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惡人還需惡人磨【第二更】
「啊……」一個更加凄厲，聲音也更大的慘叫聲傳來，諸位學生頓時目瞪口呆。凌霄樓怎麼會突然倒下去，趴在地上打滾兒？還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這鬧得是哪一齣兒？難道他們眼睛花了？他們明明沒有看到有人接觸到凌霄樓的身體，凌霄樓為什麼就會倒下去？
瘦弱少年也怔怔的站在當場，疑惑的看著自己握拳的雙手，剛才他明明沒有觸碰到凌霄樓啊！難道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少年臉色頓時漲的通紅。
門口突然響起一個威嚴憤怒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諸位學生們迅速轉頭，看到了木質的門口多出了一位瘦弱的中年男子，聰明些的學生心裡有些明白了。
中年男子個子不算高，當然也不算低，不過在壯漢成堆的北方算是柔弱。他滿臉濃濃的書卷氣有種讓人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個讀書人。
中年男子的濃濃書卷氣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可是此刻他滿臉鐵青，眼中噴射怒火。諸位學生就知道先生不高興了，慌裡慌張的朝著自己書桌衝去。眨眼間的功夫，就個個端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那速度絲毫不比凌霄樓剛才躲避瘦弱少年的速度慢多少。
只有那位書桌兒被小六子砸爛的學生有些鬱悶，為了不被先生注意到，他連忙和身旁的同伴擠在一起。
中年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濃濃書卷氣息讓凌霄樓驚奇不已。他嘆息一聲，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呢？這種氣息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先生的學問非常的高。
旋即他就將這些拋在腦後，發出凄厲的哀嚎聲，趴在地上打滾兒，一邊兒還叫嚷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嗚嗚……你們怎麼能這麼狠？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我……我要告訴先生懲罰你們……嗚嗚……」
諸位學生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凌霄樓的表演。凌霄樓臉上豐富的表情讓他們都覺得好痛，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覺得凌思凡這個惡少太壞了，怎麼能把凌霄樓打成這幅模樣呢？
「你們在幹什麼？竟然敢打架鬥毆？」中年男子黑著臉走進教室，指著凌思凡和凌霄樓幾人，怒道：「你們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菜市場還是擂台？」
「李……先生，他們……他們一群人打我一個……嗚嗚……」凌霄樓臉色發白，眼睛里流淌著淚水，趴在地上指著凌思凡和瘦弱少年幾人。
先生姓李，名瀾，所以凌霄樓喊他李先生。
凌思凡等人在李瀾先生出現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哀嚎。他們不知所措的看著凌霄樓的表演，頓時忘了先告狀。此時凌霄樓的行為讓幾人羞愧不已，旋即面露憤懣之色，你丫的才是惡人好不好？
「惡人先告狀！」幾人心裡同時響起這麼一個聲音。
「這就叫惡人還需惡人磨……」凌霄樓心裡默默的想著，哭喊聲更大了。
「住嘴！」李瀾怒吼一聲，臉上青筋暴露，黑著臉道：「你！你……還有你，跟我出來！」
凌思凡等人看了凌霄樓一眼，跟在先生身後走出房門。凌霄樓慢慢的爬起來，右手捂著背部，一瘸一拐慢慢的走出教室。那模樣就像是他受了很重的傷勢一樣。
出了教室，凌霄樓看到李瀾先生背對著他們站在大樹下，凌思凡幾人排成一排站在先生身後。
他一瘸一拐慢慢的移動到馬臉少年身邊兒，自覺的排成一排。
「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李瀾突然轉過身，冷著臉掃過幾人，最終眼睛定格在凌霄樓身上：「你先說！」
凌思凡幾人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馬臉少年大急：「先生，還是我先說吧！」
「你先說？」李瀾冷哼一聲，一會兒后道：「你們群毆他一個人好不好？你們是在施暴好不好？哼……別辯解了，本校生都看到了……不管什麼原因，你們就不可饒恕！你還想先說？什麼是惡人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是不是想惡人先告狀？」
「呃……」馬臉少年吃了一癟，臉色漲的通紅。凌思凡幾人張張嘴，想要爭辯什麼，卻被李瀾用凌厲的眼神兒制止了。
「嗚嗚……今天一大早我……」凌霄樓一邊兒哭著一邊兒訴說著今天的遭遇。
凌思凡等人聽著他的敘述，真是想找一塊兒磚頭把自己給拍死得了。有你這麼編造故事的么？小六子不小心壓垮了一張書桌兒？你好心好意去扶小六子卻被凌思凡等人誤以為是打小六子，然後一群人群毆你？
你丫的心太黑了吧！
幾人幾次想要爭辯，卻被李瀾厲聲制止了，他們只好用委屈且憤怒的眼神兒盯著凌霄樓，你丫的能說點兒實話不？
「……先生，他們太狠了，我……我後背好痛，你幫我看看我後背成什麼樣子了……」凌霄樓嗚嗚的哭著，說著就脫下自己沾滿泥土的白色長衫，露出一個短褂子，又將短褂子脫下，轉過身來讓李瀾看。
李瀾本來要阻止，覺得這很不雅觀，有辱斯文。可是凌霄樓脫衣服的速度非常快，現在是夏季末，天氣最熱的時候，人本來就穿的少，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已經看到了凌霄樓的後背。
「嘶……」李瀾倒吸一口冷氣，噔噔後退兩步，整個人靠在了大樹上，無路可退。
他看著凌霄樓烏青的後背，右手顫抖著指著凌思凡幾人，怒道：「你們……你們太狠了……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么？你們看看把凌霄樓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你們太惡毒了……」
別說中年男子震怒了，凌思凡等人都覺得自己罪惡無比，前提是他們確實動手了。
可他們沒動手啊，那凌霄樓背上的烏青是怎麼來得？
「解釋不清了……」幾人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你們……我必須把這事兒告訴大夫人，你們太狠毒了，年紀這般小就做出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來，你們……簡直沒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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