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斗蛇

在外界動蕩開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開楊村的生活。陽光依舊在溫暖的照耀大地，村子里陸陸續續的炊煙升起。子童也是早早的起床了，因為他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爹，娘，我跟球球上山捉蛇去了啊！」說著，伸手拿起槍就欲出門。

槍，是子童最喜歡的武器，雖然他很小，沒有什麼武者級別，可還是纏著老爹為他做了這桿槍，槍身不長，子童的身高用著正好合適，槍尖為精鐵所鑄，偶有寒光閃過，雖然子童本身實力不強，但是還是靠著這把槍殺死不少蛇的！

「等等，這孩子，沒到這天就這麼著急，不吃飯了啊？」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往包袱里塞了幾個饅頭！

「沒事的，娘，上山有好多野果呢。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我就是在外圍陪球球捉蛇吃，也不進入內圈，基本我們兩個沒什麼問題的！對了，一會小鈺醒了，就說我回來后給她講這次捉蛇的故事啦，嘿嘿。」子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此時，球球也沒有了往日的調皮，安靜的趴在子童的肩膀上，彷彿在為一會的狩獵準備著什麼。一刻鐘左右，整裝待發的子童儘管年幼，卻是依稀可見獵殺者的影子。

「我走了，娘！」提槍向著後山而去。

「別玩太久了，做多不能超過三天，聽到沒？主意安全啊！」

「知道了，娘！」

出了家門，子童便開始小跑起來，雖說蟒山距離不遠，但也不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輕易到達的。子童儘管沒有系統的學過武學，但是從小隨著父親打獵，這體力還真是比一般的同齡孩子強不少，這時候，球球早已離開了肩膀，它的速度可是遠遠快過子童。

經過半天的趕路，終於，遠處的蟒山在望了。子童的臉上明顯的看出激動，雖然不是第一次上山打蛇，但是每次到了跟球球捉蛇的日子，心中就是難掩澎湃，就是喜歡那種在山中跟野獸鬥智斗勇的生活。到了山下，子童並沒有著急進山，而是在山腳歇息了片刻，待自己氣息緩和，狀態良好之後，再開始狩獵不遲。

休息完畢，子童將包裹貼身綁緊，單手提槍，邁步進入森林。剛一進去，便立刻有一道白色影子落在身前，正是已經探路歸來的球球，只見球球眯眼咧嘴，用爪子在地上畫下一個叉，子童便露出恍然的神色，輕步跟著球球走去。

球球做出眯眼咧嘴，並畫下叉的幾個動作是這開始狩獵以來，兩個夥伴為了好好簡單的交流而訓練。這個動作的意思是「有可以對付的野獸」，為了區分，子童教會球球如果有人則畫圈，不是人的則是叉，發現厲害的、對付不了的，則是瞪眼齜牙，容易的就是眯眼咧嘴了，由於貂類動物這口型不是很好辨別，所以主要是看球球的眼睛來判斷，儘管球球很是聰明，但為了清楚表達這四個動作，子童可是足足訓練了將近一年，最近他倆才開始算是真正的交流。

半年前，還因為球球表達不清楚，差點要了子童的小命。

那次意外，是球球發現前面有一條野獸，但是它本想說厲害的妖獸，由於跑得快，原本瞪眼的表情被子童看見是眯眼，結果慢了一步，被後面追上來的蛇給咬了一口，本來呢，這球球身為貂類一族，自然是對蛇有著克制，但不料這隻蛇，卻是劇毒的七鱗彩，被它咬上一口，如果不能在一刻鐘之內吞下蛇膽解毒，就會毒發身亡。

當時的子童，就覺得頭腦一昏，精神有些恍惚，但他卻也機智，硬是死死抓住咬在手臂上的七鱗彩，知道昏迷后仍然不撒手，就這樣一人一蛇就那麼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事後，當子童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臉上痒痒的，原來是球球在那用舌頭舔他的臉頰，慢慢坐起來，才看見旁邊已經死了毒蛇，身上還有一個洞，仔細一想，看著眼前的白球球，才知道原來是這小傢伙挖出蛇膽救了自己，不由得對這小傢伙刮目。自此以後，他倆便成了默契配合的夥伴。

在以後的半年內，子童總是帶著球球不時地來蟒山歷練，父親也是同意，畢竟，村子里沒有修鍊功法，根本不會有武功傳承下來，如果不從小培養著獵人的能力，以後長大了，沒有點能力還怎麼生存啊。而子童顯然沒有辜負父親，在父親帶著幾個月打獵的過程中，憑藉著機警和敏銳的觀察力，已經能夠獨立在森林外圍狩獵。

蟒山內圈，是沒有村民膽敢深入的，因為這蟒山之所以稱之為蟒山，就是因為傳言山中內圍盤踞著一條妖獸之蟒，能夠成為妖獸的，已經相當於人類武者的範疇，隨著年限的不同，對應著人類武者的修鍊階位。

此時，子童，正把自己渾身塗滿草汁，慢慢地向著球球發現的獵物行進著。距離目標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子童和球球停下了，球球立馬爬到了肩膀上，向著獵物觀察而去。

那是一條大蟒蛇，腹部鼓鼓的，看樣子是剛剛捕食完畢，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曬著太陽，黑色和褐色的鱗片時而閃爍著光澤，體長兩丈左右，腹部雖然因為食物而有所膨大，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正常約莫半尺。

回頭看了一眼備戰狀態的球球，心想：「這傢伙最近口味越來越重啊，普通的小蛇已經滿足不了，都開始盯上這種大型的蛇類了！」

其實，連子童自己也不知道球球為什麼對蛇類這麼感興趣，每次都是吃掉蛇膽，其他一律不瞧。都是自己將蛇皮剝下，拿回家也可以換回一些生活所需。

子童和球球在等待，蟒蛇消化食物的階段因為很少會動，所以他們的警惕性反而最高。兩個獵人都在等待，等待著它消化差不多食物而開始爬行的那一刻，同時悄悄地接近。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就在子童將要不耐煩的時候，蟒蛇動了，只見它逐漸律動身軀，傳來一陣陣的「唰唰」聲，然後慢悠悠的向著遠處爬去。

「就是此刻！出動！」子童一聲大喊，同時身體飛快前沖。

但比他更快的是球球，球球的速度完全爆發，像一道白色閃電似得射向蟒蛇的頭部，同時球球張開了爪子，五根鋒利的爪刃彈出，直直地對準眼睛。這招式，直接！狠辣！就在球球將要抓到蟒蛇的眼球的時候，它前行的身子竟然猛地一回縮，堪堪躲過攻擊。

「嘶嘶！」蟒蛇縮身停下，發出這種聲音，顯然，剛剛享受美食的它，被激怒了！

「鐺！」

隨後衝上的子童一槍刺在蟒蛇身上，卻是只留下一道划痕，傳出類似金屬般的撞擊聲。

「呵，好堅固的皮啊！」落地后的子童感覺手掌都有些發麻。臉色有些微變，顯然他也沒想到第一個對手竟然遇到個如此棘手，抬頭看了一眼依舊與蟒蛇纏鬥的球球，雖然球球攻擊可謂犀利，但是也同樣很難破開那鎧甲。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得想一個辦法，如此耗下去，我們必定會輸啊！」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子童一面隨著球球與蛇戰鬥一面思考。

大約戰鬥一盞茶時間過後，忽然子童眼睛一亮。「為什麼？為什麼這條蛇不用尾巴攻擊？而是一直靠著防禦用頭跟我們纏鬥？」抱著這個想法，子童一邊戰鬥一邊觀察。

終於，他發現每次蟒蛇的尾部將要抬起攻擊的時候，總會刻意的停在頸部前後，而不是用尾部攻擊，好像是尾部是專門守護什麼似的。

「有古怪！」

子童一個躍起，跳到了蟒蛇對面，而此時正好球球躍起攻擊，蟒蛇抬頭防禦，子童的目光集中在蟒蛇頸部，果然，那裡有個鱗甲被撕掉了，還有血跡在。

「這應該是剛剛狩獵時候，被獵物拚死反擊傷到了！機會來了！！」

想到這裡，子童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隨後只見球球發瘋似得躍起，拚命攻擊蟒蛇，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都有些劃破了頭部的鱗甲，蟒蛇頭部左右擺動，以此來防禦這個麻煩的對手。慌亂之中，頸部空門大漏。

「就是此刻！」子童看見蟒蛇頸部傷口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用上全身力氣直直地對著傷口刺去！

「嗬！」

「嘶~嘶！！！」

子童的槍尖已經完全沒入蟒蛇體內，劇痛的蟒蛇再也顧不得其他，到底翻滾起來，球球趁機硬是抓瞎了蟒蛇雙眼！子童落在地上，不斷地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了一會，蟒蛇再無聲息，子童看著肩上同樣萎靡的球球，喃喃道：「玩大了，玩大了，剛來就遇到這麼強大的，看樣子都快達到五十年了，還好是受傷之身，否則，還真得要跑路！不過，嘿嘿，收穫也是不小，這身皮，這麼也得賣個好價錢！」

說著，難處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傷口處慢慢剝開蛇皮，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子童終於解剖完畢，蛇膽也是丟給了某個眼放光的傢伙。蛇皮摺疊起來，放進背包。

休息片刻后，便是再次動身，向著遠處的其他獵物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