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尾聲四十
姬玄月的孩子將會擁有真神賜予後代的神奇稟賦,神息。
這就是姬玄月的計劃,而知道這個計劃的另一個人就是汪涵月。
不過,汪涵月也是事後才知曉的,她是知道姬玄月要去和清岩談判,卻不知道姬玄月竟然臨時改變了主意,最終將一次談判變為了一場……極其詭異的男歡女愛,而其中隱情又是如此匪夷所思。
汪涵月得知姬玄月做了此事後,整個人瞬間就傻了,震驚之外,她還認為姬玄月就是在開玩笑,這位姐姐怎會做出這樣荒唐而又離譜的決定,這算什麼,借種?!還是……什麼?
汪涵月絕對不相信姬玄月會如此做,但隨後她與姬玄月來到了怡然居,見到了一些「證物」,汪涵月這才確信姬玄月真是這麼幹了,真把自己的處子之身,清白之軀奉獻給了齊清岩,為的就是換取神息,只是姬玄月這樣做值得嗎?
姬玄月認為這麼做是對的,她沒有做錯,起初和清岩歡好她就是簡單的想要得到神息,而在和清岩糾纏纏綿,彼此親昵的過程中,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男子動情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深深地愛上了清岩,既然如此,姬玄月就更為放開,以似水柔情,以一顆真心,和清岩極盡纏綿,相愛相親。
汪涵月是不贊成也不理解姬玄月的做法,神息是很神奇,有著幾乎說是改變命運的力量,但汪涵月有個疑問,就是姬玄月怎能保證僅憑這一次歡愛,就能懷上孩子,而這個孩子又有神息。
姬玄月實在是太大膽和冒險了。
此刻,汪涵月已從西王母忽然出現的驚駭中走出,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姬玄月。這位姐姐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嗎?
所以她就這樣問道「姐姐,就算他已是真神。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可……你能確定你能有……孩子嗎?」
姬玄月淡淡的道「涵月。我知道你的疑惑,覺得我是在冒險,的確,我是在賭博,可我也是有幾分把握的,事前我有五成把握,而事後……」說到事後。她平靜清美的臉上不覺現出一層紅暈,就連語氣也有了一些變化,是多了一點激動和欣喜「現在我有十足的信心能……有孩子。」
汪涵月聞言一怔,隨即醒悟。玉容也是一紅,兩個都是雲英未嫁的女子,在一起談論生養問題,實在是有些古怪,難免有那麼一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汪涵月已顧不得羞澀,聽到姬玄月的話后,她有些驚喜的道「姐姐,你是說……你已經有了?!」
談及這個問題,任憑姬玄月是多麼孤傲冷漠。也要臉泛紅霞,渾身發熱,見汪涵月這麼直接的提問,她忍不住嬌嗔道「什麼有了!我看你說的這麼熟練,是不是很有經驗!?」
她們雖然很熟,可汪涵月卻很少見到這般樣子的姬玄月,嬌羞動人,柔美溫婉,還會和自己開玩笑,這讓汪涵月很驚訝,暗道「姐姐,真是變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被姬玄月取笑,汪涵月立刻是嬌容通紅,慌慌張張的道「姐姐,你說什麼,我……我怎麼會有這種經驗。人家是關心你嘛!」
姬玄月知道汪涵月臉皮薄,這種玩笑放在她的身上是很有殺傷力的,見她玉容通紅如火,高挑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了,也就適可而止,笑道「好了,我就是說說罷了,看你緊張的,平時的冷靜都去哪兒?」說著又一正顏色,回答起了汪涵月方才那個問題。
「不說笑了,也許是我修為大進,我能察覺到了我自身的一些微妙變化,就是你的說法,我應該是……有了。」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這句話里蘊藏的情緒應該是很複雜的,有喜悅,也有淡淡的哀傷,還有幾分幽怨,凄苦,她的目的達到了,可她也知道,自己和這個孩子,只怕永遠也不會和清岩相見,所謂的愛你恨你,永生永世,也有著永生永世不會見面的決絕之意。
汪涵月感覺到了那淡淡的傷感,心裡隨即泛起一抹酸楚,眼前的姬玄月與她知道的那個姬玄月是有著太大的差異了,以前的姬玄月何曾有過這樣的神情,如此的情緒,在汪涵月想來,姬玄月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子,超然於世情,凌駕於眾生,不可能有小兒女的優柔情態。
但現在,姬玄月變了,汪涵月對她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暗道「情之一物果然有著莫大魔力,就連她也能例外,唉!」
暗嘆一聲后,汪涵月又問道「姐姐,恕我直言,你真能肯定……這個孩子會帶有神息嗎?」這是最最重要的,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神息,姬玄月的所有努力都將化為烏有,這樣的打擊只怕姬玄月承受不起。
姬玄月已是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微微點頭道「他本身就是真神後裔,所以才有神息,即便他此刻不是真神,他的孩子也有極大的可能繼承神息,而現在他已是真神,那就更沒問題了。」
汪涵月聞言,忽然醒悟,姬玄月是早已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才如此乾脆的實施計劃,她想到這裡,就隨口道「姐姐心思縝密,令我萬分欽佩。」說完此話,汪涵月才醒悟自己的話很有問題,暗暗後悔,自責起來,神情也變得不太自然。
不過姬玄月沒有在意她的話,只是輕嘆一下,似乎多少有些自嘲之意,汪涵月連忙道「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姬玄月擺擺手,道「你我姐妹,說話無須這麼拘束,你沒有說錯什麼,別這麼緊張。」
見姬玄月和顏悅色,汪涵月心裡也好受了一些,她是一直尊敬和欽佩姬玄月,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黃帝後裔,更主要的是。姬玄月有種就是男子也少有的氣魄,雄心,汪涵月知道姬玄月立志要成為黃帝一樣的君王。那是多麼大的理想,何況她還是個女人。並且汪涵月知道,姬玄月是有理想也有能力,只要給她機會,她的理想不是沒有機會實現,所以汪涵月崇拜這位姐姐,甚至還勝於她的師兄曲江。
汪涵月願為姬玄月做任何事情,現在知道姬玄月的長遠大計后。她更想要為姬玄月做些什麼,就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姬玄月是早有打算,目光在怡然居內稍一流轉。她回來這裡,就是想看看清岩會留下什麼,在清醒之後清岩會有什麼反應,是憤怒還是狂燥,姬玄月甚至都想到一怒之下的清岩會毀滅一切。
然而。她所看到的不是已成廢墟的怡然居,這裡的東西都好端端的,沒有受到一絲損害,她也沒有感受到清岩遺留下來的暴怒氣息,怡然居依舊安靜平和。只不過那張她留字的素箋卻不見了。
姬玄月察看了四下,並沒有發現一點紙屑碎片,那張素箋去了哪裡,已是不言而喻,再想到自己留下的那幾句話和清岩竟然將素箋收起,姬玄月心裡微微一甜,暗道「不枉我做了這些,清岩,你是否為我動心了呢?」
汪涵月在等姬玄月的說話,而沉默片刻后,她看到姬玄月白瓷般臉頰上又顯現出了淡淡羞紅,目光閃閃,猶如春水,其中彷彿蘊含了無盡柔情,萬般愛意,這樣的姬玄月是那麼美麗動人,汪涵月見了竟也是怦然心動,也明白姬玄月又在想他了。
想到清岩,汪涵月不覺就將姬玄月與清岩放在了一起,拋開別的不說,汪涵月認為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真能結為伴侶,絕對是一段佳話,如果齊心合力,定能成就一個傳奇,甚至是神話,只可惜……。
汪涵月暗自感慨,見姬玄月默然了許久,似乎已是忘了自己的話,她就又問了一遍「姐姐,往後你的計劃是什麼?」
經過這段沉默,姬玄月心情變得出奇的好,微笑道「還能做什麼?作為一個母親,我自然是要找一個安靜之地,等待自己孩子的出生了。」
汪涵月以為自己聽錯了,異常吃驚的道「姐姐說什麼?」
姬玄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汪涵月這才確定她的意思,看著此刻是一臉幸福的姬玄月,想著「母親」的含義,汪涵月竟是一陣恍惚,她幾時會把姬玄月和一位母親聯繫在一起,可眼前的姬玄月,儼然就是一個母愛泛濫,能為孩子付出所有的偉大母親,這還是那個有野心,有雄心,有壯志,有手段的姬玄月嗎?
而姬玄月的巨大變化,又離不開一個人的作用,汪涵月暗暗想著「齊清岩,是你改了變她,可你究竟愛她嗎?」
「啊嚏」!已是遠離神農架,正在往衡山而去的清岩忽然打了一個老大的噴嚏,隨著這個動靜,清岩身形也就停立在了虛空中,摸摸鼻子后,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清岩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噴嚏而奇怪,是他忽然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可就是覺得不是很舒服。
要知道修為到了清岩這等境界,絕對是到了外物不侵的地步,很少有事能令他心神波動,感知的敏銳自然也到了尋常高手無法想象的程度,即便不能做到預知未來,也能感受到天地間的一些細微變化,一些事情,現象,諸如颳風,打雷,雨雪等等,都能預先感知,並且還是十分精準。
而這些也只算是小道,等到修為再深一步,就能真正做到所謂的先知先覺了,因為清岩踏入真神境的時日很短,所以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只能有所感應,具體是何事他還是無法確定的。
方才他就感應到了一些變化,靜心一想,卻是沒什麼頭緒,回頭一看來路,神農架自是早已看不見,可清岩卻想道「難道她又去了怡然居?!」她當然就是姬玄月,此時姬玄月確實是回到了怡然居,清岩的感覺沒有錯。
清岩覺得姬玄月又去了怡然居,不過清岩已無向姬玄月興師問罪的想法了,冷靜下來后,清岩對姬玄月隱隱都有了種畏懼之感,如果現在姬玄月忽然現身在他面前,清岩的反應說不定就是立即閃人,來個走為上。
他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的女人,他害怕一見到姬玄月就會想起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荒唐事,也是,清岩畢竟是第一次,而往往這種第一次留下的印象都是異常深刻,別說女孩子的第一次如何如何重要,其實男人也是一樣,這可是人生中十分重要的過渡,讓男孩子變成了一個男人。
要說現在清岩最不想見到的是誰,就是姬玄月,唉!誰叫他和她發生了這種關係呢!
一想到姬玄月,清岩就是心煩意亂,甚為苦惱,在虛空待了許久,也不知清岩在想些什麼,只聽他忽然嘆息一聲,隨後,身形一閃而逝,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清岩當然沒有回去找姬玄月「算帳」,現在返回衡山才是正道,一路飛行,眼看著衡山已顯露出了大概輪廓,清岩急馳的身形卻猛然一頓,嘴裡還低低叫了一下,似乎他忽然想到什麼重要事情,令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清岩方才是著急回來,就沒有想太多,現在就要見到百里冰,厲輕恬了,他忽然醒悟自己疏忽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急急停了下來。
他是做賊心虛,覺得自己身上還有姬玄月的體香,還有合歡花的香氣,這都還好說,最重要的是,他的耳垂還隱隱作痛,姬玄月的齒痕還在,這個印跡一時半會可消除不了,這要是叫百里冰,厲輕恬發現了,豈不是糟糕至極,大大的不好!
清岩慶幸自己發現的及時,不然真就是糟糕了,當務之急,可不是回衡山,而是將這些姬玄月留下的痕迹消除,到了此刻,清岩算是體會到了,一個有著外遇的丈夫是多麼的不容易了。
好容易弄乾凈了自己,清岩覺得沒什麼破綻了,心才是稍稍安穩了一些,為了保證不出事,他又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自己,任何細微之處都沒有放過,就在清岩忙得不亦樂乎之時,遠處忽的傳來一聲異響,聲音不大,清岩聽到了卻是臉色大變,暗暗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