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討薪生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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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卡斯特小鎮籠罩在莽蒼蒼的暮靄之中,在落日的返照下,暮靄中的小鎮隱隱蘊含著一股燥動。
夜色降臨之前,威廉這個老混蛋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張一平讓兩個華工把他的屍體拋上了運屍體的馬車,運到郊外與德國人的屍體埋在一起,從此讓威廉這個英國紳士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三十人雖然之前見過英國士兵的血,但是畢竟不是他們親自動手的,親自動手與看著別人動手有天壤之別。特別是用刀子刺下去,那種刀入肌肉時發出的聲音,那種肌肉的阻力帶來的感覺,讓人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親手給敵人放過血的士兵,心理素質明顯上了一個台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士兵了。
張一平將三十個士兵再次集合起來,說道:「兄弟們,恭喜你們通過第一階段培訓,從現在起,你們已經成為一個菜鳥了!」
張柳河舉手問道:「請問長官,什麼叫做菜鳥?」
張一平說道:「菜鳥是指那些笨鳥,是給人家打下來當菜吃的笨鳥!以你們現在的水平,也只有給人家當菜吃的份,還要好好努力,爭取成為一個合格的槍手!」
林三武舉手問道:「長官,你是槍手嗎?」
張一平撇撇嘴,說道:「槍手?…」
「槍手分為九個等級,由低到高分別是:菜鳥、槍手、中級槍手、高級槍手、神槍手、中級神槍手、高級神槍手、槍神、槍王。而我是槍王,你們只是菜鳥。中間差了八個級別,如果有你們不服,以後在戰場上可以找我比試一下!」張一平大言不慚地說道。
《槍王系統》是張一平根據自己平時的訓練經驗開發出來的,在開發的過程中,他自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通過這套訓練系統的人,他現在已經達到了槍王的級別。
槍王除了要求對射擊技術達到巔峰之外,還要求對槍械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指一樣。
旋即,張一平帶著這批菜鳥槍手來到了卡斯特鎮的鎮公所,守候在這裡的只有幾個法國治安隊員,而且都是老弱病殘。
不過,張一平並沒有驚動他們,而是叫幾個人戒備他們,其餘的二十幾個人跟他一起到地下室搬運槍械。
夜幕之下,大地布滿了雲霧,只隱隱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一輪彎月,地上十步之內只看得到一個朦朧的影子。法國人可以看到張一平他們身穿著英國士兵的服裝,戴著英國士兵的農夫盔,但是看不清楚臉和膚色,只憑經驗斷定他們是英國人,於是也不說什麼。
就算他們有所懷疑,看到張一平他們背著槍支,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在現階段,張一平也只能夠這樣偷偷摸摸地干。
將地下室裡面的槍械彈藥全部裝到四輛馬車上,張一平就帶著人離開了鎮公所,前往他們住的那櫟樓。
在半路上,看到華工已經陸續地返回營地,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華工的營地都設在剛剛收拾好的破房裡,基本上都圍繞在張一平所住的房子的周圍。
回到駐地之後,工人們吃了過晚飯,洗過澡之後就可以入睡。
晚飯是由鎮上的法國人按照人數配好的,跟中午一樣,半條法國麵包棍,外加一碗稀稀的菜湯,漂著幾點油花,大約能夠吃飽而已。
在法國,由於長期的戰爭、國民經濟的軍事化,大量的男勞力被動員入伍,勞動力嚴重不足,農產品收穫量大為下降,造成供不應求。因此,1917年開始實行麵包、食糖配給制,肉類一周內只供應二天。
對於華工的食物配也非常嚴格,基本上不由華工自己開火煮,在這種嚴格的管理之下,華工也僅能夠剛好吃飽而已。
張一平叫人守護槍械,並吩咐張柳河通知各個監工、總頭吃過晚飯之後到自己住的地方集合,然後回自己的住處,在那裡他還剩下兩條法國麵包棍,夠他和張昶兩個人吃的。
打開大門,見到裡面漆黑一片,張昶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裡面一盞一盞的蠟燭燈。借著燈光,張一平看到瑪麗娜龜縮在壁爐的旁邊,她的臉上一片蒼白,嘴唇不停地打著哆嗦,手裡拿著張一平給她的那把刺刀,刀口上有一點血跡。
瑪麗娜明顯是受到了驚嚇,張一平走上前去,半跪在瑪麗娜面前的地板上,首先握住她拿刺刀的手,把刺刀拿過來,防止她暴起傷人,然後問道:「親愛的瑪麗娜,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也許我可以幫助你。」
瑪麗娜的眼神有一些散亂,她抬起頭來,用哆嗦的語氣說道:「親愛的張,我按照你的吩咐,拿著刺刀去醫護所找克拉利斯夫人理論,讓她補發給我兩個月的薪水,順便賠償兩個月的利息。親愛的,你說我要她賠償一點利息,過不過份?」
張一平聳聳肩,說道:「當然,瑪麗娜,你的要求很正當,一點也不過份!」
「可是這個可恨的克拉利斯夫人,她不僅不給我利息,甚至連上兩個月的薪水都不給我,還對我說,說我上個月打爛了兩瓶藥水,還有我上午曠工,要扣掉我這兩個月的薪水。」
張一平憤怒道:「這個克拉利斯夫人簡直太可惡了。」
瑪麗娜說道:「於是我就跟她爭吵,我一時情急之下,抽出這把刀就向她刺了過去,克拉利斯夫人就倒在了地上!」
「這不怪你,克拉利斯夫人有錯在先!」張一平安慰道。
「可是,這把刀非常鋒利,我有可能刺死了克拉利斯夫人,戰時傷害醫護人員,我可能被判死刑的。」瑪麗娜哆嗦著,顯然心裡非常害怕。
張一平只好盡量安慰說道:「刀太過鋒利,這也不是你的錯。」
「而且,那裡是醫院,如果搶救及時,克拉利斯夫人也不一定會死。」
「可是,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真的死了,我應該怎麼辦?」瑪麗娜問道。
張一平心裡想,死了最好,這樣你就不得不跟著我跑路了。
「關鍵是有沒有人看到你刺了克拉利斯夫人一刀。」張一平問道。
瑪麗娜說道:「就在大堂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忙著搶救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就趁機跑了出來,這個時候,也許他們正在到處找我了。」
張一平輕輕地拍拍瑪麗娜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瑪麗娜,你在這裡很安全,沒有人會料到你傷害了克拉利斯夫人之後,竟然會躲在克拉利斯夫人的家裡,而且這裡有我的士兵守住,他們也進不來。」
瑪麗娜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但是她又想到:將來怎麼辦?她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張一平,「可是,我以後怎麼辦?」
張一平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倒了一杯紅酒給她,說道:「別擔心,以後你就跟著我,到我這裡當一名軍醫。明天我們就離開卡斯特鎮,將來離開法國,就沒有人把你怎麼樣了。」
張昶看到張一平安慰美女,早就自己拿了一根麵包棍出外面吃了。
張一平安慰好瑪麗娜,吃完一條麵包棍,那些監工、總頭也陸續來了。
瑪麗娜很知趣地把自己關進房間裡面。
來的一共有監工五人、總頭二十人,加上張柳河,張昶。這個房子一共有二十八個人,擠得滿滿的。
不過,擠在一起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人的反應。
等人到齊了之後,張一平就直接說道:「各位兄弟,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我們剛剛得知,英國不打算給你們發工錢了,以前的不發,以後的也不發…」
這二十幾個人幾乎已經在意料之中一樣,只是嗡嗡了一陣,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和茫然的神色,之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張一平知道,這一些連跑都不敢跑的民工,指意他們自己拿出一個主意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過這群人也有一個優點,他們雖然沒有主意不知所措,但是很聽話!
也不跟他們講大道理,張一平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白布,上面已經用鋼筆寫好的一些文字,張一平在蠟燭燈下攤開來,讀道:ww.hetiqi.com渡雷礎罰業榷際竊抖芍匱罄吹椒ü窆さ睦凸ぃ氖親父鮁骨厝パ一羈冢墒怯⒐巳純絲畚頤塹墓で夢頤切耐粗∥稅延⒐飼廢碌墓で只乩矗業染齠ǔ閃ⅰ中酵擰蠐⒐頌忠で綣頤塹敝杏興謊筧俗トセ蛘弒謊筧舜蛩潰鈄諾娜爍涸鸞只乩吹墓で幕乩霞遙詞姑揮刑只毓で慘涸鷲展艘蛺中蕉廊サ娜說募胰耍⒔『⒀畹絞慫暌隕稀縹ゴ聳難裕熘鐧孛穡壞煤盟饋!
張一平讀完,首先在白布下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咬破拇指,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血印。
張一平也不說話,按下血印之後就退到一邊。
張昶第二個寫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血印,然後是張柳河…
張柳河之後,五個監工一同站起來,一個一個地上前簽字,按手印。
五個監工按了手印之後,也不多說,只是向張一平鞠了一個躬,然後就走了出去,張一平連忙回了一個鞠躬禮。
接著就是二十個總頭,二十個總頭按了手印之後跟五個監工一樣,向張一平鞠了一個躬,然後都默默地走了出去。張一平也照舊向他們回了一個鞠躬禮。
二十個總頭之後,門外已經排了一條長龍,他們一個接一下地進來簽字按手印,然後向張一平行鞠躬禮。
張一平一一地回禮,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背負很重,不是因為回的鞠躬禮多而感到累,而是他覺得自己背負了很大的責任。
這個責任來源於一千兩百多名老鄉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