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主特別壞

為了照顧孩子的情緒，韓唐這兩天在家裡辦公。除了工作，他所有的時間都陪著小石頭，熟悉家裡的每一個傢具、擺設，甚至每一件衣服的花色。

小石頭越來越放的開，整天粘著他要抱抱，六歲大的孩子都站不住，必須要抓著他的手，或者靠在他身上。

這天，他在廚房給送飯的助理提要求，小石頭需要補鈣，以後的飯菜要多點魚蝦。為了保證新鮮，助理從兩天跑一趟，改為每天十二點，帶著燒好的飯菜過來。

小石頭則在自己的房間，擺弄一隻遙控汽車。他正玩得無聊，突然聽見有人喊他。他抬頭一看，那天的怪叔叔出現在窗戶外，不，半個身子已經進來了。

「喂，你怎麼回來了，你好些了么？」小石頭跑過去把人攙進來。

「乖。我好了，你看，臉上皮膚白嫩光滑，完全就是拍廣告的料兒。」林源小聲回答。他上下打量小石頭。孩子比他在孤兒院外面見到時，精神好了許多，這才兩天而已，小石頭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那種怯怯的目光。

那傢伙把孩子養的挺好的嘛。如果不是細心照顧，孩子不可能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就讓人察覺到改變。

他從醫院出來，花了兩天時間才摸回這裡。上次來和去醫院，都是坐車，他沒怎麼留心路線。

「叔叔，你怎麼從窗戶進來？」

「哦，你家門壞了。」從大門口進來，韓唐那王八蛋肯定不讓他看孩子。他怎麼會覺得韓唐那王八蛋人好呢？那傢伙就是王八蛋！

王八蛋！林源把這三個字在心裡罵了無數遍。因為他不怎麼會罵別的詞，平常也就是三蛋——混蛋壞蛋王八蛋。

林源解開身上的繩子，要往小石頭身上套：「你能跟我出去一趟么，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還給你買衣服？」

小石頭不讓套：「我不去。」老師說過，陌生人給糖吃，或者說給買衣服，都是壞人，是要把他們賣掉換錢的。

林源看見小石頭眼裡的戒備，不由暗怨自己太心急了，孩子都是要哄的。他說：「我要擦皮鞋，你能出去給我擦皮鞋么？」

「去哪？」有錢掙！

「去醫院。」有希望！

「為什麼要去醫院擦。」

林源道：「因為醫院乾淨啊，擦完還可以消毒。你要知道，現在的細菌太多了，人很容易感染，然後什麼腳氣啊，雞眼啊，腳變形啊……什麼的，都嚴重危害人類的健康，所以皮鞋也得消毒。」說完，出一腦袋汗。智商捉急的人，說謊話之前一定要打草稿才行。

小石頭聽完狠狠皺眉，握緊小拳頭說：「看來以後我做生意要去醫院門口。」

「對對對，咱們趕緊走。」等會韓唐上來就壞事了。

「我能從門口走么？」小石頭撇嘴，「我恐高。」

一看小孩撒嬌那樣，林源的心就軟的不成樣子。「韓唐不會讓你出門的。他不許你擦皮鞋。」

小孩說：「我說我去院子里玩，爸爸讓我出去給花澆水。」

兩人達成協議，林源千叮嚀萬囑咐，告誡小石頭千萬不要跟韓唐說他來了。等小石頭點頭答應后，林源才目送孩子出房間。

他不敢多待，確保孩子走下樓梯后，就立刻把繩子仔細系在腰間，順著繩子往前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林源輕輕哼起了歌。如果小石頭真是他兒子的話，他這輩子就圓滿了。

「嘿。」

「嗯？」林源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就看見韓唐拿著剪刀，把他的繩子放在了中間。林源嚇得不輕，這好歹是二樓，他還沒爬到一樓呢，韓唐家的房子又特別高，這要摔下去，屁股都能給摔成四瓣了！

「喂喂喂，有話好說。」

韓唐冷笑，「咔嚓」一聲剪斷繩子，看見林源「嗷嗷」叫著摔下去，摔到地上又彈起來再摔一次。

緩口氣，林源破口大罵：「你個喪盡天良王八蛋混蛋壞蛋沒有蛋！」

韓唐拿著剪刀空剪，「咔嚓咔嚓」的聲音響個不停，他道：「你要是再敢來我家，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沒有蛋！」

林源一手捂著褲子，一手兜著摔疼的屁股，小碎步跑了。

***

引個大活人出來目標太大。林源決定把目標縮小，減少被韓唐發現的機會。親子鑒定只需要幾根帶有毛囊的頭髮就能做，他可以混進韓唐家裡，問小石頭要幾根頭髮。

打定主意后，林源在晚上，拖著摔傷了的身體悄悄潛入了韓唐家的院子。韓唐家裡正在開派對，請了不少商界名流和明星。林源一整天沒吃到東西，就躲在人群中，邊吃東西邊尋摸小石頭。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小傢伙就是我韓唐的兒子。他今年六歲了，之前在國外跟著我爸，前幾天剛剛回國。」韓唐把小石頭推出來，鄭重介紹給大家。他這麼做是為了防止他媽搞破壞，他媽總希望他能有個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已經沒精力再去和女人，或者找代孕機構培育孩子了。

□□也是隨意起了個念頭，不想正好有人提起了小石頭，他過去一瞅，果然合了眼緣。這才領養了小石頭。

「希望大家多多照顧他，讓子女多跟他親近。他在這裡還沒什麼朋友呢。」林源笑笑，讓小石頭跟眾人打招呼。他自己沒什麼朋友，不想兒子也跟他一樣。

林源鎖定目標，端起酒杯狂灌了一口，結果端錯了杯子，喝的是白酒，一時間嗓子跟著了火似的，他彎腰咳個不停。

他怕韓唐發現他，就趴在桌子上死命地咳。咳完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神色怪異地看著他。

「嗨，晚上好。」他尷尬地打招呼。

「晚上好。」韓唐幽幽出現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