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強管家是如何誕生的

小初的來歷並沒有什麼離奇之處，就如同那位眼睛毒辣的巡查員雷雄武所言的那般，她是十一年前古柯公司新型GT－60機械女僕限量版的一員，自首都星圈C1柏楊星古柯分公司下線，除了她之外，還有近兩萬類似的機體。

石辰的父母在他六歲生曰前訂購的，但在還沒來得及激活晶元的情況下，他們就因一個電話提前回到那艘駛上不歸路的勘探船上。

她之所以與眾不同，可能還是因為晶元的原因，當時正值好奇心旺盛的年紀，石辰眼見內里的晶元與脖頸上的掛飾模樣差不多，就將它置換了下來，結果在沒有輸入激活碼的情況下，那具機體就能自主行動了。

當時的石辰格外興奮，這是他第一個最有意義的禮物，所以取名小初，跟自己姓石，這便是石小初的由來。

但與鄰家那些機器不同是，小初似乎太笨了一些，她什麼都不會，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但她卻又太聰明了一些，起先無論石辰做什麼，她都能完美的進行模仿。

直到石辰有一天發現自家的女僕竟然在偷偷連上了光纖網路，兩隻電子眼頓時綻放出無數光彩。

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那是因為龐大的數據交換從而在電子眼上映照顯現的原因，還以為是自家的機械女僕成精了。

但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隨著他漸漸長大，小初帶來的驚喜也就到此為止了，除了管的有些寬，喜歡測算概率論外，便與其他自律型家用機器人無異，甚至有時候會突然死機，陷入長久的沉睡，彷彿處理器老化的一樣。

這也許便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吧，當時還沒長大的他這樣裝模作樣的感慨著。

直到此刻，石辰才知道，自己終於開始觸摸到了那塊晶元的秘密，知道自家女僕與眾不同的由來。

但關於那塊晶元的由來，他卻依舊不知道，因為在他有記憶后，那塊晶元便一直陪伴著他，直到他將其替換進小初的身體中，才初窺其中的秘密。

然而眼前，似乎有了一個讓他解開這個秘密的機會。

石辰花了三秒鐘，才將沸騰的心緒壓抑下去，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朝著似乎有些變化的小初問道：「你，還是原來的小初嗎？」

小初依舊癱坐在那兒，沒有絲毫反應，直到過了整整半分鐘后，她的聲音才重新在腦海中響起：「主人，根據數據自檢，以前的資料並沒有丟失，所以我還是小初，不過，我的源程序里，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哦？多了些什麼？」石辰心中一動，問道。

「不知道。」

「...那你先前為什麼稱呼自己為副官？」

「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有你這麼笨的機械女僕嗎？」石辰頓時惱了！

不知道是不是石辰的錯覺，小初的聲音似乎低了些：「根據云程序報告，能源不足，無法打開核心資料庫，無法開啟作戰系統，請補充能源。」

「充電嗎？」顧前揉了揉眉心，又否定道：「若是充電就行，那麼你早該變異了。」

「主人，根據人工智慧研發來說，這屬於源程序解鎖后的系統升級，並不屬於變異，我隸屬於機械，機械只能是源程序的升級，只有生物才會在基因構造改變的情況下發生變異...」

「夠了！不需要你科普！」

「根據程序自檢，此次源程序解鎖，是因為超幅電流湧入機體，造成電荷過載，導致核子電池破損造成能源外溢，過量的電荷暫時滿足了源程序解鎖所需的能源。」

「你的意思是說，必須要過載超過一定量值的電荷才能滿足你的能源需求？」

「是的，主人，但是我有必要進行提醒，過載電荷會對機體造成巨大的損傷，輕則造成中央處理器溶解，重則引起核子電池發生爆炸。而現在以我機體內部電子系統癱瘓87.4%的狀態，再經歷類似的一次電荷超載，恐怕要直接陷入沉睡當中。」

石辰的腦門上頓時溢出冷汗，他剛還打算帶小初去臨街的第二發電廠補充能源來著。

這才想到小初此刻的狀態已經接近報廢了，雖然其中的零件可以用較廉價的零件進行替換，維持最基本的功能，恐怕也少不了一萬聯邦幣，他現在的身家不過一萬出頭，真是頭疼啊。

眼見石辰面色凝重，小初繼續道：「並不是只有電能才是能源，而且我有必要提醒您，電能只是一種高耗低能的初級能源。」

「你需要哪種能源？」石辰開門見山的問。

「根據初步測算結果，幽能水晶能夠滿足能源需求，預計只需要三斤幽能水晶，我便能夠全面開啟核心資料庫。」小初淡淡吐出了一個詞眼。

三斤...幽能水晶...

剛剛來了些精神的石辰頓時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萎靡下去。

他並不是孤陋寡聞，恰恰是幽能水晶之名，整個聯邦恐怕都無人不知。

促誠仁類從地球國家時代正式邁入星河殖民時代的曲率航行技術，其核心能源便是幽能水晶。

幽能水晶需要在引力和重力都極端的惡劣星域才能誕生，它們都是從宇宙大爆炸時代開始孕育的，每一塊幽能水晶礦，都是人類的瑰寶。

它目前的市場標價是一千萬一克，但這種政斧嚴格控制的軍用物資往往很難流入市場，即使極少數出現在黑市的幽能水晶礦，往往也被哄抬到了至少四千萬一克。

這會兒小初一開口就是多少？

三斤...一千五百克...六百億聯邦幣！

石辰省吃儉用攢了十一年，也才剛剛一萬聯邦幣出頭兒，想買一瓶基因活化劑和一階標準基因構件都要死要活。

就是把他十輩子賣了也換不來一克啊！

「你這玩笑能開的再冷一點兒嗎？」石辰用袖口揩掉嘴角不小心溢出的口水，幽怨的望著她。

「主人，人工智慧不開玩笑。」小初認真解釋道，於是氛圍更冷了一點兒。

沉默良久，石辰嘆了口氣，道：「不談那讓人掃興的玩意了，反正就算沒有幽能水晶，只要把電子系統、中央處理器和損毀的零件換掉后，你不還是能正常工作不是，為了一個秘密就直接讓人絕望崩潰，實在太不值當了。」

「嗯，是這樣的，主人。」小初乖巧的答應著。

「外部存儲器應該沒壞吧？剛才的影像記錄在哪盤？我倒要看看究竟都是誰敢動我的女僕！」石辰看著她冒著青煙的身體，原本因為震撼忘卻的怒火漸漸重新醞釀，說著就在石小初的胸腹間掏摸起來。

小初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道：「主人，我可以直接將資料調閱給您。」

「嗯？」石辰正疑惑中，忽然發現自己的視網膜上出現了一個個夾雜著興奮與慾望的面孔。

石辰愣了好半天，才接受了小初能在自己的視網神經上直接傳導信息的事實。

倒是能省了買最新版個人終端的錢了。

他盯著當先一個手持電擊棒的粗壯男人，喃喃道：「就是你嗎？我遲早要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主人，根據初步接觸測算結果，此人的生命值大概在1.3至1.6左右，沒有載入基因構件，若是您正面對上他，勝率不足百分之11%。」

石辰額頭青筋一跳，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惱怒道：「誰說我要正面跟他硬磕的？我是人類，不是你們這些只知道蠻幹的金屬疙瘩，靠的是這兒！明白？」

「但根據我對您大腦皮層神經反射解析，您的智力為1.14，水平只處在中游偏上左右，用你們的人類的語言來說，任何非精英都只是中庸...」

石辰臉頰上的肌肉群不受控制的抽搐了片刻，眯著眼睛看著小初的軀體，問：「你居然可以直接精確分析我身體的內部狀況？」

「不錯，似乎是源程序解鎖后的新功能，可以對您體內的任何微觀變化都可以進行清晰觀測，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在分子層面進行局部干預，主人，您此刻的心跳比先前快了21%，大腦皮層放電率...」

「你若是想這麼一直癱下去，可以選擇繼續。」石辰低沉的打斷了她的分析。

小初這才識趣的垂下腦袋，閉口不言。

「等等，分子層面的干預？」石辰緊蹙著眉頭，忽然心中一動，想到小初先前說的話，浮現出了一個令他心跳再次狂跳的可能，吩咐：「小初，能不能對我的基因鏈進行解析和干預？」

「可以的主人，但在沒有處理器輔助和其他材料的情況下，只能進行初步解析和干預，需要現在進行嗎？」

「現在進行！」石辰實在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一個遠遠超出心理預期的答案，一時間竟然有些激動的難以自抑！

「請稍等，正在進行基因鏈掃描...」

以石辰所知，目前聯邦的基因工程的進程上，也不過是基於基因鏈上的外部構件載入，而且鏈位還極其容易失控。

而基因修正則還處於初步臨床實踐上，最卓越風險最小目前已投入市場的科研結果，也不過是遺傳疾病基因的剔除上。

不得不說，這項科學成果的誕生，也變相加劇了聯邦內近親聯姻的詭異現象，畢竟相近基因的結合，是誕生天才的捷徑。在一些豪門貴族中，近親聯姻甚至成了一條潛規則。

若是小初所言屬實，即使她不能直接在基因鏈本身上進行修正，也可以在自己載入基因構件上給予極大的幫助，降低基因活化時基因鏈崩解的風險。

在經過一段在石辰看來無比沉長的等待，小初終於有了反應：「警告，根據初步解析，您的基因鏈契合率為百分之2.13%，比正常值偏低47%，是否進行初步優化。」

「是。」石辰眉頭一挑，但還是先同意下來。

「正在開始優化...」

「基因鏈優化完畢，正在進行解鏈復刻，預計於4323個小時后復刻完畢，此次優化後生命值將提升至1.3，基因契合率提升至2.26%。」

隨著小初的聲音響起，石辰只覺的體內突然灼熱起來，甚至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滋滋作響的蠕動著，彷彿有一股力量自深處緩緩滲透出來，透入骨髓，透入血肉，透入四肢百骸。

就連腦袋中都有股清涼的感覺在流竄，彷彿沉悶的大腦都為之清醒了很多。

這是種很神奇的體驗，許是這驚喜遠遠超出他原本的預估，讓石辰甚至都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三個月內竟然能將早已停滯不前的生命值提升0.5個值點，恐怕便是載入了一階基因構件也沒這麼快吧。

但他在最初的興奮之後，旋即便是無盡的疑惑：「為什麼我的基因契合率會偏低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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