沉甸甸的,這到底要不要弄呢?
見洛思瑤又睡過去了,陸馨蘭嘆了口氣的出了房門,仰天長嘆,「你們,誰找個人送信到京畿大營去?」
筱竹湘月看著她呆愣住了,王妃是在和她們說話么?
陸馨蘭看著她們倆也是無語了,就是不明白這倆丫頭有啥好的,遇到事還沒能力解決,無奈的嘆了口氣:「蘇夏,去給世子爺傳個信,就說他媳婦病了,讓他回來侍疾。」
蘇夏額上冒著冷汗,要是這樣和世子爺說,指不定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世子爺踹死了。
「是,王妃。」
筱竹湘月明顯的感覺到了陸馨蘭對她們的不滿,只能兢兢戰戰的去熬藥膳了。
晚間洛思瑤口渴醒了過來,忽的看到南宮寒坐在床沿,眨巴眨巴眼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寒又是驚又是喜的道:「母妃派人傳話說你病了,我這才趕了回來,沒有想到……」他目光灼熱的看著她的小腹,「只是沒有想到你有了咱們的孩子。」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呢。」
扶了洛思瑤起身,筱竹等人忙端了熬了許久的葯膳上來,「世子妃,這是林太醫讓熬給您的葯膳,還是趁熱吃了吧!」
聞著一股怪味,洛思瑤還想吃東西的慾望便消失的無隱無蹤,「放一邊吧,我不想吃。」
南宮寒也覺得他母妃說的不錯,這林老頭就是不靠譜,這東西一股怪味怎麼吃啊?
眼見著兩位主子一動不動的,筱竹都快要哭了,今兒個下午,她和湘月等人可是被王妃訓了許久的,明兒個她們得被蘇夏重新訓練了。
洛思瑤最見不得筱竹等人的眼淚了,忙晃著手道:「行了行了,怕了你們了,我吃還不行么。」
忍著怪味,幾大口便把葯膳吃了一半,捂著嘴搖頭,「我是再也吃不下了,先撤下去吧!」
筱竹鬆了口氣,能吃一些就好,這才喜笑顏開的端了碗下去,「世子妃還是早些休息吧,您現在可熬不得的。」說著偷瞄了一眼南宮寒,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南宮寒也是一臉無語,他又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翌日南宮寒並未離開,依著他的話是,他請了三日的假來看洛思瑤的。
陸馨蘭第二天也派了身邊的一個嬤嬤來伺候洛思瑤,想著就是她身邊沒有有經驗的嬤嬤,現在懷著孩子,還得謹慎些才好。
這嬤嬤長的是一個方臉,但是卻不板著臉,而是笑呵呵的極為慈和的,見到洛思瑤也不拿架子的行了禮:「老奴見過世子妃。」
洛思瑤虛扶了一下,「嬤嬤好,不知道嬤嬤怎麼稱呼呢?」
「老奴夫家姓田,世子妃喚老奴田嬤嬤就是了。」
她爽利的性子倒是讓洛思瑤頗為滿意,點了點頭算是滿意了,「田嬤嬤好,日後我這下面的丫鬟可得依靠嬤嬤來管理了,免得讓她們上躥下跳的不成體統。」
「世子妃儘管包在老奴身上即可,況且這些個姑娘們也是十分有禮的,管起來也不會太吃力。」田嬤嬤笑眯眯的說道。
南宮寒正陪著洛思瑤在花間散步,慢慢的走到了小湖邊的涼亭上,看著涼亭不遠處滿池的荷花,洛思瑤忽然就想起了冬天的某日,南宮寒為她準備的冬日月季,五彩繽紛的讓人無法忘懷。
「在笑什麼?」南宮寒從後面環住了洛思瑤,笑的一臉幸福。
洛思瑤淺笑道:「想起了那日的月季,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只要你想要,我就能隨時為你做到。」
「呵呵……」
二人在涼亭之中相依相偎,而距離他們不甚遠的地方,卻有一個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臉上滿是嫉恨,要不是他們,自己就不會隨了洛思薔那個女人入宮,也不會將自己的清白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琴小主,薔昭儀請您過去一趟呢。」身後的宮女戰戰兢兢的稟告道。
而一直盯著洛思瑤的人轉過了身子,看著跪地上的人,冷聲道:「起來吧,本宮知道了。」
到了薔昭儀住的薔薇園,被稱作琴小主的人一臉的譏諷,這女人到哪都忘不了她的薔薇園。看著院中滿是薔薇,她嘴角的譏諷越發的深切了許多。
一直到了主屋,這才收斂了許多,看著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的女子,冷笑道:「薔昭儀別來無恙啊,不知道你這大忙人找我作甚呢?」
看著她這囂張樣,洛思薔不惱怒是不可能的,不過此時還需要她做些事,不能毀了倆人之間的交易,「方琴,別忘了是誰將你捧到現在的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