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無情

凌零夜氣沖沖地走在舟陽的街道上，迎面走來極為熟悉的人，想要躲開，人家卻已經看到她了，凌零夜只要迎著頭皮上去打招呼，悠倫也對凌零夜笑了一笑：「凌島主，你果然沒有死。」那日他就在懷疑了，不過也不想戳破，畢竟他和凌零夜並沒有多大的恩怨。

凌零夜後退幾步，跟悠倫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會還想再殺我一次吧。」

悠倫搖搖頭：「放心吧，我不會再殺你，畢竟我已經完成了冥王的命令，是你好人得報，閻王不收你的命，我也無能為力，只要你不再出現在冥王面前，暫時都不會有冥教的人會動你。」

聽悠倫這麼說，凌零夜頓時安心許多，早知道那時候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變裝了。

話雖如此，悠倫神色複雜地提醒凌零夜：「不過凌島主也最好不要在和少主扯上關係了。」那個人呢對誰都不是很在意，唯獨魄瞳，不知是不是父子情深……可笑，那個人怎麼會在意親情，只是擔心自己手中的一把好劍不鋒利而已。

凌零夜想起來但是悠倫將自己推下寒冰崖的時候說的話，是因為自己選擇魄瞳，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選擇魄瞳，冥王就要殺了他。

「為什麼？」

「凌姑島主也許不懂，在我接到殺你的任務時冥王問了我一句話『什麼東西最容易讓你的劍變得遲鈍』，我的回答是『情』，在殺手的世界里無情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則，無情才能夠讓你的劍變得鋒利，少主是冥王一手培養起來的，也是最為信任的人，若是他因為情而變得無法揮動劍，冥王會很苦惱吧。」悠倫感觸頗深。

這些話讓凌零夜莫名的感覺到心疼，無情嗎，可是是人，如何能夠做到無情，到現在她還是認為冥王對慕容鳶有情，無論是慕容鳶告訴她的故事，還是那日在冥殿看到仍舊保持著二十年前一樣的密道，這不都是說明了在冥王的心中還是沒有忘記慕容鳶。既然他無法做到無情，憑什麼讓魄瞳做到無情。

「所以，為你自身的安全，也為了少主，凌島主還是不要在少主身邊才是對大家都好。」悠倫下了絕倫，可這個決定不是凌零夜的決定。

凌零夜一臉憂思，魄瞳此次來舟陽的目的是什麼，縱使許多事自己不願意去想，可是很顯然，他的目標是天道樓，所以才讓自己離開天道樓。而自己即使清楚他的用意，可是還是因為任性而和他賭氣。

「悠倫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破銅爛鐵這次來舟陽的目的是什麼？」凌零夜表情嚴肅。

「摧毀天道樓。」

果然如此，所以自己只有離開才是最安全的，才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既然這是他所希望的，那她就離開吧。

「好吧，我就如你們所願，我離開，後會有期。」凌零夜淡淡一笑，從悠倫的身邊經過，只是笑帶著股傷感，只因為對方是殺手，所以她的愛情註定是悲劇嗎？

遊盪的凌零夜突然抬頭恰好看到中陽樓，突然想起說書人的話，貌似這兒是以葛中的名字命名的，這樣有名的樓自己當然要去湊熱鬧。想著，已經朝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