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殉情之事
這古代人就是會享受,連洗個澡都能搞出這麼多名堂!
想起在警校訓練時用五分鐘洗澡的無恥規定,那哪裡是洗,簡直就是澆,
通常是泡沫沒沖凈,水就停了,一天都拖著被泡沫干在上面的身體,那感覺真實的不爽到極點!
側對著窗戶,她偏過頭看向窗外,和煦的春風陣陣徐來,房間的掛飾叮咚作響似在彈奏美妙的樂曲,
吳水兒心情愉悅,不覺哼了一曲:
我沒忘記你你忘記我,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三百六十五個日子怎麼過,流著眼淚唱起歌。
我只在乎你你在乎我,你的話里曾經這麼說,三百六十五里的路怎麼過,流著眼淚唱起歌。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裡沒有我。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流著眼淚唱起歌。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裡沒有我。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流著眼淚唱起歌……
悲傷的歌詞卻以歡快的韻律唱出,一曲終了。
吳水兒再次感嘆殷梨落的悲慘遭遇。
心裡想著:這首歌就當是送給你的吧,願你在天堂不要再記惦那無情的男人,等到哪日見到那男人,我一定會為你出口惡氣,以報你給我穿越之恩!
吳水兒並不知,這一曲使得原本熱鬧的紅塵客棧有一炷香的寂靜,
一樓二樓用膳的人紛紛放下碗筷側耳傾聽;
三樓客房議事的人也停止談話凝神傾聽;
從窗下經過的行人也定足凝聽;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三樓的憶美閣。
歌詞悲傷纏綿,曲調卻歡快愉暢,分辨不清唱歌的女子是喜是憂,又或喜或憂。
吳水兒輕輕拍打著水面,撈起一片花瓣貼到胸前,又撈起另一片花瓣貼到臉上,一人玩的不亦樂乎!
窗外幾十米遠的地方,一抹月牙白挺秀高頎的身影,直直地立在半空中。
雖看不清相貌,但灑下的陽光給他整個人罩上一層金色的光圈,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
那人目光炯炯地看著憶美閣里洗浴的人兒。
歌聲不大,但對他來說,想聽到看到簡直易如反掌。
兩個一男一女紫衣人緊跟其後,紫衣男子低頭作揖
「主人,從昨夜丑時殷梨落小姐就一直呆在紅塵客棧,要不要告訴殷翼天?」
「不用,讓她玩一陣子吧!」聲音溫潤如晨曦春風,純凈如潺潺溪水,清新如雨沐百合。
紫衣女子若有所思的看向憶美閣,欲言又止。
「紫夕子有話要說?」
未看居然也能猜出我心中所想,泛心術到底是練到了幾層了?女子腹誹著。
猶豫再三,道:「主人,殷小姐似乎有些怪異」
「說說看」「屬下也說不出,只是感覺行為舉止與以往不同」
「行為舉止?她……」停頓了一下,抬頭望去…
此時洗浴的女子正在努力地穿衣,一會兒抓頭一會兒撓耳,嘴巴不停說著什麼,遠遠可見玲瓏有致的雪白身軀。
紫衣人紛紛垂下頭恍若未見,待聽清那女子言語時白衣男子似乎是笑了。
「她一直都是如此」
如此不知禮數,如此囂張跋扈,如此狂傲不羈,但,為了那個人……
「你們下去吧」「不知還要不要跟蹤下去?」
「不用了,讓她玩吧!」「是,屬下遵命!」
紫衣男女從白衣男子身後運功,飄落到地面,隱入叢林消失無影無蹤。
白衣男子依舊是騰空而立,風吹起了他的衣袂,翩翩起舞;吹亂了他的發,青絲飛揚;
似乎是過了千萬年,他依舊會站在那,靜靜地。
「奶奶的,什麼鬼衣服,亂七八糟的帶子,想逼我上吊是吧」
吳水兒最最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古代的衣服,里一層外三層的套。
想起昨晚那套是自己搭配出來最簡單的衣服了,如今被洗了只能穿這新拿的衣服了,
可是,尼瑪的,根本就不知怎麼穿,急的在原地轉圈圈,抓頭撓耳。
「喂,外面有人沒?」吳水兒的忍耐性已經到了極限,朝著門外大叫,門被打開。
「小姐有什麼吩咐?」
「換件簡單一點的衣服」一臉不悅的把衣服扔給婢女,很神速地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身體。
海棠莞爾一笑「小姐,我來幫你穿吧」
「你來?」吳水兒氣的滿臉通紅,身為女警的她如今連穿個衣服都要別人代勞,想想都覺得得憋屈。
「不穿」身體在床上扭了九十度「奴婢幫你穿,一會兒就好」
「不穿」又扭了九十度,背對著海棠,海棠輕笑著,自己怎麼從來沒發現小姐原來跟個孩子一樣也會鬧脾氣。
「小姐,這已經是最簡單的衣服了,按您的吩咐裡外只有四件套,如今是春天不比夏天那般炎熱,偶爾有一絲涼風,所以多加了一件,一共是五件套」
「春天哎,五件套還不熱死人了,不穿,換」又轉了九十度側對著海棠。
「好小姐,這衣服都用最好的綢緞經過多種複雜的手工而製成的,你看這布料薄如蟬翼根本不會熱的,小姐嫌繁瑣可以不用穿這件紗衣」
說著把其中一件放到床上,海棠彎腰雙手板正她身軀,與她面對面而站。
「好小姐,這下可以讓奴婢給你穿衣上妝了吧」
吳水兒突然對這婢女有說不出的好感,雖說僅一面之緣但似乎……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小姐為何這樣看著我?」「沒什麼,只是想到你人如此善良動人,以後絕對會嫁個好人家」
海棠羞紅了臉「小姐真會說笑,海棠一個小小婢女怎能嫁個好人家」「放心吧,抱在我身上」
凌亂的衣帶在婢女的手下如會飛的蝴蝶,不一會兒,衣服整齊地穿在身上,依舊是自己喜愛的淡粉色,對著鏡子轉了一圈「恩,不錯」
雖說在二十一世紀不是絕色美人,但好歹也是一警花,
而這殷梨落卻不是一個美字能形容的,挖空腦袋,吳水兒只挖到一句即俗氣又雅觀的詩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海棠望著鏡中的美顏出神,不覺咕嚕道:「這皇甫宸是燒了什麼高香讓小姐如此傾心,反而還棄了小姐,枉費了小姐一片痴心居然為他跳崖,小姐也太傻了」
聲音雖小但兩人距離近,吳水兒把婢女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原來那負心男子叫皇甫宸。
吳水兒只知道在天方城,這身體的主人殉情而死無人不曉,得幸從懸崖下撿回了一條命。
殷翼天下了死命令,不需任何人提及此事!
天佑城與天方城相隔近千里,自己快馬加鞭也行了兩天的路,消息如此保密,怎麼一個小小的婢女也知道?令人費解!
不過,皇甫宸,本小姐記住你了!
「他現在在何處?」吳水兒接下話匣子想把事情摸的更透徹。
「小姐忘了嗎?三皇子奉皇上之命前去邊境守國防」
「哦,有戰事嗎?」最好死在那,吳水兒在心裡詛咒著。
「邊境有些小國作亂,聽說還挺棘手,都去了兩個月了」
「等等,三皇子?」原來是個皇子啊!
「怎麼了?是三皇子啊」這次見面小姐很反常,總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沒什麼,沒什麼」
「小姐別動,奴婢給小姐梳髮髻」
「得了得了,我自己來梳吧」讓婢女梳頭,時間不多,最少也得半個鐘,吳水兒可見識過。
被穿過來之後一覺醒來又是穿衣又是梳頭,從懸崖上掉下沒摔死也快餓死了。
從那以後,除了一日三餐,其餘時間房門一律緊鎖,睡了整整半月。
聽說,這殷梨落的父親殷翼天是奉皇上之命,欽點殷梨落去皇宮遊玩。
吳水兒猜想,估計那皇帝老兒也是聽說殷梨落殉情跳崖。
只是她自己沒想到,為之殉情的人,居然是皇帝老兒的兒子。
許是,皇帝老兒怕她再想不開,把她叫到皇宮安慰一翻!
想到這,吳水兒倒覺得這皇帝人還挺好,兒子負了人,老子去安慰。
吳水兒把長如瀑布的發攏到一起,拿過婢女早已備好的粉色絲帶緊緊地纏在發上,並繞了好幾圈打了個活結,動作一氣合成。
海棠還是第一次見女子這樣綁發,簡單,大方,清爽,秀氣!
「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海棠聞言呆若木雞,小姐…小姐怎會不認識自己?
看這婢女吃驚的程度,八成跟這身體的主人以前認識,既然話已說出,只能順著說出的話繼續編下去。
「你知道的,從懸崖脫險之後,我的腦袋就有些不靈光了,總是忘記一些事,不過我很快就能記起來了,千萬不要聲張,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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