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步步緊逼

蕭辰宇的傷勢確實不輕，縱然已經搶救回來了，看起來仍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看著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嚴小開十分的自責，如果自己能及時的提醒又或者加以保護，他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

從醫館出來，嚴小開的心情很沉重，上了那輛智能車之後，也沒興趣親自駕駛，用語音輸入道：「引擎啟動，目的地：鵬島！」

待車子發動后，便懶洋洋的靠在那裡，閉上雙目。

雨女現出身形，伸出手一邊輕輕的揉著他緊皺的眉，一邊低聲問：「主人，為什麼還回鵬島？」

嚴小開眼睛也不張的道：「那個殺手原本可以殺死小蕭子的。可是最後卻留他一口氣，你覺得是為什麼？」

雨女道：「是不是他覺得蕭辰宇已經死定了，沒必要再多費手腳？」

嚴小開道：「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雨女道：「什麼可能？」

嚴小開道：「他真正的目標，不是小蕭子！」

「那是……」雨女想了下，驚愕的道：「主人你！」

嚴小開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雨女不解的道：「既然這樣，剛才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出手？」

嚴小開道：「剛才我們的人太多了！他也許感覺勝算不大，所以沒有出手。」

雨女蹙眉道：「可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有異常的氣息存在啊！」

「我也同樣感覺不到！」嚴小開攤了攤手道：「但不管怎樣，我想回去看看。」

雨女無所謂的道：「那就去看看唄，萬一他真的還在那兒呢！」

嚴小開微點一下頭，什麼都不再說。

不多久，智能車再次回到了鵬島。

嚴小開下車的時候，雨女習慣性的隱身，一邊在前面給他開路，一邊留意周圍的情況。

回到了蕭辰宇出事的現場，嚴小開仔細勘察，發現場中十分紊亂，搏鬥的痕迹也不是一般的明顯，除了蕭辰宇的腳印外，還有另外一組腳印。

從這組腳印的寬度，深淺來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身高一米八零，體重超過六十公斤左右的瘦高個。

嚴小開正這樣判斷的時候，瘦高個就出現了。

一個衣衫潰爛，滿身泥污，蓬頭垢面的流浪漢出現了，身高就是目測一米八左右，體形偏瘦，十分符合那組腳印的特徵。

儘管流浪漢裝得極像，不但背著一個麻包袋，還一臉白痴似的憨笑，但嚴小開還是緊惕了起來。

流浪漢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來，到了近前後，笑容不止的道：「我有東西給你！」

嚴小開平淡道：「是什麼？」

流浪漢將麻包袋放下來道：「好東西，相當好的東西！你過來看！」

嚴小開不是白痴，自然不會過去，搖頭道：「還是你拿出來吧！」

流浪漢道：「我不騙你，真的很好的，它能帶你去一個地方！」

嚴小開道：「什麼地方？」

流浪漢道：「讓你忘記所有憂愁和煩惱的地方！」

嚴小開道：「既然是這麼好的東西，你留著自己用吧！」

流浪漢道：「我自己用不了，只能給你用！不信你看！」

嚴小開：「嗯？」

流浪漢彎腰，迅速的伸手進蛇皮袋裡掏出一樣黑呼呼的東西，端在手裡。

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嚴小開大嚇了一跳，因為那赫然是一把AK－47！

流浪漢端著槍，臉上卻依然帶著憨笑的道：「現在，我就送你去那個地方吧！」

嚴小開忙喊道：「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在流浪漢的脖子上迅速一閃而過。

流浪漢要扣板機的動作便滯住了，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紅線，然後鮮血就濺射了出來。

血勝味瞬間瀰漫到空氣中，讓人胃內翻騰。

他的身軀軟軟倒下去后，在他背後的雨女才現出了身形。

嚴小開搖頭嘆氣道：「雨女，我不是讓你住手嗎？」

「哈？」雨女愣了一下，伸手指著地上的流浪漢道：「我以為你是叫他呢！」

嚴小開搖頭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個人神經不正常！！」

雨女點頭道：「看出來了啊，不然他怎麼敢殺人呢！」

嚴小開苦笑道：「我是說他並不是真正的殺手，他被利用了，殺人並不是他的本意！」

雨女茫然的道：「主人，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他也是個變異生物嗎？」

嚴小開搖頭，「變異倒是未必，但從他痴滯的精神狀態來看，有可能是被催眠了！」

雨女疑惑的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上下左右看了看，然後又捏著鼻子跳開，這流浪漢實在是太臭了，而且她也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麼來。

「主人，他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啊？」

「劍給我！」嚴小開湊上前去，向雨女伸手道。

雨女便將自己的軟劍遞給他，然後又迅速的退後兩步。

嚴小開揚起軟劍，刷刷的將流浪漢身上已經潰爛不堪的衣服通通挑開，仔細的檢查起來。

雨女遙遙的看了一眼流浪漢的下身，然後驚訝的道：「呀，主人，他的本錢不小，和你的都有得一拼呢！」

嚴小開聽得狂汗三六九，「你除了關注這個，還能關注點別的嗎？」

雨女攤手道：「他身上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嚴小開：「……」

一通檢查后，嚴小開也發現不了什麼，只好無奈的罷手。

雨女道：「主人，我都說了，他沒有什麼異常！就只是裝成流浪漢來刺殺你罷了！」

嚴小開搖頭，「不，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流浪漢！」

雨女道：「何以見得？」

嚴小開道：「第一個是臭味！」

雨女想了想，頓晚恍然，因為這流浪漢身上的體臭熏人作惡，如果不是常年流浪，基本不可能形成這種恐怖的味道。忙又問道：「第二個呢？」

嚴小開道：「第二個是他身上的污垢，你看他的頭髮，鬍子，指甲。」

雨女看了眼后，不由再次點頭，鬍子長得不行了，頭髮也像女人一樣，不但布滿油污，泥垢，還有打結，粘塊。手指甲和腳趾甲也滿是熏黑的痕迹。

嚴小開道：「還有第三個，那就是他的營養狀態，明顯是長期飢餓造成的。因此我敢說，這是一個真的流浪漢。」

雨女道：「那他為什麼要來殺你？」

嚴小開道：「這就是我說他異常的原因，也是我在找的原因。」

雨女道：「難道真的是被催眠了？」

「不好說！」嚴小開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雨女忙問：「什麼？」

嚴小開道：「他並不是刺殺小蕭子的那個人！」

雨女不解的問：「何以斷定呢？」

嚴小開道：「小蕭子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身手也不弱，別說一個營養不浪的流浪漢，就算魁梧強壯的大漢，三五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雨女被弄得暈頭轉向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啊？如果不是這個流浪漢，那又會是誰？這人為什麼讓流浪漢埋伏在這裡？」

嚴小開搖頭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他是怎麼控制這個流浪漢的！」

雨女道：「那主人趕緊叫人來處理吧！」

嚴小開便掏出手機，打給眼球大叔，將情況說了一遍后，讓他來收拾手尾。

次日。

中銳安保辦公室。

眼球大叔將一疊資料扔到嚴小開面前，同時解說道：「那具屍體的身份已經查明，是汕城一個小縣城的普通農民，因感情創傷后精神失常，走失已經有一年之久。」

嚴小開道：「然後呢？」

眼球大叔道：「然後法醫在解剖屍體的時候，沒發現他的系統器官發生異變，也沒有從他的血液中檢出什麼藥物。」

嚴小開失望的道：「也就是說什麼發現都沒有？」

眼球大叔搖頭道：「不，發現還是有的！」

嚴小開忙問道：「是什麼？」

眼球大叔將一個裝在密封袋裡的電腦晶元扔到他的面前。

嚴小開拿起來仔細查看，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不由茫然的看向眼球大叔。

眼球大叔道：「這是在他的腦袋裡面發現的，被深深的植入到腦組織之中，法醫判斷，影響著他的形為的，就是這個東西。但它到底是什麼，我們還要再次送檢。」

嚴小開皺眉，神色有些發沉，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大叔，能查到晶元的來源嗎？」

眼球大叔道：「有點難度，但我會查到的。」

嚴小開道：「那大叔趕緊查吧，這種東西要是泛濫下去，那就死得人多了！」

儘管流浪漢這件事情有點撲朔迷離，但事情卻開始漸漸明朗了，嚴小開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到，這是京城的那位在行動。他要把查到李誦案疑點的幾人通通趕盡殺絕，先是老二和耗子，然後是蕭辰宇，接著是自己，再跟著……那恐怕就是肖毅亮！

想到此，嚴小開便決定推遲加國之行，但這必須跟夏冰商量，可是這女人今天並沒有來中銳安保，而且打電話也不通，他只好前往夏冰現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