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永恆至理領域萬象天國
「不要裝了，我已經知道你醒了。」
哈里奧托微微一呆，半響，她徐徐的把眼睛睜開，映入眼前的有四個人，分別是麗莉，趙穎和賽羅斯蒂婭，還有……顧銘。
此時對著哈里奧托說話的人，自然也就是顧銘。
「剛才我們的對話，想必你已經聽清楚。」顧銘神色淡然，看不錯他的態度是如何。
「別想了，本王是不會答應的。」哈里奧托揚起自己的頭顱，居高臨下的看著顧銘，「本王和你們永遠都是死敵，你覺得本王會傻到答應敵人的要求。」
「你這笨蜥蜴，你現在就不看看自己的處境嗎？」一邊的趙穎實在受不了，扶了扶額頭道。
哈里奧托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纏住，她暗暗試著發力掙脫，結果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完全無處用力。
「沒用的，以你現在的狀況別說掙脫這些藤蔓，就連動一下都十分困難。」負責操控藤蔓的賽羅斯蒂婭嫣然笑道。
狠狠的瞪了賽羅斯蒂婭一眼，哈里奧托乾脆撇過臉不搭理任何人。
「哈里奧托，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可以看到，我們乃以生存的世界已經被『命運』的天一寒毀掉了，若果不想辦法回到深淵，我們恐怕也會跟著死在這個太空里。」麗莉走到哈里奧托的面前說道。
嫦娥的古代戰艦雖然帶著大家逃到外太空中，李建國也組織中央軍部的人帶上了大量的食物，不過就算食物再多，也恐怕支撐不了多久。等到食物耗盡，大家恐怕都得餓死在這個死寂的太外空上。
不過，顧銘在趙楠口裡得知了一個信息。知道黑格勒斯，也就是小黑知道如何回去深淵的辦法，不過小黑如今正和趙楠一起和天一寒進行最後的決戰，一時三刻都不可能回來。
此外。趙楠臨走前交代了顧銘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連麗莉和趙穎都不知道，就是讓顧銘想辦法帶著大家回去深淵。
顧銘十分清楚。趙楠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趙楠也不肯定自己能否活著回來，於是趙楠慎重考慮過，一但自己戰敗。若大家能夠去到深淵，這至少可以躲避天一寒的追殺。
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所以最終知道趙楠決定的這個人，只有顧銘。
說起來也巧，顧銘雖然從趙楠哪裡得到打開真理之扉的方法，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相當的困難，就在顧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哈里奧托傷痕纍纍的漂浮在外面。
於是顧銘便讓賽羅斯蒂婭操控自然魔法召喚的藤蔓把哈里奧托給帶到古代戰艦裡面，才有了如今對話的一幕。
不過就算聽到麗莉的說話，哈里奧托依舊不屑一顧，「你們的世界毀滅了跟本王有什麼關係？」說著。哈里奧托還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你們的世界毀滅，對本王來說還是一件不錯的好事，不是么？」
「你個混蛋。」趙穎實在聽不下去，用手一摸就想發動魔法教訓哈里奧托，結果她一手摸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趙穎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玩家，侃侃的收回手，但依舊用警告的目光瞪了哈里奧托一眼，「可不要太囂張，你還是階下之囚。」
聽到階下之囚幾個字，哈里奧托頓時有點激動了，「小鬼，不要用這種詞語形容本王，本王乃是龍族之王，不是爾等螻蟻可以……」
「階下之囚，階下之囚……我就要說。」看見哈里奧托動怒，趙穎反而得意起來，叫得更起勁，「我還要說，你是大蜥蜴，大蜥蜴。」
「小鬼，你……」哈里奧托氣瘋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如此稱呼她的，作為心高氣傲的龍族之王，她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
「混蛋！」
哈里奧託大吼一聲，巨大的龍軀猛地掙紮起來，嘴裡甚至以及給你冒出一股赤色的火焰。
「給我冷靜下來，哈里奧托。」
旁邊的賽羅斯蒂婭見狀，跟著冷哼一聲，操控那些植物藤蔓收緊，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在藤蔓上閃過，哈里奧托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連帶嘴裡醞釀的龍息也跟著熄滅。
「哈哈，大蜥蜴看你怕了沒？」趙穎頓時感覺舒爽不已，插著小腰叫道。
「小穎，可不要再激怒她了。」麗莉苦笑道。
「嫂子你就不懂，這大蜥蜴就是賤骨頭，你不給她點顏色，她可不會老實。」趙穎一般正經道。
顧銘倒是沒有反對趙穎的行為，他只是徑自走到哈里奧托的面前，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說話，「哈里奧托，我知道你跟趙楠的恩怨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不過難道你就沒想過回去深淵嗎？」
聽見顧銘開始說話，趙穎也乖乖閉上嘴。
「回去深淵？」哈里奧托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顧銘，「當初趙楠還是黑色魔王的時候，把我們深淵龍族給趕盡殺絕，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如願么？」
「趙楠是黑色魔王沒錯，他當年帶兵侵略深淵也沒錯，不過你們深淵龍族當年在冥王和神王的控制下，侵略了艾德拉斯大陸三次又是怎麼算？」顧銘淡淡道。
「那是為了我們龍族的發展。」哈里奧托說道。
「你們龍族需要發展，那艾德拉斯大陸的生靈就不用嗎？」顧銘說道。
「那種低等生物除了給我們提供污穢之泥外，你認為他們還有別的價值嗎？」哈里奧托冷哼一聲，語氣不屑道：「說道侵略戰爭，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不是那樣嗎？如果按照罪行來算，那個操控『命運』的傢伙比本王可是惡十倍，百倍……」
顧銘沒有即時說出反駁的說話，因為哈里奧托並沒有說錯。
「怎麼樣，沒話可說了吧？」哈里奧托見顧銘沉默不語，不禁洋洋自得。
「赤之龍王。顧銘最終還是開口了。他抬頭看著眼前的赤色巨龍，神色淡然道：「最後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哈里奧托自然不懼，所以毫不猶豫便道：「要說就說，不用在本王面前故弄玄虛。」
「我只是想問。你可否想過自己的深淵龍族強大起來？」顧銘說道。
「廢話。本王是龍族之主，怎麼可能不想我族稱霸深淵。」哈里奧托嗡嗡聲道。
「既然如此。你更加應該幫我們打開通往深淵的真理之扉。」顧銘繼續道。
「哈？」哈里奧托先是愣了一下，跟著嗤笑道：「本王沒聽錯吧？我族的興盛跟你們有何關係？」
「關係可就大了。」顧銘嘴角微微上翹，忽然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喊了一句，「貞德小姐。接下來麻煩你跟這位龍族之王解釋一下深淵現在的狀況了。」
只見離大家不遠處的地方，一身銀色輕甲的貞德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哪裡，她厭惡的看了哈里奧托一眼，接著道：「若不是顧銘先生拜託我，我才懶得管這閑事。」
「貞德姐姐，這是怎麼了？」麗莉好奇問。
「這說來話長……」貞德幽幽嘆息一聲，然後走到了哈里奧托的面前。冷聲道：「給我聽著，深淵龍族的支柱，在你們消失在冥界后的一個月時間裡，深淵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名自稱『蟲帝』的不死族，帶領著深淵第20層蟲域的所有蟲族，成功佔領了冥界，現在正與深淵和艾德拉斯大陸聯軍交戰，戰爭如果按照那邊的流逝速度，已經進行了足足6年的時間。」
什麼？
聽到這話，吃驚不止哈里奧托，連帶完全沒有準備的麗莉，趙穎和賽羅斯蒂婭都張大了嘴巴。
「深淵那邊有不死族？」
「等等，是和我們一樣的玩家嗎？」
「居然還有玩家在深淵那邊，還佔領了冥界，這……」
哈里奧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她很快就冷笑起來，「不死族不是你們的同伴嗎？他們的大軍佔領了冥界，還向我們深淵宣戰，這消息按道理對你們來說是好事，為何要把這些告訴本王？」
「那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邊的顧銘已經接過貞德說話，徐徐道：「那個自稱『蟲帝』的不死族人叫做姚星，你應該也不陌生，他如何留在深淵，如何攻佔冥界，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深淵龍族賴以生存的空間很快就要消失殆盡了。」
根據顧銘的安排，貞德接著道：「在我們被趙楠召喚過來這邊的時間之前，深淵72層超過3/4的地方已經被蟲族大軍佔領了，這其中，包括你們深淵龍族的41~46層，另外，根據可靠消息，黑之龍王，綠之龍王已經陣亡……」
「薩隆和穆斯林那兩個傢伙死了？」聽到這消息，哈里奧托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有點難以相信。
當年威震整個深淵，讓艾德拉斯大陸所有生靈都為之恐懼的六色龍王，金之龍王布拉德利克被當年背叛的白之龍王梅瑞迪斯殺死，黑之龍王薩隆和綠之龍王穆斯林重傷敗走，藍之龍王伍德菲墨失蹤至今。
如今，聽到黑綠兩位龍王的死訊，哈里奧托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六色龍王如今只剩下你和梅瑞迪斯了，如果你們都不回去深淵救你們的龍族族人，那麼你們深淵龍族被滅族也是遲早的事情。」顧銘說道。
哈里奧托眼裡閃過一絲掙扎色，顧銘的話如一根針插入她的深心處。
賽羅斯蒂婭彷彿看出了顧銘的意圖，忽然道：「曾經差點就把艾德拉斯大陸給覆滅的深淵龍族，差點以一己之力打敗天界神祗的深淵龍族，差點可以稱霸深淵的深淵龍族，呵呵，想不到如今也要面臨滅族的危險。」
「住口。」哈里奧托彷彿被觸動到逆鱗一樣，渾身赤炎環繞，把身上纏著的綠色藤蔓燒得嘎嘎作響。
「我們龍族可是深淵的未來主人，不會這麼輕易被打敗的。」哈里奧托吼道。
「是啊，你們深淵龍族的確很強大，但如今卻是群龍無首。你的族人在深淵裡跟蟲族大軍拚命，你這位龍王卻在哪裡？」顧銘說道。
哈里奧托被說得一陣血氣上涌，若不是她保持著巨龍之軀，恐怕此刻已經是滿臉通紅了。哈里奧托狠狠的盯著顧銘。「憑什麼相信你們的說話，本王可不會忘記的。你和那個叫姚星的不死族本來就是同伴，你會讓我回去深淵一起攻打由他帶領的蟲族嗎？」
有戲了？
顧銘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跟著道：「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們和姚星的立場不同。就算回到深淵，我們也不見得會投靠他，另外，我們回去深淵可不是要和你們深淵龍族合作，這一點請你搞清錯。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打開通往深淵的真理之扉。這做法對你和對我們都是有利之舉，所以我不認為你會拒絕。」
哈里奧托沉默不語，但依舊死死的盯著顧銘，顯然。她在考慮顧銘的說法。
……
新生艾德拉斯。
這個剛剛被創造出來的世界，卻因為兩名聖人的激戰很快變得千倉百孔，兩股盡不相同的法則之力碰撞，把它撕裂成幾塊。
「上帝說，要有光！」
世界在天一寒的宣告之下開始崩裂，顯露出一道道凄厲的縫隙，它們就好像一道道在油畫上用橡皮擦擦掉的痕迹一樣，充滿了瘋狂和破壞。
原本哪怕在黑之月展開的遊戲法則中，堅固無比的保護結界，卻在此刻陷入了不可阻擋的分崩離析之中。
整個艾德拉斯大陸世界的法則和物質，被一道道從天降落巨大光柱，所吞噬，由聖人操控的上帝之冕，爆發出令人絕望和恐懼的力量。
在灰濛濛蒼穹之上，趙楠身上散化成無盡的漆黑火焰洪流，把一道道從天而降的光柱給包裹著，黑炎所到的地方，均被凍結成厚厚的黑冰。
俯瞰著正在崩滅的世界，燃燒著的趙楠發出嘆息：「明明已經盡量壓制，還是破壞成這副樣子，也罷，大不了等打敗那傢伙再重新創造一個新的艾德拉斯大陸。」
趙楠和天一寒這次的戰鬥，原本處於天道玉蝶所化的黑之月，由它展開的遊戲法則所籠罩下進行的。
但是，兩個聖人的戰鬥豈是區區的一件聖器可以干預，當天一寒的攻擊威脅到趙楠生命的時候，趙楠本能地把聖人的力量引發了出來。
於是，黑色與銀色的燃燒之光從艾德拉斯大陸的每一個角落裡亮起，將一切事物都捲入其中，盡數湮滅。
恐怖的劇烈震動宛如海嘯一般的大地深處迸發，彷彿毀滅姓的地震一般急速的向著無數公裡外的世界擴散。
昔日熟悉的林肯帝國，聖徽城，耳語森林，北方獸族岩地，南方矮人山脈，極東的無盡海，都被這種破壞性的法則亂流給沖毀。
透過那層層的法則之炎，依稀能夠看到無數的建築物在這燃燒的火焰之中飛灰湮滅的虛影。
所幸的是，這個新生的艾德拉斯大陸並沒有任何的生靈，不然趙楠還真難以展開手腳跟天一寒拚命。
在兩個聖人使勁渾身解數后，無數的真理法則在二人戰鬥中被具象化出來，颶風，火炎，雷電，各種蘊含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肆虐著這片土地。
無數法則之線被巨響出來，趙楠的黑色之線，天一寒的銀色之線，化作千萬光線，如能量洪流交匯在空中匯，然後形成了瑰麗如夢幻的法則海洋，覆蓋在整個艾德拉斯大陸的上空，假若有人接近這片充斥狂暴能量的世界，估計不消片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兩人站在這個世界頂端，各自控制自己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然後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的分解、崩塌，湮滅。
這過程如此重複，看上去雙方都無法奈何雙方。但事實上，受傷的人多數是趙楠。
只見趙楠身上多處的地方被染成了黑色，頭上由遊戲法則具象化出來的血條，也顯示不到1/3的長度，可見這交戰的過程中，趙楠的靈魂已經受損嚴重，若不是本身已經是聖人之身。恐怕趙楠早就形神俱滅了。
與趙楠的情況恰恰相反，天一寒渾身上下除了左肩頭地方是他自己親自弄成黑色外，其餘的地方依舊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樣，懸挂在他頭上的血條。如今還是滿值。
二人生命相鬥。直至最後，這一片世界之上除了無盡的混沌。只剩下二人被各種光芒拉長的身影，二人之間的實力，也高下立判。
轟隆隆……
此時，從艾德拉斯大陸的外界去俯瞰。這一場驚天動地的變化和崩塌，和地球毀滅的情景也差不多了多少，趙楠甚至懷疑，這裡很快就會步入地球的後塵。
對面的天一寒，在上帝之冕降下的巨大光柱光芒映照之下，嘴角無聲的勾起笑容，「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嗎。趙楠，我明明已經給重新建造了一個新的艾德拉斯大陸，你卻堅持要毀滅它……」
「毀滅它？或許吧？你這樣說起來，老子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把艾德拉斯大陸給毀滅了兩次了，既然這樣，老子還差這一次嗎？」趙楠有點乾涸的嘴唇開合，嘴裡發出嘶啞的低吟。
與此同時，在他的而背後，一片陰冷而寂靜的黑色景象擴散，這景象如一片絕對的領域一樣，把附近被各種真理法則破壞的世界隔著。
這是趙楠成聖后，第一次展開真理界限。不同於以外單獨具象化出來的無神神威，趙楠如今展開的真理界限，是一片只屬於他的領域，在這片領域內，趙楠能夠隨意操控真理法則攻擊，甚至一念一動，都足以移山倒海。
「永恆至理，這就是屬於我們聖人的永恆至理。」看見趙楠展開真理界限，天一寒眼中閃過一絲熾熱，展開雙臂，背後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那宛如陰雲一般飄渺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由銀色砂礫組成的廣闊大道，那大道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銀色大門，宛如空中天國的入口一般。
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重新撐開，那一扇巨大的門扉佔據了近乎半個天空，接著一個個骨碌的聲音響起。
無數真理魔眼張開，組成了門上猙獰的紋路，一路蜿蜒，讓整座大門看上去詭異之極。不但這樣，這門還極之巨大，它的頂端隱匿在層層黑雲的深處，而它的底部卻已經延伸下法則光線海洋的盡頭。
袒露在天一寒背後的那巨大門扉，隨著天一寒的一聲令下，在一陣號角的梵音中徐徐打開，彷彿天空被打開一絲的縫隙一樣，讓整個天地的顏色隨之發生了變化。
誰都不知道門的背後是什麼，只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所有人站在它的面前，只會渺小如塵埃一樣。
這就是天一寒的永恆至理領域——被命名為「帝賴耶識之萬象天國」。
……
趙楠就在天一寒永恆至理大門的前方，沉默無聲的佇立，同樣是永恆至理的領域，趙楠的領域卻比天一寒的差太多了。如果趙楠身後的領域是半成品的話，那麼天一寒的領域就是完美無瑕的究極體。
天一寒微笑著舉起白皙的手掌，對準天空微微抬起，身後的大門繼續往兩邊打開，一片銀色的霞光從裡面灑落出來。
就在那恍若雷鳴的梵音中，通向萬象天國就此開啟，一個個黑色的影子從門的裡面噴涌而出，一瞬間覆蓋著眼前的大地。
這些影子形態皆為人形，他們一個個表情痛苦，手持各種武器對著趙楠張牙舞爪，嘴裡不停的哀鳴化作交響，如一首絕望的悲歌，如漣漪擴散。
「這是……」
看到這一幕，趙楠臉上再無法保持淡定，因為這些黑色影子，分明是那些死去的巨龍玩家。
「天一寒你個混蛋！」
面對趙楠的憤怒咆哮，天一寒卻一副眉慈目善的表情，「趙楠，可不要因此而憤怒，聖人的心境不應該如此輕易被影響。你看看這些靈魂，難道不覺得，這些人在死了以後，能夠成為聖人的我所用，不是一種榮耀嗎？」
「榮耀你妹。」趙楠憤怒的看著天一寒，地球上近70億的玩家，如今居然落得如斯凄慘下場，不但無法輪迴，還永遠的被人禁錮著，這那有什麼榮耀可言。
在趙楠憤怒目光的注視中，天一寒走站立在噴涌的黑暗前方，手裡的黑色長劍如指揮的令箭一般高高抬起。
最後的看了一眼趙楠，天一寒的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
「既然無法互相理解，那就永別了。」
薄薄的嘴唇顫動，天一寒在說著什麼，可是趙楠已經聽不見了，因為憤怒已經充斥著趙楠腦海。
他只能看到那些從萬象天國當中飛出來的黑色影子裡面，有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蘇小妹，沙羅，方力，肖強，洛基，克勞恩，夏洛特璐璐，卡羅琳，賽伊莉，文思雨，姚深雪，范子妤，除了他們外，還有趙楠在內測時期認識的同伴，柳細語，張衡，劉喬伊，劉浩，宇文傑，李默……看著看著，眼淚無聲的流出，從臉頰之上滑落。
竭盡全力的，趙楠少有的哽咽著低語：「對不起。」
似乎聽見了他的低語，天一寒笑著搖頭，手中握住的長劍猛地揮落，那漫天的黑色影子彷彿受到控制一樣，向趙楠衝下去。
覆蓋整個天空的黑色潮水，直奔而下。
「你果然沒有資格成為聖人啊。」天一寒看著逐漸被黑暗吞噬的趙楠，低聲呢喃：「既然如此，就讓我歡送你離開這個世界吧。」
微笑著，天一寒手裡的長劍自動分解重組，變成了一個通體黝黑的小提琴，把小提琴擱在肩頭上，「趙楠，這是我送給你的死亡奏鳴曲。」
在氤氳的黑暗之前深吸一口氣，天一寒鼓起胸腔之中空氣，奏響了令無數靈魂躁動的亡者之曲！
尖銳的嘶鳴炸響，凄厲的小提琴曲調響徹世界。
由無數黑色影子組成的黑暗之中，驟然有枷鎖破碎的聲音響起，無數靈魂的怒吼重疊，化作雷霆，噴薄而出。
那一瞬間，黑暗之潮如同井噴一般化作狂潮，化作億萬的利劍，同時刺向被吞沒了那一個落寞身影。
趙楠還處於內疚和失神的狀態，全身沒有防備，甚至背後剛剛成形的永恆至理領域也跟著暗淡了下去。
「噗」「噗」的響聲不斷，無數靈魂化成的利劍不停刺穿趙楠的身體，雖然沒有一滴血流下，但趙楠很快就被刺得千倉百孔，渾身沒有一塊好肉，被那些靈魂刺中的地方，全部變成了黑色。
不消片刻。
趙楠全身上下超過80%的面積已經變成了黑色，它表明了趙楠靈魂的受損度，只要趙楠的身體100%被染成黑色，趙楠就會形神俱滅而亡。
如今的趙楠，看到面前一個個昔日的好友出現，心裡卻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瀰漫出來，或許出於內疚吧，趙楠根本不可能攻擊他們，所以導致現在這種一面倒的局勢。
就好贖罪一樣，趙楠任由那些靈魂洞穿自己的身體，或許只有這樣做，趙楠才覺得自己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