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方元手上有半塊龍盤的事情，古月居士自然早就知道了，甚至還研究過一段時間，所以肯定沒有半點驚奇意外。但是沒有想到，方元居然那麼快就把另外半邊龍盤找到了，這才是真正的驚喜。
一時之間，古月居士也放下了矜持，急忙圍了過來打量：「我說是什麼稀世珍寶，原來是龍盤啊。沒錯，的確是舉世無雙的寶貝，無論怎麼慎重都不為過……」
「龍盤，真的是龍盤？」熊貿叫了出來，然後伸手捂嘴，一副不受驚嚇的模樣。
龍盤是什麼東西，熊貿自然十分清楚。在他的師門典籍記載之中，關於龍盤的介紹，那可是佔據了很大的篇幅。
特別是他這種玩法器的，如果不知道龍盤，說出去恐怕要被資深同行笑話。不過也正是知道龍盤的底細，他才會那麼的震驚。
要知道在傳說之中，清末時期東西就已經失蹤了，再也沒人知道它的下落。可是此時此刻，東西就近在眼前，也難怪他不敢確信，十分的猶豫。
當然，熊貿再不自信，在看到古月居士確認之後，眼中也頓時充滿了神采，透出亮晶晶的激動光芒。
「熊師傅，東西是不是龍盤，難道你自己不會判斷么？」
古月居士輕笑嘆道：「這樣的質感，還有截面上的鋼花，這可是摺疊鍛打數百次，才能夠形成的細密紋理。這樣的工藝，到現在已經失傳了，根本沒有人能夠仿製出來。」
古月居士十分的惋惜，畢竟作為一個法器製作大師。他對於這種非凡的鑄造技術，肯定有著濃厚的興趣。問題在於，龍盤是集合了數百個大匠師之力，嘔心瀝血鑽研數十年之久，才最終在偶然之中帶著幾分必然。順利鑄成這一塊龍盤。
東西一成，那些大匠師恐怕也要被滅口了。鑄造的技術資料，自然也全部銷毀。
這樣一來，龍盤自然成為了天下第一，舉世無雙的珍寶。獨一無二的稀有性，再加上龍盤本身的功效。自然使得它的價值爆漲，不可估量。
反正這個時候，熊貿根本淡定不下來，手舞足蹈道：「方師傅，你太不夠意思了。得到了這樣的稀世奇珍，竟然也不打一聲招呼，害我差點錯過……」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方元笑道。
「這樣寶貴的東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古月居士幫腔道：「熊師傅你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了解，我懂。我懂的……」熊貿彷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他當然明白古月居士的意思。龍盤太珍貴了，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覬覦。自然需要保密。方元不說，那是本分，他責怪就顯得沒道理了。
「沒事的。」方元擺手道：「東西都殘了，除了留作紀念以外，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話不能這樣說……」古月居士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伸手把裂成兩塊的龍盤拿了起來。輕聲道：「這可是鎮國神器，哪怕破裂了。也有一定的價值。」
「就是，就是。」熊貿深以為然。就沖著鎮國神器的名頭，不要說核心龍盤了，就是殘碎的銅片，也照樣有人願意高價收購。
對此，方元也心知肚明，畢竟當初他也願意花上百萬買一塊殘片。可見所謂的價值，那是因人而異的。遇上不懂的人，或許能把東西當成廢銅爛鐵賣，但是在識貨的人眼中，這可是無價之寶。
在說話之間，古月居士兩隻手，各拿起半塊龍盤，然後截面對著截面，打算把龍盤拼合起來化為一個整體。
然而就在這時，古月居士雙手一抖，一臉驚色：「怎麼回事？」
「居士，怎麼了？」熊貿有些奇怪。
古月居士皺起眉頭，手腕輕輕顫動，好像有些吃力：「不對啊，龍盤怎麼相互排斥？」
「排斥？」熊貿呆了一呆，急忙睜大眼睛細看。
打量片刻，他也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只見古月居士拼合龍盤的時候，兩塊半邊龍盤就好像同性的磁鐵一樣，相互排斥起來，根本靠近不到一塊。
古月居士雙手用力，勉強把龍盤湊在一起，但是隨著他的手一松，兩塊龍盤立刻錯開，就彷彿有無形的力量，使之阻隔分開似的。
古月居士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驚奇的回頭道：「方師傅，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請居士你來研究一下。」方元苦笑道：「在湊齊龍盤的時候，我也順手將他們拼接在一起，然後龍盤更像是如膠似漆似的，完全黏合一起了。可是好景不長，才一分鐘不到，它們自己就裂開了。」
「之後，兩塊龍盤就各自產生了排斥力，好像冤家對頭一樣，根本沒辦法共處。」方元眉鎖如川，百思不得其解：「我現在也鬧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樣的事情？」熊貿十分驚奇：「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這樣的狀況啊。」
「鎮國神器能有多少件？」古月居士隨口道：「東西太稀少了，不要說普通人了，就是風水師，估計也有許多人沒有聽說過，聞所未聞。」
熊貿明白古月居士的意思，就是由於鎮國神器太稀少神秘了，見過的人本來就很少，那它有什麼奇怪特性，知道的人也更加少了。
「這倒也是……」熊貿點了點頭，嘆聲道：「如果不是我師門長輩曾經在清廷的司天監混過一段時間，恐怕也不知道龍盤的一些基本情況。」
「那也是由於清末之後，東西遺失了，再加上當時兵荒馬亂，在司天監供職的風水師也紛紛流落民間，關於神器的一些信息才會逐漸散播開來。」
古月居士笑道：「不然的話，估計民間的風水師，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呢。」
「知道也不敢說，這玩意……忌諱著呢。」熊貿輕聲道：「方師傅，我也要說句不好聽的，這東西……其實裂了更好。」
熊貿這話只說了一半，有些意味深長。但是大家都能夠聽懂，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畢竟這可是鎮國的神器啊，早在兩千多年前，先賢就以無數的事例告訴大家，懷璧其罪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後人自然要引以為鑒。
這道理方元當然明白，實際上他也是這樣做的，只拿出了龍盤，剩下的一箱神器殘片，全部收藏起來了。
「……不談這個了！」與此同時，古月居士陷入了沉思之中：「明明是同出一轍，為何又勢若水火呢？」
「應該是開裂的原因。」熊貿想了想，他的水平也不低，立即有了揣測：「會不會是由於分開太久了，半塊龍盤各自凝聚形成了新的氣場，所以在拼合的時候，兩個新氣場之間相互衝突排斥異己啊？」
「也不是沒有可能……」古月居士若有所思：「不過，估計也沒有那麼簡單。」
古月居士仔細研究，但是一時半會的，卻沒有什麼收穫，當下他轉頭道：「方師傅，我在山裡待久了，也有些煩悶，想在你家住一段時間，不知道你是否歡迎？」
「啊……」方元驚喜交集，自然連忙點頭：「歡迎，當然歡迎。居士你住多久，都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古月居士問道。
「不過我們一日三餐，那可是無肉不歡的。」方元笑著說道：「不知道居士你受不受得了，要不要另外給你安排素食。」
「哈哈……」古月居士擺手道：「我又不是和尚，向來是葷素不忌的。不過也整天大魚大肉的，多少也要有些素菜吧。」
「肯定有……」
談笑之間，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古月居士就此住下來，繼續研究龍盤。研究了十天半個月的，才算是有了一些成果。這一天，方元、熊貿，還有包龍圖，全部圍在客廳之中，準備聆聽古月居士公布答案。
古月居士嘆了一口氣，惋惜道：「方師傅，你聽說過覆水難收嗎？」
「覆水難收？」方元眉頭一揚：「知道是知道，不過與這龍盤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係的。」古月居士慢慢解釋道：「這個龍盤，也算是破鏡重圓了，但是破裂了的東西，就算再拼湊在一起，但還是留下了裂紋。」
「所謂覆水難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就是這個道理了。」
古月居士嘆氣道：「龍盤就是這樣，在被人斬成兩半的時候，承載於龍盤中的氣運，也隨之煙消雲散。氣運一散，一些東西也隨之發生改變，比如說龍盤中蘊藏的風水陣法……」
古月居士手指頭在半塊龍盤中的截面輕輕拂過，感慨萬端道：「風水陣法的運行，那可是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作為動力，可是現在龍盤卻缺乏了這個動力，自然銜接不起來了。」
「方師傅你之前也試過了，把龍盤接在一起之後，整個龍盤發生了一些異相。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那應該是風水陣法的負荷運行。」
古月居士嘆息道：「龍盤負荷透支運作，自然重新崩裂開了。之後就產生了排斥力，那不是真的排斥異己，而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