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馮府祝壽
朱逸風現在連王斯也搞定了,在扶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手下又能幹,把扶風治理的風調雨順,萬事順意,好不得意。
過不了幾日,就遇著馮存孝的老母親——馮老太太的八十壽辰,馮家在扶風地位顯赫,又有多名成員在朱逸風轄下擔任要職,所以朱逸風當然要親自去賀壽。
當初,馮存孝資助蕭賓叛亂之時,為怕馮家成員受株連,婦孺舉家遷到山區內隱藏下來,現在局勢已定,他又把馮家搬到了扶風城內,所以馮老太太的八十壽辰就在扶風城的馮府內舉行。
由於馮家本來就是扶風的第一旺族,現在又時運轉得更盛,馮存孝有意把這次壽宴辦得風風光光,好為馮族爭臉;而扶風府內的頭頭面面,都知道馮存孝現在是一府之主朱逸風麾下的紅人,也搶著巴結,所以到馮老太太生辰這一天,那真是舉城注目,萬人前往祝賀。
馮府門前,光迎賓僕人就達百位,只見賀禮一杠一杠地抬進門內,堆積如山;前來祝賀的人也是一群一群的前來,來往如梭,說不出的風光無際。
朱逸風遠遠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他並不在乎手下如何風興,手下風光不正說明自己這當老大的風光?只要錢財來路正,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自己還喜歡喝酒胡鬧尋花問柳呢,下屬當然也可以開開心心!
朱逸風帶著孫無忌、雲迅等一干下屬裝著華服昂首走進馮府,祝壽進入**。
馮府大廳數千賓客紛紛讓開,恭迎朱逸風這個扶風的頭號人物。
朱逸風笑嘻嘻走在前頭,他看到大廳正中端坐著一個暮首皓髮的老太太,大紅衣裳,大紅臉頰,髮鬢上大紅花朵,一雙眼睛居然比年青人還靈活透亮,看得出她生性樂觀,又極知道享受,是個知足常樂的人物,她身邊垂手站著馮存孝和他的五個兒子,這當然就是馮老太太了。朱逸風大步走上前去,深揖一禮,呵呵笑著:「老祖宗,身體如此康健,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心裡十分羨慕啊!」
馮老太太連忙起身,被朱逸風一把上前,按在了座位上,然後說:「老祖宗,如此高壽,有什麼秘決有空要教教朱逸風啊!」
馮老太太被朱逸風幾聲老祖宗叫得笑臉如菊花,指著朱逸風說:「呵呵,年青人會說話,有前途。」然後從邊上一個丫環手裡托著的金盤裡抓了二把吃食,一把塞進自己嘴裡咯吱咯吱地,吃著,另外一把遞給朱逸風,說,「看著你們年青人一個比一個好樣兒,我老人家高興,當然要多活幾天嘍!」
朱逸風和馮老太太哈哈大笑。
馮老太太又轉身對馮存孝說:「兒子,這就是你嘴裡常說的朱逸風朱大人啊!好,好!我老人家看著就覺得好!兒啊,你在他手下要好好做,不要讓人家白叫了這幾聲老祖宗!」
馮存孝連連點頭。
朱逸風心裡明白,這個馮老太太絕對不是一般人物,眼睛雪亮,說話說在節骨眼上,難怪馮家在她支撐下,經年不倒,而且越來越旺。
一團喜氣的爆竹過後,這是馮存孝帶著馮氏長幼向馮老太太跪壽。
然後就是開席。
席排有百桌,從大廳一直排到花園,
朱逸風等人落坐在上首宴席,由馮存孝親自陪坐把盞,賓主言歡。
朱逸風愛熱鬧,大家又紛紛給他敬酒,他來者不拒,越喝越開心,突然斜眼看到馮老太太身邊突然倚著一個妙齡少女,朱逸風醉眼裡就覺得那少女粉嫩無比,手如雪,膚勝霜,五官艷質得讓人不敢正視,心裡暗想,難道馮家還有這麼美好的女子?
這時小人精馮宜雪也跑到馮老太太懷裡撒歡,胖乎乎小手在馮老太太的吃食金盤裡亂抓,抓到先往自己嘴裡喂,然後再餘下二粒,一粒給馮老太太,一粒給那少女,嘴裡還說:「五姑姑吃!」
朱逸風知道馮家歷來的規矩是寵女不寵子,對兒子極為嚴厲,而對女兒輩卻十分溺愛,所以才會養出馮宜雪這個讓朱逸風都頭疼的小人精,既然馮宜雪叫那絕美少女姑姑,說明她是馮存孝的女兒了,但馮存孝膝下排行老五的是馮繼霸啊,怎麼又會跑出個五姑姑。朱逸風自打看那到少女,就覺得身體酥了一半,邊往嘴裡灌酒,邊想回頭倒要找馮繼霸問問。
朱逸風就覺得靠近那少女一邊的空氣都是香的,鼻子大力嗅嗅,酒喝得更猛了。
也不知多久,已是華燈初上,朱逸風才被馮存孝請到書房休息。
朱逸風仰躺在一個軟榻上,胸前往著一杯夜光杯盛著的美酒,懶洋洋的,也不用手,嘴唇用力一吸,就是一口美酒入口,朱逸風舒服得都快要呻吟出來。
而馮存孝陪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茶。
朱逸風又想起那席間的美妙少女,不由長嘆一聲,突然問馮存孝:「老馮啊,你家族在扶風可說第一旺族,勢力人才都俱備,就算要造反,也應當自己起頭啊,怎麼會先跟著蕭賓,后又跟著我呢?俗話說得好,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啊。」他當著人面一般叫馮存孝為馮大人或馮先生,但背地裡還是喜歡叫老馮。
馮存孝似乎知道朱逸風會這樣問,眯著眼望著朱逸風:「你真想知道?」
朱逸風一口氣把杯中酒吸干,骨碌噎下肚裡,點點頭。
馮存孝不緊不慢,先走過為朱逸風又加上酒,再走回座位,嘬了一口茶,嘆口氣,才說:「朱大人,你一定聽說過九龍玉璽的事?」
朱逸風醉眼斜望向馮存孝:「聽說過,而且據說在你那!」
馮存孝不置可否,嘆著氣說:「人人都說誰得了九龍玉璽就能成為一代人主,但誰知道無緣者得知,反會引起一番大禍!」
朱逸風睜大眼睛,問:「怎麼說?」
馮存孝反問:「唐方正以九龍玉璽為由,責難我家,害得我家差點九族被株,難道不是大禍?」
朱逸風也學馮存孝眯著眼,問:「這麼說傳說是真的嘍!」
馮存孝輕笑笑:「我馮存孝雖然老了,但也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當初我在無意間得到玉璽,自然心喜若狂,拿回家秘室里細細把玩之時,那九龍玉璽突然放出豪光,血紅芒光!」
「血紅的芒光?」
「是,我心裡覺得有異,連忙查古藉,才知道這九龍玉璽是個異寶,竟能預視禍福運數,還會認主。如果在得者之手顯出血紅豪光,說明此人得之不祥必有大難;如果顯出青玉豪光,則可保此人遇難成祥成就一番雄業。」
朱逸風問:「哦,那你就信了?」
馮存孝笑笑:「我當然不信,但心裡也不安起來,所以把這事秘密求教母親。母親沉吟片刻,說上天之物,自然有它的玄機。自從那以後,我就多留了一些心眼,這正因為如此才及時視破了唐方正的陰謀,逃得災禍。而暗中扶持蕭賓,也是出於這個心理,自己不出頭,希望讓蕭賓出頭。現在想來,如果當初我自己出頭,極可能現在已身敗而亡,也就不會有今天了。唉,上天預視,我就是一個輔臣的料,老母也一再提醒,所以也就不再爭什麼了。」
朱逸風聽得很是意外,沒想到馮存孝機智百變,居然也會篤信這些無妄之談,也不知說什麼好,怔怔發獃。
馮存孝又笑著說:「這只是原因之一。當我馮存孝遇著你朱逸風的時候,心裡也未必服氣,但相處這麼多日子,發現你確實有我所不及之處,也就漸漸甘心下來。」
朱逸風聽不懂了:「我有你不及處嗎?我覺得你處處都很強啊,我倒是缺點多多。」難得朱逸風也會謙虛一回。
馮存孝笑著說:「能承認自身缺點多的人又能弱到哪兒去?既然說開了,我就直說,朱逸風你雖然自身毛病很多,但卻有著常人所不及的地方。」
「什麼地方?」
馮存孝伸出三個手指:「一來,你天性開闊,不計小節,不計得失,這樣反不會患得患失,能成大事!二來,你知錯能改,從諫如流,這保證你雖然會出錯,但不至於萬劫不復!三來,你善於馭將。雖然你未必樣樣都精,卻能讓屬下各展其才,各司其為,安心為你效命,這三點是我馮存孝萬萬不及的,有了這三點,何愁大業不成?」
朱逸風聽得更是發怔,半天才摸著腦袋喃喃說:「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多優點?」
馮存孝突然又說:「朱逸風,要不要我把那九龍玉璽取出予你看看!」
朱逸風有點心動,也想看看這九龍玉璽是否真有那麼神奇,也不知自己拿在手裡,會發出什麼顏色的光!但想了半天,突然一抬手,把胸上酒杯舉起,一口把液體倒進口裡,長身而起,揮揮手:「算了,你還是自己留著玩吧。我朱逸風如果真有你說的那些才能,有沒有玉璽還不是一樣?如果我朱逸風沒有那些才能,有了玉璽又有何用?」說完,大袖一抹嘴邊酒漬,搖搖晃晃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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