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參加葬禮
梁少努力扯出一個不算是笑的笑容,「就怕你像現在這樣擔心才不敢告訴你。」
直白的話里卻帶著絲微小的愛意,聽得梁漫妮渾身不舒服。
雖然她很希望哥哥能與王詩藍在一塊,她就少了一個情敵,可是王詩藍畢竟與明少關係匪淺,讓她對她從心底里排斥。
王詩藍微微低垂下眼眸,梁少傷感的黑眸令她心酸,但是黑眸里夾雜著的深情,卻又讓無法接受。
站起身,使自己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怔然出聲,「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登時他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淡淡地講述著昨晚發生的事。
唯獨把母親與聞人松東曖昧的關係給撇開了,就算詩藍是自己喜歡的人,他也不想自己母親的事會被除了妹妹之外更多的人知情。
然,他卻萬萬沒有料想到,其實詩藍早就知情自己母親與聞人那傢伙的那檔子事,在之前明澤恩帶詩藍去參加宴會時詩藍已經在洗手間親眼目睹了他們偷qing的一幕。
王詩藍說不出滋味地連眨了幾下眼睛,看著梁少眼底掩藏極深的那抹,他心理所想的她完全明白,然,她也不想再去點出來,就讓大家都爛在心裡,給死去的人留下美好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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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王詩藍仰望著蒼穹,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絲毫沒有溫暖,微眯著美眸看著陽光,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真的使她很茫然,本以為只有自己不幸,卻沒有想到周邊的人都發生了不幸,到底是為什麼?
望著前面冷寂的路面和身後擁擠不堪要進醫院的那大批記者媒體,王詩藍嘆息了一聲輕搖了下頭。
剛才梁少命人帶她從後門出來的,要不然她的出來恐怕只會引起門口記者的騷動。
邁開步子朝前淡淡走去,身形沉重無奈……
倒了一趟車。來到了公司,一走近辦公大廳,同事們沒有往日的拚命工作,而是紛紛談論著今天報紙雜誌上的頭條:
『梁氏集團總裁及母親慘遭橫禍』。
他們一看到王詩藍的到來,紛紛抬眸愕然的盯住她,全身上下打量著她,讓她渾身不舒服。
王詩藍看了看自己,並沒什麼異樣,怎麼今天同事看自己的眼神特別奇怪。
噘著嘴莫名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清寒的眸光無意中瞥到旁邊同事掩藏在桌上的報紙雜誌,上面碩大的頭條即刻映入她的眼帘,腦海里忽地閃過一個疑問,梁少的事怎麼他們都好像自己是當局人呢?
漂亮的美眸凌厲的瞪視了他們一眼,他們才尷尬地收回目光,開始工作。
這時,鄰座的鄭悅如偷偷把身子傾斜到她的跟前,輕輕出聲,「詩藍,你可終於來上班了。」
王詩藍撇撇嘴,「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有點事請了些假。」
鄭悅如知意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還是憋不住似地說道,「詩藍,你的心上人昨天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一聽『心上人』,王詩藍蹙起眉頭瞪了她一眼,她的話很瞭然說的就是梁少。
怎麼在她心裡梁少就成了自己的心上人?
意念一轉,難道剛剛同事們那樣異樣的看著自己,都是因為這個?
腦袋裡轟然爆炸,我的天,就那天在皇城酒店梁少來找自己一塊吃了頓午餐,這些人便以前自己和梁少在拍拖。
她鄭重地看著鄭悅如,厲聲說道,「不要亂說,什麼什麼,他只是我的朋友。」
王詩藍脾氣一向不錯,驟然一股怒火瞪著她,把她弄得一頭霧水,朋友?
「他們說梁少是你男朋友呀?」鄭悅如滿臉錯愕地眨動著美瞳。
詩藍氣得直咬唇,看來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淡淡回了句,「我說不是就不是!」
正在這時,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佇立在自己的面前,抬眸一看,對上的是一雙溫情如水的黑眸。
王詩藍心裡咯噔一聲。
鄭悅如轉過身。叫了句『經理好。』
裘墨輕輕應了句,然後朝坐著的詩藍微微一笑,「詩藍,你今天來上班了。」
她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經理,不好意思,這段時間請了好多假,影響到工作了。」
她抓撓著後腦勺,足足的歉意。
「沒關係,以後好好工作就行了。」裘墨輕鬆地寬慰著她。
只是,眼底掩藏著一絲淡淡的失落,若是為別事請假他也倒沒什麼,只是她是為去照顧明澤恩,他的心裡總是有些不爽,但面對她時,他還是保持著大方的神情。
感覺到同事們的目光都齊齊地注視在自己和裘墨的身上,王詩藍隨即說道,「經理,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工作了。」
裘墨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對於今天梁少的新聞他一大早便有耳聞,只是依他銳利的判斷覺得詩藍對梁少絕對沒有其它的感情,剛才從她的眼神里完全看得出來,與那幾天明少家出事,她的眸光完全是不同的,雖都有同情但卻有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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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王詩藍只是去醫院裡看望照顧安渙莎,並未再到梁少的醫院去探望他。
一來甚是覺得尷尬,一想到他那濃得化不開的深情的黑眸,她的心裡就慌著。二來實在也不能再耽誤工作了,畢竟自己才剛去新公司上班不久。
不過,梁少身邊有她的弟弟照顧,相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拿起手機想給他發一條簡訊,問問病情怎麼樣,可是愣愣地盯著手機屏幕,最終還是把手機放進了包包里。
看著夕陽下的餘輝,還是不發了,讓他靜心養傷。
然,就在此時,包包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急急掏出手機,往屏幕瞥了去,嚇了一跳,竟然是梁少的來電,自己不是沒給他發簡訊么?好巧。
「詩藍,是我。」
電話里響起了沉重傷感的男音。
「梁少,怎麼了?你的傷好些了沒?」
電話那頭的梁少停滯片刻才怔然回道,「嗯,好多了,詩藍,明天…」
說到『明天』這兩個字時明顯感覺得到他的語氣異常傷感。
「明天什麼?」王詩藍輕輕問道。
「明天是我母親的葬禮,你能來參加么?」梁少躺在病床上,忍著心痛一口氣說完。
她的心驟然揪緊,剛剛親手送走了孤蕊,現在又要去送走一個人,她的心裡莫名的難受。
氣語哽咽了一下,「好的。」
梁少抽泣了下,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心情,說了句『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這幾天他一直在反醒著自己,若自己能制止母親與聞人松東不正當的關係,或許今日這樣的慘劇就不會發生,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自責。
然王詩藍悻悻地把手機裝進了包包里,深呼吸了口,在這樣的冬日下午,呼出的氣息繚繞著往空中蔓延,看得份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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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陽光普照,給冬日帶來了絲絲溫暖,然,梁家墓地卻籠罩在一層悲痛的氛圍中。
王詩藍下公車后,踩著沉重的步伐來參加梁少母親的葬禮。
剛下車,就聽到路邊的路人在議論,做有錢人就是好,連死後,住的地方也比窮人講究,風水極好,青山綠肥水掩映著。
不過王詩藍有點不太相信這風水的迷信東西,若是真好,怎麼就枉死了呢,這種風水庇護之說可能根本不存在。
梁家的人都已經到了,他們一身黑衣裳,悲傷難過,皆是一副淚水淋淋的樣子,葬禮的場面確實很大,鮮花,花圈很多,墓地里還鋪著黑色的毯子,前來參加葬禮的,都是些名流人士,高層官員,黑壓壓的一片都是腦袋,各大媒體的新聞人也都出現了。
王詩藍幾乎被淹沒在這人海之中,從走進這個墓地開始,就有一股窒息地氛圍壓迫著她,從父親的離世再到孤蕊,又是今天,她真的快呼吸不過來。
一朵朵菊花向棺木中的韓彩扔過去,一張張臉瞻仰地從她的面前閃過。
「詩藍。」
一句沉重富有磁性的聲音驀地在她的面前響起。
愣愣抬眸看去,對上的是那雙再熟悉不過的黑眸。
明少竟然也來參加葬禮了。
梁少與他水火不相融,還是邀請了他來參加,看來這豪門之間的還真是常人難理解的,就像之前明少和孤蕊的婚禮,明少不照樣請了梁少。
豪門之間再怎麼仇視,但還是面子做足了。
王詩藍錯愕地應了句。
明澤恩倒是一點都不驚異,梁少那麼喜歡她,自然會叫她來參加,這早在他的預料之內。
從來到墓地開始,他的眸光就一直在搜尋著她。
他緩步走到她的跟前,邪氣地輕輕出聲,「詩藍,你這幾天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