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7 宅院枯井的歲月1
禹州城,乃是中原之地,可謂中國古來天心,自古以來為西北、東西之地起著銜接部分。
如此而言,此處應該是人龍混雜,古來多人之處,尤其是現今天下,戰事不休,這來來往往的官兵,兵役,以及來來去去的三教九流,真可謂煩事許多。
不過禹州彼接荊州,兩塊本屬同地,以俯視之言觀之,可把兩地統稱一地之稱,比如單叫禹州或是荊州。
柳風現在身在這靠江邊的一所巨富人家裡,他渾身不自在,不自在的原因就是這些人從來沒有把他當人看,當僕人把他從那間又黑又臭的房屋抗出來后,這人就徑直把他往大堂上一丟,這家主子是個四十歲的人,他姓賈,名仁濤,他是承接祖宗的家產做販賣煤炭的生意,如今花錢買來這小子,無非就是想教這小子去害人,因為在他們眼裡,專門害人的才是最有錢的人。
賈仁濤見柳風滿臉開花,他便向這下人問道:「怎麼,他不聽話嗎?他xìng格倔強嗎?你怎麼把他打成這樣?」
下人才把頭抬了起來,賈仁濤見柳風的臉本就半笑似笑,此刻在看到下人也有一副被抓花的貓臉,才yīn嘖嘖笑道:「你的臉怎麼了?你是去piáojì宿娼,還是逼良為娼,怎麼被人家姑娘害成這樣?」
下人用袖子遮住臉,故作可憐樣說道:「別看這小子人小,鬼可大了,我把鐵門一開,他就想逃,我一把抓住他,本以為他會乖乖的聽話,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陣亂抓,把我點臉都抓得稀巴爛,真是氣死我了。」
賈仁濤聽他這麼一說,再看看柳風的臉,他還真擔心這十兩黃金被打死,當下問道:「你該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下人聽主子這麼說,急忙揮手說道:「沒有,沒有。」說罷,他端來桌子上的涼水向柳風的臉上一潑,柳風這才慢慢蘇醒過來。
柳風恢復意識,第一個感覺就是嘴臉疼痛,他「哎呀」的一聲慘叫了出來,痛苦之餘他見僕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當下一頭翻起,從眾人的胯下一溜,逃出了大堂。
由於此處乃是主家的正屋所在,所以出了正堂就是一個大院子,院子里花草樹木甚多,他躲在了花草樹木之中,但見所有僕人家丁都來抓他,他在草木之中幾經折騰,整個花園都被他搞得亂七八糟,賈仁濤見此,急著向僕人喊道:「快抓住他。」
賈仁濤看見自己辛苦培養的奇花異草被這小子搞得一團糟,他氣得簡直要跳了起來,一邊指手畫腳,一邊罵著僕人,罵僕人甩料無用,連個小孩子都追不上。
現在所有僕人都出來了,都放下手中的活,都來追趕著柳風,然而也正是因為人多,所以就在一個死角,柳風無處可逃,他被十幾個僕人圍困在一堵高牆下,眾僕人見柳風無路可走,這才鬆了口氣,只不過這賈仁濤卻大呼:「你們在發什麼呆啊,快把他給我捆起來,我要好好治治他。」
僕人聞聽主子的喊聲,一擁而上,把柳風給抓住,抬進了大廳。
賈濤見僕人把柳風捆了起來,他才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坐下,接過僕人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才臉如死灰的說道:「好小子,你真有意思。」
柳風想掙扎,但是他全身都被捆得死死的,他道:「你放了我,你這些壞蛋。」
賈仁濤一聽柳風罵自己是壞蛋,他則yīn嘖嘖的笑道:「我像壞人么?不是我壞,是你自己太倒霉,運氣差了,把自己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裡。」
柳風瞪著大眼睛,見這人把自己弄成這般摸樣,他才道:「你們放了我,不放了我,我罵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賈仁濤笑著說道:「你倒是罵來我聽聽。」
柳風卻絲毫不客氣,罵道:「你姐和你爸生了你這個王八,你這個王八和你姐又生了你們這一群混蛋,你們這群混蛋又把你姐給**。」
在場的所有僕人都不敢出聲,良久,賈仁濤想到:這小子,不給他點厲害瞧瞧,我看是無法無天了。
「來人,把碎心拉筋水給他灌下。」
柳風見一旁的僕人拿著一紫sè的瓷瓶向自己走來,他大大搖著頭,但是這僕人伸手便曳住他的喉嚨,被這麼一捏,他的嘴巴已經張的大大,而這僕人見此,yín笑著把一整瓶紅sè的藥水給他灌下,隨後便命所有人放開柳風,給其鬆綁。
手腳一旦鬆開,那便靈活了,柳風見機,撒腿就像外跑,只是他還沒跑幾步,柳風忽然感覺大腦發暈,心裡噁心,隨後全身不停抽搐,他一把按住胸膛,在地上就如個猴子打滾,一邊打滾還一邊大叫:「心好痛,心好痛。」
賈仁濤臉上露出了絲絲yín笑之意,他道:「臭小子,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以為你賈爺是吃素來著。」說罷,他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粉碎xìng骨折,桌上的茶具全落在地上,打成了粉碎。
在場的家丁僕人見賈仁濤臉sè十分難看,這才有名僕人笑呵呵走到他面前,畏首畏尾的作揖道:「主子不需生氣,這小子若今後被這毒藥約束,他就再也不會目中無人,他絕對對你服服帖帖。」
賈仁濤一甩袖子,當下用手指著這僕人的頭,罵道:「你看看你們,你們個個草包,連個小孩子都搞不定,院子里的珍花草木都被糟蹋了。」
僕人聞此,連連點頭,但心裡卻恨柳風恨的心痒痒,發誓rì后一定要好好整治這臭小子,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這個僕人不是別人,他就是這賈家的總管,姓薛,名雙子,不過就在他心裡打定注意要如何陷害柳風的時候,賈仁濤卻道:「你給他安排一個住處后再找幾個人把院子收拾一下,你看看亂七八糟,成何體統,對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薛雙子見此,才一臉微笑,作揖道:「好,這裡就讓我來收拾。」
賈仁濤見薛雙子點頭,倒也心情略好,所以一句話也沒說,徑直而去,出了賈府。
薛雙子親自送賈仁濤出了門,見賈仁濤離去,他才轉身回到院里,見院里亂七八糟,才向周圍的僕人家丁招了招手,這些僕人見管家招手,也知有事情要吩咐他們去做,所以都跑了過來,且問薛雙子有何吩咐,薛雙子就叫兩人把柳風帶到一處房屋關起來,剩下的所有人都把院子收拾乾淨,
眾僕人按照吩咐去做事。
夜幕開始降臨,院子里恢復了原狀,只是有些花木已經沒用,所以早被打理的僕人一一丟了,而這些僕人一邊干著手裡的活,一邊罵柳風豬狗不是,他們十分氣惱柳風的刁鑽,害得他們這般辛苦。
夜來臨,月上東方。
此刻,一道月光照進了柳風的房間,這道月光正巧打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臉,房外的看守之人早拿著雞腿在吃,他嚼的津津有味。良久過後,他聽見房裡有動靜,他便站了起來,放眼向房裡看去,但見柳風已經醒了,他才露出了大黑牙,笑嘻嘻的說道:「傻小子,怎麼,你餓了嗎?」一邊說,他一邊把手裡的雞腿放在鋼鐵制窗戶搖了搖。
月光打在柳風的臉上,他臉上的血在月光的襯托下更顯得他凄慘,他見一支雞腿在眼前晃來晃去,他咽了口口水,嘴巴不說,但是他的心裡卻是渴望能吃到。
窗戶外的黑牙僕人見柳風很想吃,他當下拿起手裡的雞腿,就如一隻黑豹子在撕吃一隻羔羊一樣,他吃完上面的肌肉,然後就像丟手榴彈一樣丟給柳風,雞腿打在柳風的臉上,柳風撿起沒有肉的雞腿,努力的吸允著,就和一個新生的嬰兒在用力吃nǎi一樣,口水一滴滴順著下巴流進衣領里。
窗戶外的黑牙僕人見柳風這番樣子,登時捧腹大笑,而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僕人把頭湊了過來,這僕人還以為他得了孫子了,不知道這黑牙笑什麼,本覺好奇,但湊近一看,他看見柳風衣服十天沒吃飯的樣子啃著骨頭,啃得滿嘴流油,他才道:「你不要作孽了,這孩子才十歲左右,你就給他點吃的,就算可憐可憐他吧。」黑牙僕人一聽,倒也曉得人心都是肉長的,當下取出兩個雞腿丟了進去。
柳風見兩個肉型雞腿丟在自己的懷裡,當下如得珍寶,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這窗戶外的兩人見柳風這般模樣,當下放聲大笑。
幾番嘲笑后,最後來的那個僕人從背後拿出來了一壺酒,他把這壺酒往黑牙僕人面前一擺,黑牙僕人也如得珍寶,興奮萬分道:「你這是錦上添花啊,我這裡有肥雞,你那裡有美酒,看來今晚我們又是不醉不休啊。」這手拿酒壺的人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白天我們甘為下人,看別人臉sè,這到晚上,我們便過著風花雪月的生活,這才對得起我們來到這個世上。」
風花雪月之話不必多說,他們心裡都知道他們這一輩子也就是這賈府里的小角sè,只要一生平安也就是蒼天垂憐,不像房間關著的這個小子,倒霉家倒霉,小小年紀便遭受這般磨難,說著說著,這兩人不禁觸景傷情起來了。
肥雞是用紙抱起來的,這黑牙僕人打開油紙,把肥雞放在地上,兩人就席地而坐,一個酒壺,你拿起喝一口,他拿起來喝一口,到是暢快急了,吃著喝著還不夠,他們竟然聊起柳風來,話說這小子長大了,定是英雄之類的人物,那個倔強的xìng格真***叫崛,被管家打成那樣了,他還要反抗,倘若不是賈府秘制的失心之毒,我看啊,府上上上下下會被他搞的雞犬不寧,兩人吃喝一番,在聊上一番,隨後酒勁上涌,兩人便沉沉睡去。
夜半,月掛西天。
清風陣陣,院子里樹草晃動,不時時一陣涼爽吹著院子里每個角落,這種涼意正是喝酒之人的解救清醒劑,這大黑牙酒量好一點,他先醒了,醒了后就覺得下身有些不適,一看是自己那根鐵棒因為尿漲樹了起來,他才向一處隱蔽的樹木中走去,暈暈沉沉中解開褲帶尿了尿。
清風吹來,他全身放鬆,他臉上的睡意又濃了,只不過當他回到窗下,他才意識到房裡安靜無比,不輕易的把眼睛向房裡一掃,但見房裡無一個人,他才回過神,心想這下可壞了,難道柳風又給跑了?想到此處,他忙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一看,只見房裡空蕩蕩的,他大急,呼道:「柳風跑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柳風年齡小,身子骨架也小,他盡然就藏在鐵門后,當鐵門一開,這扇門就把他擋住,他見這大黑牙大叫自己失蹤,當下一溜而出。
剛溜出門,不料一腳踏在了房外一個正在睡覺的僕人的胸膛上,這僕人身上有點膘,他下盤一搖,整個人向前撲倒,倒在地上,見這人還沒醒,便打個滾就要逃,但他這一腳完全打擾了這人的美夢,這人萎靡著眼看見一個小孩子閃進一處花叢中,而再看看身後的門,門打開著,隨後才意識到失職,當下從地上爬起,大呼小叫著追向柳風。
房間的黑牙僕人正在尋找柳風,此刻聞聽房外同伴的呼喊聲,他忙急急的奔了出來,見剛才同自己喝酒吃肉的人向花木處奔去,他才知道,柳風又逃了,只是此刻,關係甚大,所以不容細想,他當下快步如飛向花海處跑去。
院子中,事物繁多,所以院中小道也多,道多處岔路口也多,柳風這裡一跑,那裡一跳,早已經轉了鄉村十八彎了似的,早令黑牙等僕人累得苦不堪言。
柳風也想儘快逃出這個鬼地方,這裡根本就是地獄,他想快點見到大姐大娘,不知道他們如何?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他見身後有處像出口的地方,於是拔腿就像那羊腸小道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