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聞噩耗
沐風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自己竟然在山中昏迷了兩年,這一定是在做夢。來到房間,打開電視機,當看到電視中播報的時間后,沐風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反覆回憶了此次山中經歷的一切,沐風認定問題一定出在那個水潭中,但細想之下,卻又找不著頭緒。想起潭邊那副巨蟒的白骨,心中一陣發寒。
雪影從行李中竄出,在沐風身邊輕聲的叫著,似乎在安慰著沐風。
沐風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有人接,沐風心中隱隱不安。沐風再次撥通了女友的電話,電話鈴響了半天,終於有人接聽。
「喂,請問找那位?」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溫柔的聲音。
「小靜嗎?我是沐風。」因為激動,沐風的聲音有些顫抖。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沉默,隱隱傳來哽咽聲。
沐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小靜,我是沐風,我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略帶哽咽的聲音,「風,是你嗎?這兩年你到哪裡去了?我們都以為你在神農架遇難了,我和伯母還一起到神農架去找過你,卻始終渺無音訊」
沐風簡單的說了在山中發生的事情,卻沒有提起在水潭中的事情,只說在山中迷路。因為水潭中的一切太過離奇,連沐風自己現在也是半信半疑,不知從何說起。
「小靜,我媽怎麼了,我打電話家裡沒人接。」沐風有些急切的問道。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沐風接連追問幾次,才回答道:「伯母不太好,你回來再說吧。」沐風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頭上,腦中一片空白。沐風再次反覆追問,卻始終得不到回答,最終只好無奈的說:「好吧,明天我乘飛機回來,回來再說。」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沐風便乘機返回w市。
一出機場,接機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下映入眼帘。李靜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昔日披肩的長發已換成清爽的短髮,兩個眼睛略有些紅腫,似乎一夜未眠。看見沐風從機場出來,李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一路上想好的話語一下子都忘在腦後,平時的機敏和洒脫也不知所蹤,沐風有些僵硬的說:「小靜,對不起,我回來了」
李靜終於控制不住,哭著撲入沐風懷中。沐風輕輕拍著李靜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好多人看著呢,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過了良久,李靜才止住哭聲,略帶羞澀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流,低聲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回家的路上,李靜再次陷入沉默,眼神複雜,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而沐風一心記掛著家中老母,卻沒有留意。
沐風家位於城市老城區的一個小院,環境優雅,在喧雜的都市中頗有鬧中取靜之感。來到家中院前,看著院中遍布的落葉,塵封的窗戶,沐風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快步奔進院中,略帶顫抖的手打開房門,客廳中一副巨大的遺像映入眼帘。沐風眼前一陣發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媽」,只覺得口中腥甜,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沐風從昏迷中醒來,隱約覺得自己躺在床上,屋裡有許多人在說著什麼。沐風閉著眼睛,以往母親的一幕幕逐一閃現在腦海中,不知覺間兩滴眼淚滑落下臉頰。
「不,沐風這樣,我不能拋下他不管,我不能結婚。」耳邊傳來李靜熟悉的聲音,聽語氣似乎已經爭論了許久。
李靜母親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和沐風好,我和你父親也很喜歡他,但這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小王人也不錯,再說婚禮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說不結了,怎麼對得起人家。」
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道:「伯母,別逼小靜了,我支持她的決定。」房中傳來李靜的哽咽聲。
沐風覺得心中一陣鑽心的疼痛,險些又昏迷過去。良久,沐風才平靜下來,睜開眼平靜的問道:「李靜,我母親是怎麼過世的?」沐風的突然問話,房中的人一下子都呆在那兒,連李靜也停止了哭泣。
「李靜,我母親是怎麼過世的?」沐風再次問道。
察覺到沐風稱謂的改變,李靜一下意識到什麼,哭著跑出了病房。那個男聲也追了出去。
李靜的母親向沐風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沐風失蹤以後,他母親和李靜曾數次到神農架報警尋找,但都無功而返,半年後她們終於絕望,沐風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在3月後撒手而去。沐風母親死後,李靜一直情緒低落,鬱鬱寡歡,後來李靜的父母給她介紹了小王。在小王的關心照顧下,李靜逐漸恢復了笑臉,並準備下周結婚。
沐風靜靜聽完李靜父母的講述,緘默了良久,平靜的對他們說:「伯母,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第二天沐風獨自離開了醫院,回到家中默默的收拾著房間,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然後帶著一大束鮮花來到母親墳前,一動不動靜坐直至天黑。
晚上回到家中,沐風撥通了李靜的電話,「小靜,伯母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謝謝你幫我照顧了我媽。」
「風」電話中傳來李靜哽咽的聲音。
沐風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著話筒的手,因為用力關節已經蒼白。深呼吸幾次,努力使自己聲音平靜,沐風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在這裡我只想祝福你和小王。」
李靜終於控制不住,電話中傳來一陣哭聲。「別這樣,馬上就樣做新娘了,應該高興才對,再說我們不還是朋友嗎?」沐風安慰道。
「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李靜幽幽的問道。
「會,我一定會。」沐風答道,不知不覺間嘴角已滲出一縷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