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第1031章 驚蟄老人
李源在做準備，因為他的存在已經進入警戒線。
「零祖，請問您受過謎之混沌龍打壓嗎？」
「有的，不過對方實力越來越強，我觸及他的底線時，只用了五十年掙脫出來，而你的曾祖卻用了五百年，相信對你的限制更強。」
「強才好。」李源微微閉目。
戰場彷彿與李源無關，其他人有意為他防禦，尤其零學園一系人馬，為這位小師弟保駕護航。
「來了。」時間不大，李源突然睜開雙眼，天地間好像打了兩道閃電。
鋪天蓋地的黑色浪潮不知道從何方湧入虛界平原，好像大江大河決堤，氣勢磅礴到令人窒息。
「糟糕，這傢伙是沖著我們所有人來的。」零祖看到黑色浪潮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巨神兵召喚回來。耳雅和珈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喚回地獄門與神國，黑色浪潮扭轉，成為黑色龍捲風，如颶風過境。
李源深吸一口氣，接下來是對他的最強考驗。
「來，有能耐沖著我來，我是時空之龍，到底誰更勝一籌，咱們試試看。」李源連機甲都沒有動用，坐在黑暗浪潮中，看上去波瀾不驚。
「這小子難道瘋了？」眾神聖很不理解這位時空聖龍的做法。
「世尊廣勝大威天龍。」零祖忽然說起李源的封號，下一刻時空發生驚天逆轉，李源的手指彈動，撬動了一縷黑暗，抬手將黑暗射向不滅聖山。
「叮」的一聲，於不滅聖山之中修行多年的驚蟄族高手，被黑暗困了個結結實實，任他如何掙扎都無力脫困。
「果然厲害，謎之混沌就是一個謎。」李源讚歎的同時，不停彈動手指，千絲萬縷黑暗水流向不滅聖山攻去，那位站在峰頂的驚蟄老人揮舞手杖，試圖抗衡。
黑暗水流就像釘子，將驚蟄族老人釘在山頂。
「束縛法則？」驚蟄族最古老的至尊眼力非凡，僅僅接觸片刻便看出對方的力量來源，那是對萬事萬物的束縛。
「就是束縛，此人控制欲強得令人頭疼，他妄想替代所有人成為至尊，並且成為一切生命的主宰。有觸犯警戒線的伊林人進入人類宇宙，同樣在他的打殺範圍內。」李源邊說邊偏轉糾纏過來的黑水，使之針對伊林人發難。
「哈，想不到人類宇宙隱藏著這種存在。正好，如果能找到你，我們不滅聖山的血脈大融合計劃能夠取得最大成功，到時候不要說一個犯上作亂的賈爾牧藍文明，還有託庇於星界樹的人類，統統都要化作飛灰。」驚蟄老人身上嘣嘣作響，爆發出不可思議勁力，硬是將數十縷黑色水流擊潰。正在他得意之際，就聽嗡嗡聲大作。
成千上萬道黑色水流向不滅聖山山頂衝擊，視驚蟄老人為挑釁行為，讓李源的壓力頓減少許。
「來得好。」驚蟄老人衣袍膨脹，好像一尊神祗立於峰頂，他的實力讓人震驚，無論多少道黑色水流束縛，都能一道又一道崩開，煌煌威勢不可測度。
零祖看到此老大發神威，都感到不可思議，卻又搖了搖頭說：「原來如此，用身體囚禁六名吞噬永恆之血的不滅戰體，超出了世間約束，束縛之力倒是有一多半沖著老鬼而來，在這座戰場上，謎之混沌龍對外人更加無情。」
「嘩啦，嘩啦，嘩啦……」
黑色浪潮瞬間濃縮，成為一條條黑水晶鎖鏈，向驚蟄老人和六亂纏去。當然，李源，李世傑，還有零祖等人也在困鎖範圍內。
好嘛！這是要用一己之力壓制此方戰場所有觸及永恆障壁的高手，李源所承受的壓力隨之又減輕不少，給了他空隙做準備。
「你們人類贏得了我們伊林人的尊重，我們歡迎你們加入血脈大融合。機會僅有一次，不要輕易錯過。」驚蟄族老人威風八面，有鎖鏈敢於靠近，便揮動手中短杖，讓無數黑水晶崩碎。
「啊呸，我們人類不需要伊林人認可。」李世傑狂笑，迎風痛擊黑水晶鎖鏈與敵人。
「總歸是個進步，伊林人終於認清人類不好對付。」李源轉了個念頭，隨即把全部心神投入虛空，他要找機會切斷這些黑水晶鎖鏈與謎之混沌龍的時空聯繫。
「既然不願歸順，便不要怪我們伊林文明不給人類文明機會。」驚蟄老人冷笑，他忽然變得高大起來，褪去身上的死皮與老皮，以肉眼可見速度轉化成一名高大壯漢，身高一次性突破百米，竟然與人類有著極高相似度。
「為什麼這個驚蟄族老鬼融合多種血脈之後，這樣像人類？」零祖抬頭觀看，發現有些事情連她都不知道，遂把目光轉移向年紀最大的珈藍。
「這不奇怪，人類是星界樹文明的傳承者，種種跡象表明，星界樹文明曾經去過不同宇宙採集生物樣本。呵呵，這個老貨搞來搞去，最後只是成為人類的強化版本，說明星界樹文明甩伊林文明幾條大街去。」珈藍樂不可支。
「星界樹文明還真是亂來。」零祖已經無話可說，人類居然成為永恆範本，這讓高高在上的伊林人如何接受？
「哼，看來星界樹文明野心不小。」驚蟄老人並未受打擊，到了他這種層次，眼中只有最後那一步，誰攔在身前就將誰擊毀。
天狼軍還在英勇作戰，李源全神貫注擊退黑色鎖鏈。
「我驚蟄族上下聽令，與我融合。」百米高壯漢張開大嘴，開始鯨吞不滅聖山上所有驚蟄族。
「不，老至尊，您瘋了，我驚蟄族本就人丁稀少，為什麼這樣對我們？」有驚蟄族至尊發出悲呼，實在想象不到驚蟄老人居然如此瘋狂。
「為什麼不能？哈哈哈，知道嗎？我融合了一部分不死物種，只要把你們這些孩子全都吞噬進來，我們就是不死不滅存在，永遠都可以在一起。」百米壯漢威力十足，他的胸前亮起六團光芒，為他的鯨吞助威。
「咦，好噁心。」零祖神情凝重，身形一閃沒入巨神兵。
耳雅和珈藍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目光中看到震驚。這位驚蟄老人走向極端，怕是比直接面對那位謎之混沌還要可怕。
李源又做出驚人之舉，他起身向高大壯漢衝去。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與那些攝到空中的驚蟄族高手一起「葬身」肚腹。
「哈哈哈，你這是自投羅網。」驚蟄老人很高興，他才不管李源有多強，只要在這個時候敢進入他的肚腹，必死無疑。
虛界平原上黑水晶鎖鏈狂舞，李源雖然進入了驚蟄老人的肚腹，卻也因此躲開了謎之混沌龍的鉗制。如此一來，他抓緊時間進修時空大道，領悟諸般法則奧妙，爭取儘快與宇宙契合。
其實，零祖操控巨神兵還不算什麼，永恆天王需要與宇宙進行契合。而機甲，也隨之與宇宙融為一體，這才是終極奧秘。
「時間，空間，助我蛻變。」李源進入驚蟄老人的食道后，受到的碾壓不比那些黑水晶鎖鏈弱多少。好就好在他的目標比較小，那些身形高大的驚蟄族是主要鎮殺對象，老傢伙的軀體像極了一座大型屠宰加工工廠，外物進入食道就受到壓縮。
看起來李源正處於危機關頭，然而他有辦法對付，加快了自身時間流速。短短片刻，他不但觸及謎之混沌龍的底線，而且快速深入進去，虛界平原上的黑水晶鎖鏈齊齊向驚蟄老人射來。
「大膽。」驚蟄老人伸出手去，抓住裂開的不滅聖山山峰，用這山峰當做兩把重鎚，轟然向所有黑水晶鎖鏈砸去，霸道絕倫。
「嘭嘭，嘭嘭，嘭嘭。」
在這種攻勢下，黑色鎖鏈湮滅大半。
忽然，虛界平原震動，所有剩餘的黑水晶鎖鏈「嘩啦嘩啦」直響，齊齊發力將一座巍峨大山拉入戰場，與不滅聖山正好相對。
「是他，謎之混沌，他竟然將太安皇崖山拉入虛界平原。」耳雅驚叫起來，再沉穩的心性看到這一幕也會動容。
「沒有人可以先我一步踏足永恆。」這並非話音，而是一種信念，黑色光圈唰唰飛來，瞬間腰斬不滅聖山六亂，讓六頭怪物發出痛苦嚎叫。
「哈哈哈，來得好，殺得好，這六亂也是我的食糧。」驚蟄老人的身軀快速膨脹，從百米生長到千米只用了幾秒鐘時間，頭頂上生出雙角，長發垂落到腰際，張口將六亂殘軀吸了過去。
「咕唧，咕唧，咕唧……」
驚蟄老人大嚼，身形進一步膨脹，成為一尊擎天巨人。李源已經陷入肚腹血海，莫大壓力滾滾而來，他的身體綻放寶光，強行開闢出一片領域。
「我才是永恆至尊。」太安皇崖山又傳出一道意識，戰場上所有人都把持不住，想蹲下身體跪拜下去。
「耍什麼鬼把戲？」不滅聖山裂為兩半的山峰圍繞驚蟄老人急速旋轉，他帶著轟隆隆氣勁向太安皇崖山撞去，墮入一片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