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二十二:另一面
抵達巴塞羅那後,格拉納達隊全員登上前去酒店的隊巴,而一路上的車廂里則是安靜得有些反常,隊員們沒有互相說說笑笑,甚至連玩耍平板電腦的人都沒有幾個,更多的則是在細聲聊著電話,有幾個還刻意掩著嘴巴,生怕被其他隊友聽見自己聊電話的內容。
除去教練組的人員外,狀態稍微正常的就只有卡比內,麻鼠和班姆了,卡比內依然是選擇窩在車廂的最後一排,佔下了左邊的一半,佔下右邊一半位置的是班姆,那怪傢伙的模樣好像不太喜歡巴塞羅那這座城市一樣,從隊巴開動以後,就一路緊著眉頭,盯著車窗外,嘴裡細聲念著什麽,弄得卡比內好幾次想靜心偷聽下內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而麻鼠那傢伙是絕對不會放過卡比內的,也很奇怪的是,他永遠不會在隊巴的車廂中跟卡比內並排而坐,而是每次都選擇坐在卡比內的前方,期間還偶爾轉過身子,說些自以為有趣的話來,去嘗試吸引卡比內的注意,這下也恰好說了一句:「嘿!那些傢伙都在跟自己的女友或是老婆通著電話,我剛剛偷聽了費斯克說的話,原來我們的隊長在電話裡頭不停地保證明天會儘快趕回去,跟他的老婆過情人節。」
「那麽你要不要致電給寵物酒店,去告訴『越位』,說你會在明天儘快趕回去,跟它一起過『父親節』呢?」卡比內一下說著,他幾乎將最後一排的半塊位置當成了軟鋪,身子半躺著。更特意瞄了麻鼠那白痴一眼。
麻鼠扁了扁嘴,轉身回去之時還不忘朝卡比內給出中指手勢。弄得卡比內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模樣是不願意再去理會那白痴了。反倒再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班姆,猛然發現班姆那怪傢伙也在盯著自己看,那尷尬的一瞬間使得卡比內的臉巴漲得通紅,愣了幾秒才朝著班姆笑了一聲。
班姆嘴裡無話,他輕輕地甩了下腦袋,那神色好像是對眼前這人極度失望一般,接著就將眼光移開了,又盯著車窗外面看,這下卡比內的腦海里別說有多淩亂了。他不但不懂班姆甩腦袋的舉動有何意思,而且更難以忘記幾秒前班姆盯著自己看的那種眼神,那感覺跟自己錯失必進球後,隊友向自己投來失望面色的一樣,好久之後,都令到卡比內回想那一下的眼神,心裡頭都極不舒服著。
隊伍順利抵達了要下榻的酒店,酒店門外一切正常,不見一個前來迎接隊伍的格拉納達隊球迷。這讓有些隊員出現失衡的心態,心說在格拉納達機場仍是那麽的受到重視,卻難料巴塞羅那市這裡的格拉納達隊球迷這般的低調,是否說明這座城市實實在在的就是巴塞羅那隊的主場。其他球隊的球迷數量早已分薄了呢?
這次在後勤組人員負責分房之後,卡比內早已預料會跟班姆再次同房,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和適當的交流後。比起第一次跟班姆同房,這時的卡比內是相當的輕鬆兼且自在。雖說剛剛那說不清的眼神讓他飆了一背脊的冷汗,但期間他仍是主動走去班姆面前。說道:「別緊張,隊友,如果你還是堅持選擇靠窗邊的睡鋪,那麽我絕對不會跟你去搶的。」
只要一有機會,其實卡比內都想通過一字一句去跟班姆拉近距離,別說要掌握對方的一些私事,只要班姆能夠連續跟他說上幾分鐘的話來,那卡比內就會覺得這等於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進步,於是這下很耐心等著班姆的回話,卻聽班姆說來:「其實我更願意單獨一房,但教練的規定我不會去順便擾亂,那會影響球隊的士氣,希望你能聽懂。」
隊伍在酒店的團體停留區解散,班姆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等卡比內的回應,就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前來這座城市裡順便逛逛的一樣,不理會其他的隊友,隻身一人進去了電梯,看得卡比內心裡憋得慌,像是遇見一道難以解答的狗屁數學題一樣,面對交卷子的時間快到,卻將圓珠筆懸在半空,好久也不知道該在答題處寫下什麽。。。
麻鼠遇見這個畫面,自然不會放過卡比內了,他笑嘻嘻地說:「祝你們兩個今晚相處愉快,放鬆一些,就像上次一樣,有什麽緊急情況請及時聯繫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去你倆的房間,然後開啟手機的攝錄裝置,哈。。。!」
「去你的!給我滾!但願你明天進不了首發名單!」卡比內幾乎是想噴幾口自己最熟悉的法語髒話,他看見麻鼠很快跟費斯克集合一起,斷定那傢伙一定又是跟隊長同房了,再想一想其實自己最應該跟麻鼠同房才是,又不知道科博尼教練想通過他跟班姆同房的安排,來訓練自己跟班姆在比賽中的默契,這算不算是一種狗屁不通的爛辦法,反正他多少有了些心理準備,認為班姆會將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
去到被安排入住房間的樓層,經過幾間房間的時候,卡比內聽見好幾間房間裡頭傳出很熟悉的嘻嘻哈哈的聲音,那自然是其他隊友之間已在裡面說說笑笑了,再心說自己又要面對一個一整夜恐怕都不會說十句話的人,那感覺就好像被隊友們無意識的排斥了一樣,他一直走到入住的房間門口,發現班姆清楚自己後上跟來,刻意沒有鎖門,就滑門一步走了進去。
接著,卡比內也不清楚班姆是否聽見自己已經進房,他看見班姆果然又是挑選了窗邊的睡鋪,被打開的電腦里依舊播放著鋼琴曲『悲愴第三章』,而班姆本人則是背對著卡比內,立在窗前,一手還撥弄著窗帘,在那裡輕聲地說著電話,是以卡比內又覺得頗為尷尬,他很擔心班姆會誤會自己偷聽了通話里的內容,便故意『咳』了一聲,卻意外地不見班姆轉過身來。
卡比內頓了幾秒,他可以肯定班姆是清楚自己已經進了房間的,便隨手將行裝扔在了另一睡鋪上,又很識趣地準備離開房間,去哪裡都好,反正就想給班姆留出私人空間,免得班姆礙於自己在場,打個電話也別彆扭扭的,但在他就要轉身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班姆又不知什麽時候轉過了身,一邊繼續用那難以解釋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嘴裡還不忘說著電話:「是的,我知道我這樣做,你很難受,但請原諒我,明天比賽結束後,我不會趕回布拉格跟你過情人節了,而是隨球隊回去格拉納達,不不不,並不是我不能跟教練請假趕回去,而是最近的賽程非常重要,我不希望浪費多餘的精力和時間去做其他事情,我只希望爭取時間好好訓練,準備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你能理解嗎?」
班姆並不是用捷克語聊著電話,而是用暫時最國際化的英語說了那麽一大段話來,這使得卡比內也完全聽懂了話裡頭的意思,鑒於他仍是覺得班姆投來的眼神很是不舒服,便急忙作勢點了點腦袋,算是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滑上房門後,卡比內立在走廊好久,使得他逐漸僵住身子的原因並不是難得聽見班姆說了一大輪話來,而是他聽懂了話裡頭的大概意思,他心說班姆確實是怪人一個,為了訓練和保持自己的競技狀態,竟然決定在明天的情人節之時,扔下他自己的未婚妻,留在格拉納達時刻準備著上場比賽。。。
又過了好久,卡比內呼出一口大氣,他也很清楚著,雖然自己逐漸看透了班姆另外一面,但這樣的事情,卻使得自己難以消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