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馬府
僕人又道,「哪裡哪裡。馬縣令日夜繁忙,自然不是我們下人能比的。」
縣令與下人當然是不能比的,你專門說出來是啥意思?不就是拿人家縣令與你這個下人相提並論嗎?
「本縣令繁忙,別說你,你家大人都比不了!」馬元毫不客氣的回擊。
你還跟我比咧?別說你,你家大人都不配跟我比。
馬元不屑再與僕人拐來拐去,走到一直跪在馬車旁的老人旁,把他扶起來說道,「老人家,不怕,本縣令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青蕪輕輕拉了拉凌霄,凌霄明白她的意思,悄悄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青蕪掩嘴輕笑,「看你一副不管世事的樣兒,沒想到還有一股熱血心腸。」
凌霄沉思道,「這個劉舒清留不得。」
青蕪回道,「這個是六殿下的家事,你又何須管東管西的。」
「劉府族系龐大,難免有人會拿著雞毛當令箭,此風氣若不根除,以後必出大亂子。」
「殿下有何高見?」
凌霄沒有回答青蕪話,問道,「青蕪姑娘,你說劉所云對他舅舅的所為又懂多少?」
青蕪歪頭一想,問道,「聽你們所說,這個劉所云並不是泛泛之輩,既然他又兩把刷子,又怎麼會被他舅舅所蒙蔽了?」
凌霄笑,「你可知劉所云在劉族的地位?」
「願聞其詳。」
凌霄打開手中的扇子,虛晃了兩下,悠悠解釋道,「劉巡撫的父親家境貧乏,是南州劉府的上門女婿。可是人家兒子爭氣,一舉中了榜眼。」
青蕪馬上明白了,「怪不得劉舒清對侄子不服。」
凌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若不是劉所云考中了榜眼,這一家之主可就是劉舒清了。」
青蕪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說道,「那個馬元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馬元出了名臭脾氣,若是相談盛歡,他引你為知己。若是話不投機,不論你是何方權貴,他理都不會理你。」
青蕪輕笑,「馬縣令倒是有個性。」
凌霄笑到了一件事,輕笑出聲,對青蕪說道,「說到馬元,我倒想起一件事。前幾日,凌溯去馬府,被晾了3個時辰。再後來,凌溯臉都等的發青了,人家馬縣令差了個小廝告訴他,說他太乏了,睡覺去了。請殿下自便。」
「凌溯他那脾氣竟然也能按下性子等人?真真難得。」青蕪也被逗樂了。
凌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喃喃道,「劉府,劉巡撫,賈羽燕,馬元···」
青蕪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不久,凌霄嘴唇彎了一彎,流出邪魅的笑容,「速度可真快。」
青蕪看著凌霄的表情,知道他想透了什麼,並未著急,靜靜的等著。
凌霄轉過頭對青蕪一笑,「想去馬府看看嗎?」
青蕪一愣,問道,「不去泉山了?」
凌霄說道,「泉山不急,先去馬府。」
不多時,就找到馬元的住處。馬府不大,裝飾很簡單,也很樸素,但是看起來並不寒磣。
凌霄敲了敲門,一個小廝打開了門。小廝年紀不大,白白凈凈,眼睛咕嚕咕嚕的看著他們。
凌霄問道,「請問馬縣令在嗎?」
小廝響亮的回道,「不在。」
又瞅了瞅青蕪,對凌霄問道,「公子是何人?我家大人不見閑人。」
凌霄說道,「本宮是宮中八皇子,你家大人何時回來?本宮等著便是。」
小廝不情不願的開了門,說道,「既然殿下要等,在廳房等著便是。大人吩咐過,宮中來的人,我們都惹不起,只能晾著。」
青蕪被小廝什麼話都說的性格給逗樂了,問道,「你家大人也是這麼吩咐你要把這句話告訴宮中的人嗎?」
小廝很認真的想了想,乾脆的回答道,「沒有!大人沒有讓我說,若是公子認為這句話冒犯了的話,是小安冒犯的,不是大人。」
原來這個小廝叫小安。青蕪又問,「小安可否告訴我們,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呢?」
小廝又想了想,「若是大人想見,一會兒就會回來。若是大人不想見,大人就回不來了。」
凌霄也失聲啞笑,又逗著小安,「你覺得你們大人見我們是一會兒就回來了,還是回不來了?」
小廝摸了摸腦袋,好像在思考一個難題,好久才指著青蕪說道,「若是姐姐想見,大人一會就會回來了。」
又抬頭看了看凌霄,砸吧著嘴說,「公子就別等了,大人是回不來的。」
凌霄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屁孩嫌棄了,憋住笑,問道,「為何這個姐姐能見到,我就見不到了?」
小安想都不想的回答,「因為姐姐漂亮啊。」
然後又跑到青蕪身邊,靠在她的耳朵旁說道,「我家大人還未娶妻,姐姐有的是機會。」
青蕪被他冒出的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凌霄習武多年,聽覺靈敏,自然也聽到了小安的話。
小安說完后,看了看凌霄,還意猶未盡的又加了一句,「姐姐不要告訴那個大哥哥。」
青蕪含笑,點了點頭。
小安一拍腦袋,說道,「對了,大人還叮囑我,來人一定要到前廳等的,。姐姐,我帶你過去。」
小安拉住青蕪手,往府中領去,把凌霄晾在了一邊。凌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抬腿跟在了青蕪他們的身後。
到了前廳,小安讓青蕪坐下,很嫻熟的端茶倒水。看到凌霄也跟了過來,不爽的撇了撇嘴,也沒說什麼,又給凌霄倒了一杯。
然後,又端來一盤點心,一臉肉疼的放在茶几上。說道,「你們可得省著點吃。馬府比不過宮中,茶水點心都要花錢買的。」
青蕪縴手夾起一個點心,看了看,問道,「上點心也是你大人教的?」
小安點了點頭,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憤憤的說,「上次宮中也來了一個什麼殿下,我好心給他上了點心一口沒吃,最後還全被他翻了。熱乎乎的點心,我還沒吃一口呢!」
小安的表情就像被割了一塊肉似的,全揉在了一起,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