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移民狂潮

第四章 移民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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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克農這位前輩,巫山從來沒有見到過,三年自然災害剛剛結束,他老人家六二年就去世了,一直引以為憾。

想不到,突然之間就得到了他孫子的消息,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地下戰線的人,輕易不在人前顯耀,因此,就像朱建國他都不認識這個厲超。

要是不少人都認識的話,說不定就會給他的工作帶來一定的難度,很容易就會被敵對方所發現。畢竟間諜與反間諜,一直都是地下戰線的主旋律。

前些日子,巫從西來電話詢問,他把電話打給朱建國,後來不得不求證於徐世友。

不管厲家人認識與否,巫山是帶著厲克農粉絲的心情來做這件事情的。

一轉眼過去了二十多天,他差不多都把這茬給忘了,倏忽之間,厲超都出現在視線里。

黨對軍隊的思想政治工作,從來都不曾鬆懈。畢竟只要軍隊不亂,再大的風浪也不過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想想八九年,那些激進的學生在全國上下鬧得多麼厲害,外媒都認為中國的政體都會發生改變,準備到時候給新任領袖打好關係呢。

一夜之間,軍隊出動,該抓的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瞬間偃旗息鼓。

只要是駐軍,在任何一個地方,一把手都兼任部隊的政委,漠北雇傭軍也不例外。

曹學友感到棘手之極,他和巫山差不多,對厲家人更有些頂禮膜拜的味道。

畢竟上兵伐謀,能不動手盡量用另外的方式解決。還可以減少人員的傷亡,何樂而不為?

就是這樣一個家族,他們家的三代被衛兵抓了起來,順帶巫從西也遭了池魚之災。

本來這傢伙純粹就是在旁邊處理各種麻煩的,連厲超都認為對巫家來說。在漠北可以一手遮天,沒什麼事情能夠難倒。

制度就是制度,古代都有殺俘不祥的說法,現代軍隊哪怕當年抓住了倭國的士兵,我們也只有好吃好喝的供著。

漠北的地域太大,曹學友的指揮部。挨著烏拉爾山區不遠,離定北市稍微有段距離,巫山不得不啟用了軍用直升機。

飛行員這段時間以來,經常在兩邊飛,還是比較熟悉的。

機場上。今天沒什麼事的軍事指戰員都來了,很顯然,大家的目的都不一樣。

張好古的神色最為複雜,原以為自己已經爬得夠快了,想不到論功行賞,他不過是弄了個第一副政委在頭上,幸好還帶著軍隊。

要不然,雙方差距太大。真無法面對,京城張家畢竟介於超級家族和一流家族之間。

他是想說情,腹稿都打好了。厲家為了地下戰線,前赴後繼,連厲超他父親厲威倆口子最後都埋骨異國他鄉。

至於他本人和厲家真還沒什麼交情,但張老曾經有一段地下工作的經歷。

有一次,差點兒就被gmd的憲兵給逮住了,最後在厲克農的策應下。雖然犧牲了幾位同志,絕大多數都順利回來。

這是真正的救命之恩。據說那次,厲老還為此負傷。張家人一直記在心裡。

機場上不是說話之地,大家匆匆握手,分頭上車。

巫山特意和曹學友在一輛車子上,大家也沒啥異議,畢竟軍隊兩位大佬肯定有些話要說。

「曹司令員,熬好享受在漠北的時光吧。」他說話的時候,看不出半點兒疲憊。

「老巫,什麼享受哇?」曹學友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沒好氣地說道:「原先都準備好了應對這邊的寒冷,還真他媽不是人呆的地方。」

「士兵沒事兒吧?」巫山悚然一驚:「要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造成非戰鬥減員,那就是天大的麻煩,影響我們的戰鬥力。」

「那倒不至於,」曹學友擺擺手:「本身我們帶過來的士兵,都是以北方兵為主。」

「同時,每次站崗的士兵,半個小時一換崗。在外面執勤的也一樣,在外面隨時走動,半個小時還是挺得下來的。」

「你剛才說得啥意思?」他頓了頓,有些狐疑地問道:「我都準備在這裡紮根了。」

「你不知道?」巫山瞅了瞅車子里,除了他們倆,就一個司機在。

「我遠房的表侄兒裴俊。」曹學友示意可以說些比較機密的話。

「徐主席十月份要退了,」巫山斟酌了下,還是實言相告:「軍隊肯定要大換人。一個是每個人都不可能在同一地方呆多久。」

「你沒想想申江來的那位,他心裡不踏實啊,估計他不會給老軍人和有根基的人機會。」

曹學友深以為然,有些遺憾地說:「太可惜了,我雖然對這裡的天氣比較痛恨,還真捨不得,今後再帶兵可就難咯。」

「這有何難?」巫山神秘地一笑:「今後全國的軍隊都在你的指揮下,難道你真還想發動大的戰役?同志哥,那可是國戰!」

司機裴俊的手都在發抖,顯然他聽見了內容。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作為司機,也會有相應的調整,不管他繼續給曹學友開車與否,加官晉級是肯定的事情。

軍隊一號啊,當兵的人做夢都想要的位置,消息太突然,包括人稱狐狸的曹大將軍都感覺太不真實,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那哪能呢?」曹學友故示平靜,裝作輕鬆地說道:「不說別人,就是你以前的頂頭上司老劉,他的資歷和人脈比我還勝三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巫山嗤之以鼻:「劉太蒙也好,陳昊蘇也罷,那都是我們巴蜀系的好不好?」

他點到為止,和聰明人說話。沒必要說得太詳細。

不得不說,巴蜀系在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傷筋動骨。

本來十月份才決定換屆,尚昆提前就把主席的位置給交了出來。

他的弟弟尚冰更麻煩,一份因為身體原因的聲明,草草結束了任職生涯。

最慘的是程西同。由於他自己的不檢點,問題多多,現在早就關進去了。

高層,甚至包括巴蜀系眾人,對目前本系內良莠不齊,十分痛心。準備動大手術。

要不然,若干年後,這個系別只能成為歷史名詞,不再輝煌。

劉太蒙各方面都很優秀,更是徐世友的愛將。錯就錯在他出身巴蜀系。

儘管他本人並沒有在凱縣出生,但難免打上了巴蜀的烙印,和那個地方的聯繫一輩子都斬不斷分不開。

曹學友去當軍隊內一號,也可以說是眾望所歸。

畢竟劉太蒙在中南半島的成績確實耀眼,取得了不少領土。

就地域面積的大小來看,和如今漠北雇傭軍佔有的區域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過,主席的位置你可別想了。」巫山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他來自巴蜀:「應該是東方身兼三職,副的吧。」

按照一般的流程,說不定明天。曹學友就會離開這裡。

到了首都以後,估計就會接尚冰那一職,換屆之後迅速上位。

這些年中國的事情波詭雲譎,連巫山這個重生者都看不明白。

東方的上尉,在另一個時空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他的從政軌跡。壓根兒就沒離開申江,更沒有軍隊的閱歷。

但高層就是這麼決定的。不僅讓他上來了,還準備黨政軍一號集一身。

或許日後平中華下令大打軍隊內的老虎蒼蠅。就是在如今埋下的禍根。

從這兩年東方的手腕可以看出,他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軍隊內字沒閱歷沒資歷,那就換聽自己話的人過去好了。

厲超與巫從西一個囚室,他們倆好像一點兒囚犯的覺悟都沒有,在那裡談笑風生。

看到大隊人馬進來,其實隔了老遠,兩人就收聲了。

「喲,這不是我們風?流倜儻的從西嗎?」巫山黑著臉:「既然你把別人當朋友,咋不多幹些臟活兒累活兒?」

「這樣,即便出了什麼問題,你可以溜回莫斯科。現在倒好,你哥們兒出了事兒,你在一旁算是什麼?陪宰嗎?」

「那個巫??????」厲超馬上就明白來的是什麼人了,巫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厲家人,你還是叫我山哥吧,我朋友們都這麼叫我的。」對他,巫山可溫和了許多:「我查了你的年齡,是五九年的生的,我比你大了整整一歲。」

他轉過身來:「曹司令員,同志們,我懷疑這個厲超同志很不正常。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時之間成了孤兒,可見心裡的仇恨有多大。」

「我不是學醫的,但在西醫方面應該有專門的名詞解釋。這種仇恨日積月累,也就是說,他拿起槍面對俘虜,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槍殺俘虜,肯定要上軍事法庭。」他給這件事情定了性:「但是在作案的時候,本身就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剩下的話就沒有必要說了。

這個年代的人,特別是軍人,還是很堅守原則的。

要是在後世去溜達一圈回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要說厲超有精神疾病的可能性,就是沒有,律師們也會出招。

其實,國外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律師的作用就是來解決各種疑難雜症的。

想當年,一個富二代想追好萊塢的女星,放出話來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羅納德?瑞根在公開場合露面,那富二代就舉起了槍。

最後,那小子的律師打贏了官司,說他在開槍的那一瞬間,神智不正常。

尼瑪,早正常晚正常,偏偏那一刻不正常?

法律就是法律,那富二代無罪釋放,連山姆總統都沒辦法。

這事兒要發生在中國,那就只能說呵呵了。

最先懵的是厲超。他甚至都想大聲說他很正常,然而瞬間意識到在幫自己。

巫從西愕然,曹學友愕然,張好古愕然,整個囚室的人都啼笑皆非。

這間囚室是按照標準的囚室準備的。水泥台邊,有一排暖氣管道,大家進來都有些站不了,還有人在外面的走廊上。

「哪個誰?」曹學友心裡暗贊,只失神了瞬間,馬上吩咐道:「政委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趕緊的。送到醫院去檢查。」

每個人的眼裡都是笑意,旁邊的人馬上答應著照辦。

在司令部,巫山自然有自己的休息場所,哪怕他不經常來。

不像是在以前的國土上,部隊和政府間的距離短。不需要辦公室什麼的。

這裡要是坐火車一兩天都到不了,直升飛機還要三四個小時。

「你呀你呀!」巫山看著眼前的巫從西,恨不打一處來:「依照你的功力,為什麼要他出手?你弄死個人比喝水還簡單!」

「叔,不是我不幫!」他立刻叫屈:「您不知道啊,說不定他真瘋了,說是要親手處決追殺自己父母的仇人才會有報了仇的快?感!」

「還是年輕啊,」巫山嘆息著:「現在我們俘虜的白人。差不多十萬。」

「這些士兵服服勞役也就出去了,但那些當官的呢?要是他們知道被俘之後連生命都無法保障,不造反才怪。」

「叔。您看,窗戶上的冰都在融化,春天來了。」巫從西很不好意思,只好轉移了話題。

春天來了,伏爾加河流域的南部,早就感受到了春的氣息。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雪倒沒怎麼下了,氣溫始終在零度以下徘徊。

在西北利亞的一個農莊。這個農莊的名字叫巴庫,可與巴庫油田風馬牛不相及。

蘇俄一直以來都是地多人少。當年沙俄還不斷把歐洲區的人往亞洲區移民,造成整個蘇俄境內,始終是人員嚴重不足。

哪怕在布爾什維克統治時期,歐洲區經濟發達,人口慢慢稠密起來,和中國的人口密度,根本就不再一個水平線上。

叫巴庫的農莊,據說是蘇俄紅軍的一個指戰員隨口叫出來的名字,後來就這麼一直延續下來,叫到了今天。

巴庫農莊並沒有感覺到外面的改朝換代,依然過著蘇俄時代的大農莊生活。

農莊裡面,還是書記負責制,現在的書記,叫葉皮凡,全稱是葉皮法諾維奇。

從蘇俄建國以來,農莊就是葉皮凡家的禁臠,開創者是他的母親葉皮法諾夫娜。

在這裡,所有的生產資料都是國家的,換句話說,是葉皮凡家的,其他人沒有權利處置哪怕是一件小小的農機具。

就連日常生活用的菜刀之類,都是大家到書記家買的。

大冬天的日子,很不好過。去年的莊稼歉收,老百姓吃不飽飯,不得不時常到書記家借一點土豆麵粉之類度日。

農莊的最東頭,住著一家叫伊薩阿克的,老伊薩阿科維奇當年還是老紅軍戰士呢。

隨著老人的去世,在農莊里的一切特權都沒有了。

現在的當家人伊凡?伊薩阿克,平日里可沒少受農民們的氣。

沒辦法,當年的老伊薩阿科維奇,仗著自己的資格老,在世的時候,可沒少找葉皮法諾夫娜的麻煩。

樹倒猢猻散,由於伊凡沒有一官半職,等他父親一去世,竟然造成了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吃飯吧,」妻子伊薩阿克夫娜始終不離不棄,她沖外面喊道:「阿廖沙,吃午飯了。」

「媽媽,今天有黑麵包嗎?」這個六七歲的兒童聽見吃飯急匆匆跑回屋裡,手上還有一些雪漬。

「阿列克塞,先把手洗乾淨。」伊凡眉頭一皺:「今後少和那些小孩兒玩兒。」

「可是爸爸,他們經常給我吃的。」阿廖沙的眼裡滿是困惑:「爺爺在的時候,我們一天吃三頓飯,現在只有兩頓,我餓!」

伊凡無言以對,默默地坐上了桌子。

他一怔,輕聲問妻子:「你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做了?」

「是啊,」伊薩阿克夫娜咬咬嘴唇:「既然我們決定了,那就義無反顧。放心吧,路上的乾糧都準備好了。」

「對了,那件事情可信度多大?」

「年前你不是看到了敗兵嗎?」伊凡也不確定:「那說明中國人確實佔領了那片土地。」

「再說了,最差難道比現在還慘嗎?農活兒我啥都會,至少應該能吃上飯吧。」

他沖發愣地兒子說道:「阿廖沙,乾淨吃飽,天黑以後,我們要走親戚。」

孩子不懂事,只要有吃的,早就洗過手,連刀叉都不用,把土豆、牛肉、黑麵包往嘴裡塞,連說話都沒工夫。

近段時間以來,民間到處都在說,翻過烏拉爾山,那邊能吃飽飯。

一時之間,不少老百姓晝伏夜行,往中國人的地盤進發。(未完待續)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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