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爭鋒

賈羽燕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睜眼看到的人就是凌霄。

凌霄淺笑，英俊的面孔讓她心中一動，賈羽燕趕緊穩了穩心神。

「醒了？」凌霄溫柔的問道。

賈羽燕看著自己**的身子，害羞的點了點頭。

凌霄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

賈羽燕受不了他的目光，掉開了頭，轉移話題問道，「殿下在這多久了？」

「你睡了多久，就在這看了多久。」凌霄柔聲說道，含情脈脈的繼續看著，「看你睡的香，沒敢動，擔心驚醒你。」

賈羽燕心中有些感動，鼓起勇氣看著凌霄。凌霄看著她傻傻的樣子，嘴角一彎，淺淺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

「對了，殿下，今晚還有家宴。」賈羽燕突然想起早上如意的叮囑，提醒道。

凌霄嘴角含笑，回道，「於全著人來請我，我捨不得把你丟下，就回了去。」

賈羽燕臉又一紅，羞澀的低下頭，微微咬著嘴唇。

凌霄攔過她，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說道，「你先休息著，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賈羽燕含笑點了點頭。

凌霄一走出房門。冷聲說道，「你還想看到什麼時候？」

話語一落，一襲白衣出現在庭中的欄杆上，夜色之中，卻顯得光彩奪人。青蕪嬌聲一笑，說道，「殿下真是情深義重，想必賈羽燕姑娘早已芳心暗許了。」

凌霄哼了一聲，「管好你的眼睛。」

青蕪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欄杆之上，「殿下放一百個心，青蕪對殿下的兒女情長沒多大興趣。只是不得不提醒殿下，賈姑娘美麗可人，小心假戲成了真的，心甘情願入了套。」

「她也配？」凌霄不屑的說道。后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往前走了兩步，輕笑說道，「難不成巫女看到我與其他女人親近，吃起了醋？」

青蕪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轉而俏皮的說道，「是呀，殿下可不知，青蕪看到殿下與賈姑娘兩情相悅，心中痛的直流血呢。」

凌霄抬頭撫向青蕪的臉，「她怎比得上巫女，可不知本殿下早已經被你迷得不知東南西北。要說入套，也就只有你能讓本殿下心甘情願。」

青蕪頭一偏，躲過了他的手，表情並未惱怒，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此時，家宴已經結束，凌澤淵一行人正浩浩蕩蕩的向凌霄所在之處走來。

凌澤淵看到地方越來越偏僻，不遠處的院落有燈光閃爍，對身邊的凌雲問道，「這麼偏僻，也有人居住？」

凌雲回道，「回父皇，這個留離院是八弟所住。今晚八弟說身體不適，所以就沒有過來。」

凌澤淵眉毛微微一皺，凌軒看出他的不悅，上前說道，「想必是八弟初來江南，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凌澤淵點了點頭，正打算轉身離去，凌堯快嘴接道，「父皇，既然八弟身體不適，我們何不去探望一下。」

沒等凌澤淵說話，凌溯馬上回道，「父皇龍體安康要緊，萬一八弟不是水土不服，而是得了什麼頑疾傳染了父皇怎麼辦？」

聽了凌溯的話，凌堯氣憤難平，「七弟這是什麼意思？八弟身體不適，你做兄長的不關心也就罷了，反倒是要詛咒八弟，你讀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兄友弟恭是吃到狗肚不成？」

凌溯從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一下子氣的滿臉通紅，正要回擊的時候，凌雲拉住了他，說道，「六弟莫急，七弟只是關心父皇的龍體安康，倒是笨嘴笨舌使六弟誤會了他的意思。六弟也說兄友弟恭，七弟不懂事，六弟多多包涵。」

凌軒笑著說道，「六弟直言快語，心中最不記事了。既然八弟身體不適，我們深夜來訪難免有些不便。父皇政務繁忙，我們這些做哥哥的，抽空去看看就算了。」

凌澤淵之前聽凌堯和凌溯的吵鬧難免心煩，聽了凌雲與凌軒的勸解后，心情好了少許，點了點頭，說道，「凌堯和凌溯都是直腸子，以後說話別這麼沖。凌堯，你是做哥哥的，得讓著些弟弟。」

凌堯被點名后，心中有所不甘，表面上還是很恭敬的說，「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凌軒，你明天抽個空，替朕看看老八，若有什麼需要的話，盡可向太醫要。」

凌軒心中大喜，看來，皇上對凌霄的戒怠已經少了不少，「兒臣領命。」

凌澤淵轉身離去之時，感覺到了空氣中一絲熟悉的波動，與往昔去藏彥閣的感覺一模一樣。於是停下腳步，又往留離院走去。

凌軒上前，說道，「父皇，已經很晚了。這地方又偏僻，小心著涼。」

給凌軒這麼一打岔，凌澤淵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又消失不見。自嘲的想道，這裡是江南行宮，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看來剛剛的感覺一定由於太過疲勞，產生了錯覺。

凌澤淵說道，「夜深了，朕也乏了，各自回宮休息吧。」

臨走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留離院聽著不吉利，就叫留賢院吧。」

凌軒與凌溯同路，凌堯一直悶頭走路，生著悶氣。

凌軒看出了凌堯在氣什麼，笑道，「你這麼氣沖沖的走，不累嗎？」

凌堯停下腳步，「四哥，父皇去看望八弟，多好的機會，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為什麼還偏向老二他們！」

凌軒不緊不慢回道，「正因為機會太好，所以不能把握。」

凌堯不解。

凌軒解釋道，「一來，父皇才剛剛對八弟放下戒惕。二來，你怎知今晚八弟一定有恙？」

凌堯問道，「父皇剛剛放下警戒不是應該趁熱打火嗎？」

凌軒笑道，「趁熱打火哪比得上細水長流，我們只要讓父皇想起來還有個老八就夠了。凌堯，你這點就比不過凌霄了。他之所以一直未跟隨在父皇身邊，只是試探父皇的態度。如果父皇對他還有芥蒂，他自然會識趣的消失不見。如果父皇對他還有所挂念，他的水土不服也當然也就好了。」

說完話，凌軒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凌堯的肩膀，「好好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