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泉山
出了乾清宮，凌堯就迫不及待的笑著說道，「還是八弟厲害，你沒見到剛剛出來時，凌溯的那張臉，臭的跟個什麼似的。」
凌軒也回道，「六弟就是太莽撞了。這次多虧了八弟，不然，母后費盡心思才讓我在戶部的差事，豈不是輕而易舉給凌雲拿去了。」
聽到這裡，凌霄停下腳步，看向凌雲正色說道，「四哥，這件差事你接手不得。」
凌軒嘆了一口氣，「八弟，事情到此，我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江南的差事，的的確確與劉府有所聯繫。別說劉府了，連我也牽涉其中。」
凌霄大驚，「四哥怎麼如此糊塗？」
凌堯介面解釋道，「八弟不知。我們是被老二他們擺了一譜，手下的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收了他們的禮，我們也是到了江南后才知道的。該死的凌雲，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
凌霄想了想，堅決的說道，「如此的話，此事我們更不應該接手了。」
凌軒回道，「若不接手，我們倒是無妨，手下的那些人豈不是一網打盡了。」
「四哥為何不想想，誰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八弟是說，有他們的人？」
凌霄點了點頭，「不可不防。我們找出這個姦細，讓他替罪即可！」
凌堯急切的問道，「八弟可知道誰的嫌疑最大？」
「不清楚。哥哥們的手下，小弟又沒有接觸過。誰的嫌棄最大，你們細細一想，必然會有所發現。」
凌軒沉思了一會，忽而堅決的說道，「是他！絕對是他！」
凌堯看著凌軒的表情，一下子知道凌軒想的是誰，立馬回絕道，「不可能。劉所云跟隨劉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是他。」
凌軒回道，「做出此事，權位必不小。而且又算得上親近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
聽了他們的分析，凌霄說道，「是不是他，試他一試即可。」
等到凌霄回到留賢院，已近晌午，一開門，照例是一抹白衣，懶洋洋的坐在凌霄常坐的地方，曬著太陽，如一副人物畫，讓人不忍心破壞這個美景。
凌霄習以為常的走了進去，隨手將外衣一脫，在旁坐了下來。
「看你的架勢，想來有人小命不保了。」青蕪笑吟吟的說道。
凌霄坐了下來，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個內奸而已。」
抬頭，發現白衣美人亭亭玉立的站在身邊，手上端了杯茶，笑道，「能讓青山巫女貢茶，本殿下福氣不小。」
青蕪無視他的打趣，解釋道，「這是青山的雲霧茶，消乏安神。」
凌霄嘗了一口，連連嘆道，「好茶，清麗而不濃郁，恰在好處，不同凡響。」
青蕪坐在凌霄旁邊，雙手抵在下巴上，問道，「現在可以說了？」
凌霄笑道，「青蕪不是足不出戶就可得知天下事嗎？什麼時候輪到本殿下來講述了？」
青蕪瞥了他一眼，「我實體在皇宮之內，若是運法，凌澤淵會有所察覺。」
凌霄輕聲一笑，「一事換一事，如何？」
「你想知道什麼？」
凌霄拿出青珠，把玩了一會，才緩緩問道，「青珠還有什麼用處？」
青蕪警惕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看到青蕪的神色，凌霄知道自己必定猜中了，這個青珠，絕對大有用處。
凌霄不急，慢慢的把玩著，等著青蕪開口。
果然不出所料，青蕪說道，「有醫療作用。」
「僅此而已？」
青蕪並不說話，走到凌霄身邊，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拿過青珠，然後回頭嫣然一笑，「一事換一事。」
凌霄微然一笑，「是關於江南稅收的事。」
青蕪輕輕踱著步，陷入沉思。
凌霄拿起桌旁的茶杯，又輕輕抿了一口，似乎沉醉在茶香之中。
青蕪嬌笑道，「殿下不想知道這青珠如何醫療？」
「講！」
「之前是青蕪先講，現在是輪到殿下了。」
凌霄並未隱瞞，乾脆的說道，「四哥六哥與江南之事有牽連，父皇令老二與我們一起徹查。」
青蕪輕輕點了點頭，問道，「你要幫他們？」
「我是他們一派的人，不幫難免淡了兄弟情分。再說，我上朝議事這件事也是四哥想辦法提起的。」說完后，話鋒一轉，完全沒有忘了之前提出的條件。「敢問青蕪姑娘，這青珠如何醫療？」
青蕪不緊不慢的回道，「青珠是巫山之物，醫療當然也得經過本巫女之手了。」
「你！」凌霄氣急。
青蕪輕笑，「青蕪也是一介小小女子，當然不必一言九鼎了。」
凌霄懶得與他計較，從幼至今，很少人會在凌霄手中討到便宜。當然，在宮中，凌霄一直小心謹慎，韜光養晦，別人得的好處也全在他的意料之內。而這個青蕪偏偏是個例外，凌霄如今都沒有脾氣了。
「敢問殿下，下午又有何事？」
「父皇心血來潮，想去南州邊境的泉山看看。」凌霄懶得再與她浪費口舌。
「泉山？」青蕪喃喃道，「那是師祖的故鄉····」
凌霄一聽，心中一動，凌澤淵這次是真的心血來潮，還是計劃已久？
青蕪猜到了凌霄的想法，回道，「你之前說凌澤淵來江南是由於稅收的事，依我看來，未必。又突然說去泉山，怕是為那件事吧。」
「何事？」
青蕪並沒有告訴他，避重就輕的說道，「是關於青山巫女的傳說，從未有人見證過。」
說完，青蕪果斷的抬起頭，「下午把青珠帶上。」
凌澤淵對青山感覺向來敏感，所以青蕪一直不允許凌霄與凌澤淵見面的時候帶著青珠。
聽到青蕪怎麼說，凌霄疑惑的問道，「你不怕父皇有所察覺？」
青蕪回道，「想不了那麼多，今天下午必有事發生。而且·····」青蕪抬頭看了凌霄一眼，「那裡也是你父皇與你母妃初次相遇的地方。」
凌霄聽后，感覺心中有一絲記憶留過，想去抓住時，卻想不出到底是什麼。這種感覺，奇怪非凡。
凌霄心中暗道，看來，這次江南，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